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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已一片炫红,何雪儿躺在床上,还沉浸在失去双亲的巨大悲痛下,秦枫敲了敲门,见里面无响应便轻轻地推开了一个口子。何雪儿见秦枫出现在自己面前也不免一惊,昨日如死了一样今日完好无损面带润色的站在自己的面前,难免有些吃惊,这些面色变化只是消纵即逝,转而又陷入痛苦的深渊。
秦枫见她这般如此必有伤心之事,慢慢的靠近了床边小心翼翼地探道:“雪儿姑娘怎么会在这?”见她低头不语又问:“是不是和爹娘闹性子了?这有什么呢,过了就好了,别伤心了。”秦枫见她还是一言不发面色更加悲容也不敢再说下去。何雪儿本来就悲痛听见爹娘二字就更加的心痛,泪水不听话的渗进眼眶模糊了双眼。
秦枫不知她会流出泪来,也不知她遇到什么伤心的事,一时无策呆在那。既然无策暂时便想不打扰他,向后刚走了几步被她的声音叫住了:“我没有爹娘了,我没有爹娘了,没有了-----”秦枫被震住了,转身她已经成了泪人。
秦枫疾步上前惊愕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样?出了什么事?”何雪儿不住的抽泣起来眼泪又一次的像开闸的洪水泻下来。秦枫看着她哭泣,着急的等待着她说出原委。大约过了几分钟何雪儿才带着抽泣声开口倾泄着自己的感情。待秦枫听完愤道:“又是什么逍遥天书,真是个不祥之物!”看着她痛苦伤心的样子怜悯之情也涌上了自己的心头。
逍无恨剑在胸前倚在院外的桃花树上冥思,不知道空尘去了哪里也不知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昨晚想过这次下山的目的,本想追书而去可现在的情况又不能一走了之,真是有点苦恼。秦枫的出现打断了他的思索。两人各自倚在了桃树下,不多久秦枫先打破了沉寂,道:“世间之事真是难料,昨天还笑容相见,今天就阴阳相隔,今日还谈笑对歌,明日却不知身在何方,真是造化弄人。”
逍无恨闭着眼没答话,秦枫又道:“本来只是来京城赶考不知莫名其妙的惹上杀身之祸,去之处不得去,见之人不得见,我的天地难道就在这断崖坡之间了?”他顿了顿又道:“红姑娘去哪了,怎么还不见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逍无恨这时道:“你也别瞎想,她应该有什么急事去了。”秦枫转过头道:“昨晚要是问清楚他的表兄就好了,那位姑娘是谁,红姑娘的表兄好像很怕她似的,到底是什么人呢?为什么会来这。”逍无恨依旧闭著眼,听他问道于是回道:“我是在门口撞见的,也并不认识她。”秦枫期待的以为逍无恨会知道点什么,得到这样的答案有些失望又转回了头靠在树干上。
往后的几天里何雪儿在浑浑噩噩与悲伤眼泪中度过;秦枫在无尽的思念与麻木的等待中度过;逍无恨在朝阳与夕阳之间,无奈与情责中度过。一晃又过了几天,这一天雨从清晨开始就一直下着,中午十分进来四个人,这四个人足足把他们从凳子上惊座起来。
四人进门收了斗笠雨伞,秦枫看见进门的居然是程梦莲顿时呆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就是程梦莲,不敢相信在有生之年还能看见她,从站起的那一刻起眼睛就没离开过,连眨都不敢眨一下,生怕在眨眼之间从眼缝中消失掉,那样子像受惊的孩子一样动都不动一下,又像被施了法一样,想动也不能动一下。
在何雪儿的扑喊中才缓过神来,才敢相信这都是真的,不由得一阵好久好久没有过的狂喜与心跳猛烈得袭来。
何雪儿扑在了程梦莲的怀中哭了起来,这些天以来她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感,而突如奇来的久违的故人让她压抑的情感瞬间奔溃了蔓延开来,泪水连成了线流在了她的洁白的衣衫上。程梦莲抚摸着她的长发任由她的痛哭。大家都脸色凝重,为她的遭遇而感到难过。
程梦莲和云儿扶着她坐下,程梦莲用手巾给她擦了擦眼泪,替她理了理面前的头发,安慰着她。云儿也感伤的眼角流了泪,擦了擦接道:“姐姐说的对,你还有我们,还有我们大家。”程掌柜的过来道:“你爹娘突然遭遇不测我深感遗憾,天有命你也不要太伤心了,还有你程伯伯呢!”
大家劝慰了何雪儿一番彼此互相打了招呼。逍无恨问道:“程老爷你们是怎么到了这里?”程梦莲先道:“我们也是刚得知的,今天早上来了一个个姑娘告诉我们的。”
“姑娘?”逍无恨有些奇怪,会是谁呢,难道是上次收鱼的姑娘?这时云儿尖锐的声音响起:“你还问呢,你怎么就不报个信儿,我们都知道出了事,也看到了通缉令,你也出去好些天没回应,我们大家都急死了。”
“你就少说两句吧,逍公子这不是走不开吗。”程梦莲看了看何雪儿对云儿说道。
“那连报个信的时间总有吧,害的我们干着急。”云儿不依不饶的。
“好了,好了,现在不是知道了。”程掌柜的说道,又看向秦枫道:“秦公子最近可了?”云儿又抢着话头道:“他好着呢,你看他满面都带润色了能不好吗,况且红色佳人作伴多滋润呀!姐姐你说是吗?咦,那个红姑娘呢,怎么没见着!”程掌柜的瞪她一眼,道:“就你话多,还不闭上嘴。”
秦枫的眼睛不离开程梦莲,听到程掌柜的问话才转离了视线,回道:“程老爷关心了,秦枫都还好,不知程老爷、夫人可好,小姐可好?”说完视线又落在了程梦莲的身上。
程掌柜的叹道:“好还好,最近事也不断,没法子,日子还总得过的。正说着突然闯进一个人来,何雪儿不由得从椅子上座起来。
柏岩走了进来,他抱拳向大家行礼,说来看看雪儿这孩子怎么样了,并对她说些了安慰与鼓励振作之类的话语,之后说得话让大家吃惊了不少。程梦莲惊叹道:“皇后怎么会突然病逝?”柏岩道:“这是命数,谁也掌控不了,或许这也并非坏事。”
他的话更让人捉摸不透,大家疑惑的看着他,程梦莲又不解道:“一国之母突然病亡怎么会是好事呢?”柏岩看了看何雪儿道:“我和雪儿的爹从小一块长大,后来他榜上有名,我当了皇宫侍卫,这么多年来可以说并非亲兄弟视如亲兄弟,这次他惨遭不幸我也很难过-----”
待他停顿与何雪儿对视的时候程梦莲问:“这何皇后的死有什么关联?”柏岩扫视了一眼大家继续道:“有关系,现在朝廷正在缉拿雪儿,雪儿是何家的最后的命根,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雪儿她永远过这样蔽天暗日逃亡的日子,没有希望的生活。这次皇后突然病亡皇上会借此机会新立宠爱的刘贵妃为皇后,之后我会联系朝廷官员联名上书,上书说‘皇后乃一国之母,母仪天下,新后即位广施善缘,今日免去一切获刑、待刑和在逃犯人的罪名,从此生为自由人。’这么说一来可以显示新后的仁慈有佳,二来可以名扬我大宋国的仁德,这样雪儿就不用躲躲藏藏的过日子了。"
秦枫听完内心一怔,情不自禁地吐口而出,道:“太好了!”程梦莲也为之一振,看了他一眼后道:“这的确是个好消息,但是皇后刚刚离世,要是皇上不立马从新立新后怎么办?或者立了后又不同意你们的上书?”
柏岩斩钉截铁地道:“不会的,皇上的性格我知道,皇上对皇后没了感情了,早就离情于刘贵妃,对她宠爱备至,早就想向立刘贵妃为后,可也不好废了皇后,现在有机会你说皇上怎么会等,会借助这次机会刘立贵妃为皇后,就算皇上等的了,刘贵妃也等不了。你想,这样不仅可以突显新后的母仪又可彰显大宋的仁得皇上怎会不同意?”
程梦莲点点头有所期待地道:“希望会如此。”柏岩临走前向大家道:“这段日子还许有劳大家照看雪儿柏某感激不尽。”他走时雨也停了。大家又叙了会程梦莲和云儿带着何雪儿去了院外走走。秦枫与逍无恨在屋里与程掌柜的说话。不会儿秦枫也出了去,云儿见此对何雪儿说那边的桃花不错要去看看,程梦莲跟在后头被秦枫叫住了。
程梦莲站在那不说话,本来前来报信的人只说何雪儿在这并没说他也在,一进门看见了他倒是意外的很,止不尽的愉悦之情填满了心窝。这时不自觉得倒想起他的不辞而别,背着身不说话。
“你还好吗?”秦枫走至身旁问道。程梦莲还是不语。秦枫看着他婷婷玉立的身姿与带赤的香腮,充满浓浓的爱意道:“我每时每刻不再想着你,就连我昏迷的时候脑海里浮现的都是你的影子,看着你的样子,想伸手去抓,可我怎么努力也都碰不到一丝一毫,我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可老天没有忘了我,还是让我见到了你,我-----”
“那你为什么还不辞而别,害的我苦苦寻找,为你担心。”程梦莲猛地回过头来打断了他。这下他的样子近距离的暴露在秦枫的视线下,“你看什么,不许看!”程梦莲扭过头去避开了他痴痴的眼光。
“好久没这么仔细的看过了。”秦枫道,随后话语又带着歉意,道:“我也不愿意与你不辞而别,不愿忍受见不到你的日子,可我深思地想过不得不这样,我是一个朝廷重犯,可以说离死亡不远了,但我不想连累你,不想看见你和我受苦,不想让你留下太多的伤心记忆,如果我走了等时间长了你就会慢慢的忘却,直到忘记所有,忘记我的存在,你从而会开心的活着。”
程梦莲慢慢的转回头,眼睛里已经湿润润的,看着他的含情的眼睛早已忘却了什么不辞什么而别,取代而之的是久别的重逢的喜悦。
“我怎么会开心,怎么会忘却,我想忘却,可你偏偏在我的脑海里扎了根,让我怎么忘却,怎么开心下去?想让我不伤心不痛苦那你就不可以走,不可以不辞而别,我不管什么朝廷重犯,不管什么东躲西藏,哪怕是荒山野岭,哪怕是林间小屋,只要可以彼此相见我无怨无悔。”
听完了她的这番话秦枫激动的浪潮拍打着他的心壁,双手情不自觉地搭在了她的肩头。
“是我不好,是我想的太天真了,现在我不会再这样糊涂了,再也不会离开你,哪怕皇上不赦免我也不会在离你而去。”说完秦枫搂她入怀。
良久,程梦莲起身问道:“你的身子好些了吗?”秦枫回想起来也半惑不解的回道:“记得之前本来是浑身无力,一直在昏迷状态,只记得你在眼前走来走去什么也不知道,奇怪的是前些天的半夜我突然醒来,就好像没得过病似的,能走能跑的,你看现在不是像以前一样。”
程梦莲道:“好了就好,难道你还喜欢病着呀!”这时云儿雪儿跑来了,程梦莲见她满手的桃花笑骂着:“看你这顽皮的丫头,好端端的桃花看被你糟蹋的。”云儿却摘了一枝插播在了何雪儿发束间笑嘻嘻地道:“你看这多好看,回去插在花瓶中定会满屋桃花香的。”程梦莲摇着头笑着:“真是拿你没办法。”云儿歪着头抿嘴一笑。
回去之后程掌柜的立马安排了人送去必须品,又安排了一个伙计在那照看着。往后的半个月里过的也算安安静静。程梦莲每天都去看秦枫和何雪儿,这样逍无恨抽开了身空去追查空尘和逍遥琴的下落。何雪儿也不再促情落泪了,只是变的不爱说话一副愁容忧虑的样子。秦枫现在倒是心情大不一样,不但自己的病好了更重要的是可以天天看见程梦莲了。
朝阳转夕阳,夕阳变朝阳。这日一大早云儿急匆匆的冲到程梦莲的房间里,兴奋的嘴都打起了哆嗦:“姐姐,姐姐,天大的消息。”程梦莲迎上道:“这么大早的什么消息让你这么喜成这样?”云儿拉着她道:“皇上真的赦免了,真的赦免了。”程梦莲听了脸上顿时浮出难以形容的激动,一下子慌手慌脚起来:“真的吗,云儿这是真的吗?”云儿急急的确认着“真的,真的,茶庄的李掌柜的正在下面说呢。”两人此时像孩子得了心爱的玩具似的。
程梦莲急奔下楼找到了李掌柜的,李掌柜的正和一帮人围在八仙桌前喝着早茶说着此事,见她问起便道:“当然是真的,老夫也不敢拿这事瞎说呀,可要掉脑袋的,老夫前些日子去了金陵做生意,今早刚回了京城,一进城门便看见城下聚了好些人,走进一看原来是皇上颁布的赦免告文,你不幸可以自个儿去看。”程梦莲听他这么讲哪有不信的,听完就拉着云儿向外跑去。
一路小跑一路激动,云儿喘着气喊着慢点,程梦莲像没听见似的,她留意到街道两旁以往的通缉令都被人撕掉了,只剩下一个个的难看的疤痕还挂在那,看到这些她似乎速度更加的快了。经过一座独木桥时程梦莲依然没有放慢速度,突然脚下一滑,只听见“扑通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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