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纪

第一章 李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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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家贵抬头看了看太阳下的树影,已经是申时过半了。这可不行,按这个速度下去要是误了回山门的时间可不得了。他禅指笔画了几下便祭出仙剑,脚踩仙剑向前方御剑飞去,大约过了半小时的行程便到了一个村子口,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徐家贵收起仙剑,徒步走进了村子。
    这个村子叫李家村,是附近出了名的酒村,特产的“三坛子”更是远近闻名的好酒,号称三坛子必醉,也因此而得名“三坛子”。自己好不容易来一趟北方,怎么能不给老爹那个老酒鬼带几坛子好酒回去。在这个村子中走着看了一会儿,徐家贵才发现这个村子倒也挺大,几条路将这个村子串起来,不下几百户人家的样子,街道两边满是酒铺和卖各种竹子编制用品的小摊,徐家贵在街道上的人群中行走,那在村口就已经闻到的酒香此时显得更加浓了。
    徐家贵本以为这“三坛子”名酒是李家村中一酿酒大户家所酿,没想到他连问几家酒铺都说自家是最正宗的“三坛子”。本来喝一口尝尝哪家好买下就是了,可偏偏徐家贵打小就不沾酒,为此他那个酒鬼爹还好几次要跟他滴血认亲来着。想起琐事,徐家贵笑着摇了摇头,既然都说是那就都买些回去得了。
    当徐家贵将买好的酒装进行囊正准备离去的时候,突然几声叫骂声传入他的耳朵。徐家贵本对这世俗之事并不感趣,但这其中夹杂着的孩子的哭声让他起隐隐有些不忍心,在恻隐之心的驱使下徐家贵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怪物,我打死你这个怪物”,当徐家贵穿过两个巷口,看见一个侧街上,几个十来岁的小孩正将一个衣服破烂的孩子围起来拳脚相加,还边打边骂。被打的那个孩子蜷成一团,这让徐家贵看不清那孩子的样貌,那孩子只能用哭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委屈与无助。
    徐家贵正欲上前制止时,“小天!”突然从不远处跑来一个妇女将外围的孩子一个个推开,当看见自己满身脚印与伤痕的孩子时,她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一把抱起孩子,由于心疼孩子自己也哭了起来:“不是跟你说不要跑出来的么,你个傻孩子怎么就不听娘的话呢”。
    这时徐家贵才看清那孩子的样貌,他当即一惊,只见那孩子与其他几个的孩子年纪相仿,一身打满补丁的衣服裹着他瘦小的身子。他的头上赫然是一对犄角!这一惊非同小可,徐家贵游历中土神舟数年,倒不是没有见过此类怪事,之前有一次他爹降服的牛妖就是人身牛角。可是这个孩子浑身毫无妖力与法力可言,怎么看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男孩,但他的额头上却长着一对黑色犄角,让人看着甚是怪异。
    那妇人抱着孩子,用袖子擦去孩子脸上的脚印。孩子支支吾吾的说:“娘,我、我只是想有个人陪我玩。。。”这话听的那妇人又是一阵痛哭。
    这时一个石头砸在了妇人的后背上,“我爹说了,这几个月消失的人都是他吃的,这个怪物不死咱们村子的人都会遭殃的。”,“说得对”一个孩子代头,别的孩子也捡起地上的石子朝母子二人扔去,母亲哭着将孩子护在怀里,孩子的眼睛无神的望着蔚蓝的天空,突然一块石头砸在了妇人的额头上,一条鲜血从伤口流了下来,妇人感觉到整个世界都要黑下来了一般,想起这些年的辛酸事,一股绝望涌上心头。
    “够了!”徐家贵脚下生风,瞬间到了那对母子身前,双指在胸前几下比划,所有原本即将砸过来的石子全部以几倍的速度回砸在那群坏小孩的大腿上,瞬间响起几声惨叫。几个小孩全部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大腿喊痛。“还不回家各找各娘去!”徐家贵一声呵斥,那几个臭小子按着腿一瘸一拐的跑了,通过他们跑起来的麻溜劲来看,应该都没啥事,最多疼个两天。
    “多谢恩人”妇人吃力的站起来,低头对搂在怀里的那个犄角男孩说:“小天,快谢过恩人”。那孩子眨巴着眼睛说:“多谢恩人”。徐家贵摆了摆手:“举手之劳,没什么好谢的”,徐家贵本身不是好奇心很重的那种人,况且这修真的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若对这孩子问东问西反而有失他大派弟子的风度。加之他要快点赶回山去,不能在这里多做停留了。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不容那妇人拒绝的塞进那男孩手里,便祭出仙剑御剑而去。引的那妇人惊以为神仙,一阵跪拜。那个犄角男孩痴痴的盯着天上远去的身影发呆。。。。。。
    徐家贵刚飞出村子不远突然感觉到一股浓浓的血腥气,不对,难道此处有什么邪门歪道之人行凶不成?徐家贵降低高度在村子后山落下,李家村后山上有一大片竹林,是村民们为了编制一些竹织物品卖钱而种的。
    此时已近黄昏,整个竹林一片死寂,若不是竹叶间投下的星星点点的残阳,徐家贵几乎以为已是夜晚,他摸出怀里的八卦镜,手指掐算了几下,惊叹到:“没想到此处竟然是至阴鬼脉”。徐家贵突然想起来他老爹的口头禅‘我滴个乖乖’就是形容此刻的这种情况的吧。想起他老爹他又想笑,可是眼下不是能笑得出口的时候,它祭出仙剑倍加警惕的向竹林深处走去,既然来了,就要探个究竟,方才听那几个小孩说什么村里人口失踪想必也与此处的血腥气有关。
    若此地真有魔道妖人,放任其行凶作恶不管,必然祸害无辜。身为师门这一代翘楚的他怎么能置之不理呢,技高人胆大的徐家贵手持仙剑在竹林中一路摸索,越往深处血秽之气越重,直到他看见数十具腐烂的尸体堆积在一起,他上前查看死者们的尸体,只见血肉被撕碎啃咬的七零八落。
    “原来只是凶狠的妖兽作怪,是我疑心太重了?”徐家贵半疑半解的将八卦镜反过来用铜镜的一面映照尸体,只见所有尸体体内的精气全无,“不对!这不是妖兽作乱,这些人是被活活抽干了体内的精气后才被兽类所食的,这吸食人体精气的邪术向来少见,莫非、莫非是鬼家的采气妖术!”。
    想到这里,徐家贵定了定神,环顾了一下四周,此时已是戌时、夜色已深,加之此地本就是至阴鬼脉,使的整个竹林显得格外的阴森,徐家贵隐隐感觉黑暗中有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徐家贵冷冷地大喊一声:“敢问是哪位鬼家高人在此,可否现身让在下一见?”
    半响,整个竹林除了他自己的声音外和微风抽动主页的声音外再无别的声音,但徐家贵敢肯定这周围有人准备对他下手,他想了想猜测这妖道功力应该在他之下或略胜于他,因为那人没有足够的把握杀他,也只能像豹子一样隐藏黑暗中伺机而动。
    徐家贵冷哼一声,然后将真气散发到四周,形成一股云烟状之气,这是他老爹交给他的独门防御之术,方圆数丈只内,若有风吹草动便会触散气雾,徐家贵便可知那妖人在黑暗中的位置。
    就在此时,黑暗中一只狰狞的紫黑色怪手已猛然袭到了徐家贵身后————
    徐家贵猛地一转剑身,反手握住仙剑向身后刺入,那魔手遂不及防的被刺中,只听得背后传来一身痛哼,生生地将手从仙剑上抽回,那黑影一个闪身到了一旁。
    徐家贵冷冷的看了那黑影一眼,由于深夜,他看不清楚那人面容,只晓得是那人体型矮小,佝偻着背。应该 是一位老者。
    “你这娃子好是狡猾”那黑影阴笑两声,那声音就仿佛成群的蝙蝠在山洞中拍打翅膀的声音一般,让人听着有几分渗人。
    “多谢前辈夸奖,晚辈若不狡猾些岂不是早以毙命在您的掌下了。”徐家贵收回了之前的猜测,此时那老妖道毫不掩饰的将自己的真气释放出来,那种气势给自己一种无形的压力,看来此人功法远在他之上。刚才能伤到他完全是老爹的这招防御之术别人很难察觉,他才能出其不备,将打算偷袭他的老妖道伤到。可对方实力明明在他之上,又为何要出此下流之策?但当徐家贵想到魔道妖人向来行事诡异、卑鄙。偷袭应该再正常不过,便也就没在多想。
    徐家贵见那佝偻老妖只是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自己,眼神仿佛欣赏一只即将被蜘蛛蚕食的虫子一般。他暗自下定主意决不可硬战,他得想办法逃走,回师门搬救兵来才行。
    他本想还想催动八卦镜照亮这里,看清那人样貌。现在一想还是算了。知道的越多自己越难脱身。
    徐家贵正寻思时,那老者开口道:“看你的功法是玉清山的人吧,为何来此地扰我修行。”
    徐家贵抱拳行了一礼:“晚辈玉清山残阳峰风虚真人座下大弟子徐家贵,误入此地扰了您老人家的清静,实在万分罪过,忘您老人家莫要怪罪。”
    “呸,你们这些自诩名门正派的杂种,没一个好东西,伤了我还叫我莫怪,今天我紫气道人要是不宰了你,你回去找些帮手来,岂不毁了我这修行宝地!”紫气老道一挥手中的拂尘,瞬间一道气刃向徐家贵斩去。
    徐家贵早有准备,祭出八卦铜镜,双手几道结印,大喝一声:“返”,只见八卦镜立即光芒四溢,那道气刃在接触到八卦镜散发的金光时生生被弹了回去,向紫气老道砍去。紫气老道‘咦’了一声,手上又是一甩拂尘,一道气刃向着被八卦镜反弹回来的气刃撞去,两道气刃相撞,将四周地上的竹叶全部掀起。
    徐家贵见这老妖道今日必定不会放过自己,那就只有舍命一搏,想他一正道门生若怕了这邪门歪道岂不是败坏他玉清门的名声。趁着那紫气妖道没回过神,徐家贵以极快的速度瞬间抄到紫气老道身后,一剑刺向紫气老道的后心窝。
    哪料那紫气老道一个转身一拂尘便缠住了徐家贵的仙剑,一掌击向迎面而来的徐家贵。徐家贵丢掉仙剑,双拳合力砸向那紫气老道的手掌,两股真气撞在一起,徐家贵生生地
    徐家贵心里暗叫一声这妖道好是厉害,那两拳他已经注入他全部力气。但他还来不及细想,那老道已经几甩拂尘在空中连划几道气刃向徐家贵斩了过来,徐家贵不退反进,连着在空中几度急转身形穿过了那七八道气刃,气刃将他的道袍衣角斩去了好几处,徐家贵面不改色的双手结印打出几道真气后又掷出一符,顿时一团巨火向那老道打了过去。那老道向空中一跃轻易躲过了那几道真气的攻击。
    徐家贵左手握住右小臂、右手双指并拢,向上一提:“再来!”只见那团火球迅速转弯向跃向空中的老道狠狠砸去,只听到一声巨响,那老道遂不及防的在空中被击中。瞬间高处的竹叶被这股气波冲的四散而飞,加上两位修真者真气砍断的无数竹子。整个竹林瞬间倾倒一片、树叶满天。那老道被火球击中后,道袍被火烧着,直直从空中掉了下来。
    “咳咳”那紫气老道没料到眼前这年轻人竟会这般转向的法术,在地上站稳连吐两口鲜血,便迅速挥动拂尘灭去身上的火苗。这下他动了真怒,要不是几天前被那南华寺的老秃驴临死前不顾命的一招重伤,他如今也不会如此不堪,被这小辈所伤。
    “看来我果然没有猜错,你这妖道早就有重伤在身,你在这至阴鬼地抓李家村的活人来吸人精气疗伤。”徐家贵抿了抿嘴唇,俊朗的脸上显得有些苍白,刚才那几招的真气消耗让他有些吃不消。他右手一握,不远处的仙剑随即飞回了他的手中。
    正在他准备一剑刺死这老道为民除害时,耳边突然想起一阵疾风,由于他一心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紫气老道身上,竟然完全没有提防这周围还有其他人存在,待他反应过来时,他那握剑的右臂已随着一股巨力脱离了他的身体。
    “啊!”徐家贵一声痛心的惨叫,紧忙撕碎道袍上的布按住右臂的断臂处来止住那喷流而出的鲜血。他定了定神,强忍着伤口处传来的剧痛向紫气老道看去,只见他身边此时多出一只凶兽,此兽似狼似豹,口中咬着徐家贵的断臂恶狠狠盯着徐家贵。徐家贵这才想起那竹林中被撕咬的七零八落的尸体。想必那些尸体必是在紫气妖道吸光精气后被这凶兽所食。自己竟然如此大意,忽略了这一点。
    “哈哈哈,食骨,干得好。”紫气老道欣赏的看了一眼自己暗中交代伏击徐家贵的凶兽,那凶兽此时正咬食着徐家贵的手臂,鲜血从嘴角低落,洒在此时地上那柄原本握在徐家贵右手上的仙剑上,仙剑沾了主人的鲜血微微的抖动了起来。这修真界的法器都是自身真气祭炼而成的,本就具又灵气,主人受此重创,仙剑仿佛用这种方式哀鸣着。
    “我前几日吸食了南华寺的一个和尚的精气,惹得那南华寺的老秃驴华正追杀,我想尽各种办法好不容易重伤了他,没想到那老秃驴临死前、在我正欲吸食他那深厚的精气时使出禁术,自毁一世修为将我五脏震伤,害我真气耗损严重,功力不及往日之一二。若非如此,哪有你这黄毛小儿的得意,所幸我看你功力不凡、便让我这灵兽潜伏伺机而动。虽被你重创引发旧伤,但也值了,哈哈。”紫气老道顺了顺气脉,一脸得意的看向徐家贵:“今日就是你这黄毛小儿的死期,若是肯乖乖让我吸了你的精气,我或许可以让你死的舒服些。”
    “你那妖功怕是只能吸食活人精气吧,我徐家贵七尺男儿,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这老妖道吸我的精气去害人!”徐家贵好不容易止住了血,失血过多的他咬着牙说道。血是止住了,可徐家贵此时嘴皮发紫显然是中了巨毒,这让他体内的真气以极快的速度消散着。
    “这可由不得你!”紫气老道看了一眼硬撑着不肯倒地的徐家贵说道:“哦,是不是感觉体内血管暴胀,浑身疼痛万分啊?忘了告诉你了,我这食骨兽常年以尸体为食,它的牙上有着常年积累下的尸毒,中了这尸毒,你活不过三个时辰的。食骨,给我再咬断他一条腿!”食尸兽听到主人下令后猛的朝着徐家贵扑来。
    “你废话真多!”徐家贵从刚才起就一心击中精神在自己的仙剑上,这仙剑是父亲助他祭炼而成的,早就与他意念合一,他尝试着用自己仅存的真气催动仙剑。见那凶兽扑了上来,徐家贵便催动仙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地上飞起直接以食骨兽的脖颈为横切面切去了那凶兽的脑袋。食骨兽的身、首瞬间分离,尸体在倒在地上挣扎着不肯死去一般,看上去显得十分诡异。
    徐家贵趁那紫气老道惊怒交加之时,操纵仙剑像紫气老道刺去,哪料那紫气老道虽已是强弩之末,却也不容小觑,只见他用他那紫黑色的手一把捉住仙剑,两只手牢牢的抓住剑身,食骨兽的死让他愤怒的忘记了双手传来的疼痛:“啊!你这杂种!敢杀我的食骨!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仙剑被治住,徐家贵催动着仙剑在紫气老道手里拼命挣扎。
    那紫气老道双手注入仅存的真气,双手使出浑身力气在那柄仙剑上,势要折断这砍了他爱兽头颅的剑。只听见一声脆响,徐家贵的仙剑当即折断。
    法器与祭炼者气血想通,仙剑被断,徐家贵瞬时喷出一口鲜血。
    紫气老道愤怒的有几分失去理智,狠狠地将断掉的仙剑扔在地上,一双血手结了几道法印冲山前向徐家贵狠狠地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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