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纪

第十章 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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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清山众人半天的功夫便回到了玉清山,柏小天望着脚下的景色‘哇’个不停,引得不少对玉清山景色习以为然的弟子一阵偷笑。
    只见这玉清山乃五座山峰组成,方圆千里之内位高一处,四座矮峰如星辰般合抱一峰直插云霄。云雾在山腰环绕,让人如入仙境一般,五峰各有特色,或翠绿如水、或云雾成海。山上殿宇楼堂在云中忽隐忽现,那翠砖玉瓦富丽堂皇,山间石路蜿蜒上旋,好是一番神仙景色。
    徐家贵等人与胡惠真人告别后便回到了残阳峰。本可以直接御剑上山的徐家贵等人却在山脚落下步行上山,不晓得原因的柏小天挠了挠头问到:“三位哥哥,我们为什么不直接飞上去啊?那样多省事啊。”
    徐家贵苦笑着摇了摇头道:“祖师爷们定下的规矩也没有办法啊。”
    吴少杰看着还是有些疑惑的柏小天道:“玉清山门规规定,除门派长老真人外,其他弟子皆不得御剑在本派山中飞行。以此彰显我派弟子对这千年门派仙山的感恩与对长老真人的敬意。”
    柏小天‘哦’了一声后,眼睛看向山路两边的景色。这残阳峰虽与其他三峰略低于主峰擎天峰,却也是极高,刚走上山路的他们还得抬头只能看见山腰间的云雾、竟是看不到山顶所在。整个残阳峰的植被山脚以槐树、柳树为主,山腰往上渐多松树、杉树,这山间小道上灰质石砖铺的整齐无比。
    说起这残阳峰起名的由来,便是这残阳峰乃玉清山西侧,每逢黄昏日落,夕阳映照在整个山峰上,使得山峰红艳无比,这山峰也由此而得‘残阳峰’之美誉。只可惜现在才是晌午刚过,这‘残阳’美景也是只有等到傍晚才能看到。
    柏小天心里不停地念着好美,这看看那看看,竟是没有了登山的疲惫,而那只小白狐也在山路上撒欢似的跑在三人前面,每隔一段路回头看看身后的柏小天等人,好似嫌弃他们走的过慢一般。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的山路,三人终于穿过山腰的云雾到了残阳峰的山顶,残阳峰山顶上山路连接着大大小小的几十处庭院,吴少杰给柏小天一一介绍道哪里是记名弟子与亲传弟子的住处,长老真人住在山路尽头的宁远堂里。从小就难得出门的柏小天对眼前的一切都充满了新奇,眨巴着眼睛看个不停。吴少杰又指着一处青砖铺成的广场介绍到那是平时大家练功切磋的地方。
    这时听到动静的残阳峰诸弟子都跑了出来,当他们见到是三年未见的大师兄回来后,纷纷跑了过来,将徐家贵四人围了个水泄不通。众弟子见到大师兄断了右臂都纷纷或悲痛或气愤。徐家贵深知残阳峰同门情谊深厚便忙说了声:“各位师弟师妹关心备至,我徐家贵感激不尽。但大丈夫顶天立地,失掉一条手臂算什么!还望各位是师弟师妹切勿劳心。”
    吴少杰见是这般情况,心想再这样下去怕会触伤了徐家贵的心结,便朗声对众人道:“我知道诸位师弟师妹牵心挂念大师兄,但大师兄重伤未愈,当务之急我们先要去宁远堂让师傅替大师兄疗伤…
    “不用去宁远堂了!你们这么叽叽喳喳吵个不停,当我聋了不成?”这时只听一声由远及近,待众人朝宁远堂方向看去时,那人已闪现在众人面前。只见得那人一身墨绿道袍,脸上颇具几分威严,一撮小羊胡子看着十分精神。来人正是残阳峰长老真人徐风虚。
    徐风虚定眼一看自家儿子,心想这小兔崽子三年长高了不少,只是当他看到徐家贵空落落的右袖后,心中一震、忙伸手抓起他儿子的袖筒。想是他这般修为竟也止不住气的颤抖,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心想不能在众徒儿面前失态,可他偏又是那种直性子,一个强忍不住便是一声怒吼:“这是哪个畜生干的!?”那吼声爆发出的内力竟是硬生生的将周围数十名弟子震退了出去……
    傍晚的宁远堂在夕阳的照耀下红如恋人羞涩的脸颊,安静而又给予人们美好的遐想。而此时宁远堂内的众人却完全没有心情去欣赏这份美景。堂厅内,徐风虚的夫人陆婧正拉着儿子在一旁哭哭啼啼、满脸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嘴里念着当初不应该让你下山之类的话语。而徐风虚皱眉听儿子将事情由来娓娓道来后,大声叫好:“不愧是我儿子,好样的!”
    “好样个屁啊!”陆婧抄起桌上的一个花瓶就砸了过去:“那紫气老妖十条命也比不过我贵儿一条手臂啊!”陆婧说完后又是低声哭了起来,徐家贵忙拉着娘亲的手不停安慰。
    徐风虚一手接住花瓶轻放回桌上,对这个潭湘峰娶回来的夫人话也不敢反驳一句,便只能略显尴尬地看了看一旁呆站着的吴少杰,刘正宇,张远山三名弟子,这时他看到站在三位弟子身旁的柏小天,心想这孩子若真如贵儿所说那般勇敢,收入门下将来也不失为一条汉子,他审视了一下柏小天道:“孩子,你过来让我看看。”
    “啊?”柏小天当即一愣,身旁的吴少杰紧忙用胳膊捅了捅他细声道:“师傅要看看你的资质,你快过去!”
    柏小天忙应了声后甩开肩上的小白狐跑上前去,少不更事的他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徐风虚面前,连磕好多个响头:“师傅在上,请受小天一拜!”
    “哦?我何时说要收你为徒了啊?”徐风虚捋了捋他的小胡子后笑道。
    “啊?那我刚才那么多下岂不是白磕了?”柏小天起身跪坐在地上揉了揉发红的额头后道。
    “小天,不得对师傅无礼啊。”吴少杰忙上前一步对徐风虚行了一礼后恭恭敬敬地道:“师傅,小天他年纪尚小,童言无忌,还望师傅切莫责罚。”
    “哈哈!好一个童言无忌。”徐风虚大笑两声后摸了摸柏小天的根骨,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后注视着柏小天道:“那孩子我且问你,你觉得我们修道之人修行法术为的是什么?”
    “让自己变得更厉害,那样就不会再受人欺负了!”柏小天几乎想都没想的答道。
    “哦?那你觉得紫气道人厉不厉害?”徐风虚也几乎同时抛出了这个问题,只见他此时目光如炬,似是审视一块原石是否内含翡翠。
    “这…”柏小天挠了挠头,思考了一下后嘴中吐出两个字:“厉害”
    吴少杰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这傻孩子怎么能说魔道中人厉害呢!这下玩完了。
    只见徐风虚‘咦’了一声后猛地提高声音道:“可是他杀了你娘!”
    柏小天想起惨死的娘亲,眼泪夺眶而出,他攥紧拳头道:“那我就要变得比他更厉害!然后我要保护我的…我的……”柏小天说着说着没了声音,因为他不知道他还能去保护谁,他默默地垂下了头发出轻轻的抽泣:“我、我想保护我爹我娘…可他们已经不在了……”
    吴少杰欲上前去扶起这泣不成声的孩子,却被身旁的三师弟刘正宇拉住了,刘正宇朝吴少杰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扰乱师傅的试探。
    徐风虚眼角瞥了一眼吴少杰与刘正宇二人后,回过神对跪在地上的柏小天道:“那你可愿意去保护那些和你一样受人欺凌甚至被残忍杀害的普通百姓?哪怕他与你素不相识。”
    柏小天抬起头,流泪的双眼变得无比澄清的道:“我想!可我要怎么样去保护他们…”
    徐风虚猛地散发出无比强大的气势,压得众人胸口一闷。他两步上前一把扶起地上的柏小天,双眼直勾勾的注视着柏小天的双眼一字一顿的道:“灭、魔、扶、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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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吴少杰、刘正宇和张远山带着柏小天去安排住处后,宁远堂内安静了片刻,这时已抚平了几分情绪的陆婧对徐风虚道:“你既然已经拿定了主意,又何必这么多折腾?”
    “这孩子虽然天资不及贵儿、少杰,但也算是不错。”徐风虚再次掐指几算后道:“只是这孩子命数竟算不出吉凶,我这才试探试探这孩子的本性。”
    徐家贵看着这个虽然有时候很不靠谱的父亲竟然难得这么认真,心中思索了片刻后道:“爹,小天这孩子心地善良、根骨也不错,况且还有恩于我。爹你就收他为徒吧。”
    徐风虚转身目视着徐家贵质问道:“贵儿,关于这孩子你是不是刻意隐瞒了我些什么?”
    徐家贵心中一惊,竟没想到向来大神经的父亲竟然会猜到他刻意隐瞒柏小天天生犄角之事。于是便也不再隐瞒地将那日柏小天用犄角杀死紫气老妖以及犄角沾血消失之事娓娓道来。听后徐风虚和陆婧同是吃了一惊,以他二人的阅历竟也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风虚,这孩子…”陆婧开口欲劝说徐风虚几句。
    徐风虚打断了妻子的话道:“娘子,你不必多说,我会收这孩子为亲传弟子。毕竟是因为救咱们家贵儿才害得他变成孤儿。”
    “真的!谢谢爹!”徐家贵见父亲答应收柏小天为徒显得十分高兴。
    “不必谢我。”徐风虚嘴角含笑地看向刚才柏小天离去的方向,嘴里幽幽地念了句:“是‘我想’而不是‘我愿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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