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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上官子宸听到这种所谓真相无疑很震惊。
“怎么不会?”靳云峰看似戏谑道,“就因为他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佛道双修的真人?那么请问他现在何处?”
叶莺看到上官子宸往后趔趄了两步,他总算听明白了,眼神一时之间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恨,有怒,有悲……更多的应该是哀,哀自己被青梅背叛,被挚友背叛,甚至被师父当棋子控制,自己却永远都是最后知道的那一个……霎时间,他仿佛是风雨中一片飘摇的小舟,无所适从。
忽然间,他的背部碰到了一只手掌,这只手掌温暖而有力,似乎一下让他找到了靠岸。叶莺把一只手掌放在他的后背,另一只手上握住了他的手肘,这使得他的元气又恢复了不少。虽然目前他处于劣势的境地,但至少在气势上他不能败下阵:“既然你知道贵为天烜国的皇子,为何还要和桓越国有交易?你可对得起列祖列宗?”
“啊呸!”见他搬出列祖列宗来压阵,靳云峰字字珠玑低反问道,“那也要看是哪位列祖列宗,上官晧他配吗?这皇位本来就属于我们这一脉的,他上官皓凭什么抢了属于我们的东西?我们叔侄应该联手,那属于我们的东西抢回来。”
这就是他此行的目的吧? “抢?怎么抢?”
靳云峰毫不掩饰自己的雄心壮志:“你我组成联盟,先把藏宝图弄到手,只要手上有银子,还怕得不到天下吗?到时你我平分银子,再平分泫洲大陆的江山,岂不快哉?”
说得动听,恐怕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叶莺的手握成了拳头,上官子宸手肘处的衣袖被她揪在拳头里,想提示他不要上当。上官子宸把手心搭在她的手背上,摇头回道:“这历朝历代,兔死狗烹的故事听多了,平分天下的故事倒是没有听说过。成王败寇,从来就没有什么名正言顺,不是你先说的吗?”
靳云峰先是愣了一下,见忽悠不成功,就挖苦道:“那你娶了一个前朝的余孽,你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他果然拿这事出来说。上官子宸冷笑回道:“你说的不对,任何事必有因果轮回。这皇位原本也不属于上官家族,而是先帝从南宫家族抢来的,然后又被亲兄弟抢了去,这算不算因果轮回?我与前朝公主结缘相伴,在荆棘中相互善待彼此扶持,这算不算因果轮回?没有什么是理所当然的,以后就算你把皇位抢回来了,也难保不被他人窥视,所以,我奉劝你一句,凡事由果思因,三思而后行,行善而积德。”
叶莺听到他洋洋洒洒说了这么一番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话,背后冷汗都出来了,但是又不得不承认,上官子宸这番话其实已经表明了他无意帝位,而且关于因果的看法境界还是相当高的,她心中甚是佩服。只不过,要是被旁人听见了传到上官晧那去,这后果不堪设想。而如今靳云峰又全晓得他们的秘密,即使将来有缘登上帝位也绝不会放过他们的,所以她由衷希望此人不要成功,要是此人成功了,这天烜国也容不下他们了。
现场陷入了一阵沉默,而后靳云峰“哈哈”放声大笑,尔后说道:“我境界可没你这么高,我就知道即使你找到了藏宝图,你也不会轻易答应给我的,不过不是还没找到藏宝图吗,远没到兔死狗烹的地步,来日方长呗。”
“来日?”上官子宸意识到他话里有话,顿时环顾了一下四周,一只手下意识地把叶莺挡在身后,另一只手握紧了手中的剑。果不其然,从掌门的屋子内,一群黑衣人鱼贯而出。
“其实你们根本无需担忧,宝藏还得靠你们找,再说了,钟离昊可不允许我伤害叶莺。”靳云峰在黑衣人的协助下,解开了自己身上的穴道,又给自己点了止血穴,“玥王是个明白人,沈哲澈还在我这里,你们最好不要把事情闹大了,否则就是杀敌一万自损三千。”
眼看靳云峰带着黑衣人就在自己眼皮底下走人,上官子宸追问道:“沈哲澈在哪?”
“他很安全。”靳云峰留下了一句话,“等你们找到了藏宝图,我再来找你们。”
直到登上船之后,上官子宸都一直在看沈哲澈给海葵画的那幅《美人对弈图》,试图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大概是今日之事对他冲击太大了,他膳食都是在房中解决的,其余的时光都在沉思之中,连叶莺跟他说话他也听不见,一直从傍晚研究到半夜才睡。
翌日,叶莺起床时他还在呼呼大睡,不想吵醒他,穿戴好之后她是蹑手蹑脚出门去的。刚掩上门时见到沈哲铭站在门口,沈哲铭见到她文质彬彬地行礼道:“夫人,玥王还没起来?”
“还没有。”叶莺也颇为无奈地表示歉意道,“昨晚他一直挑灯看画,半夜才睡下,所以我也没想要吵醒他,就让他歇着吧。”
沈哲铭也有些难以为颜道:“玥王这般劳苦,都为了舍弟的事,在下反而什么都帮不上,真是深感惭愧。”
“沈大人这么说就见外了。”叶莺对他摆摆手说道,“说实话,也不全是为了沈掌门,此事比较复杂,玥王只是想找到真相而已。”
沈哲铭心里这才好受了些,点头回道:“在下不才,请转告玥王,如有需要在下的地方,请一定要叫上在下。”
叶莺答应后,沈哲铭刚走开两步之时,她忽又想起一事:“沈大人,请留步!”
沈哲铭停下脚步转回身问道:“夫人,还有事?”
叶莺左顾右盼了一会,确定周围无人之后,才走近对他说道:“沈大人,我有一事想拜托你。”
沈哲铭有些意外:“夫人请说。”
叶莺抿了抿嘴,说道:“是这样的,早前听说,你在翰林院呆过,那翰林书画院你应该去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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