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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陈枭:“???”
编导:没问题, 一流皇帝二流仙,七商八客九庄田, 田园意趣嘛!
于是加上之前的拍摄, 陈枭前前后后种了四天的地,累的厥在田里不肯爬起来,然而最后也是拿到了足足六十文钱。
“这是谁啊?只有两个铜板,下面日子还过不过了。”陈枭奇道。
编导一声轻咳:“陆哥。”
陈枭一愣:“陆哥不是在大户人家帮厨吗?”
编导道:“盐放多了, 扣了工资。”
“——放多少盐也不至于扣到两个铜板吧?!”
两人琢磨半天,不由一阵唏嘘。
节目组真是用心良苦, 完整的还原了古时候地主阶级对下九流贫民的残酷剥削。
夜凉如水。
御虚药房内的,一众外门弟子又吆喝着搬了一大缸灵泉水进来。在对上陆梦机的目光时怒目而视。
陆梦机施施然从一旁走过, 冷不丁拿出来一个瓢儿, 对着缸内就是一舀。
那抱着水缸的弟子气得跳脚:“兀那魔头!我御虚宗二十六位弟子都等着这清水解咸,你还在光天化日之下偷水!”
陆梦机斜眼一瞥:“光天化日?这都几点了,新闻联播都放完了。”
那弟子涨红脸:“夜里偷水也不行!”
陆梦机勾勾手, 小摄像立刻吭哧吭哧的扛着镜头跑了过来。
“我正准备去后厨做一份夜宵。”镜头内,陆梦机状似真诚道。
那弟子见到泛着幽光的镜头,蹬蹬蹬后退好几步,他望望摄像, 又望望陆梦机, 最后嘴角一瘪,抱着缸跑了。
陆梦机护着那点灵泉水, 慢悠悠的走到后厨, 处理好的雪莲子、白素银耳、龙胆枣正在巴掌大的碧玉砧板上整齐陈放。
陆梦机大约是第一个用上品灵玉做砧板的。他放下抢来的泉水, 用指尖一探,便知玉髓里的暖意已经渗入食材。莲子性寒,提前两个时辰备好,便是体弱之人食来也不会伤胃。
又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陆梦机从后厨出来,手里端着一碗清香沁人的银耳莲子汤。
御虚药业后院,今夜尤其布防严重,然而在陆梦机看来却是处处漏洞。他收敛妖力,在黑暗之中左拐右拐,转瞬已是到了一处屋舍旁。
然后深情款款的敲门。
门被从内推开,沐樊似是早知道他要来,神色颇不赞同,但嘴角却绷不住有一丝笑意。
陆梦机立刻跟挠门的猫儿似的,揪住了那门缝呲溜一声蹿了进来,然后美滋滋的四处张望。
屋舍不大,一眼便能望到底。那杯盏之中、衾枕之上都带着淡淡的霜雪冷香。
陆梦机毫不犹豫的挑了那张阿樊坐过的椅子,将莲子汤放下来,然后不动声色的深吸一口气,在心底发出一声舒适的喟叹——一面眼神亮晶晶的看着阿樊。
沐樊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陆梦机还是当年剑峰之上的小白团子,半夜三更出去蹦跶,傻乎乎的被锁在门外,只能可怜兮兮去挠自己的门。
不出两月,剑峰一众弟子都知道,沐樊竹舍的那扇门被爪子尖尖挠出了刨花,看上去一条一条的煞是有趣。其中又以一尘师兄最为愤慨,借了个教训灵猫的由头拿了根竹竿来撵陆梦机。
那时陆梦机还未化形,却约莫是血脉灵性,窜来窜去机巧的很,每次被一尘捉到都会“正巧在沐樊的眼皮底下”。
沐樊对陆梦机一向娇宠,见不得他被拎着脖颈后面的软毛可怜巴巴的样子,只要他呜咽就定然会开口从一尘那儿把猫讨回来。自此之后,陆梦机就更加狂妄的试图在任何地方盖戳儿,还三天两头往沐樊的竹舍跑。
等到后来他学会了用爪子勾锁,更是肆无忌惮。每每沐樊晚课归来,都能看到那巴掌大的小白团子在他叠好的被子里不安分的拱来拱去,只露出来一段摇啊摇的雪白尾巴,还有被子里鼓出来的小包。
若是在尾巴上轻轻拨弄,那鼓包就会嗖的一下瘪下来,从里面钻出来一只猫儿似的幼兽,一个劲儿的往沐樊身上拱。
昔日情景浮现,想到这里,沐樊不由心中一软。
他带上门,回头望去。正待开口,却发现陆梦机正拿着他先前用过的杯盏续茶。
陆梦机眼疾手快,见阿樊回头,立刻飞快的啊呜一口,瞬时间只觉得唇齿清冽,心神荡漾,那温热的茶水像是一道烈火,在他的五脏六腑里烧得勾心夺魄。
沐樊只得再拿出一个瓷杯。
陆梦机给自己连灌了两杯茶,才压下心中的旖旎。他将那碗俩莲子汤推到阿樊的面前,却是不急着邀功,而是趁机告状——
“今个在后厨忙了一天,连坐下歇息的地方都没有,那黑心掌柜竟然只给了我两个铜板!”
那黑心掌柜正是沐樊的师侄,他挑眉道:“你当年与天水剑阁决裂,御虚宗又不曾与你有因果牵连,为何今日要借机报复?”
陆梦机心道,御虚宗和天水剑阁一脉相承,冥顽不化,与他们解释都是白费口舌,还阻拦他与阿樊的天定姻缘!
他回道:“我在后厨听的清清楚楚!那几个外门弟子可是在蔬菜大棚里咒骂了我整整一天!”
沐樊轻抿一口茶水,却是没有开口。
陆梦机眼神滴溜溜的在阿樊泛着水色的薄唇上扫过,一时只觉得自己手上的杯盏也失了兴味,恨不得扑过去一亲芳泽——然而他有贼心没贼胆,顶多一会儿趁阿樊不注意,把那个杯子也抢过来。
沐樊少顷才道:“陆梦机,你可想为当年之事翻案?”
听得阿樊问起,陆梦机却是并不想在话题上多做纠缠:“我能取信于你,是因为阿樊信我。宗门不信我,做再多辩解也是无用。况且六百年前,人证物证都被销毁。当年没查出来,六百年后也不可能翻案。”
沐樊道:“按御虚宗制,三位长老中,只要有两位愿为你开脱,就能请鉴天镜。”
陆梦机一愣,心中又是惊喜又是酸涩,对上阿樊的目光时心底却是微痛。
房舍内的白炽色调极其冷,晕染在阿樊的脸颊上,更衬得那薄唇与雪肌一样苍白如纸。他背记了藏经阁中万卷典籍,自然知道那鉴天镜是个什么玩意儿。
——入探灵海,以证虚实,使疑者见清,罪白着伏其诛。
数千年前,只需一位长老开口,便可动用鉴天镜,到如今却是两位。原因无他,催动鉴天镜需要至少两位金丹期的修为灌注,且事后灵力耗尽,需要三四个月才能恢复。
曾经的天水剑阁长老皆为元婴,催动证镜也于修为无碍,但阿樊不一样——他又怎舍得阿樊为那虚无缥缈的清白而替他涉险?
“可别,当了六百年陆魔头,自由自在惯了。”陆梦机列佯作不耐:“好歹也是堂堂元后妖尊,被那小破镜一照,丢份儿。”
沐樊定定望着他:“宗中人多口杂,你本不该受此委屈。”
陆梦机想,他毁了阿樊六百年的,本来就活该受人咒骂。
六百年前,阿樊在宗门之中护他,六百年后,又信他、原谅他,还愿帮他洗脱罪责。
他欠阿樊的,怕是抵了命也还不了。
但他却不能以命赎罪。昔日他在妖都苟延残喘,几次徘徊在生死边缘,便是只剩最后一口气也要拼了命的活下去——
因为他要结婴成魔,他要自此之后,没人敢碰阿樊一根手指。
“阿樊。”陆梦机忽道。
沐樊望着他,眼神清澈见底。
陆梦机心想,阿樊为什么这么可爱,心尖尖都要融化了。他清了清嗓子,道:“御虚宗不过区区几百人,也只敢在这穷乡僻壤戳人脊背。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欺负我——”
陆梦机嘴角一挑,端的是嚣张至极:“几十亿影帝粉的战斗力,可不是说说而已。”
沐樊哑然。
陆梦机趁机将莲子汤推到心上人跟前:“尝尝?”
继而又将阿樊的茶杯放到一边,迅速续茶,倒水,然后佯装遗忘在自己右手边。
等到阿樊舀起一勺晶莹剔透的甜羹,他立刻揪准机会,对着阿樊刚才喝水的方位舌尖一舔。
唇齿留香。
沐樊瞥了他一眼,当年陆梦机还是个小白团子的时候就爱抢杯子抢碗抢碟儿,他当是妖兽护食,也都随他去。后来化形成了嫩的能掐出水的少年,沐樊也依然娇惯于他。
只是此时变成了大号的陆梦机,再做此般形态,总觉得似有哪里不对。
莲子汤清甜爽口的,热气蒸腾,在微凉的春夜确是不可多得的佳品。
见沐樊用完,陆梦机立时得寸进尺的提出要求:“他们虐待影帝,就让我住在后面的大通铺。”
沐樊挑眉:“听来倒是比先前山中的茅草屋要好上不少。”
陆梦机撒娇:“阿樊,让我挤一晚上好不好?”
沐樊失笑:“陆梦机,你已经六百三十二岁了。”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陆梦机视线游离,落在桌案上:“阿樊在看什么?集合图论?”他拿起那本书,似模似样的读了几页:“这证法看的眼花缭乱的,阿樊要不给我讲讲?”
沐樊颔眼,浓密的睫毛挡住了其中的无奈。
陆梦机聒聒噪噪的一会儿翻翻这个,一会儿摸摸那个,直到到处蹭了个遍才心满意足。
然后他拿着一本眼熟的数学书,作势就要摊在床上。
一股柔和的灵力将他轻轻托住,沐樊袍袖一振,已是要把他请出门外。
“阿樊,等等——就一个晚上,就挤一个晚上——”陆梦机嚷嚷。
“回去罢,别让节目组久等。”沐樊道。
陆梦机只得把书递回:“阿樊好残忍,圣贤说了,有教无类。”
沐樊终是忍不住开口:“这道解法,我上周已经给你讲过了。”他声音微顿:“不记得了吗,陆同学?”
九尾星,C99大厦。
一群程序妖正在埋头苦写代码,忽的只听警铃声大作。
“C99,白果机房服务器过热!需紧急降温!”
负责实时监控的猿妖吃了一惊:“白果机房自从两年前被土豪承包,从来没有出现过计算集群过热的问题。”
二级警报下,一群猿妖火速赶往白果机房,在查出问题后面面相觑:“这是用了多少计算量在做环境渲染?看地图形状,怎么像是个宫殿?还是个人终端在调用……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要渲染到E级细节?”
技术负责妖摇头:“调用服务器计算量,渲染到E级细节,可以向下兼容版本老旧的虚拟终端。”然而转瞬又是不信:“能买下整个白果机房的大佬,又为什么要照顾这么落后的终端?”
讨论归讨论,大佬的服务器还是要小心翼翼的伺候。
几分钟内,整整一百箱速冷媒介被运送到机房内。机房网路才重新恢复了稳定。
正此时,一通投诉电讯打到了白果机房:“网络延迟导致排位赛0/12/0,掉段还被队友喷,气哭!”
负责接线的猿妖立刻温言软语安慰之,并承诺派出组内高手带他上段方才勉强解决,通讯结束后已是汗流浃背。
“投诉方是谁呀?这么紧张。”另一只妖小声问。
“上面那位小公子——”猿妖小声道,接着悄悄做出口型:“陆米少爷。”
那同事听闻,立时也是诚惶诚恐。那可是陆米!陆尊者的亲弟弟!半个妖城都拼了命巴结的——他忽然一顿,干巴巴开口道:“能和陆少用一个私人网路的,岂不是只有……”
陆陆陆尊者?!
霎时间,整个机房的程序妖都心中一凛,胆战心惊。两千箱备用速冷媒介又被迅速搬运了过来。至于陆尊者到底在做什么——
元后大妖,妖都之主,谁敢调查这位大佬?!
虚拟星网内,陆梦机对前几分钟的卡顿非常不满,直到帧数流畅之后,方才不影响他与阿樊的情感交流。
沐樊站在万千星辰的中间,他一抬眼,一千个陆梦机对他点头微笑,他一低头,八百个陆梦机在全景地板上向他深情凝视。
陆梦机压低丹田,如大提琴一般的男神音在金碧辉煌的大厅中回响,高质音效确保能在心上人的耳边性感撕磨:“阿樊与我错过了六百年,我一直在想,该如何填补这段空缺,直到今天——”
虚空之中,无数个或成熟或青涩的陆梦机被无形的手依次排列,在沐樊的身侧亮起幽幽浮光。
“感谢科技,能跨越时空,让你我再次重逢。”
陆梦机随即示意他伸手,去触碰其中一张电影海报。在指尖没入影像的一瞬间,金碧辉煌的大厅淡去,周围布景已然与海报中相同——
电影里,陆梦机小山一般壮硕的身躯将他直逼墙角,抵在墙上的右臂把他困于一处,炽热的吐息从颈侧袭来:“小妖精,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我这么在意,你既然已经偷走了我的心……”
沐樊眉心一跳,后退两步,方才看清海报底端的信息条。
《邪少专情:偷心小娇妻》
电影中的陆梦机眼看就要一脸狂霸酷拽的压下来,沐樊毫不犹豫的按下了操作台中的唯一一个按钮——
竟然不是退出键。
画面一转,太空站中,陆梦机穿着银灰色制服,面色沉重。他将肩膀上的勋章摘下,小心翼翼的别到沐樊的胸前:“不要等我,不要记得我,如果只有一个人能活下去,请你带着我们荣誉继续——”
《末日基地:金色生死恋》
陆梦机低着头,拿着勋章的手微微颤抖,看不清他的表情,却是有泪水无声从他的脸庞滑落,与那张英挺冷峻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
沐樊有些愣怔的站在那里,对面的陆梦机熟悉又陌生。他只见过那人哭过一次,勾起的回忆让他几乎不忍心对这样的陆梦机下手——
然而他仍是毫不留情的将人一掌拍开。
只因为全息影像中的陆梦机,竟是要不管不顾吻下来。
成何体统!
“陆梦机,”沐樊开口,语气却是不容置疑:“出来。”
画面一顿,停在陆梦机毫无瑕疵的大脸上,然后渐渐淡去,又恢复成了大厅的本来面貌。
依然穿着骚包的陆梦机从暗中走出,佯装不知,露出纯良的笑容:“阿樊,这些都是我的作品履历。喜欢吗?”
沐樊冷冷清清的看了他一眼。
陆梦机一面观察沐樊神色,一面表情遗憾:“这些年见不到阿樊,只能拍戏打发时间,如果阿樊不喜欢,我明天就宣布息影……”
沐樊顿了一下,微微皱眉。
陆梦机适时露出可怜巴巴的眼神。
沐樊开口:“我无意干涉于你,只是方才实在……不妥。”
陆梦机讶异:“如何不妥?”
沐樊迟疑,然而先前场景实在难以启齿,他迅速调出搜索引擎,几分钟后便问题明朗:“为何这些影片都是第二人称视角?”
陆梦机装作一愣,神色严肃的调出控制台,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明明之前设置是第三视角……”
沐樊似是因能解决问题而感到欣慰,点头不再追究:“下次切莫如此。”
陆梦机心中悻悻,控制台中,原本每段影像里的女主角都被无情抠成背景板。在阿樊好心提点之后,他只得再将背景板重新导入。
陆梦机埋头苦干之际,沐樊在虚拟大厅之内轻声走动,最终驻足于一处。
“阿樊可喜欢这里?”陆梦机问道,声音温柔似水。
沐樊停顿少许,仍是点了点头:“从未见过这般景致。”
陆梦机心中振奋,刚要开口,便又听沐樊说道:“只是人像高悬,倒有些像万魂阵。”
陆梦机:“……”
沐樊亦是忍不住一笑,却是因着背对陆梦机未被看到。
陆梦机重载了一遍影像,便关了控制台,走来和沐樊站在一处。阿樊正在看着的那一张海报时间最新,正是《一周农家乐》昨日发布到星网上的宣传剪辑。
其中陆梦机扛着斧头,面色冷傲,霸气四射,其他五位嘉宾各持菜刀钉耙锅铲簸箕,虽然妆容精致但仍是被陆梦机硬生生的比了下去。
“我见过他。”沐樊望着海报中,跟在陆梦机后面的章程道:“这就是你这几日在拍摄的真人秀?”
陆梦机凝神,确认过海报里的章程在与自己的对比中显得更加一无是处,便谦虚的点了点头。
沐樊知晓,却没有伸手点入,而是打开了自己的终端,按关键词搜索。
陆梦机毫不避讳的凑了过去。
《一周农家乐》拍摄长达两周,中间分几期播出,到今天为止正好将第一集剪完。具体内容陆梦机毫不关心,魏舒却是一定在播出前尽职审核过。加上这几日在拍摄中出尽风头,陆梦机有百分百把握,节目播出后,观众舆论必将青睐于他。
即便还有几个陆黑在那里蹦跶——陆梦机相信,以阿樊明察秋毫,定然不会偏听小人。
叮的一声,沐樊版本老旧的终端将搜索结果反馈了回来。
陆梦机自信含笑,伸头张望。
——紧接着他的笑容凝固在了嘴角。
《陆梦机真人秀大开后宫——两贵妃一采男为雨露明争暗斗,下一期或将篡位正宫!》
直播后台,魏舒和一群小编导挤在屏幕前面,心情复杂——节目组到达前,他在陆梦机背后的书架上放了一整套《话剧漫谈》、《演员的自我修养》、《舞台上的近现代简史》,立志于打造影帝勤劳敬业的个人形象,没想全被一本数学书抢了镜。
陆梦机合上书,露出了垫在低下的剧本,反面草稿密密麻麻。
“怎么破,忽然觉得陛下超萌!!”
“对完戏刷一道题,过一个镜头再刷一道题,小心肝都被萌的乱颤啊呜呜!”
“陛下同款数学书!抱紧我的红皮小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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