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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以容纳霍格沃茨全校师生的礼堂内, 石砌的高围墙与天鹅绒般的天花穹顶上星辰烁烁, 舞池半空中飘荡着成千上万只金色灯盏, 烛光摇曳中, 郝乐蒂立于复古麦克风架后,她光洁的皮肤像是被烛光映满碎光。
德拉科·马尔福恍惚以为这是个梦, 这怎么可能是真的呢,现实世界总是枝节横生, 藏污纳垢, 只有完美至极的梦境, 才配的上他的女孩。
可舞池中的年轻巫师们却传来阵阵欢呼, 似乎在对他强调此刻的真实性。
这曲在上世纪七十年代, 令流行乐坛黑珍珠戴安娜·罗斯演唱事业攀达顶峰的《何处觅高山》,似乎有着不属于新千年的复古诚挚爱意——
郝乐蒂重复唱着“不管山有多高,没有任何障碍能将我从你身旁分离”, 爵士乐曲依旧在继续, 她的指尖却离开金色麦克风。
德拉科看见蓝裙少女朝他走来,拥挤的舞会人群分离出空间为她让路,半空中熠熠闪光的无数灯盏似乎都在跟着她游走。
德拉科怀疑他可能是患上了恐慌症, 呼吸急促到随时可能窒息的程度, 那种兴奋感让他后背都渗出细汗,他装作泰然自若的理了下领结, 接着又扣紧袖扣。
触碰上衬衫袖摆上的碧玺袖扣时, 他手指能完全感知到它的每一个切面, 这是郝乐蒂送他的十八岁生辰礼, 嵌着被称为“权利之石”的碧玺,而且还是最为名贵的帕拉伊巴碧玺,罕见的湖水绿色,又泛着点美丽迷人的蓝电光。
不但是由她亲手设计银托,制作成型,再镶嵌上电光火石般的碧玺,这一对三克拉的帕拉伊巴碧玺,甚至花光了她在剑桥求学时积攒的所有奖学金,还补上了不少课余出售高级魔药换来的报酬。
也许是由于父母的心理疾病缘故,郝乐蒂自幼没少阅读各类心理书籍,这让她学会了如何更容易的讨人喜欢,因此人缘极佳。而在日常交往和节日里和友人玩伴互送礼物时,她几乎每次都是花费她从高中时就开始积攒的奖学金。
并且在入读霍格沃茨后,课余熬制魔药不但让她对课业越发娴熟老练,使她的魔药课成绩每学期都能获得斯内普教授毫不吝啬的满分优秀,这同时还是个相当不错的盈利手段。
实际上,虽然郝乐蒂是寄养在马尔福家,但以马尔福夫人对她的偏爱程度,她当然不会因寄人篱下而物质匮乏,查尔斯·泽维尔和大卫·豪勒对于给予抚养费更是慷慨阔绰。
但郝乐蒂别说是像大部分青少年一样,拿着大笔零花钱挥金如土,德拉科甚至怀疑她这些年里主动给她自己添置的东西,估计十根手指都能数的过来。
即便有马尔福夫人很乐意为她准备一切的缘故,但更多原因还是在于郝乐蒂物欲较低,家人给予就欣然接受,但就算不提供,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影响。
而德拉科·马尔福十八岁生日时收到的珍贵碧玺袖扣,让当时十四岁半的郝乐蒂女士将私房钱小金库全都掏个精光。
此时,礼堂围墙上的垂花彩带轻轻飘浮,细碎烛光映在郝乐蒂幽蓝眼眸中,她竟然已经来到他面前。
德拉科看见她手上握着一个黑丝绒珠宝盒,舞池里的年轻巫师们下意识惊呼,又很快努力将声音压下去,富丽堂皇的礼堂内连气压似乎都变得极重。
德拉科还以为他是站在欧洲最高峰厄尔布鲁士山上,不然他现在为什么会觉得空气稀薄干燥,呼吸困难,头晕心悸,这难道不是些见鬼的高原反应吗?
他看见郝乐蒂开启丝绒盒,盒盖发出一声细微轻响,德拉科·马尔福太阳穴处的血管几乎跟着一跳。
她是在打开一个破盒子吗?她简直像是在往他心脏上扎进一百支强心剂,让他血脉扩张,心肌紧缩。
德拉科瞳孔紧缩,他看见蓬松的黑丝绒盒托里,缝隙中央夹着一枚铂金戒指——
指环两边镶嵌着长阶梯型明亮切割钻石,环绕着中央一颗方形蓝钻,泛着冰色的浅淡色泽,净度与切割几极完美。
男戒上的浅蓝色调钻石,几乎与德拉科的眼眸色泽一般无二,令人惊叹的极致之美。
而郝乐蒂站在他面前,举着这枚花光了她所有个人积蓄的铂金戒指,对她“恨嫁”的马尔福少爷说出,“我想我爱你胜过我所知的所有人,即便是将这世界上与我素昧平生的六十亿人全算在内,也不会有谁像你这般令我倾心。”
德拉科怀疑他的心脏可能已经撞破胸骨,他担心自己下一秒会晕过去,或者是被什么该死的响动惊醒,发现这只是个梦。
他会宰了那个吵醒他的人,他发誓。
而郝乐蒂取出戒指,举高一些,扬起目光与他对视,“我挚爱的德拉科·马尔福先生,您愿意与我共度一生吗?”
噢,梅林,她这可爱的小嘴到底是在说什么废话,德拉科一惯磁冷的嗓音几乎暗哑,“为了等待这一刻,我早已跨越寰宇。”
郝乐蒂嘴角弯起,准备将戒指套在他的无名指上,但德拉科似乎嫌她动作慢悠悠,竟然用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指,飞快的将铂金戒指戴上。
舞会上年轻巫师们举着酒杯欢呼阵阵,不少人甚至像是欣赏完一出意大利歌剧一样兴奋的击掌相贺。
舞台上换了一拨演奏者,优雅的圆舞曲引得众人跳起华尔兹等一众慢步舞,而德拉科心跳还未平缓,便拽着郝乐蒂步入舞池中央。
他的手臂紧紧搂住姑娘的腰肢,这不太符合礼仪,可马尔福少爷现在才懒得管这些,他在圆舞曲中对郝乐蒂低语,“你今晚可真是将我骗的团团转,我几乎以为你要密谋甩了我。”
郝乐蒂回想自己一晚上的行为,将他独自留在公共休息室,是为了与几个伴奏姑娘确定演唱安排无误;进餐少是预防演唱时胃胀不适;并且虽然在一开始没和他共舞,可她下一秒就步上舞台当众大胆告白。
她今晚明明连态度冷淡都算不上,“密谋甩了他”这结论是如何得出的?
郝乐蒂还没为自己反驳,因为被求婚而脑袋晕乎乎,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马尔福少爷,又开始无事生非,“即便今晚是个补偿,但依旧不能抵消你将婚礼延迟了三年的寡情行为。”
“如果我在十五岁时就和你订婚,接着满十六岁正式成婚,马尔福家那些政敌能用莫须有的恋童癖指控将你从头到脚泼满污水,”郝乐蒂手指搭在他肩背上,“从三年前开始,几个激进纯血家族就着手驱使《预言家日报》供稿编辑,恨不得每个月都刊登上一篇对你的暗示指控文章。”
即便郝乐蒂与德拉科正式成为恋人时已经十五岁半,而且德拉科只比她年长三岁,这完全就是可爱的puppy love年龄段。而恋童癖则是指以十三岁以下儿童为对象,获得性满足的病理性行为,并且加害方比针对的儿童至少年长五岁。
德拉科明显不符合这项严重指控,这说法完全不成立,可敌对政客们泼起污水来,总妄想左右舆论,而莫须有的污蔑最难消除。
三年前那些阴暗猜测中,没少一次次提起德拉科是在掌控把持当时还未成年,并且寄养在马尔福家的小可怜郝乐蒂。
为了德拉科的名誉考虑,郝乐蒂认为至少该等到她成年后,两人再涉足婚姻。
但马尔福少爷对这个“晚婚”原因可谓深恶痛绝,“那些该死的脏鬼政客,他们十二岁起就开始在私底下乱搞,却谋划以此污蔑我。”
他眼眸泛着冰色,似乎又开始打算起如何实施阴谋诡计。
郝乐蒂握了下他的指尖,有种安抚的柔软力道,“想必明早《预言家日报》就会将我向你求婚的消息登上头版头条,整个魔法界都会知道,在你我之间,我可不是被你操控的没主见小可怜。”
想到姑娘刚才的动人求婚礼,德拉科翘起的嘴角费尽全力也无法压下,但很快,他又神情一变,眉心皱起,“不对,如果只是为了等你正式成年,完全可以将今晚这个安排提前到半年前。”
面对马尔福的无理取闹,郝乐蒂语气低沉了些,“我得攒钱买你手上那颗冰色蓝钻,还要花时间亲自设计制作镶嵌。”
认真算一下,郝乐蒂完全算是为了德拉科·马尔福倾家荡产,十四岁前的小金库都花个精光做了他的碧玺袖扣,十五岁到十八岁的所有积蓄又换成了他手上的求婚戒指。
马尔福少爷眉心舒展,却故作倨傲,“你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有准备这个铂金戒指求婚的打算?”
郝乐蒂看着他浅淡的蓝眼珠,决定诚实告知,“在你十九岁生日时。”
她话音未落,德拉科·马尔福一副典型坏男人的尖下巴英俊脸蛋上,神情简直得意到不可一世。
郝乐蒂眉头压下来一些,做了个不算愉快的表情,“不过我现在已经开始有些后悔——”
德拉科脸色直接变黑,他搂住郝乐蒂腰肢的手臂更为收紧,“你做梦,如果你敢甩了我——”
郝乐蒂勾住他的脖颈,轻易打断正准备放狠话威胁她的马尔福少爷,她唇瓣并没有碰到他的耳廓,但气息却令他灼热,“我有点后悔刚才的求婚,淑女好像不该如此疯狂放肆的表达爱意。”
德拉科身体几乎要与她完全贴近,他嚣张且彻底的吻她,“去她见鬼的淑女,你是只属于我的Bad Girl.”
他呼吸灼热到仿佛能直接点着,薄唇极为艰难才离开她的,贴在郝乐蒂耳边低语,“你恐怕得在毕业舞会上早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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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有求必应室
室内布置又全然被德拉科设想成了郝乐蒂的独居寝室模样,古典四柱床上,马尔福将定制西装从身上抛到地毯上时太过急切,就连挂在上面的银色怀表都直接飞了出去,在半空中形成一道抛物线,落在地毯上时声响沉闷。
可事情进展的一点不顺利。
郝乐蒂挣动着要将他推开,“明明社调统计英国男性平均5.5英寸【13.97厘米】,你完全不合常理,我拒绝,我现在觉得我们物种可能不同。”
德拉科按住她的腰,这个要命的小混蛋!
他总是一丝不苟的金发掉下几缕垂在额际,“这些数据纯属胡扯,我看是被太多小黄瓜条给拖累了。”
郝乐蒂对他的话哭笑不得,而德拉科再次趁机一把将她拖入怀里。
他竟然也跟着讨论起社调数据来,“英国平均初次年龄可是你难道还想继续给整个大不列颠拖后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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