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林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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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歌，即使你不宽容，不温柔，不可爱，可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你，如果你能够快乐些那我愿意用任何异样东西去换，我没有一定要你和傅仪言相认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这段关系已经存在了我们就一定要去正视，因为躲不掉，无论什么方式都行，真的秦歌，即使你像刚刚那样怨毒的诅咒一句也没关系，在我看来那是他们活该，有我在，我会处理好这些。”
    秦歌埋在他怀里，很冷的冬夜鼻腔间都是属于他身上淡淡好闻的男性气息，她觉得他是懂她的那一个，而她也觉得这样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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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两个月已经是除夕夜。
    寒假开始的时候秦初被秦歌接到半山别墅同住，三个人的除夕夜倒也不显得冷清，商亦臣亲自下厨，外面客厅姐妹两坐在沙发上满脸笑意的交谈着什么，电视里正播放着一些大型歌舞会的节目，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外头烟花漫天美丽极了。
    秦歌偶尔抬头看一眼厨房里忙碌的背影，回过头正好被秦初逮个正着，“姐，别看了，人就在那少不掉的好咩？”
    大概是因为过节的原因，这些日子以来秦初脸上是一脸难得的笑容，秦歌觉有有些恍惚，但还是很没用的被自家妹妹调侃的红了脸颊，“少贫！老婆垂涎老公的美色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是是是。”秦初一连说了几个是，话锋一转再次调侃，“但是你这一个晚上每五秒钟看一次的频率是不是太高了些？”
    “没办法，谁让他美色太多……”秦歌干脆耍无赖，谁让商亦臣这厮进个厨房都能帅成那副模样，所以所看几眼绝对不是她的错好咩？
    “哦，这么说起来要怪姐夫太帅了……”这么长时间以来秦初为数不多的几次和她开玩笑，她心情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你姐姐我绝对也不差好吧。”秦歌其实很希望能看到这样的秦初，所以尽量想要和她多说几句。
    那意思明显的秦初都不高兴问她还不害臊了，她分明就是在说那么帅的人选上了我肯定说明我的优秀绝对不下与他……
    真不是秦初小瞧了秦歌，可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秦初做出最终总结，商亦臣算是全能，而秦歌，充其量就是有着一张美艳皮囊，其余的优点嘛，暂时有待发觉。
    “姐，真不是我胳膊肘往外拐，有时候我真觉得姐夫才是那一朵名副其实的话，而你就是那一坨……”
    一坨什么秦初很好心的留给了秦歌一个想象空间，但是这句话说得在隐晦也没办法真的隐晦住什么，秦歌自尊心受挫，才发现自己和商亦臣在秦初眼里原来是这么一种模式，耻辱啊！可秦歌还能反驳什么呢，不为别的，只一句，秦初说得在理，虽然商亦臣曾经是渣了那么些，可这几个月对她却是好的没话说的，绝对的新世纪好男人的上上人选。
    可她似乎又觉得这样的商亦臣很好，但却又欠缺了些什么，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相处模式，就好像他在迁就她一样……
    秦歌还没来得及多想，那边传来商亦臣磁性的嗓音。
    秦歌首先冲过去，但第一眼看得却不是面前丰盛的大餐，她站定在商亦臣面前，在商亦臣一脸疑惑的时候伸出一双手送到他眼前，意思明显不过的明显，“给红包。”
    “……”秦初在往餐桌走的路上头上乌鸦排排过。
    而商亦臣的确是个神奇的人，神奇之处在于他早就料定了秦歌的幼稚想法似的，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两只红包分别分给秦歌和秦初……
    秦歌真的拿到红包小脸耸拉成一个囧字，一点也不好玩，一点也没情调，谁真的要红包来着，但秦歌还是相当没骨气的打开红包，等她看到红白里头那张支票上一时让她有些眼花的零时，突然就觉得人生圆满了。
    其实有这样的老公也不错，她这一年的零花钱不愁了，下一年她一定还会记得问他要红包的……
    比之秦歌的那点小心思秦初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她直接将红包放进口袋然后入座看着一桌子的风声菜肴有些咋舌，以往在菜谱上看到的那些菜也不过就长这个样子啊，她突然就这么朝着秦歌飘过去一个羡慕嫉妒恨的眼神来，然后默默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常来蹭饭吃。
    商亦臣开了一瓶红酒分别替两人倒上，开动，可不知为什么秦歌看着一桌子都是爱吃的菜突然就没了胃口，甚至在闻到杯子里红酒味的时候胸腔间泛起一股强烈的恶心感。
    注意到她的异样，商亦臣丢下餐具看过来，“怎么了？不舒服么？”
    商亦臣刚刚喝了酒这会和秦歌说话更是扑面而来一股酒香，可就是这股酒香好像彻底勾起了什么似的，秦歌捂着嘴就朝卫生间狂奔而去。
    趴在那吐了半天也没能吐出个什么东西来，可整个人还是难受，虚软着身子趴在水池边，商亦臣进来的时候看到她这个样子心疼极了，可秦歌突然回过头看他一眼，眼睛里有很多他看不懂的情绪，欣喜的惶恐的无错的……
    良久她才组织出一句完整的句子，“商亦臣，我可能……我只是说可能，可能是怀孕了……”
    商亦臣覆在她身上的手掌瞬间僵硬，准确来说一瞬间他整个人都是僵硬的，包括他脸上的表情，然而这些都是一瞬间的事情，因为下一秒秦歌已经从他眼底看到一层铺天盖地肆意席卷的狂喜。
    他的一切都告诉她，他有多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
    他们和好的这些天他并没有碰过她，所以如果真的是怀孕了那就应该是那个时候混乱的一夜了，而她事后也是一直忽略了买避孕药的事情，只是没想到那混乱的一夜不但是全城皆知，甚至还有一颗种子在她身体里头生根发芽，是那个孩子回来了对么？
    然而狂喜过后商亦臣终究还是理智的，他慌忙跑出卫生间，在秦歌一脸茫然无措的时候他又拿进来一只医药箱，然后再秦歌一脸目瞪口呆的表情中从里头找出来五六种不同种类的验孕棒递给秦歌。
    秦歌瞬间有种风中凌乱的感觉，谁来告诉她为嘛她家的家庭药箱里头会出现验孕棒这么不和谐的东西，并且还是不同种类……
    秦歌艰难的咽一口口水，“商亦臣这些东西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然而比起秦歌的目瞪口呆风中凌乱商亦臣就显得镇定和理所当然多了，“家庭里难免会用到。”
    “……”秦歌默默转身，感情在商亦臣眼里验孕棒这种东西就和感冒药一样的平常……
    十分钟之后结果出来了，六只不同的验孕棒结果都是一样。
    如果它们没有集体错乱的话，那么秦歌是怀孕没有错。
    然后理智的商亦臣消失，他差点就激动地将秦歌抱起来转圈圈了，要不是秦初阻止，商亦臣还能做出更不理智的事情来。
    没有当过爸爸的男人，快要当爸爸的时候大概都是这幅模样的吧，商亦臣有些手足无措，将秦歌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又怕摔了，秦歌被他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不就是怀孕么，全世界每天降生那么多的婴儿，所以说孕妇不是玻璃人好咩！！
    好好一桌子丰盛的晚餐结果到最后都没怎么动，秦初草草吃了一些填饱肚子自觉上楼不打扰这对夫妻，她眸底漾着一层藏得很深的羡慕，楼梯拐角她看在墙壁上看向窗外灿烂的烟火突然就觉得很孤独，她这辈子也许都没有机会做母亲了，人生最美好最温暖的职位她这一辈子都无法拥有，而她甚至早就离幸福远去。
    她以为自己对一切都已经麻木，却原来看到别人幸福的时候，还是会生出那么一丝丝的希冀，会不会有一天幸福也找上她？
    良久她伸手捂住眼睛捂住眼底氤氲的热气和快要兜不住的透明液体，其实这样的日子里她还是忍不住的在想他。
    楼下因为秦歌闻着油腻的东西就开始犯恶心，所以商亦臣又折腾出一碗清淡又营养的燕窝粥，微甜的口感秦歌很是喜欢，一连喝掉两碗才微微觉得有些饱了，她也不敢吃太多所以作罢。
    安静下来，厨房里的善尾工作商亦臣并不做，明天会有保姆来，而他看来眼前最要紧的则是秦歌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如果不是秦歌阻拦他现在一定带着秦歌直奔医院做一个详尽的检查，而秦歌却又突然觉得有些茫然，她到现在还有些害怕失去第一个孩子时候的经历，好像那种连骨头都冰凉得感觉现在还隐隐能够察觉，她有些紧张的拽住商亦臣的手臂，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稍稍安心，“商亦臣，你说我们会是一对好父母么？”
    商亦臣微微凝眉，很认真的思考过这个问题，其实他们两个算是都出生在不健全的家庭里头，父母貌合神离到最后老死不相往来，而眼前他们也要做父母了，会是一对好父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