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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每隔三年的祭海节,在欢庆的这半个月之后,都要举行献祭。
这是向龙国的献祭,小型城池、中型城池和大型城池都要举行献祭,将准备好的奴隶、给龙族作为食物的妖类、美丽的姑娘和无数金银珠宝,摆在鲜花铺就的巨大木船上,送给龙族。
恶龙为了震慑妖域内的妖们,在接受了他们送上的祭品之后,还会屠戮一个小镇,让他们记住鲜血的味道,不敢对恶龙不敬。
妖域的妖们在三年一度的祭海节上,哪会不惶恐呢?
因为谁也不知道,这次恶龙会选中哪个小镇屠戮。
江南镖局大会五年举行一次,每年都会在七月份举行,江南镖局大会落幕之后,接踵而至的就是整个南边最热闹的节日之一——祭海节!
虽然今年的江南镖局大会提前了,但是祭海节可不会提前。
祭海节在八月中旬举行,现在是六月中下旬,距离祭海节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于是,大家关注的重点还是慕凤歌和云紫烟之间的那场决斗,而不是在将近两个月之后要举行的祭海节。
祭海节一年一度,但是每隔三年都要举行献祭,这让大家对这场热闹的祭海节又爱又怕。
人们下意识地不去想今年是三年之期,企图用慕凤歌和云紫烟之间的决斗来麻痹自己。
在这十天的时间里,街头巷尾到处都是关于这场决战的话题,赌场自然也专门为这场决斗盛事开了盘口,吸引着广大的江南老百姓来花钱。
而茶楼中的评书,也是围绕着慕凤歌和云紫烟之间的恩怨展开的,说书先生脑洞大开,各种各样版本说得绘声绘色,仿佛亲眼见证过一样,引得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不停地鼓起了掌来。
虽然那些不明真相的群众们,全部认为慕凤歌一定会败在云紫烟的手上,但是慕凤歌好歹是整个江南所有地下势力唯一的主人啊,所以这场决斗有着重大的历史意义,很多不在江南的人,想要见证这一历史时刻,看看一个伟大的女人是如何消陨的,因此,不少人不远万里地从妖域各处朝金陵城赶了过来。
越是临近决斗之日,整个江南的人流量就越大,出门走三步,就能听到有关慕凤歌的话题。
“我说慕凤歌可真是不知死活啊,就算是当初乔苏姑娘,跨境界对战,也只是从妖帅境五级巅峰,打败了妖王境的五级巅峰吧?”
“就是,妖帅境对妖王境的跨境界对战,跟妖王境对大妖王境的跨境界对战能是一样吗?连乔苏姑娘都不曾在妖王境的时期对战大妖王境修为的人,慕凤歌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决战那日,就是她陨落之时!”
“对,慕凤歌绝对不可能比妖域女战神乔苏姑娘更厉害!要知道,乔苏姑娘从化为人形开始,便一直保持着不败战绩,乔苏姑娘是无敌的存在,说不定日后还能取代……”取代后面的字,闲聊者不敢说了。
……
后天就是决战之日了,慕凤歌一点都没有将决战放在心上,在这些日子里,为好几家新开的济世堂主持了剪彩仪式。
虽然,在剪彩仪式上,百姓们看向慕凤歌的眼神十分怜悯。
慕凤歌成立的医药者联盟的人更是连连摇头,唉声叹气。
“唉,药神大人保佑啊,可千万不能让慕凤歌死了啊。慕凤歌要是死了,这医药者联盟就土崩瓦解了,以后我们开的药堂,又会被悬壶堂给霸占了。”
“果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悬壶堂气数未尽啊,我们便是到了寿终正寝的那一日,也看不到整个妖域医药行业的垄断被打破的那一天了。”
“真希望慕凤歌不要死啊,感觉她就是我们医药行业最后的希望啊!”
……
面对医药者联盟的大夫们的唉声叹气,慕凤歌回以了一个从容大气的笑容,犹如开在紫金阙、白玉阶上的牡丹花,姿容倾国,端庄无双。
剪彩完毕,回到帮会总部的时候,路上也会遇到帮会内新进的一些小兄弟,那些小兄弟以前没在黑帮待过,自然不懂那么多规矩,看到慕凤歌的时候,甚至会忍不住凑上来询问。
“老大,你真的有信心打败云城主吗?”
“当然。”慕凤歌点了点头。
“老大,外面关于这场决斗,开了好多盘口。老大,很多人觉得你一招就会被云城主杀死,有的人觉得你会撑到两招,赌坊将各种各样的可能性排列了出来,赔率各不相同呢。”
“哦,有我一招打败云紫烟的可能性吧?”慕凤歌问道。
“有,赔率高的吓人,不过没有人买啊!”那个小兄弟说道。
“那你就买这个吧,把你全部家当押上去,准没错!要是输了钱,你就去找夜无枫要钱,他是帮会内负责管账的人。”慕凤歌用一种轻松的口吻说道。
“啊?真的啊?不过我……我可不敢去找夜大哥。”小兄弟搔了搔脑袋。
这时候,华雄不知从哪儿蹿了出来,拍了拍那个小兄弟的肩膀说道:“相信老大啦!信老大,得永生!我已经把我全部家当押了上去!”
“你干嘛学我?说,你是不是偷看我买什么了?”宁染汐凑了过来,拿出一根狼牙棒,狠狠地捶打了一下华雄。
“哈,你这个暴力女,谁学你了?我至于偷看你吗?你自我感觉未免太好了一些吧?呵呵,你大雄哥哥智商比你高太多了好吗?”华雄不屑地嗤笑了一声。
“你敢嘲笑我?过来,”宁染汐朝他勾了勾手指,“我给你变个小把戏。”
“干嘛?”华雄警惕而又不解地凑了过来。
“砰——!”宁染汐一棒子狠狠地抽了过去,直接将华雄给抽晕了。
帮会内部的兄弟看到华雄被抽晕了之后,立刻自觉地将他抬了下去。
华雄和宁染汐简直就是帮会内的一对活宝,华雄天天想着找宁染汐报仇,实施了各种各样“残害”宁染汐的行动,不过一次都没有成功,反而还被宁染汐给整得很惨!
“染汐啊,冤家宜解不宜结,你放过华雄就等于放过你自己啊,”慕凤歌语重心长地说道,“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坐下来聊聊呢?”
“有这聊天的时间,不如好好捅对方几刀!”宁染汐从善如流地说道,“财神爷,我只是觉得华雄很好玩啦,你放心吧,等我玩够了,我绝对会放过他的!到时候,就算他要缠着我,我也不会搭理他的!”
“不是……”
“我去配药啦,拜拜!”宁染汐可没耐心再听慕凤歌说教,直接跑远了,留给了她一道鹅黄色的明媚背影。
慕凤歌到嘴边的话只好咽了下去,她用沉痛的表情,表示了对华雄深深的同情。
华雄当初跟谁抬杠不好,为什么非要跟宁染汐抬杠呢?
下次见到宁染汐的时候,还是得好好劝她,让她别再欺负华雄了。
当然,下次见到华雄的时候,也要好好劝劝华雄,让他别再去招惹宁染汐了。
毕竟,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在江南众人紧张而又期待的目光中,十日之期终于到了。
夏日的初阳从一层层雪白的云当中,羞涩地钻了出来,一层层淡金色的光芒,温柔地洒在了繁华的水乡之中。
别庄外的街道上人来人往,人人都在谈论着今天将会发生在观星台之巅的决斗,街道上人声嘈杂,大街小巷的早膳铺子十分热闹,诱人的香味夹杂着白色的蒸汽,驱散了晨雾的清寒。
街上热闹得就像是烧沸的热水。
别庄内十分安静,镖局的兄弟们大多出去走镖了,只剩下了一些轮休的兄弟们,大家汇聚在别庄的演武场打拳,打得非常认真。
晨风吹得别庄内的树叶发出了一阵阵沙沙声,好似翻书的声音一样优雅而又动听。
由于温度适宜,各种各样的植物开出了多彩的鲜花,点缀在一片葱茏的绿意中,幽雅美丽。
阳光想要钻进慕凤歌的寝室内,不料却被白色的窗户纸给隔住了,只能将点点绿意投射在白色的窗纸上,将简单的窗纸点缀得诗情画意。
慕凤歌睁开眼睛,打了一个哈欠之后,坐起来升了一个懒腰,这一觉睡得真舒服!
她拿起床头柜上的玫瑰花,收起了玫瑰花蕊中藏着的一些小火精之后,放在唇边亲了一下,穿着软底鞋,将这支带着露水的新鲜玫瑰放进了花瓶中,给花瓶换了一些干净的清水,把一瓶盛开的玫瑰放在了窗边,打开了窗户,让玫瑰花沐浴在了金色的晨光中。
她呼吸着窗外清新的空气,露出了一个放松的微笑。
一转头,看到了窗旁等待她的帝夜煌,慕凤歌舒展着身体,伸手勾着帝夜煌的脖子,两手将他环绕,亲昵地在他的唇上亲了几下,这才依依不舍地与他拉开了一些距离,凝视着他温柔而又深邃的双眸。
“睡得好吗?”他伸手将她凌乱的长发捋到了她的耳后,当他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时,甚至能感受到跳跃在发丝上的阳光的温度。
“好极了,迫不及待地想要活动一下筋骨,将那个胆敢觊觎我男人的女人揍一顿了!”慕凤歌蹭了蹭他挺直的鼻子,低声说道。
刚刚睡醒的她,声音中透着一丝丝喑哑,听起来性感极了。
性感得他都恨不得把她一口吃掉!
两人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儿,慕凤歌才去梳妆整理。
慕凤歌将长发束了起来,戴上了一个玫瑰纹红玉扣,一头雪白的长发像是流泉一样倾斜下来,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今日的她换了一身改良版的袍子,深红色的长袍绣着几朵金色的云纹,配着利落的发型,秀美中透着一丝丝帅气,简直就是男女通吃!
尽管为了低调,她已经戴了半片青铜面具。
但这面具戴了还不如不戴呢,这身装扮本就让她看起来雌雄莫辩,戴上了面具之后,身上又笼罩了一层神秘感,更是勾得人心痒难耐。
帝夜煌看到她这一身装扮的时候,将她拥入了怀中,极具占有欲地霸着她亲热了好久,目光中满是热切。
这世间也唯有她,配得上“风华绝代”这四个字了!
于是,这一顿早膳也用得格外漫长,足足用了半个多时辰。
等用完早膳之后,太阳已经高高地挂在天空上了。
帝夜煌牵着慕凤歌的手上了一架高大的马车,在众人热切的目光中,马车朝观星台的方向驶了过去。
高高的观星台上,打着纸伞的云紫烟在等了一炷香的时辰之后,已经有些烦闷了。
两人只约好了在今日决斗,并没有约定具体的时间。
因而,云紫烟寅时末便起了床,在侍女的伺候之下,经过了一番隆重的沐浴更衣,随后又装扮了半个多时辰,浑身上下,从指甲到发丝儿,无一处不精致。
当她盛装出现在观星台前的时候,听到了在场所有人发出了由衷地赞叹声。
她就知道自己是美丽的!
等杀了慕凤歌之后,没有了对比,也就没有了伤害,相信帝夜煌一定会渐渐爱上自己的。
毕竟,自己这么优秀,哪个男人不喜欢呢?
本来,阳光下的她一直很得意。
但随着太阳越来越大,而慕凤歌也迟迟没来,云紫烟的得意渐渐地就转化成了烦躁了。
虽然侍女已经在摘星台上放了好些个冰盆了,但依旧没有降下多少温度,云紫烟热得快要出汗了。
但是她不能出汗啊,一出汗,妆就糊了。
就在她等得焦灼不已的时候,原本热闹的街道,一下子像是炸开了一样欢腾了起来。
云紫烟低头一看,果然看到了姗姗来迟的慕凤歌。
慕凤歌在帝夜煌的搀扶之下,小心地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然后凑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两个人相视一笑,你侬我侬,看得云紫烟的心一阵阵刺痛。
她努力地克制着脸上的表情,居高临下地望着百丈楼下的那一对依偎的身影,微微抿着唇,手指在宽阔的衣袖下绞紧。
这一天,云紫烟的伤势终于痊愈了,整个江南所有的城主,没有人比她修为更高,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够打败慕凤歌。
她要在这烈烈的骄阳下,成为与这骄阳一般耀眼的存在,而慕凤歌将死在她的阴影之中,成为一块垫高她的踏脚石。
云紫烟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冷笑,眼中一片如同落叶一般的冷意。
观星台之下,慕凤歌告别了帝夜煌之后,在众人的目光下,走进了观星台之中。
观星台周围的街道被围得水泄不通,不少妖类不满足于站在地上观看,有些原型是飞禽的妖,化成了原型,飞到了半空之中。
而原型不是飞禽类的妖,则租了飞船,站在了飞船的甲板上,又或者自己带了飞行傀儡,站在了飞行傀儡上。
这些人来得很早,天还没亮,便挤到了这附近,开始占位置。
看着慕凤歌一步一步沿着楼梯朝顶层走去,那些人激动不已,一个个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的身影,热切地和身旁的人讨论着。
“我要发财了!我要发财了!我要发财了!我觉得云城主一招就能打败慕凤歌,我把自己的全部身家全押上了!哈哈哈哈,明天过后,我会身家大涨的!”
“切,我说你也太鲁莽了,慕凤歌一招被就杀死?你觉得可能吗?我觉得起码也要三招吧!从慕凤歌以前的表现来看,她这个人总是能打败那些敌人,说明她还是有些手段的!”
“反正她今天必死无疑就对了!真是可惜啊,这么好的美人怎么那么想不开,非要跟云城主决斗啊?你说她活着多好啊,长得这么貌美如花,活着那就是美化环境啊!”
……
在众人或鄙夷、或惋惜、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中,慕凤歌走到了观星台的最高处,站在了云紫烟的对面。
云紫烟穿着一袭烟紫色华服,华服上绣着一层层紫藤萝,外面罩着一件粉紫色的纱衣,腰间束着暗紫色的水纹腰带,挂着一块白色的玉佩。
盛装的云紫烟,犹如一朵紫色的芍药,盛开在高高的观星台上。
当慕凤歌出现在空旷而又危高的观星台之巅时,在场所有的男男女女都倒吸了一口气。
慕凤歌深红色的长袍泛着淡淡的金色柔光,一袭金色的腰带勾勒出了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她雪白的长发高高束起,发丝如同流泉一般倾泻下来,被阳光染成淡淡的金色,随风飞舞。
身材高挑、戴着面具的她就像是雌雄莫辩的妖皇一般,引得世间无数男男女女为她沉醉。
只有慕凤歌才能压得住这样耀眼的红,只有这样耀眼的红,才能彻底地彰显她的霸气、大气、帅气与那一丝丝仿佛流转于骨子里的妖娆,她是这世间千种风情的化身!
这样风华绝代的美人,死了真是可惜!众人齐齐叹息了一声。
云紫烟本来以为自己今日的扮相已经够美了,没想到慕凤歌一出来,立刻将她比得好似地上的花泥一般。
云紫烟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强烈的嫉妒之色,她已经彻底容不下慕凤歌了,她不要让慕凤歌抢走她所有的光环。
“没想到你还真敢来,你就那么想要送死吗?”云紫烟的唇边浮现了一个淡淡的冷笑,站在观星台边缘的她,紫色的衣袍被风鼓动,如同月光下盛开的紫色睡莲。
“我可不觉得我会死。”慕凤歌站在观星台的这一边,漫不经心地看着她。
“你要是不死,我给你签卖身契,替你卖命一辈子都成!”云紫烟嘲讽地说道。
“好啊。”
“那你要是败了,你愿意当我的奴隶吗?我会在你的脸上烙下奴隶的烙印,让所有看到你的人,都知道你是一个卑贱的奴隶。”云紫烟突然改变主意了,她觉得让慕凤歌活着也挺好。
死了就魂归幽冥界了,一切身后事都将与她无关,而活着才是无尽的地狱。
试想一下,若是慕凤歌的脸上烙下了奴印,帝夜煌这么高高在上的男人还会喜欢她吗?继续跟她在一起,帝夜煌会觉得这是一种耻辱吧?失去了帝夜煌的宠爱,慕凤歌一定会痛不欲生!
慕凤歌是第一个敢打她脸的人,以前从来没有人,敢当众揭穿她的阴谋,并且将她买通的那些人暴打一顿之后,挂在城主府门外的树上,那天发生的一切,让她觉得丢脸极了!
幸好是有养伤的借口,否则云紫烟都不知道她该如何出去见人!
“那就开始吧!”慕凤歌从乾坤袋中拿出了一双手套,开始慢条斯理地往手上套着。
那是一双白色的丝绸手套,手套上没有绣任何东西。
云紫烟眯了眯眼睛,手中出现了一把软剑,她抽剑出鞘,朝慕凤歌的方向奔袭了过来。
慕凤歌一动不动,认认真真地戴着手套,好似根本没有感知到对方的袭击一般。
云紫烟的气场十分强大,她身后那半片天空的人,在她的气场的笼罩之下,一个个只觉得胸口压抑,喘不上气来。
云紫烟的软剑上闪烁着紫色的寒光,像是一道雷电一样劈开了半片天空,切向慕凤歌的头顶!
就在拿到紫色的光芒要落下的那一刻,慕凤歌终于戴好了手套,她抬起头来,将视线落到了云紫烟身上。
云紫烟半腾飞在空中,衣袂在风中肆意飞扬,如同一片片盛放的花瓣,她的目光中满是冷意。
慕凤歌动了,她往前走了一步,抬起了右手。
瞬间,那片紫色的光芒碎成了一片片烟花,从观星台洒了下来,消失在半空中。
慕凤歌的身上散发出了一道柔和而又耀眼的白色光芒,她如同一簇红色的火焰一般,以极快的速度射向云紫烟,右手牢牢地抓住了她的衣领。
一股属于大妖王境九级巅峰的凛冽气息,像是浩瀚的海水一样,袭向金陵城的整片天空,瞬间,围观群众人仰马翻,连一层层厚厚的白云都被驱散,露出了这万里无云的蓝天和炽烈的金色太阳。
慕凤歌逆着光遮挡住了整个太阳,整个街道因为她的逆光而形成了一大片阴影,她抓着云紫烟从百丈高的观星台上一跃而下,半跪在地上,将云紫烟狠狠地砸进了青石板地里。
“咔嚓——!”
方圆百米的青石板地砖尽数碎裂,站在那片地上的围观群众被震得脚底发麻,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们刚坐在地上,那些碎裂的青石板地砖就化成了白色的齑粉,像是雾气一样升腾到了半空中。
“噗——!”
一口血从云紫烟的嘴里喷了出来,鲜红的血液顺着白净的脸颊流了下去,陷入了黑色的泥土之中,她的瞳孔渐渐涣散,紫色的眸中逐步失去了神采。
云紫烟的裙子被摔得碎裂了很多块,像是秋天里死去的蝴蝶一样,铺在了她的身上。
慕凤歌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掉了膝盖上的灰尘,将一双手套脱了下来,扔到了一旁的箧箱之中。
白色的齑粉慢慢地沉淀了下来,铺洒在了地面上。
灼热的阳光从头顶照耀下来,将所有的华光全部笼罩在慕凤歌身上,她身上的红衣像是要燃烧起来一般,看起来璀璨无双。
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有一个人说得出话来,大家被她给吓得失声了,明明想要说话,可是嗓子眼里像是被堵住了一样,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整个世界仿佛都匍匐在了她的脚下,为她卑微地碎成了一堆废墟。
她美得那么热烈,她美得那么霸气,她美得那么收放自如恍若傲世皇者。
此刻,沉默对她而言是最热烈的掌声!
他们无情地嘲笑了她,而她用胜利狠狠地洗干净了他们浑浊的双眼!
慕凤歌微微一笑,在寂静的世界中走向帝夜煌,用一个吻与他分享成功的喜悦。
阳光下,人群中,两人如遗世而独立的神祇一般,美好相拥,尽情缠绵。
这一幕,美得让人不敢看。
云紫烟微微移动了一下眼珠,看向了那一对相拥的璧人,眼角滑下了一滴眼泪,她眸中深深的不甘,终于渐渐消散。
输给慕凤歌,她没什么可不服气的!
慕凤歌能在十天的时间内,将自己的修为从妖王境九级巅峰提升到大妖王境九级巅峰,足以见得她的厉害,这么厉害的女人,她不配和她做对手!
这辈子,能和她一战,也算是自己的幸运了吧!
果然,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便不该去肖想!
若是她不去肖想,也不会在现实面前狠狠地摔一个跟头!
此刻,云紫烟的心中满是悔恨,她再也不敢对帝夜煌升起不该有的念头了,也再也不敢生出害慕凤歌的心死了。
她和慕凤歌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大到除了臣服她,她的内心无法冒出第二个想法!
一吻罢,慕凤歌走到云紫烟的面前,给她喂了几颗丹药。
云紫烟本来疼得浑身颤抖,好似身体内的每一块肉都被摔碎了一般,甚至她都能感受到自己的生机在慢慢流逝,在服用了慕凤歌喂给她的药之后,她感觉身体内的疼痛渐渐地消失了,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成王败寇,你说的话算数吧?”慕凤歌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云紫烟点了点头,又咳出了几口血。
直到这时候,城主府的侍女们才反应了过来,赶紧冲了过来,紧张地跪在地上问道:“城主大人!城主大人你怎么样了?”
“她没什么大碍,内脏受损、身上多处骨折而已,都是些皮肉伤,只要服下一些上好的治伤丹药,很快就能好起来。”慕凤歌用妖力将她托举到了半空中,以免侍女们不知轻重地挪动,让她感到更疼。
将云紫烟送上城主府的马车中之后,慕凤歌在万众瞩目下,与帝夜煌一起携手上了万里镖局的马车,离开了观星台。
在她离开之后,人群中立刻炸开了锅。
“天啦,我没看错吧?慕凤歌居然打败了云紫烟?”
“我都怀疑我眼瞎了!一招?居然只要一招?慕凤歌到底是怎么办到的?这个世界也太诡异了吧?这是梦!这一定是梦!我不能相信我的眼睛!我不能相信云紫烟就这样被打败了!我的钱!我的钱!我的钱啊!”
“唉!本以为妖域近千年来人才凋零,这种情况估计还要再持续个几千年,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打破了这个局面。前有乔苏姑娘,后有慕凤歌,妖域马上就要迎来天才辈出的时代了!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这是英雄创造历史的时代,也是时代与英雄共舞的时代!”
……
渐渐地,人们接受了这个现实,那就是慕凤歌极为厉害,再次创造了奇迹,她打破了黄狐女神的修炼速度,成为妖域历史上修炼最快的人。
他们不知道,慕凤歌在决斗的前一天,拉着帝夜煌使用了不少火精,点燃了红尘千丈灯,在灯内修炼到了大妖王境九级巅峰才出来。
此时,帝夜煌已经到了天通期初期,天通期的灵体的实力相当于妖圣境的妖的实力,只要到了天通期巅峰阶段,他就能够瞬间毁了整个妖域。
慕凤歌不知道帝夜煌是灵体,若是知道他是修炼最艰难的灵体,而且修炼速度还这么逆天,估计得一阵哀怨的羡慕嫉妒吧!
慕凤歌打败了云紫烟这件事,以极快的速度在整个江南不胫而走,尔后又迅速传遍了整个妖域。
人们难免把慕凤歌和乔苏姑娘放在一起比较了一番。
从修炼速度上来讲,慕凤歌远胜乔苏姑娘,乃是妖域史上第一人,稳压黄狐女神当初创造的记录。
从战斗力上来讲,这就很难衡量了。
乔苏姑娘从化为人形开始,大大小小战斗了数千场,从无败绩,她与别人的不少场战斗都成为了妖域史上令人津津乐道的经典。
乔苏姑娘擅长越级战斗,常能以弱胜强,由于她经常在妖域各处游历,获得了不少机缘,手底下的底牌往往也是层出不穷。
乔苏姑娘是整个妖域当之无愧的越级战斗第一人,这两人若是有朝一日相遇,若是两人修为相当,打上一架,还真是不知道谁胜谁败。
不过,绝大多数人认为慕凤歌会输给乔苏姑娘,因为慕凤歌一路从凤凰镇发展到金陵城,动作虽然大,但是往往使用修为压制底下的人,正儿八经地跟同级的妖类打架,倒是真没有过几次,所以很多人认为慕凤歌战斗经验不足,跟打过数千场战的乔苏姑娘打起来,只有输的份儿!
其实,慕凤歌也会越级战斗,帝夜煌曾经教导过她,但是她后来实在是太忙了,就没有好好钻研这门功夫了。
慕凤歌与云紫烟的这一战,轰动了整个江南,也极快地传遍了整个妖域的大小城池,甚至连各大部族都听说过了。
各大部族的人对她议论纷纷,都觉得难以置信。
“听说慕凤歌是沙漠狐,这真让人吃惊!她怎么会是沙漠狐呢?只有资质不好,在部族待不下去了,或者犯了罪,被部族流放的妖类才会去妖域的各大城池,按理说来,慕凤歌的资质应该不怎样啊!”
“是啊,就算是被部族流放的沙漠狐,资质肯定也不好!妖后娘娘对黄狐族下了诅咒,整个黄狐族部落深受诅咒限制,自从黄狐女神陨落了之后,黄狐族在部落大比之中,就一直垫底。这样的部族怎么会出天资惊人的后代呢?”
“诸位不必在意,真相经过三个人的嘴巴之后,就会变得与事实迥然不同,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不值得我们如此惊讶。”
……
于是,各大部族的上位者们虽然吃惊,但也没有太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江南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出了一个修炼速度比黄狐女神还要逆天的女子,而且和黄狐女神又是出自同一部族,这件事情自然而然地引起了妖域的大国师的注意。
敖武和徐语孜自从成为了这妖域的妖王、妖后之后,徐语孜一开始架空了敖武的权力,让他成了一个傀儡皇帝,消磨掉了他的雄心壮志。
敖武不仅没有发现徐语孜对于权力的掌控欲,反而还心疼徐语孜为了他,将一切政事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这实在是太辛苦了,因此,敖武十分心疼她。
徐语孜潜移默化地告诉敖武,他是一个在政事上没有天赋的人,渐渐地,敖武一个好好的妖王被她给养废了,他开始深深地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适合做妖域的妖王,因此,他慢慢地将整个妖域的事物全部交给了徐语孜打理,自己则安安心心地当一个傀儡帝王去了。
后来,徐语孜送了不少美人给敖武。
敖武一开始并不想碰这些美人,因为他很爱徐语孜。
可是那些美人的热情他根本就招架不住,被那些美人算计了几次之后,他渐渐地也就放开了自己,不再对徐语孜一心一意,整天在美人堆中打滚,乐不思蜀。
后来,他发现徐语孜养了男宠,一开始他是愤怒的,可是他心虚啊,他自己先对徐语孜不忠,没有资格指责徐语孜养男宠,更何况,整个妖域的政事都是徐语孜在打理,她这么劳累,确实应该找一些男宠来纾解一下疲惫。
最开始,徐语孜碍于面子,还只是在私下里跟男宠寻欢作乐,渐渐地,她就开始明目张胆地和男宠们寻欢作乐了。
两个人各玩各的,倒是谁也不妨碍谁。
一开始,徐语孜虽然是养男宠,但是政事上还是抓得很严格的,整个妖域被她治理得井井有条,她杀了不少想要反抗她的统治的妖。
杀了将近万年,她将整个妖域给杀服了,没有人敢再反抗她的统治。
坐稳了妖后的位置之后,徐语孜就越来越沉迷于酒色之中了。
最开始,徐语孜天天都要上早朝,一万年之后,一天一次的早朝,变成了两天一次的早朝,如此又过去了五千年,变成了三天一次的早朝,如此又过了四千年,变成了五天一次的早朝……
到现在,妖域的早朝已经变成了半个月一次了。
妖域各大城池没什么出色的妖,各大部族在十年一次的“罂粟花夜宴”中也流失了大量的人才,根本无法联手反抗徐语孜。
整个妖域迟钝、麻木、毫无希望,像是一片灰蒙蒙的冬日原野,统治者杀光了优秀的天才,龙国每隔三年来这里烧杀抢掠一次。
各大部落偏安一隅,各大城池纸醉金迷。
很多妖域的思想者说,人间很美丽,而妖域很丑陋,龙国则是地狱。
当然,也许人间的思想者会说,妖域很美丽,而人间很丑陋。
今年,对于各个城池来说,最恐怖的事情莫过于祭海节给龙国的献祭,而对于各大部族来说最恐怖的事情莫过于十年一次的“罂粟花夜宴”又要开始了。
罂粟花的话语是“遗忘”,但徐语孜十年办一次的“罂粟花夜宴”,却是为了让大家不要遗忘了她的狠厉手段,这场夜宴会持续很多天,直到参加这场夜宴的人,死得只剩下最后一个。
这一届唯一活着的人,将会继续参加下一届的罂粟花夜宴,直到死在这场血腥的夜宴中。
天才,就是这样陨落的。
其实,将这场死亡夜宴取名为“罂粟花夜宴”的另一个原因,则是当初徐语孜被黄狐女神重伤,她和敖武联手杀死了黄狐女神之后,迁怒于整个黄狐族,杀得黄狐族只剩下了寥寥几十只妖。
那些尸体被抛弃在了部族的乱葬岗,来年,那里突然长出了一片美丽的罂粟花海,白色、橙色、紫色……的罂粟花大而艳丽,花香馥郁,透着一股华丽而又妖异的气息。
那之后,徐语孜每到黄狐女神的忌日,都会派人给黄狐族部落送去罂粟花花圈,这是一种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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