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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这么说,那在第二场针法比赛结束了之后,第三场针法比赛就没必要再开始了,免得让你们药堂的小药僮活受罪!”慕凤歌将茶杯扔到了一旁的桌上,唇边的笑容透着一股彻骨的冷意,似眯非眯的眸中满是嘲讽。
“你这是怕更多的暴露出宁染汐的真实水准,怕观众们知道宁染汐第一场针.法比试之所以能赢,全是因为瞎猫碰到了死耗子吗?慕姑娘,俺们要实事求是,不要刻意强求。一时的刻意强求,或者可以换来虚假的荣耀,但是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成!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只会让以后真相暴露出来的时候更加丢人!”付亚杰用一种语重心长地口吻说道。
“付大人,这是两码事,咱们一码归一码,不要混为一谈!宁染汐不会给我丢人,过去她没有,现在她不会,将来她更不可能!她的医术将会带领妖域的医术界进入一个新时代,她将会成为妖域医术界承前启后的伟人,在不久的将来,她的名字将会载入妖域的史册,万世流芳,而你们悬壶堂则会成为历史!”
慕凤歌的话说得斩钉截铁,掷地有声,不由得让围观群众们议论了起来。
“她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吹牛皮也用不着这样吧?”
“就是,她这话说得实在是太可笑了,光是针法,宁染汐就赢不过诸葛昱,更别提她在其他医学领域上的本事了!”
“宁染汐要是真的能成为妖域医学界承前启后的伟人,我这名字就倒过来写!”
……
“你看看,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就没必要再说大话了,”付亚杰开怀大笑道,“再说了,你可以问问我们悬壶堂的这些为医术贡献的药僮,问他们是不是自愿的!”
“我们是自愿的!”悬壶堂的那些药僮们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他们自愿去受伤,建立在大笔奖金的基础上。
悬壶堂承诺过他们,只要他们自发站出来,为这次的比赛做贡献,主动变成伤患,每个人将会得到一千两银子的奖励。
既然悬壶堂的那些药僮们都这么说了,慕凤歌自然也无法逼着他们不这么做,她对济世堂的人说道:“你们放心,我们济世堂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济世堂的那些人虽然也能想明白其中的利益关系,但是一想到被砍掉胳膊、被废掉经脉,便觉得疼得龇牙咧嘴,不少人觉得宁愿不要这点钱,都不要去挨刀子。
这边,慕凤歌和付亚杰已经争论完了,而宁染汐和诸葛昱的第二场比试也进入了尾声。
宁染汐只用了七针,便成功地给一个伤患接好了经脉,而诸葛昱则足足用了十五针,才让伤患接好经脉。
宁染汐扎完了针之后,瞅了诸葛昱一眼,撇了撇嘴:“你也太差劲了吧?什么天下第一针,这不是浪得虚名吗?”
诸葛昱被她这句话气得肝疼,可偏偏又无法说出反驳的话,他不明白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宁染汐会突然间变得这么厉害?难道诸葛家族的招牌要砸在他的手上吗?那他死了之后,要怎么去见列祖列宗?
“这一场比赛的胜利者是——宁染汐!”裁判在检查了两位伤患的治疗状况之后,高声宣布道。
裁判的话音落下了之后,付亚杰等悬壶堂的人面色铁青,而观众们更是议论纷纷。
“是不是搞错了啊?怎么又会是宁染汐获得了胜利啊?还是说眼前的诸葛昱其实是个假货?”
“谁知道呢?悬壶堂这是怎么搞的?连一个新崛起的药堂都比不过了吗?比不过就不要比啊,还害得我们输了这么多钱,这不是作孽吗?”
“就是,悬壶堂真是太可恨了!这宁染汐也是奇怪,按理说她不可能能赢诸葛昱啊!以前也没听说过宁染汐擅长银针啊!她那么贪钱,若是擅长银针,肯定会用这个绝活大肆捞钱!”
……
“怎么样?第三场比试还要比吗?”宁染汐笑眯眯地看着诸葛昱。
“比!当然要比,一次是意外,两次是偶然,我就不相信幸运之神会一直眷顾你!”诸葛昱不甘心地说道。
“三局两胜,其实这第一局的比试,我已经赢了你了,完全没有必要再跟你比一场!”
“不,你一定要跟我比!我一定要战胜你!”诸葛昱攥紧了拳头。
“想让我跟你比,你得拿出诚意来。”宁染汐拽拽地说道。
“你想要什么诚意?”
“如果你输了,你要离开悬壶堂,加入我们济世堂,并且认我做师父!”
“你……”
“不愿意就算了,我还不愿意跟你比试呢!就算这场比试放弃,这第一局的针法比赛,我也是胜利的一方!”宁染汐满不在乎地说道,“你不肯答应我的条件,只能证明你是一个胆小鬼!”
这招激将法果然奏效了,诸葛昱立刻咬牙切齿地说道:“好!我答应你!不过,我可不相信,你还能再胜我一场,我们诸葛家族的针法,绝对不是浪得虚名!”
“小青蛙,都跟你说了,不要坐井观天,时代在进步你知道吗?我们要与时俱进、开拓创新,传承需要发展来让它进步!”宁染汐用一种悲哀的眼神看着他,“哎呀呀,你说你,好好一个苗子,都被悬壶堂给培养毁了呢!”
说完这句话,宁染汐便走到了裁判面前,捧起了签筒。
老天爷啊,帮人帮到底,送佛送西天,你都帮了我两次,也不差最后再帮我一次了吧?
各路神仙求求你们,最后帮我一次啊!求求你们啦!
闭着眼睛祈祷了好一会儿之后,宁染汐抿着唇,紧张地抽出了一个纸筒,扯开了上面的红线,缓慢地将纸筒展开了!
“哦也!银针逼毒!”宁染汐捧着纸条亲了一口,将之交给了裁判。
裁判看了一眼之后,对在场所有人说到:“第一局比赛第三场比试,银针逼毒!”
悬壶堂立刻拿出了两包分量和品种一致的毒药,呈到了裁判面前。
裁判检查完了之后,示意宁染汐和诸葛昱亲自检查一下。
两人很快便检查完了这两包毒药,确定毒药没问题之后,冲裁判点了点头。
悬壶堂内走出了两个药僮,他们将毒药放进装了清水的碗里,搅拌均匀之后,一口喝了下去。
这是一种毒性很烈的毒药,喝下去之后,一盏茶的时辰后就会毒发。
底下的观众见两个药僮喝了毒药之后,立刻开始讨论了起来。
“如果说前两场比试,都是宁染汐瞎猫碰到了死耗子,所以赢了诸葛昱,那么第三场比试,宁染汐要是再赢了诸葛昱,这只能说明宁染汐在针法方面的造诣,是真的比诸葛昱更加厉害了!”
“是啊!只是我怎么也想不通,宁染汐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厉害。在我的印象之中,宁染汐一直不是一个低调的人啊。”
“宁染汐在京城离开之后,不是消失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吗?也许她就是在那段时间里,学到了失传已久的厉害针法,或者自己琢磨出了比诸葛家族的祖传针法还要厉害的针法呢?”
……
围观群众们议论纷纷,落在宁染汐和诸葛昱身上的目光,不再那么全神贯注了。
毕竟,宁染汐赢了诸葛昱两场,这第三场比试的成败已经不重要了,整个战局胜负已定,他们没必要再对这最后一场比试投入更多的目光了。
宁染汐给那个中了毒的药僮扎了三针,一盏茶的时辰后,她取出了银针,那个药僮体内的毒素,全部顺着扎针的地方争先恐后地流了出来,发出了一股浓浓的恶臭味。
很快,中毒的药僮脸色红润了起来,他只觉得浑身舒畅,没有一点不自在的地方。
“你的毒已经解了!”宁染汐负手而立,自信地说道。
宁染汐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衣服,如同布满了葱茏绿衣的春天中的一朵娇俏的迎春花。
虽然她长着一张童颜无敌的娃娃脸,但当她一本正经地说话时,却会散发出一种沉重、庄重的气质,令人不自觉地信服她。
悬壶堂的人当然不相信宁染汐这么快就给那个药僮解了毒,立刻派人拿了一个小瓶子过来,瓶子中装着一条透明的虫子。
这种虫子是妖域中最脆弱的虫子,稍微冷点儿会冻死、稍微热点会热死、稍微吃多了会撑死……
悬壶堂的人拿出匕首,割开了那个药僮的大拇指,挤出了几滴血,滴在了那条透明的虫子面前。
那个虫子立刻蠕动到了血液面前,将那几滴血液全部吃了下去。
吃完了血液之后,众人观察了半天,发现那只虫子依旧显得十分正常,没有表现出半点不适。
如果这几滴血液中含有很轻微的毒素,这只虫子都会很快死掉,可眼下这只虫子活蹦乱跳了那么久,只能证明这个小药僮的血液内真的没有毒素了。
悬壶堂的人脸色铁青,纷纷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诸葛昱,看得诸葛昱倍感压力。
两盏茶的时辰后,诸葛昱将插在身下的药僮身上的十几根银针全部取了下来。
黑色的血液慢慢地流了出来,足足流了半盏茶的时辰才流干净。
“已经解毒了。”诸葛昱低着头,讷讷地说道。
有宁染汐珠玉在前,诸葛昱的解毒表现显得黯淡无光。
被诸葛昱治疗过的那个小药僮,病蔫蔫地躺在病床上,只觉得浑身无力、头晕目眩,好似大病未愈。
悬壶堂立刻派人又拿了一个装着透明虫子的小瓶子过去,割开了诸葛昱治疗的那个小药僮的手指,滴了几滴血在瓶子里。
瓶子里的透明虫子吃了那几滴血液之后,没过多久就挺尸了。
悬壶堂的人气得脸都青了,付亚杰狠狠地瞪了金陵城的分堂主一眼,因为提出让诸葛昱来跟宁染汐比试针法的人就是他!
金陵城的分堂主感到一阵头皮发麻,他低着头默默地叹了一口气,知道从今往后他肯定没有好果子吃了!
“第一局比赛第三场,宁染汐获胜!”裁判大声说道。
“太好了!我们胜利了!我们胜利了!”济世堂的人手舞足蹈、大喊大叫。
“宁染汐万岁!老大万岁!”
“宁染汐万岁!老大万岁!”
“宁染汐万岁!老大万岁!”
……
所有人都开始异口同声地大喊了起来,不知是谁唱起了凯旋歌,其他人也跟着合唱了起来:“我们是最精锐的队伍,我们的胜利数不胜数,一座座高山被我们征服,我们永远不会输……”
嘹亮的歌声像是一只雄鹰一样,飞向了天空,热烈的歌曲像是火海一样蔓延了全场。
“愿赌服输!从今往后,我愿意离开悬壶堂,加入济世堂,认你做师父!宁染汐,你确实是我见过的在针法上造诣最高深的人!”诸葛昱叹了口气,心服口服地说道。
“其实最厉害的人不是我,是教我这些针法的那个人!”宁染汐笑嘻嘻地说道。
“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呢?”诸葛昱好奇地问道。
围观群众们听到了诸葛昱的提问之后,也纷纷好奇地看向宁染汐,万分期待地等待着这个答案。
诸葛家族的银针被称为天下第一针,可是天下第一针在宁染汐的针法面前,显得那么落后,他们以为宁染汐就是银针界最厉害的人了,想不到宁染汐的这套针法居然还是别人教她的,那么教她的人在银针方面的造诣会不会更加高深呢?
“那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她就是——”宁染汐故意买了一个关子,吊足了围观群众们的胃口,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她就是慕凤歌!”
此话一出,无异于平地惊雷,观众们全都难以置信地囔囔了起来。
“什么?慕凤歌?这不可能!”
“从来没见过慕凤歌在大庭广众之下治病救人啊!慕凤歌那形象跟大夫沾边吗?风马牛不相及吧!她除了打打杀杀她还会什么?”
“就是!宁染汐为了抬高慕凤歌的地位,也不用编出这种瞎话吧?当我们是傻子吗?我不信!我一点都不相信!”
……
“你们别不相信!我说得都是真的!”宁染汐大声说道。
可惜,所有人都认为她的解释,根本就是在掩饰。
“我说的真的、真的、真的都是真的!我们家财神爷医术可高明了!这套针法就是她传给我的,她还说以后要传给我更多的东西呢!你们怎么就不相信呢?”宁染汐急了。
可是大家就是不相信!
宁染汐最后沮丧了:“好吧,你们现在不相信没关系!以后,等慕凤歌去参加了妖域医药比赛,一定会取得冠军,在整个妖域大放光彩,闪瞎你们这些有眼不识泰山的妖精们的眼睛!”
底下一片喝倒彩的声音。
甚至有人说道:“她要是能在妖域医药比赛上获得冠军,我把自己的眼睛给挖下来!”
这人的声音,获得了广大围观群众们的一致赞同!
宁染汐心想,原先,你们把诸葛家族碰到了至高无上的高度,结果我染汐宝宝一来,立刻站在了诸葛家族这个巨人的肩膀上,抢走了属于诸葛家族的所有传说和光环。
但是染汐宝宝也不是最厉害的人,最厉害的人低调着呢!你们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心不死,等慕凤歌在妖域医药比赛上一鸣惊人的时候,你们就知道自己现在有多蠢了!到时候让你们一个个全都羞愧得无地自容,恨不得自挖双眼!
虽然众人纷纷表示不相信慕凤歌真的有这么厉害,以为宁染汐在胡说八道,但是慕凤歌本人却不以为杵,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在意世俗眼光的人,众人赞誉她也好,诋毁她也罢,对她来说都是不痛不痒的事情。
就在宁染汐使劲鄙视这群愚蠢的妖精们的时候,突然——
“砰——!”
一道巨响,让大半个金陵城剧烈地震动了一下,不少房子都差点塌了,漏下了一层层灰。
站在地上的金陵城百姓们,一个个左歪右倒,不少人摔倒在了地上。
飞在半空中的妖们也受到了波及,一个个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身形不稳。
众人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还没站稳,又被震得摔倒在了地上。
帝夜煌开了一个小型结界,将他和慕凤歌牢牢地护住了。
慕凤歌被他搂在怀里,仿佛隔绝了整个危险的世界。
刚刚还是晴朗的天空,一下子风起云涌。
刚刚还是风平浪静的金陵城,到处飞沙走石!
整个天空满是黑灰的颜色,像是涂了一层不均匀的锅底灰。
在黑云之下,高空之上,一个穿着浅绿色裙子的女子,手里拿着一把长剑,正与一个又黑又瘦的老头打得难解难分。
那个老头的修为在妖神境五级巅.峰,他强大的威压碾压了整个金陵城,令金陵城的百姓们瑟瑟发抖,如临末日,有些修为较低的妖,在这恐怖的威压之下,吐出了一口鲜血,昏迷了过去。
修为高一些的妖,则全力运起妖力,撑起防护罩。
还好他们离那个老头很远,那些威压因为距离的原因,笼罩到他们头上的时候,已经变得很弱了。
若是他们离那个老头很近,只怕会直接爆裂成细碎的血肉!
“是枯木老怪!天啦!与他打起来的那个女子是谁啊?那个女子的修为好像在上古妖王境的五级巅.峰,那个女子疯了吗?这种级别的跨境界打斗,这简直就是在找死啊!妖域中从未有过在这种跨境界打斗中以弱胜强的例子!便是乔苏姑娘也没有做到过!”一个围观群众大喊道。
他的喊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众人紧张地看着天上,既有些佩服这个女子的勇敢,又有些担心这个女子的安危!
枯木老怪的武器是一根漆黑的骨头,那是一根人的大.腿腿骨,腿骨上面缭绕着一层层阴森的黑气,无数怨灵从腿骨中钻了出来,形成了一股强大的黑色龙卷风,袭向了绿衣女子。
绿衣女子踏风而来,浅绿色的裙摆如同湖中一层层起舞的荷叶,她手中的长剑散发出了耀眼的白光,在众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她就像是一只轻盈的绿蜻蜓一样,钻进了黑色的龙卷风中。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觉得绿衣女子必死无疑。
“哗——!”
“哗——!”
“哗——!”
……
长剑的破风声不停地响了起来,像是密密麻麻的蝗虫袭过原野一般。
众人睁开眼睛,只见绿衣女子斩碎了所有的怨灵恶鬼,长剑长散发出的一道道白色的剑光,像是漫天飞舞的白色花瓣一样,射向了枯木老怪!
枯木老怪再次挥动了手中的腿骨,腿骨上迸发出了一道强大的力量,像是一柄黑色的弯刀一般,抵挡了所有的白色剑光,将它们碾成了白色的光点,黑色弯刀一般的力量,带着余威,斩向绿衣女子!
绿衣女子突然凭空消失了,仿佛融化在了虚空之中一样。
当她再次出现的时候,她以一种极为诡异的角度,攻向了枯木老怪。
在所有的职业当中,剑修是杀伤力最大的,他们虽然起步缓慢、修行艰难,但是剑修强大了起来之后,往往可以越级对敌。
枯木老怪想不到她竟然可以躲过自己带着强大力量的攻击,眸中闪过了一抹诧异。
紧接着,更加凌厉的攻击像是潮水一样排山倒海地向那个绿衣女子涌了过来。
绿衣女子很少正面对敌,她每次都能精准地躲开那些攻击,像是风中的树叶一样若影若现,身形不但不显得狼狈,反而还充满了飘逸的美感。
女子每次出现的时候,都能够准确地刺中枯木老怪,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迹。
枯木老怪虽然强大,可是在她灵活的攻击之下,却像是笼中困兽一般,渐渐地失去了理智,变得狂躁了起来。
狂躁之下,他的破绽就更多了。
这一场对战,整整持续了一个时辰,天地间风云色变,牲畜在围栏里不停地嘶叫着、瑟瑟发抖。
每一次,当大家以为绿衣女子体内的妖力已经耗尽了的时候,她又会以一种决然的姿态,发出更加猛烈的进攻。
看起来,就好像是蚁多咬死象。
明明绿衣女子的修为低了枯木老怪一整个境界,可是她在与枯木老怪的对战中,却始终没有受特别严重的重伤,尽管她打得非常艰难。
绿衣女子就这样一点一点地耗尽了枯木老怪的所有大招,在他身上留下的伤痕也聚少成多。
这片天空之下的百姓们,看得津津有味、叹为观止,只可惜被他们的威压给压制得太不舒服了。
慕凤歌在帝夜煌的保护之中,当然不会感受到这些威压。
虽说跟这绿衣女子不熟,但是慕凤歌对她很有好感,她一直紧张地关注着战局,一旦那绿衣女子有什么不测,她立刻会让帝夜煌上前帮她灭了枯木老怪。
一个时辰之后,战斗越来越激烈了,各种各样的大招看得人眼花缭乱,高空中的两人斗成了虚影。
众人惊叹不已,想不到跨越了这么大的境界的两个人,居然能够打这么久,这简直就打破了他们的常识,在常识之中,这么高级别的大境界,高一个境界的武者对低一个境界的武者有对决的碾压,高境界的武者相当于大树,而低境界的武者则相当于蜉蝣。
哪有蜉蝣能撼动大树呢?
可是今时今日,他们亲眼看到了蜉蝣撼大树的场景!
他们看得目瞪口呆,一个个纷纷以为在做梦!
“砰——!”
大半个金陵城又发生了一次剧烈的震动,围观群众们纷纷摔倒在了地上。
天空一片灰暗,到处都是厚重而又朦胧的齑粉。
等那些齑粉像是一层厚厚的黑土一样全部落下来之后,众人使劲地眨了眨眼睛,费力地看到在高高的天空之上,那个绿衣女子一剑将枯木老怪刺了一个对穿。
枯木老怪的口中涌出了一大股鲜血,很快便断了气。
绿衣女子抽出了那把普通的长剑,捂着胸口咳出了一口血,头上戴着的米白色帷帽从半空中掉落了下来,露出了一张如同晨露一样清冷的面容。
“乔苏姑娘!天啦,是乔苏姑娘!”不知是谁第一个认出了她,惊叫了起来。
“我的天!真的是乔苏姑娘,是消失了很久的乔苏姑娘!乔苏姑娘实在是太厉害了,她上次完成跨境界之战,还是在妖帅境对妖王境的时候吧?那时候,她就已经打破了妖域有史以来的战斗记录!本来以为那次就是她此生最登峰造极的水平了,想不到她居然又在上古妖王境的时期,战胜了妖神境的对手!”
“乔苏姑娘真是太厉害了!妖域已经有几万年没有出过飞升神域的人才了,我相信她一定会超越妖后娘娘,成功飞升神域的!”
……
就在乔苏从天空中坠落的时候,慕凤歌喊了一声:“萌白,接着!”
萌白钻出了她的乾坤袋,像是一只轻飘飘的气球一样飞到了乔苏的身下,然后变得越来越大,成了一个软绵绵的大白球。
乔苏摔在了软绵绵的大萌白身上,目光遥遥地望向了药神庙前的慕凤歌,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她相信慕凤歌的为人,一个有一颗正义之心的人,绝对不会趁着她虚弱的时候,将她杀死。
萌白驮着昏迷过去的乔苏,像是一只白色的氢气球一样,飘到了慕凤歌的面前,小心翼翼地落到了地上。
慕凤歌给她诊了一下脉,将自己的一缕神识探入了她的身体内,查看了一下她体内的伤情,然后从乾坤袋里掏出了几个药瓶,每个药瓶中倒了一些丹药,将丹药塞进了乔苏的嘴里。
那些丹药入口即化,顺着她的喉咙涌入了她的胃中。
底下的那群人见此,立刻又是不满又是焦急地议论了起来。
“慕凤歌这是什么意思嘛?怎么能乱给乔苏姑娘喂药呢?乔苏姑娘可是我们江南老百姓的大英雄,万一被她喂出了一个好歹来可怎么办?”
“就是,不懂医术就别在那里装模作样啊!他们济世堂的宁染汐不就待在旁边吗?让宁染汐去看看啊!”
“慕凤歌这是嫉妒乔苏姑娘了吗?她这是存心不想让她好了是吧?”
……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宁染汐大声喊道,“不要打扰我们家财神爷救人!我说你们那是什么眼神啊?我们家财神爷医术极其高超,我跟你们说整个妖域都找不出几个人医术比她更高超了!有我们家财神爷在,乔苏姑娘绝对可以得到最好的救治!”
可惜,没人相信宁染汐的话,气得宁染汐直跺脚,大骂他们没见识。
诸葛昱弱弱地问了一句:“师父?真的吗?慕凤歌真的有那么厉害?”
“当然是真的!她是你师祖!我的针法就是她教的!”宁染汐气的肝疼,一狼牙棒抽晕了诸葛昱!
在众人关切而又担忧的目光中,慕凤歌抱着乔苏,挤进了人群,将她放到了马车里。
没有人敢上前来抢夺慕凤歌手中的乔苏,因为慕凤歌身旁站着宛若王者一般的帝夜煌,帝夜煌的气场让周围的群众们退避三舍,一个个恨不得跪下来给他磕几个头。
进了马车之后,慕凤歌立刻让车夫驾车,将马车驶往别庄。
围观群众们像是流水一样让开了,没有人敢去阻拦帝夜煌的车架,除非他们不要命了!
马车很快便驶到了别庄门口,慕凤歌要去抱乔苏下车的时候,帝夜煌轻轻地看了马车一侧的宁染汐一眼,一个淡淡的眼神,吓得宁染汐打了个哆嗦!
艾玛,这样的男人,凡夫俗子承受不住啊!
宁染汐是个明白人,立刻抢过了慕凤歌手里的乔苏,认命地抱了起来:“财神爷,怎么舍得让你这么辛苦是不是?这点小事就让我来办吧!我也是个大夫,一定会照顾好乔苏姑娘的!”
“好!”慕凤歌点了点头,转头看了一眼帝夜煌,扯了一下他的衣角,凑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你是不是又吓唬人了?”
“歌儿,小事让别人做就好,你这样受累,我很心疼。”帝夜煌顾左右而言他,装得一本正经。
“乔苏是个女子,又不是男子,你连她的醋也吃啊?”慕凤歌伸手搂住了他的腰,搂得紧紧地,“这样抱你够不够?”
“不够。”被她抱着,明明心里乐开了花,帝夜煌偏偏要装出一副不满的样子。
“这样呢?”慕凤歌抱得更紧了。
“还不够。”
“还不够呀?”慕凤歌与他四目相对,然后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够了吗?”
“远远不够。”他将她抱在怀里,手指拂过她丝滑的长发,闭上眼睛将细碎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昏暗的马车内,暗流涌动,如同黄昏中开到荼靡的一路繁花。
车夫早就已经离得远远地了,车内的暧.昧声音,如同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一般缠.绵。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下了车。
下车的时候,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
慕凤歌脸上的面具有些歪了,她干脆将面具给取了下来,扔进了乾坤袋中。
上午的金色阳光透过一层层绿叶的缝隙照耀了下来,淡金色的光斑洒落在她的脸上,她的脸在树荫中显得格外白皙,仿若半透明的冰雪一般,她的一双妖娆凤眸中透着朦胧的水雾,精致的唇如同盛着露水的红樱桃,巴掌大的脸颊上泛着一层浅浅的桃红色,娇媚无双。
穿着一身火红色长裙的她,明媚而又妖娆,恍若盛开的凤凰花,张扬着一种极致的美。
帝夜煌的身上也褪.去了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孤高,越发俊美得让人失神。
这样一对携手的情.人,真真是天作之合、神仙眷侣。
果然,大醋伤身,小醋怡情呐!
偶尔来点小醋,可以让两人之间更甜蜜。
虽然今天宁染汐赢了诸葛昱,还收了诸葛昱做徒弟,在药神庙前大出风头的事情,已经被乔苏越境斩杀枯木老怪的大事给彻底遮盖住了光芒,但是这丝毫不影响别庄内的兄弟们心目中的激动和快乐!
别庄内的兄弟们很团结,并不排外,他们认为济世堂的那些人也是他们的兄弟姐妹、亲朋好友,宁染汐为济世堂争光,也是为他们这些兄弟们争光。
因为宁染汐同时也是万里镖局的首***夫!
看到宁染汐抱着乔苏回来了,众人的注意力更多地停留在了宁染汐身上,而不是乔苏身上。
“宁大夫,你实在是太厉害了!”
“是啊!宁大夫,你是我心中最厉害的大夫!”
“宁大夫,恭喜你!今天的比赛实在是太精彩了!”
……
宁染汐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都说了,我的针法是财神爷教我的!她才是最厉害的那个人!”
“真的啊?老大真厉害!”这些人倒是比外面的那些围观群众们的接受能力更高一些。
纵然有些人心底依然存有疑虑,却不会选择提出质疑。
因为他们认为提出质疑那就是对老大的不尊重,他们的老大向来是一个极为厉害的人,她总是能带领他们攻占一个个高地,创造在别人眼中不可能的奇迹!
就算这时候,宁染汐告诉他们说,老大刚刚去把太阳摘下来了,他们也相信!
毕竟,就算慕凤歌做不到,爱她的那个深不可测的帝夜煌,不是很有可能做得到吗?
恭喜完了宁染汐之后,众人这才将注意力放在乔苏身上:“宁大夫,你手中抱着的是乔苏姑娘吗?”
“没错,财神爷带回来的!”宁染汐点了点头。
“老大可真是心地善良啊!”众人齐齐说道。
“我先送她去别庄内的医馆。”宁染汐匆匆地说道。
“宁大夫,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众人对传说中的“乔苏”姑娘很好奇,毕竟,她可是妖域最传奇的人物之一啊!能够跟乔苏近距离接触,是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不用了,乔苏姑娘服了治疗内伤和外伤的丹药,已经没有大碍了。估计会昏迷个三两天,等醒了就没事了,”宁染汐抱着乔苏没有放手,“再说了,你们这些大老爷们,万一一个不小心,给乔苏姑娘造成了二次伤害,你看财神爷会不会训斥你们!”
众人心有戚戚焉地点了点头,依依不舍地看着乔苏姑娘。
有人忍不住问道:“那我可不可以守在乔苏姑娘的病床前啊?我有好多话想对她说。”
“想说什么?表白啊?”宁染汐笑嘻嘻地问道。
“没有没有,我只是想让乔苏姑娘知道我对她的崇拜之情!”那人赶紧说道。
“哦,”宁染汐转了转眼珠子,很精明地说道,“可以啊,交一万两银子给我!”
“为什么要交一万两银子给你啊?”那人不解地问道。
“医馆是我的地盘,我当然有权利卖门票啊!”宁染汐一本正经地说道,“要守着乔苏姑娘的都给我交门票钱,不许说我的坏话,否则,以后不给你们治病!”
众人面面相觑,俱是觉得心在滴血啊!
一万两白银啊!
虽然慕凤歌给了他们不少奖金,可是要他们拿出一万两白银出来,还是不可能的!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笔天文数字,他们得各种借钱才行!
“可不可以少点啊?”那人可怜巴巴地问道。
“不可以!你以为这是马戏团的门票吗?可以收得那么便宜?这可是乔苏姑娘!乔苏姑娘!妖域大名鼎鼎的乔苏姑娘啊!要不是我,你们能这么近距离地看到乔苏姑娘吗?”
这些人觉得好像有哪里有些不对劲,但是一时间又没想出来。
等他们东拼西凑,借了好多兄弟的钱,凑出了这一万两银子,交给了宁染汐之后,才明白到底哪儿不对劲了。
这一切根本就不是宁染汐的功劳啊!
乔苏姑娘根本不是宁染汐救的!他们能这么近地看到乔苏姑娘,那是托了慕凤歌的福啊!
可惜,他们不敢找宁染汐理论,瞧瞧屡次跟宁染汐“理论”的华雄的下场就好了!
乔苏的病房中,很快便挤满了崇拜她的痴汉们。
这些人排着队,轮流跟她诉说着他们对她的倾慕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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