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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绿萝明心,放假
傅芳瑞说出来的真相当然是又震惊了整个京城!
且不说忠肃侯府已经不复存在,如今江南的曲家也同样是家破人亡,这两家何其相似的命运,都是作恶多端,都是为害一方,同样的,也都是有傅芳瑞的存在!作为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士,傅芳瑞虽然远嫁江南,却不代表京城里的人早就不记得她了,这两条消息一出来,满城震惊的同时,更是将傅芳瑞牢牢的绑在了扫把星的柱子上。
如果这个扫把星还这么恶毒,那可以说的就更多了。傅芳瑞还未定罪,就已经是骂名累累,等朱祁镇上报了刑部,做出核查死刑的判刑时,倒也是大快人心。
傅容月听说了这个消息,只是淡淡一笑:“曲莹莹苦心经营想救她母亲,没想到最后还是让傅芳瑞走上了这条绝路。”
“这可怪不得谁,还不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绿萝撇了撇嘴。
傅容月见她神色坚定,诧异的挑眉:“你似乎对傅芳瑞格外不满?”
“王妃你倒是心宽!”绿萝一脸怒其不争的模样:“你怎么就忘记了当初那个傅芳瑞是怎么对你的了?她和曲莹莹还有那个赵王合谋,想在承平寺害你来着!亏得当时小姐还为了她们母女两个向主持恳请诵经!”
“我没忘!”傅容月笑了:“而且,我当时恳请主持诵经也不是为了她们,是为了我娘。”
“好吧。”绿萝闷闷的点头。
傅容月看了她一眼,忽然间有些福至心灵:“我说绿萝,你平日里也不是个小气的人呢,今儿怎么跟傅芳瑞计较上了?比这更过分的事情她们也没少做,其他人也没少做,也没见你跟谁为难呢!”
绿萝不说话,垂下头,好一会儿才说:“奴婢就是觉得不值,要是当时唐宗主没及时赶来,那王妃说不定就得委屈了自己跟了赵王,陵王殿下可就白白辜负了!”
原来是为魏明玺叫屈!
傅容月抿唇,心底勾起一股酸酸的醋意,这几个小妮子,还真是养不熟呢,连一个可能性都能记恨上。
绿萝也知道自己的反应有些大了,她吐了吐舌头,悄悄窥视傅容月的反应,心中就是一个咯噔,不由想起了上次齐王妃挑拨离间的事情来,越想越觉得后怕,要是傅容月信了可怎么办?她可真是全无那个心啊!
想到这里,绿萝不禁急了,见傅容月脸色殷勤不定,连忙摆手解释:“王妃,奴婢对王爷可绝对没有非分之想啊!”
“我知道你没有。”傅容月乐了:“你就算有又怎样?在你们眼里,你家王爷那么优秀,欢喜他又怎么了?”
重要的是,魏明玺的心啊!
她才不会因这种事就跟旁人计较呢!
绿萝听罢总算松了口气,上前给她拆了发髻,一边捣鼓一边说:“不过,王妃你方才说到了夫人,奴婢倒是想起一件事来。上次神农岭的秦先生过来商议,不是说要将夫人的坟迁过来吗?”
“嗯。”傅容月点了点头,这事已经定下了,也是母亲的心愿,她没理由阻拦的。
秦霜傲自己去看过良辰吉日,说初九那天是好日子,适合动土,故而秦霜傲在初五就从神农岭动身去了凤溪村,在那边盘桓了几天,想来母亲已经离开了安眠之地,由秦霜傲护送着前往神农了。算起来,今儿也已经十九了,八天时间,就算秦霜傲收拾得再慢、行程再缓,也快要回到京城里了。
绿萝倒是提醒了她,傅容月起身提笔,很快写了一封书信寄给白芷柔。
一个时辰后,她便收到了白芷柔的回信,果真如她所料,秦霜傲护送灵柩昨天刚从凤溪村动身,约莫着五天才会到神农岭。
“五天啊……”傅容月喃喃自语:“他走得可真是够慢的。”
不过,倒也可以理解,如果是自己亲自去护送母亲的灵柩回京,怕旅途中出什么问题,让母亲的尸骨有些许不安,她也会走得极慢的。
她回了书信,跟白芷柔说了,等灵柩回京时,她定要到神农岭来扶灵后,便让绿萝也传信隐月楼,时时刻刻关注着秦霜傲的举动,静候苏绾回京的那一天。不过,算算日子,如今已经开朝,必然得跟寿帝说一声,免了那几天的早朝才行。
想到寿帝,傅容月不禁又叹了口气,要操心的事情可真是太多。
按照大魏的惯例,正月十六,百官休沐结束正式开朝。今年不同往年,年前、年中都有很多事情震惊朝野,尤其是沈家和赵王府的事情,动静闹得那么大,堆积如山的奏章今天还源源不断的涌入宫中,可想而知寿帝跟前的案桌上定然是灾难一般,更别提藏在这些奏章后的心思和揣测。加上寿帝的身体问题,正月到现在只十六那天开了一次早朝,且寿帝没就任何朝事进行议政,收了奏章,说了几句话,就让大家都散了。
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久久围拢在正大光明殿前不肯散去,只魏明玺和傅容月双双摇头,明白了寿帝的意思。
沈家是必须要除去的,但不会由寿帝来动手,寿帝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而那个时机……
傅容月的嘴角露出深深的笑意:“绿萝,隐月楼那边传来消息,听说柳家人已经动了?”
“是,柳国公已经从江南出发,悄悄往帝都来了。”绿萝点头,“齐家那边听说也有了动静。”
“都布置好了吗?”傅容月挑眉:“齐国营的动作也是真快!”
“若不是有些远见,能跟沈银渠那个老狐狸斗这么多年吗?可惜,沈银渠当年放过了他,怕是要后悔到死了。”绿萝笑道。
傅容月摇头:“谁说齐国营是沈银渠放走的?你要相信,凭着沈银渠的狠辣,他怕是巴不得能够弄死齐家人,连个骨头渣渣都不留下的。当年的事情齐家能够全身而退,可见齐国营是一点也不简单。等他们到了京城,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以后这京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不见得比沈家在时更轻松。”
“奴婢会约束好他们的,绝不出岔子让王妃操心。”绿萝见傅容月忧心忡忡,连忙解释。
傅容月心头微暖:“我对你和她们都很放心。”
只是凭着绿萝一人的努力,怕是对付不了齐国营这种狡兔三窟的可怕角色的。不过,她也不怕,傅容月眼珠一转,脑中闪过一丝慧光——魏明玺可是给她找了一个绝妙的帮手呢!
傅容月起身伸了个懒腰:“说起来,咱们也困了这么多天了,不如趁着今儿天气好,咱们去朱雀街、四方街和京都大道转转吧?”
“王妃不午睡了吗?”绿萝奇怪,她才刚刚费力的将傅容月的发髻拆了呢。
傅容月瞥了一眼镜子里的容颜,那个女孩儿颜色娇媚,即使看了两年多了,跟前世记忆中的样子比起来仍然觉得陌生。没了狰狞的胎记,这张脸随随便便打扮一下,就能让人移不开眼睛。
傅容月拨弄了一番头发,说道:“也不必费事挽什么发髻了,今儿给我梳个盘发就好了。”
她没打算穿女装,很快换了男装,绿萝也明白她的意思,干净利落的盘了头发,用发簪簪好。绿萝回屋去了一圈,回来时也是一身男装的打扮。两人都身材高挑,特意束了胸,若不是皮肤实在是白皙,当真挺像俊俏男儿。
两人收拾妥当,就一前一后的晃出了门。
傅容月先去容辉记的几家商铺走了一圈,见正月里的生意仍然是欣欣向荣,没跟年节有所损益,傅容月自然是高兴。如今是关键时期,养着那么多人,银子嘛,当然是越多越好,最好能够有结余。
林大山见到她格外高兴,围着她上上下下的窜,殷勤的将这两年来的变故都说了一遍:“老板,就是这些了!”
好不容易说完了,林大山也累得不行,摊在一边猛灌了几口水。
“不错,大山,我以前小看你了。”傅容月赞许的点头,对整理得一清二楚的账目连连夸奖:“还有朱先生,这些账目当真是做得精细又直观,我只看了一遍就完全明白了如今容辉记的收支。先生真是辛苦了!”
“都是小的该做的!”朱漫山腼腆的受了她的夸奖,只是眼眸中难免露出几分得意。
这些账目他是花了心思做的,这其中多少心血煎熬,当得起傅容月的夸奖!
傅容月放下账本,笑道:“你们这个年节都没休息好,也不必那么赶着日日开张,接下来的五天就关了吧,你们该干嘛干嘛去!”
朱漫山闻言一阵欣喜:“当真?”
因为掌管容辉记的账簿,他年年都得蹲守在商铺中,已经有两年没能回去同家里人相聚了,更别提陪着小孙子们玩一整天。故而傅容月这个提议一出,朱漫山就格外兴奋,喜滋滋的表情巴不得抬脚就走一样。
傅容月点头:“当然是真的,你们收拾一下就可以回去了。”
林大山也是高兴,馨儿死了,他的父母和馨儿的父母都是他在照顾,也着实担心几位老人呢。不过,他心思细腻,有些疑惑的问道:“老板,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为什么突然间让我们离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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