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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婉在屋内枯坐了一下午,夜幕缓缓的上来,养心殿外却是灯火通明,他们依旧被包围了。
袁嬷嬷过来点了蜡烛。她到底还是没有离去。
谢清婉也没有再说要她离去,望着那支蜡烛径自亮着的光芒,袁嬷嬷的身影也被拉的很长,她觉得自己一颗心都跟着僵硬起来,似乎是一点一点的凝结成了冰的水一般,稍一动,便会碎开。
她不知道,朱彝会在背后默默给她做了那么多的,她也不知道现在到底要用什么方法才能将这宫乱尽快的结束,她虽然有办法,但是那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她还未说出口,陈丹便已经像是知道了一样,立即搬出朱彝的命令,不让她用。
可是,坐等朱彝来救自己,那是不可能的。
说起来,若是胡三刀在就好了,他定然会有许多毒药可以提供给自己,然后,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敌人。
好在,下午的时候,高端终于带着这火器营和定国公家的兵马,进了宫。二皇子虽然是暂时占了上风,但是那圣旨却是别人看出来是假玉玺,是以,名不正言不顺。其余的几个皇子也都出来了,现在整个皇城一团乱糟糟,皇宫更是剑拔弩张,谁也不服气谁,只得以谁找到玉玺,皇位才能是光明正大。
高端手持朱崇儒手令,将太后请了出来,原本是要请太妃的,但是陈丹像是早都已经料到会有这么一出,让谢清婉提醒高端,还有太后。国无君,高端也就只能请了太后。
整个终于暂时的平静了下来。但是,几位皇子,却是没有半个要出宫的意思,守灵,便是最好的借口。
皇帝夢,国丧。
整个京城都被笼罩一层白色,肃穆悲伤,却又让人觉得压抑的透不过气来。
自从陈丹那里知道了许多事情以后,谢清婉身边便多了几个丫鬟。贴身伺候着。谢清婉虽然不通武术,但是也知道,这几个丫头定然不是凡人。且看她们力气,便是比三娘还要大上一些。陈丹这是怕她再出什么事情吧。
她现在被困于养心殿,二皇子跟六皇子的人每每过来巡视一波,她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至少,在想出来什么特别好的方法以前,她不会轻举妄动。
初晨已至,一轮红日缓缓的东升,晨曦的阳光带着清新的清冷气息和淡淡的血腥的味道,斜斜的投到了屋内,到底是血流满地,即便是经过了清洗,这皇宫也是浸满了鲜血。
晨曦映的她朝向窗口的一半脸色,明媚似是朝阳。
竟然已经一夜了。
缓缓的扶着一侧的桌案,谢清婉站起身来,缓缓吐出一口气。
不管怎样,日子总要继续,她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而且,敌人还在宫里。
三娘依旧被她派去了保护老太妃,她本打算随意的换了衣裳,而后去养心殿外看一下,但是还未出了养心殿的门,便看到陈丹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陈丹连早饭都没用,就如同一阵风一般,往这边来了。“王妃,昨夜在谢府的眼线,收到紫晴的一封信。”
她从陈丹手中接过来那密封好的信,上面的字迹工整秀丽,是女子所写。。
“谢府出了什么事情?”谢清婉蹙了蹙眉,有些担忧的问:“可是遇上什么事情?”虽然谢家的人都已经去了江南,但是那玩意可是还在荷塘下,若是万一有人知道了的话,她倏然有些紧张起来。
现在这个局势,更是谁要是得到,谁便真的是真正的皇帝了。
“具体不知,你且看一眼。”
“玉明殿--莨菪”
陈丹看她一眼,将自己心中思绪遮掩过去,再看一眼她手中的书信,这才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无事。”谢清婉面色微暗,摇了摇头,低声向陈丹道:“你可知玉明殿……”
玉明殿?那现在可是人们口中的冷宫。
这心中到底是写了什么?怎么提起来这个?
谢清婉虽然不知道这莨菪到底是什么,但是紫晴肯在这个时候传信与她,定然是知道了什么,倒也不怕她背叛自己,她既然愿意帮助朱彝,在这个时候,她跟朱彝是同生连气的,她自然也知道。
“你先下去吧。”她得先去查阅一下,这莨菪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看着有些眼熟,但是一时间又不知道是什么。
“王妃,”陈丹却没有立即下去,语气中满是是生死无常的的感慨和小心翼翼:“今日清晨,太后安排皇帝丧事,差人去寻赵文淑,才知道她昨日便不曾归,等到找了一圈,巡逻的侍卫来报,在至善湖中发现了她的尸首……但是,不是我们的人下的手。”
赵文淑死了?
昨天可还对着自己笑语盈盈,和张美人一张一弛的引着自己往陷阱里去的人,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淹死了?这不是生死之间的命运轮回,而是世间权势的无上威赫,为了那个位置,不顾一切,却又利用一切。赵文淑和张美人谋划了这一切,看似完美无破绽,又自认天衣无缝,自以为能够将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将别人踩在脚下,可是到头来呢,甚至只需要别人一句轻飘飘的吩咐或者一个眼神,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这里是天齐的国都,也是漩涡的中心,无时无刻不是风起云涌,山雨欲来。
这样的地方,她们所筹谋的所谓的生死大事,或许,只是别人眼中的笑话而已,又或者,本就是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
等等,陈丹却是说不是他们的人!
忽然之间,谢清婉心头一凉。难道这后宫还有别的人在黑暗中注视着这一切?
“可有什么线索?”
陈丹摇了摇头,“应当是昨晚便跌入湖中的,尸体被泡的久了,身上已经看不出来什么线索,再说,正是国丧时候,太后也没有心思管她怎么死的,只对外说是赵贵妃思念皇帝,殉情了。”
谢清婉听得手指一僵,殉情?只怕赵文淑到死也不会有这个念头的。
但是她也知道,就算是知道她没有这个念头,也只能是这个结果。
顿了一顿,她才轻声道:“张美人呢?”她总有一个感觉,那张美人,不似面上看着的那么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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