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久情深:季少,夫人有请

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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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程初禾答应了。
    季当旿微愣,确定他刚才听到的不是幻觉。
    他还是想再确认一下,“你,同意了?”
    “嗯。不过,我有个要求。”程初禾认真的看着他。
    “你说。”别说一个要求,就是十个他也答应。
    程初禾说:“我们结婚的事,在我大学毕业之前,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我妈。”
    季当旿想了想,点头,“好。”
    “就这样。”程初禾想谈一场恋爱,也想结婚。但是眼前这个男人不是普通男人,她不想那么快就让自己陷入漩涡之中。
    本来可以不拿这个结婚证的,只不过是满足一下自己前世未能经历过的愿望而已。
    不管是这段感情,还是这段婚姻,她都没有太大的把握。
    能走多远,能维持多久,她在脑子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程初禾冲他扬起脸笑,“需要什么东西?”
    “户口本,身份证。”
    “我去拿。”程初禾跑到屋里去找东西。
    季当旿笑着走到阳台,拿手机打了个电话,“我今天要办结婚手续。嗯,我会把东西带过来。好。”
    结束通话后,一回头就看到程初禾已经拿好了东西,还换了一件美美的衣服。
    “我准备好了。”
    “走。”
    两人刚走到门口,季当旿的手机就又响了。
    “什么事?”
    程初禾不知道手机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就算到季当旿的脸色变了。
    结束通话后,季当旿有些歉意的看着程初禾。
    “怎么了?”
    “今天拿不到结婚证。”
    “这个时候,民证局还没有下班吧。”程初禾看了一眼时间。
    季当旿听她这么说,脸色终于缓和了。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是不是代表你很迫切的想要跟我结婚?”
    程初禾脸一红,“你想多了!”刚才完全是脱口而出。
    “明天我来接你。”季当旿一本正经。
    程初禾这个时候才不会去问为什么,点头。
    “你就不怕我是骗你的?”
    “骗我什么?”
    “要是我明天不来接你呢?”季当旿戏笑着问。
    程初禾瞪了他一眼,“你明天来我还不一定跟你去呢。”说罢,便丢下包包,坐在沙发上。
    季当旿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明天早上八点,我来接你。九点九分,我们准时登记。”
    ……
    傍晚。
    程初禾躺在床上想着季当旿走之前说过的话。
    内心有点小激动,小期待。
    一晚上,她都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次日一早,听到谭清莲出门的动静后,程初禾就爬起来。
    她去洗脸刷牙,然后在衣柜里挑了好几件衣服,站在镜子前比划着。
    既然去领证,要拍结婚照片,一定要美美的。
    一条水红色的裙子,外面穿一件黑色的大衣。
    等拍照的时候,就把外套脱下来。
    结婚是好事,得喜庆。
    换好了衣服在镜子前转了几圈,又整理了一下头发。
    确定妆容没有问题,她就坐在客厅里等着季当旿。
    说了八点来接,还有十分钟了。
    不知道昨晚他是不是跟自己一样,也睡不着。
    程初禾双腿并拢,手放在膝盖上,盯着脚尖。
    心扑通扑通的跳,难掩激动之情。
    不停的看着时间,第一次觉得等待如此漫长。
    她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恨嫁了。
    要是季当旿知道自己此时的心情,一定会笑话她的。
    也不知道他今天穿什么衣服。
    不过,他穿什么都很帅。
    时针指到8点,深呼吸,站起来走到门口。
    他该到了吧。
    静静的等着他来敲门。
    8点10分。
    8点15分。
    8点30分。
    程初禾看着时间,眉头轻蹙。
    他怎么还没有来?
    肯定是堵车。
    程初禾安慰着自己。
    8点40分。
    8点50分……
    9点了。
    程初禾的心还是难以平静。
    不过这一次不是喜悦激动,只是有一股压抑笼罩在心上。
    9点9分……
    “为什么是九点九分?”
    “我想跟你长长久久。”
    昨天,他说的话还在耳边回荡。
    长长久久……
    现在这个吉时已经过了。
    是被什么事情耽误了吗?
    她急忙拿出手机,给季当旿拨了个电话过去。
    “对不起,您拨的电话已经关机,请稍后再拨……”
    程初禾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关机?
    他竟然关机!
    昨天,那是一个梦还是一个幻觉?
    他说:我不想跟你谈恋爱,我想跟你结婚。
    他说:相信我,我会保护你,绝对不会让你受半点伤害和委屈。
    他说:明天早上八点我来接你,9点9分准时登记。
    他说:我要跟你长长久久。
    ……
    这些话还在耳边回荡。
    不是梦。
    那是什么?
    程初禾脑子除了他说过的这几句话,再也没有其他多余的了。
    只是一个玩笑?
    对啊。
    他说过,你就不怕我不来接你吗?
    这句话又真的只是玩笑?
    程初禾懵了。
    现在,她突然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
    站在房子里,一动不动。
    心在这一刻却是异常的平静了。
    她握着手机,又给季当旿打电话。
    一连打了几十个,都是关机。
    手垂了下来,胸口很压抑,很难受。
    心很疼。
    她本该相信的爱情,婚姻,在她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却跟她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
    “呵……”
    程初禾深呼吸,呼吸之间,心被扯的生疼。
    不,他应该是被什么事耽误了。
    一定是!
    程初禾还想相信他。
    这不是他开的一个玩笑,只是被什么事拖住了而已。
    一定是这样的。
    程初禾在家里一直呆坐着,一直给他找着理由和借口,直到谭清莲回来,她的手机还是没有响过。
    一条信息也没有来。
    “咦,你在这里发呆做什么?今天穿的这么漂亮,是出去了?”谭清莲还没有察觉到程初禾的神色不对。
    程初禾也很快的将自己的情绪整理好,冲她抬头,“嗯。妈,我想吃碗面。”
    谭清莲换了鞋,“你等着,我马上去给你做。”
    吃了面后,怕谭清莲看出自己的异常,程初禾道了晚安就回了自己房间。
    手机一直保持着满电的状态,她把铃声调到最大,怕他打电话来了,听不见。
    她在微信上给他留言,也一直没有人回复。
    这一晚,注定又是一个无眠之夜。
    昨晚是因为喜悦,兴奋。
    今夜,是因为对未来的忐忑,迷茫。
    季当旿,若是你骗我,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
    ……
    两年后。
    霸王赌场的VIP室。
    女人端着红酒,目光落在桌上的牌面上。
    纤纤十指缓缓将桌上的牌翻开,红唇轻扬,“墨哥,你又输了。”
    崔墨看着自己手上的牌,又看了一眼她的牌,无奈的摇头,“每次跟你赌,我都是一副输相。易寒也跟我说了,让我千万不要再跟你赌了。可我就是管不住呀。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程初禾笑了笑,“你是想着,我就不信赢不了这个小妮子。”
    “哈哈哈……”崔墨仰头大笑,指着她摇头,“你呀你,一点没错的猜中了我这心思。”
    “是我不识抬举,应该让墨哥你的。”
    “诶,千万别。你要是让我,我可就不跟你玩了。”崔墨很严肃。
    “是是是。我保证,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崔墨这才又重新露出笑容,“这就对了。”
    程初禾看了一眼手表,“我还约了客户,墨哥,今天就不陪你吃饭了。”
    “你怎么不早说?我都已经让厨子做好了。全是你喜欢吃的菜。”崔墨语气带着责备。
    “这个客户约了很久了。这样吧,晚上我来陪你吃饭,好不好?”程初禾轻言细语,连哄带诓。
    崔墨皱了皱眉,“你说的!”
    “当然是我说的。”程初禾放下杯子,拿起包,“我就先走了。”
    “这样,你把你妈也叫上一起吧。”崔墨也站起来,跟在她后面。
    程初禾摇头,“她呀,上次跟你一起吃过饭,就一直说有一道菜要是改进一下就更好吃了。所以现在正在研究,废寝忘食。现在叫她在外面吃饭,打死也不愿意。”
    崔墨微愣,随即笑笑摇头,“那等她把这道菜研究好了,我也一定要去尝尝。”
    “一定!”程初禾走出外面,“墨哥,你不用送我了。”
    “我又没事。”崔墨跟着她,“对了,前几天易寒去看过阿六他们。”
    程初禾脚步停顿。
    提起阿六那几个人,她就会情不自禁的想到那个消失了两年的男人。
    从那天消失后,就再也没有一点他的消息。
    就连苏斐,也不知道。
    她觉得有点假。
    苏斐跟他是兄弟,他去哪里了,苏斐会没有一点点消息?
    不过,也是因为苏斐,让她看清了她那一时的冲动有多么的可笑,愚蠢。
    当然她还是感激那个男人的。
    是他把阿六那几个人给送到了监狱,甚至还被判了十年。
    这个流程是怎么走的,又是怎么判的,她从头到尾都不知道。
    “他们怎么了?”
    “几个人在监狱天天被人打,折磨的不成人样。我估计,他们支撑不了多久了。”崔墨淡淡的说。
    程初禾轻蹙着眉头,心里一股异样划过。
    天天被人打……
    是谁交待过的吗?
    是他?
    崔墨又说:“如果不是被人抓了进去,他们这两年的日子,也不会有。”
    程初禾收回了心神,看到崔墨眼里的戾气,轻笑,“我们守法的公民,不应该以暴制暴。”
    崔墨微惊,随即点头,“你说的对。”
    现在有关部门查得严,有些言论还真是该控制。
    “好了。我得去赴约了。”程初禾对崔墨挥手,“晚上见。”
    “晚上见。诶,我让易寒送你吧。”崔墨实在是放心不下她。
    程初禾笑,“墨哥,我是个成年人了。都快二十三岁的人了,你可不能再把我当小女孩一样保护。”
    “你在我这个快四十的人面前,就只是个小女孩。”崔墨看她的眼神,就跟哥哥看妹妹的眼神一样。关爱,宠溺。
    这两年,程初禾也知道崔墨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
    因为他的妹妹。
    他跟她说过,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笑起来的样子,像极了他早逝的妹妹。
    “不用了。没多远,况且我开车的技术,还是可以的。”程初禾笑着对他挥手,“你回去吧,我走了。”
    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崔墨迟迟没有收回视线。
    易寒站在崔墨身后,“她这两年成长的很快。”
    “不止是这两年。从第一眼看到她,我就知道她跟别人不一样。她呀,看似一只单纯可爱的小白兔,其实是一只全身带刺的刺猬。对了,你查到季家二少爷的下落了吗?”等程初禾的车子消失在眼前,崔墨才收回了视线。
    “没有。这个人,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就连季家的人,也在找他。”易寒眉头微蹙,“老大,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消失的。他要么是遇害了,要么就是身份非比寻常。”
    “遇害?”崔墨脸色凝重,“我宁愿他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身份。”
    易寒明白他的意思。
    初禾小姐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他们都知道,她跟季二少的关系非同一般。
    两年前,墨哥去见她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像是少了点什么。
    后来,他去查才知道,在她情绪发生变化之前,她是跟季二少在一起的。
    再去深入查探,才知道季二少消失了。
    初禾小姐的变化,是因为季二少的消失。
    “我会留意的。”只不过,一个消失了两年的人,真的还活着吗?
    易寒没有说出来。
    ……
    玛琅餐厅。
    “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程初禾不好意思的跟客户笑了笑。
    “请便。”
    程初禾去了洗手间,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的妆容。
    稍稍整理一下,便走出洗手间。
    迎面便撞上了一个人。
    这一幕,让她想到了那一次,季当旿带她来这里吃饭时的情景。
    简直跟那个时候一模一样。
    真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她现在是一个人。
    而且,穿着高定礼服,不用看别人不屑嫌弃的眼神,也不需要再让别人带进来。
    “是你!”叶婉微惊。
    程初禾微微点头,“叶小姐,好巧。”
    叶婉经常出入这些高档地方,除了餐厅,还有服装店。
    听梁白卉说,她可是去她们店里定制过不少礼服。
    叶婉微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她,“我还以为认错了人。”
    “能让叶小姐一眼认出,是我的荣幸。”
    “呵,你身上穿的这件礼服,该不会是高仿货吧。”叶婉瞧着她身上那件本季最新款的礼服,不由讽刺。
    她这样的人,怎么能穿得起高定礼服呢。
    程初禾浅笑,“叶小姐是打算跟我讨论一下我这件礼服的来源吗?”
    “哼。我才没有时间浪费在你身上。只不过想提醒你,既然来不起这种地方,就不要打肿脸充胖子。咦,距离上一次见你,也有两年多了。那个时候可是季二少带你来的。今天你出现在这里,可是又攀上了高枝?”
    面对她的冷嘲热讽,程初禾保持着她的笑容。
    她的情绪不该被这种与自己无关的人破坏,也不会为了这种人让自己的心情不好。
    “我跟叶小姐并不熟识,想必我的事,与叶小姐无关吧。”程初禾轻轻的把一拳推还给了她。
    叶婉脸色微变,“呵,你以为我多想认识你?拉倒吧。我只不过是希望以后玛琅的品质提高一点,不要什么人都能进来。就算是穿上了凤袍,也当不了皇后。”
    “叶小姐这话就有意思了。难不成叶小姐是想当皇后?不过,我又好奇了,只是那位皇上,又是谁?季家大少爷?”程初禾勾了勾唇,无一不是讽刺。
    叶婉嘴角扯了扯,“你还真是伶牙俐齿。”
    “谢谢叶小姐赞美。”程初禾冲她微微一笑。
    “你……”
    “叶小姐来这里,总不会是想跟我说话。我还是不耽误你了,内急可憋不得。告辞。”程初禾从她身边走过。
    只见叶婉气急。
    呵,她不过是说实话而已,有这么气吗?
    难道不是她主动挑事的?
    程初禾走回了座位,抱歉的跟客户表示让他久等了。
    在午餐进行中,把工作上的事情给谈妥了。
    用餐结束后,程初禾送客户上了车,等客户离开后,她才放松下来。
    从包包里拿出钥匙,走向自己的车子。
    忽然,她的眼神定格在一个地方。
    整个人都愣住了,脚步像是生了根。
    就在她车子旁边停了一辆车,那辆车她很熟悉。
    确定车牌后,她的心“咚,咚”的狂跳起来。
    呼吸都变得急促,周边的空气也变得紧窒。
    她咽着喉咙,双眼紧紧的盯着那辆车。
    是他出现了吗?
    Bi——
    那辆车的灯亮了,响了。
    她的身体如同被水泥给浇灌住,连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瀚文,你怎么会开这辆车来?我记得,这是二少最喜欢的车。”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程初禾身上的水泥在这一刻全都裂碎,自动脱落。
    心头涌起一股苦涩,忍不住自嘲的扬了扬唇。
    是她想太多了。
    那个男人,怎么会出现?
    呵!
    她艰难的挪动脚步,按下了车钥匙。
    “咦,我们真是有缘。”叶婉看到程初禾,确实是惊讶了。
    看到她面前的那辆车,微微皱眉。
    这辆车,她没有记错的话,也是要七位数的。
    这女人居然开得起?
    季瀚文也看到了程初禾,他对这个女人只有一面之缘。
    现在看到她,一点也不陌生。
    这么久不见,她比起当初初见时的样子,差很多。
    不管是从外貌,还是气质,都有很大的变化。
    程初禾之前是想去问季瀚文,知不知道季当旿去哪里了。
    但她没有那个勇气,也觉得没有那个必要。
    她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问季家的人?
    更何况后面又传来消息,季家的人也在找季当旿。
    听说,季夫人因为没有二儿子的消息,几次心脏病犯了,住进了医院。
    “这种缘分,我想叶小姐跟我一样,都宁愿不存在。”程初禾知道叶婉为什么见一次面就针对她一次。
    叶婉跟唐棠,可是好闺蜜。
    同样的家世,同样的高高在上。
    这样的人,不成为朋友才奇怪。
    叶婉脸上挂着笑意,保持着她的优雅,“相遇是缘分,老天爷安排的,不能违背。”
    “这种缘对于叶小姐来说,难道不是困扰吗?看来是我想错了,叶小姐或许跟我并不一样。”程初禾轻挑眉梢,拉开车门,上了车。
    直接从叶婉身边开过。
    叶婉脸色沉了下来,“瀚文,你也看到了。这样的女人,我是真的不知道二少为什么会跟她有来往。二少已经失踪两年了,她日子照样过的风生水起。依我看,当初她跟二少走的近,恐怕也是看中了二少的家世。现在二少下落不明,她显然已经是另攀上高枝了。”
    季瀚文对此并没有发任何的言论,走到车旁,“我还有个重要的会议,就不送你了。”
    “啊?”叶婉大惊,“可是,我没有开车出来。”她故意不开车,就是想他送她。
    “你在外面叫个车送你回去。”季瀚文已经坐上车里,完全无视叶婉的委屈。
    “瀚文……”
    可惜,季瀚文充耳不闻,跟程初禾一样,直接开车走了。
    叶婉站在原地,气得跺脚。
    ……
    程初禾开着车,脑子里却有很多片段浮现。
    所有的片段都有同一个人。
    那个男人,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在她心上扎了根。
    后面的车鸣声让她回过了神,差一点,她撞上了前面的车。
    一阵后怕,她把车停到了路边。
    好久没有这么失控了。
    她该好好的整理一下情绪,不能再以这样的状态去开车,去工作。
    此时,她完全没有发现有辆车也停了下来。
    “你好。”
    程初禾听到这个陌生的声音,侧过脸。
    季瀚文冲她微微点头,“我是季瀚文。”
    程初禾很意外,他这是故意跟上自己,还是只是巧合?
    看了一眼停在她车子后面的车,刚才那个一直鸣笛提醒她的人,就是他吧。
    “季先生,有何指教?”程初禾对姓季的,都没有那么热情。
    更何况,这个男人是季当旿的亲大哥。
    季瀚文一点也不介意她对他的冷漠,“小旿……他消失了两年。”
    程初禾盯着他良久,觉得很好笑,“所以呢?”她不太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他失踪前一天,我知道他跟你在一起。”
    “你是觉得,他失踪跟我有关?”程初禾不得不这么想。不然,他为什么要说这话?
    季瀚文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移开眼神,望着前面,“他以前也会突然消失,但从来没有这么久过。我只是有些意外,还有些失落。他消失前见到的人,并不是我们。”
    程初禾紧蹙着眉头,“你是说,他没有回家就不见了?”
    “嗯。”季瀚文转头看着她,“他不见之前,跟你说过什么吗?”
    程初禾没想到他消失之前最后面的人,居然会是她!
    难道,他真的是遇到了什么事,所以才没有来得及告诉他们?
    可又是什么样的急事,让他连打个电话,发条信息的时间都没有?
    她摇头,“我们只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完全没有哪一个字透露出他会离开。”他消失的就是突然。
    季瀚文注视着她,“你喜欢小旿。”
    这不是疑惑,是陈述着这个事实。
    程初禾微怔,随即一笑,摇头,“那个时候,或许是喜欢他的。”
    “现在不喜欢了吗?”季瀚文看了一眼她的车子。
    “老实说,从跟他见的第一面开始,我就知道他的身份。”程初禾看到了他的眼神,也知道他眼神里装着什么东西。
    她没有办法控制别人怎么去看待她,她也没有必要去解释。
    只是淡淡的说:“最开始,我对他是没有好感的。所谓日久见人心,他帮我们很多。我也承认,我对他产生了好感。甚至,我想这辈子就认定他了。一开始,我就知道我们俩人之间的身份悬殊有多大,我也想过我们俩在一起会经历什么,承受什么。可我没有后悔。不怕告诉你,在他消失的前一天,他说要跟我结婚的。因为有事耽误了,所以准备第二次。”
    “他说八点钟准时来接我,九点九分办完手续。可我没有等到他。”程初禾深吸一口气,“我给他找着各种理由,我想他会出现。一天,两天,十天,半个月……到后来的一年,两年……他都没有出现。其实早在十天过后,我就已经看开了。他不辞而别,就已经代表我跟他之间不可能。”
    程初禾第一次跟别人说这么多。
    这个别人,还是季当旿的亲哥哥。
    这些话本该跟季当旿说的,可等不到他,她只能把这些话说给跟他有关系的人。
    大概,她把季瀚文当成了季当旿,告诉她已经放下了。
    压抑在心头两年的话,终于得到了释放。
    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
    季瀚文表面毫无波澜,可内心却是震惊的。
    他那个对女人不来电的弟弟竟然会主动提出结婚!
    这怎么能让他不意外!
    “你……”
    “季先生,他与我无关了。以后,都不会有关系。”程初禾望着他,“今天跟你说这些,只是不想瞒着你。”
    季瀚文轻蹙着眉头,“你,相信他还活着吗?”
    程初禾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个问题她也问过自己。
    但她从来没有给过自己答案,他若活着,两年不出现,不联系,又有什么好留恋的?
    若他……不在了。她更没有什么好去想的了。
    那段感情来的突然,结束也突然也是应该的。
    “他活不活着,都与我无关。”程初禾深呼吸,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季先生,刚才的事谢谢你。就不打扰了,再见。”
    她转身坐进车里,直接开车离开。
    季瀚文看着那车子消失在车流里,眉宇间带着凝重。
    这个女人,让他很意外。
    也难怪,小旿会喜欢她。
    ……
    日子还是那样的忙碌,程初禾在工作室的时间很少,更多的时候都是在外面跑。
    她需要把她们的作品展示于世人,她要把她的工作室,她们设计的衣服打响,在上层圈子里流行起来。
    “初禾,这里是不是需要再改一下。”梁白卉穿着一袭肉色束腰的裙子,脖子上挂着软尺,如海藻般的长发随意扎起来,露出精致的小脸。
    把有框的眼镜换成了隐形眼镜,那双眼睛明亮动人。
    她是天裳工作室的首席设计师,很多影视明星参加活动的礼服,大多出自她手。
    有这样的人脉,自然少不了江慧老师的功劳。
    那两年,她完全跟隐世了一般,一个人生活在仙境般的地方,拿起放下多年的画笔,重新走上设计的路。
    她两年的时间设计了数十套衣服,每一套都有不一样的魅力。
    她把这些衣服送给了之前交好的朋友,从而让她的名字重新发光。
    “这件礼服的是需要体现出它的轻盈来,所以要把这里改一下,有点笨重。”江慧走出来,指出了需要修改的地方,也说出了原因。
    梁白卉从来不怀疑江慧的判断和决定,当即就把那一处给改了。
    程初禾看着这套礼服,唇角微扬,“慧姐的眼光真的是又独又毒。”
    江慧笑着摇头,“所谓青出于蓝胜于蓝。当初白卉要是跟你一样一心埋在这条路上,根本不需要我来说。”
    “慧姐,你说我当初要是认真的钻研服装设计,是不是比初禾更厉害?”梁白卉笑着问。
    “说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了。”
    江慧笑,“初禾以当年的作业让天裳工作室成立起来,那几套服装还是工作室的镇店之宝。这一年多,她可没有再出过手。”
    “好啦好啦,你不用再说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梁白卉瘪着嘴,“她要是跟我一样天天设计,这首席设计师的头衔,哪有我的份?”
    程初禾忍俊不禁,“你到现在还在意这玩意?”
    “在老师面前,总想自己表现好,被老师夸奖好不好?”梁白卉翻了个白眼。
    “江老师,你赶紧夸夸她吧。”程初禾打趣着。
    江慧也是拿她们没有办法,无奈的摇摇头,“天裳工作室有今天的成就,离开不你们俩。”
    “老师这话听起来是在夸咱们俩,其实是把初禾给夸了。”梁白卉轻叹一声,摇摇头走到那件礼服边上,“算了,我还是努力加把劲,等老师哪天再也指正不出的时候再说吧。”
    程初禾和江慧忍不住笑了。
    玩笑过后,江慧便跟程初禾说:“昨天唐家大小姐说要订一套晚礼服,今天……还有十多分钟就会来量尺寸。”江慧看了一眼时间。
    “唐家大小姐……”程初禾轻声念着。
    “嗯。这套礼服有点急,好像五天后就要,听说要参加一个很重要的宴会。除了唐家大小姐,今天上午也有好几位名媛千金来过了。我猜她们都是去参加同一个宴会。”
    “时间上来得及吗?”唐棠说是五天后,那所有人都应该是五天后了。
    江慧想了想,点头道:“差不多。”
    “嘿,这有点好笑了。唐家大小姐不穿自家的品牌礼服,跑到我们这种工作室来定制,就不怕砸了自家的招牌吗?”梁白卉嘲讽着。
    程初禾看向梁白卉,轻蹙着眉头。
    江慧说:“唐氏的品牌服装都偏庄重,豪门妇人喜欢居多。像唐棠这样的年轻姑娘,自然是驾驭不了。而且,我们的定制礼服除了遵从优雅端庄,还带着一丝掩藏在底下的青春,活力。”
    “所以,像那些年轻的豪门小姐,更多愿意来定制我们的礼服。”
    “呵,唐氏一样走的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路线,真是没有想到自家的大小姐都不愿意穿。”梁白卉嗤之以鼻,“他们不都喜欢剽窃别人的劳动成果吗?怎么不改改路线?”
    这话音一落,江慧的脸色便有点不自然。
    程初禾瞪了梁白卉一眼,梁白卉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她走到江慧面前,不好意思的说:“慧姐,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唉,这辈子我做过最后悔的事,就是答应周有成把你们的心血拿给他。你不说,这也是根刺扎在我心上。”江慧很无力,很后悔,“如果时间可以再重来,我一定不会做这种事情了。”
    程初禾轻拥着她的肩膀,“人一辈子谁没做错过几件事,只要没有将错就错就好。刚才白卉也是无心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是啊,那件事我早就忘了。况且,你离开学校后,还是有人干这事呀。”
    “谢谢你们。”江慧感激的望着她俩,“谢谢你们给我这个机会。”
    “现在还说这些话,就太见外了。”梁白卉搂着她,“咱们现在可是一家人!”
    江慧心中感激,她何其有幸,能得到她们的原谅和认同。
    三个人感慨了一会儿,门口的风铃就响了。
    江慧整理了情绪,看着程初禾,“应该是唐小姐来了。”
    程初禾点点头,她便走到梁白卉身边,把自己当成一个顾客。
    走进来的,正是唐棠。
    不过跟着唐棠来的,还有一个人。
    那个人出现在店里,自带一股气场,让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看过去。
    程初禾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身体似被电给击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梁白卉也惊的手上的尺子都掉了,瞪圆了眼睛,嘴巴里都可以塞进一颗鸡蛋。
    ------题外话------
    现在又来猜猜,季少去哪了?为什么突然离开?他回来,是否有狗血的失忆桥断?
    说几句心里话,这本文的成绩差到惨不忍睹,几次想就这样丢下算了。可我不能对不起还在追文的你们,对不起一直支持我的你们。最近,我也很忙。忙着装修,每天都要跑,要去盯着,瞅一眼才放心。我也找过各种理由试图说服自己少更点,再更少一点。但我还想再努力试试看。
    不管怎么样,我会认真的码字。这是对你们负责,也是让我自己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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