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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极特殊的情况,我的电话陆一鸣几乎都会在第一时间接起来。可是这一次只有长长的线音,始终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在我反复拨打到第六遍的时候,强烈的不安袭上心头。
陆一鸣一定出事了!我第一反应就是这个。那天他接到调令,说是要回海城任职的时候,我的心里就有些不安。
海城是他一直战斗的地方,他跟那里的毒贩打了太长时间的交道,把他派回海城,还是乡村派出所,没有任何保证,一旦行踪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缉毒警察的身份明明应该格外小心隐藏的,局领导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把他派回所有毒贩都可能见过他的地方去?
我猛然间想起之前宁松涛的警告,他似乎对陆一鸣说过,让他不要插手我的事情,否则他会自找麻烦。
这明明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宁松涛明明就是话里有话,就算不是他做了手脚,他也一定知道些什么。
想到这里,我再也坐不住了,起身便出了家门。外面天色已经晚了,我咚咚砸响宁家的大门,很快就有人出来开门,而开门的人更让我奇怪,居然是董姐。
她怎么会在这里?我一愣。
董姐倒是先开了口,“唐小姐,是宁先生请我回来的,佳曦在宁老夫人那里有些不适应。”
我此时心里全是陆一鸣的事情,也没有多想,只是点点头,便绕开她进了宁家。董姐照顾了佳曦很长时间,有她在我反而更放心些。
董姐在我身后叫住我,“唐小姐,请等一下,先生马上就下来。”
我一只脚已经踩在台阶上,又停下脚步。哦,对了,我们已经是对立关系,我不能再这样直接闯进他的卧室或是书房,我只是个来该的客人,我得在客厅等着。
我嗤笑着撤回脚步,坐到一边的沙发上,董姐给我倒了一杯茶,“宁先生马上就下来。”她的神色怪怪的,好像在心虚什么。
不过,我现在没心情探究她在心虚什么,我只想质问宁松涛,到底对陆一鸣做了什么。
我等了一会儿,宁松涛才终于走下楼来,脸上的表情有些烦燥,看见我时眉头锁得更紧了。
我心头一紧,咬着下唇起身,“宁松涛,我只想问问你对陆一鸣做了什么?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不用不耐烦!”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耐烦了?!”宁松涛第一句话就愤怒了,他大步走向我,“你TM大晚上跑来找我,一见面就气势汹汹地问我把别的男人怎么样了?!难道我还得笑脸相迎?”
我垂下眼眸,“我不想跟你争论不相干的事,只想知道是不是你故意在整陆一鸣?”
“如果我想整他,自然是故意的。”宁松涛忿忿地回答,“他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少了他,我也少个麻烦,看着他就碍眼!”
“人命关天!就因为你碍眼,就可以把他弄回海城?”我一听便怒了,瞪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回海城了?”宁松涛也是一愣,随即一把把我拔开,“这个笨蛋!”说着他不再理会儿,直接转身要回二楼。
我自然不能让他走掉,大步拦在他面前,“你究竟把他怎么了?”
“我没动他,不过,你要是再拦着我,他可就真要出事了!”宁松涛冷声警告我,“他走几天了?”
我狐疑地看着他,“他被调回海城,真跟你没关系,跟宁远没关系?”
宁松涛被我的怀疑激怒了,“我真想抽你!”可是,他只是象征性的挥挥了拳头,便不再理会我,转身上楼了。
这次,我也顾不得什么身份了,直接尾随着他上了二楼。
宁松涛一头扎进了书房,急匆匆的拔了电话,我站在书房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索性大大方方站在他面前,盯着他打电话。
他冲着电话低吼着,“陆一鸣呢?”
对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宁松涛越听脸上的表情越凝重,我听不到电话里的声音,可是看他的表情,我的心也越揪越紧。
“宁松涛,你到底把他怎么了?!”没等他挂好电话,我便焦急地追问着。
宁松涛的手扶着电话听筒,盯着我半晌才沉声道,“陆一鸣失踪了!”
“怎么会?”我吃惊地瞪大眼睛,下一瞬,我的手机也响了,接通后对方自称是陆一鸣在海城公安系统的同事。
“陆一鸣同志失踪了,海城公安正在大面积搜索,请您不要太过担心,一有消息我们立刻会通知家属的。”
电话里的声音一副公事化,听不出任何着急和关心。
而我的脑袋里却一片空白,我之前的全部担心都应验了?失踪?!有多少缉毒警察莫名其妙的失踪,就再也没了消息,甚至有的被发现时,尸骨都烂了。
我颓然地挂断电话,心在当场。
“唐小麦?”宁松涛一直在旁边呼唤我,我却像听不到一样。直到他伸手拍我的肩膀,我才回过神来。
“宁松涛,你会害死他的!”我嘶声道,“你明知道他一直在海城缉毒,还故意整他,让他回海城,这分明是想害死他!”
“唐小麦,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宁松涛的脸黑得像锅底一样。
“我当然知道,你为了不让我起诉,为了跟我抢佳曦,不惜动用关系,买通律师,还给警方施压,把陆一鸣支回海城,你怎么那么卑鄙,那么不择手段?!”我咄咄地质问着他。
宁松涛身上的怒火像是要燃烧起来,他一步步靠近我,“卑鄙?不择手段?你确认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感觉到危险在靠近,可是我的腿却在他的威压下无法挪动,我只能鼓起所有的勇气,扬头与他对视着,他深幽的眸中映出我惊恐的脸。
“现在,我告诉你,什么叫不择手段!”宁松涛一把捂住我的嘴,拖着我坐到沙发上,一只手拿起电话拔了一个号码。
然后,他当着我的面,对电话中道,“唐小麦那个案子让他们给撤下来,不用开庭浪费时间了,我来搞定。”
我口中发不出声音,只是眼睁睁地瞪着他,绝望地“呜呜”着。
“不服气吗?”宁松涛依然没有松开我的嘴,怒极之后,他反而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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