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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到齐之后,很快就开饭了, ?k荧带着从英国带回的礼物, 一一分发给众人,每个佣人也不例外。
“爷爷, 这是最新的肩颈按摩器, 我试过了, 很好用,我不在的时候您就多用用这个……”
“什么叫你不在的时候?你又不回去英国了,你不在这儿你还能在哪儿?”?k鲲泽一瞪眼。
?k荧无奈地一笑:“白天我总要去工作呀, 但是我在家的时候,一定不会让这个机器抢了我的工作,您就收下吧!”
听她这么说,?k鲲泽才心满意足地收下了礼盒, 不过嘴里还是必须要叨叨两句:“哼,知道你就是想偷懒……”
“爸, 你托我去罗曼尼康帝酒园购买的红酒已经售完了,我没有买到……但是我买到了酒园主人没有对外出售的私藏红酒。”
?k安秋刚刚沉下去的脸马上笑逐颜开,他接过?k荧递来的木盒, 打开后爱不释手地观看着酒瓶中红宝石一般的澄净酒液。
送到郑风的时候, ?k荧笑眼看着紧张到不知所措的青年:“抱歉, 我不知道你今晚会来,没有准备你的见面礼……”
“啊……没关系, 没关系。”郑风连忙摆手说道, 只是眼中难掩失落。
?k荧话锋一转:“但是我有祝你升校的礼物要给你。”
?k荧拿出英国已逝嘻哈男歌手康帝的全套绝版且带着签名的专辑, 郑重地递给了郑风:“祝贺你步步高升,郑上校。”
“我……谢谢……”郑风拿着厚厚一套专辑,竟然声音哽咽了,他红着眼眶,十分不好意思地说了句“我失陪一下……”,就奔向了一楼的洗手间。
?k鲲泽带着笑意,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爱脸红又爱哭的毛病一直改不掉。”
“说明小风这孩子心肠软呀,”田雪笑着说:“只有心肠软的人才总爱哭。”
“男人还是要少哭一点,不然怎么保护——”?k鲲泽说了一半,忽然看见?k荧,转而说道:“好了好了,快坐下,要当散财童子吃完饭再当。”
?k荧笑着在郭恪的下首坐了下来。
“欧洲司参赞的工作交接完了吧?这次回来了就不走了?”郭恪问。
“已经处理好了,没意外就不会回去了。”?k荧说。
“什么时候去外交部上任?”?k鲲泽也加入问话。
“下周一。”
?k鲲泽扬眉问道:“还兼任新闻发布人?”
“是的。”
“好好干,别丢?k家的脸。”?k鲲泽严肃地说。
“姐姐才不会丢?k家的脸呢,姐姐一出场,自带圣光。”?k昭一边刨饭一边叽叽喳喳地说。
郭恪沉下脸:“?k昭,把嘴里的吃完了再说话。”
吃完饭后,?k鲲泽把?k荧叫到了书房里。
“你觉得郑风那小子怎么样?”他看着?k荧:“你们也算一起长大,知根知底的,我和郑长龄都是一个意思,你们……”
?k荧笑了起来,用撒娇打断了?k鲲泽的话:“爷爷这么快就想把我嫁出去了,我才不要呢。”
“谁说要你马上嫁出去了?你才二十五岁,再谈个两三年恋爱也不晚。”?k鲲泽说:“虽然不晚,但是也不早了,你得先把谈恋爱的对象找着,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
“您在我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有姑姑啦。”?k荧抢过?k鲲泽的话说道,她绕到?k鲲泽身后,熟练地给老人捏起了肩膀和手臂:“我心里有数,您别操心了,您只要让自己健健康康的,就一定能看到我穿婚纱出嫁的那天。”
“我就是不放心,你的容貌……好得太过也不是好事,这家里就有个最好的例子。”?k鲲泽面色沉郁。
“爷爷。”?k荧轻轻喊了一声,安抚地将手覆在老人的手上。
?k鲲泽用力反握住?k荧的手,他定定地看着她,那双浑浊的眼中射出锐利有力的目光:“记住,你的身世,谁都不要说,郑风也不行。这件事只有你和我,你亲生父母、田雪、郭恪、还有郑长龄知道,绝不能让第八个人知道……我和郑长龄都是快死的人了,但是其他的人,你必须在我死之前找到他们的把柄。”
“……我明白。”?k荧说。
“你父亲我是不指望了,郭恪……”?k鲲泽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郭恪此人重情重义,能屈能伸,是一个能成大事的人,但是你不能完全信任他,在你强大的时候,他会是你的助力,当你一旦弱小,他就会变成你的敌人。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和他为敌。”
“你是个好的……?k家,以后就要靠你来支撑了。”?k鲲泽拍了拍?k荧的手。
从?k鲲泽的书房出来后,?k荧走上二楼,正好看见?k安秋从?k庭春的卧室走出。
“你来得正好,你去哄哄你妈,她见你在桌上和田雪那么亲密,又闹脾气了。”?k安秋走了过来。
眼前这个男人是?k荧的亲生父亲,也是为数不多总能让她破功的人,?k荧忍下到了嘴边的冷笑,平静地看着他:“我妈在楼上打电话呢。”
“这又没有别人。”?k安秋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隔墙有耳,小心一些总没有错。”在?k安秋不快之前,?k荧接着说:“这栋房子里还有一个人巴不得您倒霉呢。”
“你说郭恪?”?k安秋垂下的眉眼立即扬了起来,一脸肉眼可见的喜悦:“他早该有这一天!”
如?k荧预料,?k安秋已经把?k庭春忘在脑后,也不顾?k荧意愿,一手揽过她的肩,眉飞色舞地说:“当年他劝我不要带你回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不怀好心了!瞧瞧,我女儿现在多有本事,开国以来最年轻的外交部副司长!活该气死他!我们父女俩联手,还怕他一个外姓人在?k家兴风作浪吗?!”
?k荧脸上露着疏远但不失礼貌的微笑:“所以您更要小心谨慎,别被他抓了把柄,爷爷最担心的就是……”
“哎——我知道,你别搀和了,我和你……你姑姑,早干净了。”?k安秋松开?k荧,不耐烦地说。
“是吗?既然干净了,那就请您以后不要在郭恪在楼上辅导小昭学习的时候到姑姑房里,被看到了……谁也说不清。”?k荧依然微笑,声音里却带着一丝冷意:“您不为其他人想想,也为自己想想吧,亚投董事长的位子,可是有数不清的人想坐。”
?k安秋心里一惊,有些后怕,但嘴里依然嘴硬:“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刚刚回国就想当管家婆……我心里清楚!”
薄荧懒得和他再纠缠下去,正要转身离开,?k安秋又说:“既然你回来了,明天又是周六,正好,我上次给你说的那人,明天下午你去见见——”
“不去。”?k荧转身就走。
“你先去见了再说!”?k安秋追了上来。
“我刚回国,您就不能让我歇口气吗?”?k荧说。
“你们见着了,一起喝个咖啡看个电影,不正好歇口气吗?”?k安秋锲而不舍地说:“你要是不喜欢这个,我那儿还有好几个人选……”
见他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了,?k荧深吸一口气,转过身说:“仅此一次。”
?k安秋面露犹豫,看到?k荧转身就要走,他才急忙拉住她:“就这一次,就这一次,我先回去再仔细选选,晚上再告诉你人选……”
活像为皇帝忙活选妃的太监,?k安秋急急忙忙地转身就走,?k庭春?谁啊?他的脑子里除了国内排得上名号的那些达官贵人的公子,已经连只蚂蚁都装不下了。
?k荧和?k昭,以及此刻远在英国念书的?k燃的卧室都在三楼,?k荧独自走上三楼的时候,?k昭的房门紧闭着,从里隐隐约约的传出了郭恪为她讲题的声音,?k荧没有打扰,回了自己卧室。
当天晚上接近十一点的时候,?k安秋才艰难地从一大堆满意的未来女婿里挑出一个最满意的人选发给了?k荧。
对于?k安秋发来的这张满脸横肉的年轻人照片,?k荧什么都没说,只回了一个“好”。
?k安秋给她挑出的人的确背景惊人,也不知道他是走了什么门道,竟然能把中/央/委/员/会现/委/员之一的独孙给拐来和她相亲。
第二天下午六点,?k荧准时出现在了相亲的地点,一家时常被用来接待外宾的超星级饭店,对方已经在包间里等她,整个饭局可谓枯燥,?k荧一边应付对方无聊的笑话,一边在心里整理自身目前的情况。
?k荧对外公开的身份是?k安秋和前妻生下的孩子,田雪是她的继母,除了少部分知情人以外,大部分人都接受了这个说法,在?k鲲泽去世之前,她不用担心身世泄露,但是?k鲲泽一旦去世,平衡的支点就会消失,在此之前一直潜伏的浪潮就会汹涌起来,一个不慎,她就会被拍离岸上。
再加上?k安秋和?k庭春狗改不了吃屎,郭恪作为□□爆炸的危险又高了许多。前有狼,后有虎,身边还有猪队友,?k荧的前路可谓是艰难重重。
就如?k鲲泽所说,尽快掌握知晓这件事内情的人的把柄,是她唯一的出路。
食不知味地吃完晚饭后,?k荧婉拒了相亲对象送她回家的提议,独自走下饭店的地下停车场,将她的代步车开出了停车位。
她才二十五岁,已经是外交部的副司长之一,?k安秋骄傲得不行,好像她的成就全源自他优秀的基因,?k庭春沉浸在她的公主梦里,一天不作就闲得难受,?k鲲泽劝告她不能自满,为她定下了开国以来第一个女外长的最终目标,全心依赖自己的可爱妹妹和虽然口是心非但同样可爱的弟弟,感到自己在?k家的地位受到威胁,已经开始蠢蠢欲动的郭恪——
她的生活里有太多麻烦,但也有很多美好。她已经见过地狱,所以不畏人间。
鹿死谁手,尚且难知。
白色的保时捷轿跑和一辆黑色的欧陆GT擦身而过,?k荧的目光随意扫过只升了一半的车窗,一个冷峻坚毅的侧脸从她面前一晃而过。
一声尖利的刹车声响彻寂静的停车场,连?k荧自己都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猛地踩下刹车。
她怔怔地看着黑色的欧陆GT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后视镜里,回过神来,无奈地笑了笑,重新发动引擎。
开向了崭新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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