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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完太子两个月后,王容与才真正的能没入水中,爽快的洗个热水澡。在清水里正视着她的身体,小腹处那一道伤疤。
最狰狞的时候她没有见到,但是现在看到的,也不是一条好看的疤痕。
王容与叹气。
是夜,王容与和朱翊钧躺在床上,朱翊钧问她,“怎么今天下午起就看着闷闷不乐的,谁惹皇后不高兴了?”
王容与摇头。
“那怎么?”朱翊钧摸着她的头发,“不是今天也答应让你沐浴了吗?高兴的跟什么样的,沐浴出来就不高兴了。”
“我知道了。”朱翊钧突然说。
“看到自己身上的疤了?”
“三郎后来也没看见过吧。”王容与说,之前失去意识时不知道,但是她恢复意识后就不让朱翊钧看她的伤疤,“很丑。”
朱翊钧没说什么,只往下一缩,到王容与的腰腹处,固定住她的腰,把她的上衣往上一撩,露出腹部来,那条疤痕毫无遮拦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王容与要拦,已经是来不及,只能放弃的说,“看吧,很丑吧。”
“一点都不丑。”朱翊钧说,他轻轻的印吻在那道疤痕上,“这是一道伟大的疤痕。是它带给我希望,让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没有离我而去。”
“三郎哪里见过这样的疤痕。”王容与说,“身上有疤痕的女人,选秀连初试都过不了。”
“再美的女人都不过如此,都不如你,能让我神魂颠倒。”朱翊钧说。
“身上有疤也能让你神魂颠倒吗?”王容与问。
朱翊钧啄吻着那道疤,用实际行动表现他的神魂颠倒。
虽然身体不如年轻时期,但是一场久违的情事,在腰酸背痛之余还是荣光焕发,即使身为人母对丈夫还保持着吸引力,是很值得高兴的一件事。
不过王容与本也不是会放纵自己的人,少女时期是非常讲究口腹之欲的一个人,自从进宫,从来没有真的放纵自己尽心,便是朱翊钧说了好几次更喜欢她少女时的圆脸庞,她还是按照自己的标准在控制,只是怀太子时,不知道是年纪上来了,没那么容易瘦还是什么原因,才吃的圆了。
现在月子也坐完了,身体也好了,是时候再控制了。不过王容与这次的重点不是想减的太瘦。时下的审美是这样的,姑娘时期要纤弱,等到为人妇为人母,就要丰腴为美,尤其是位高权重的后眷,讲究个不动如山,都要有点富态的圆润才最好。
王容与也不准备和自然规律做斗争,只是想把腰腹间松弛的皮肤练紧致。
她心里对自己的年龄一直觉得还好,但是转眼间都是三个孩子的娘,便是再想要青春娇嫩,也骗不过自己了。
王容与建议朱翊钧带着孩子们去行宫避暑,朱翊钧自然不愿意落下王容与一个人在宫里,但是让孩子们跟着某个母妃出宫显然也不好。
七月开始,太子就变成一个粉娃娃,胳膊腿脖子的每条褶子里都是粉,不然汗焐在折子里,热疹子就会痛痒,太子不舒服就要闹了。
热气腾腾的天,再被他一哭,真真是脑袋都要炸了。
今年夏天的温度比前两年更热了不少,王容与才想起让人去通告宫内各处,要做好防暑准备,这个时候就传来宜妃病倒的消息。
宜妃病了,王容与自然要去看,一进殿,宜妃就要挣扎着起来给王容与请安,“你安心躺着,这个时候还和我讲什么虚礼。”
王容与也扶住在床前伺疾的昭宜,“好孩子,辛苦了。”
“昭宜不辛苦,只希望母妃早点好起来。”昭宜说。
“好孩子,去给母后奉茶。”宜妃温婉着把她支开,咳嗽几下后才对王容与说,“是个实心孩子,自我病起,在我榻前一刻就都没离开过,年纪小小的,我还怕她熬坏了,娘娘等会找个理由把她叫走,让她休息一下吧。”
“她有这份孝心很好。”王容与说,“太医怎么说?”
“没什么大事,就是天气太热了。”宜妃说,“到底是年岁不由人。”
“我要是不问太医,你是不是就打算要瞒着我。”王容与说,“太医说了,你这是积劳成疾,身体都虚了,所以才会被热气一冲,就病倒了。”
“太医总会要把三分说成十分,吓唬人呢。”宜妃说,“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没有那么严重。”
“你知道,你知道就不会让自己病倒了。”王容与说,不过她握着宜妃的手自责道,“也是我的错,这么些年我就没有正儿八经的管过宫务,我又只信任你,所有的事都压在你身上,都没想这些对你是不是压力太过。”
“娘娘可千万别这么说。”宜妃笑道,“是娘娘抬举我呢,再说我管宫务,也不是没有在其中为自己谋好处。”
“你呀。”王容与笑,知道她这么说是为了不让她自责。
“今年天气是热的奇怪,但是我现在这身体,陛下是绝对不会让我舟车劳顿的,但是我看着孩子们热的也可怜,正好你现在是这么个身体,去瀛台避暑静养,顺带把孩子们都带过去吧,有姐妹陪着,也不用担心昭宜了。再让顺嫔过去,她人有些私心,但是为人处事还是不差,你好差使她,不至于给你添乱。”
“所有的孩子?”宜妃不敢置信的问。
“嗯。太子也去。”王容与笑说。
宜妃笑,“娘娘这是想让我去安心避暑养病吗?太子也去的话,我可真是安心不了。”
“你不用管他,陛下已经给他准备好东宫班底了,宝璋姑姑会去照顾太子,你只要每日过问一下就是,这么小的孩子,也裹不了乱,我瞧着他热的太可怜了。”
“娘娘既然信我,我自然不能推脱。”宜妃笑说。
“好好的在瀛台待着,把身体养好,等到昭宜出嫁,我做主,也准你去公主府住些时间。”王容与说,“你我姐妹一场,千万不要再有一人先走了。”
宜妃点头。
宜妃生病,要去瀛台避暑养病,把公主们都带走不说,连太子也跟着过去,顺嫔也被点为同行,都知道宜妃生病了,那还叫上他,自然就是为了有做事的人。
顺嫔一下紧张了,还去问宜妃她该怎么做。
“瀛台只有你我,没有更大的主子了,只轻松的来就是。孩子们都去,太子位高,但还是个奶娃娃,而且太子有自己伺候的人,你只每日去和宝璋姑姑过问有什么需要你的地方就可,虽然肯定也没有需要的地方,走个过场而已。”
“至于公主们,荣昌她们都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你只消注意着她们不要往危险的地方去,至于其他,你怎么对三公主的,就怎么对她们就可以。”
“谢娘娘指教。”顺嫔说。宜妃说的简单,她却没能真的能放下心来。
那可是太子啊,帝国的眼珠子,就这么放在他面前,要是有了什么闪失,她便是一条命,得赔上满门啊。
这种紧张一直到出宫时看见太子的行架才放松下来,太子出入辇车,和其他人分开,宝璋姑姑和无病姑姑抱着太子坐车上,十个奶娘在其后的小车上,伺候的宫人另有四大四小,供使唤的内侍监足有十二个之多,只比陛下跟前伺候的十六个内侍监少四个。
另有单独的护卫军。
护卫军是皇后娘娘的亲哥哥,王雅量。
这种阵容,别说只是小小的瀛台,便是去哪都能不惧安危。
大皇子和三皇子不在此次瀛台避暑行列,三皇子还在强制静卧中,大皇子从来不得陛下喜欢,这种时候不去才更像是正常。
朱翊钧看王容与,“一下把孩子都送出去,也不错,你总有清闲时间,多陪陪我了。”
王容与叫来芳若,送来一摞的册子,“恐怕要陪陛下还得等些时间,我还有许多事情,一时可脱不了身。”
“难道现在还有什么事比我更重要?”朱翊钧问。
“宫务许久没管了,要重新熟悉可不得需要时间。”王容与说。“宜妃替我管宫务都累病了,难道我还能心安理得的躲在后面清闲。”
“那朕也去处理政务了。”朱翊钧有些赌气的说,你处理宫务,我去处理政务,大家都忙正事吧。
“陛下去哪里处理政务啊?”王容与看他,“搬来一个小桌,和我对着坐吧。”
“嗯?”朱翊钧不解。
“政务枯燥,宫务繁琐,心烦之余能看着彼此,岂不是心旷神怡。”王容与眨眼说。
“那是我看你心旷神怡,还是你看我心旷神怡?合着我还成了你休闲解闷的地了。”朱翊钧笑问。
“谁叫三郎生的这样好,与我而言更是灵丹妙药。”王容与嘴甜说道。
“小嘴这样甜,只能依你了。”朱翊钧嘴上虽然这样说,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芳若如今也到尚宫位上,虽然还不是统管六尚宫的大尚宫,但是众人皆知,只是时间问题。她自己也知道她的位置不在小小一局尚宫位上,其余六局的事她都知晓,这样皇后娘娘叫她来询问时,她也什么都能说的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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