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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乐这回长心眼了,光让肖燃在外头递红包,任他怎么说也不开门。
肖燃把红包全递进去了,跟荣明两个趴在门上说:“好姐姐,你最美了,红包给足了,开门吧。”
沈乐说:“别急啊,还有问题呢,等我们新郎官答对了才能开门。”
楼廷往前跨了一步,笑着问:“是不是我问题都答对了你就能开门?”
沈乐说:“那是自然。”
“开始吧。”
沈乐轻咳了一声:“每个问题你得在十秒钟内答出来,不然的话可不作数哦。第一个问题,新娘子的生日是哪天?”
“十一月十八日。”
沈乐一看时间,只用了两秒钟,开始第二个问题:“新娘子最喜欢的水果是什么?”
“菠萝蜜。”这个时间更短,只用了一秒。
“最讨厌的食物呢?”
“生姜。”
“穿多大的鞋?”
“37。”
沈乐眼珠直转,这些问题对楼廷来说一点难度都没有,又说:“现在用八国语言对新娘子说‘我爱你’,还是十秒钟。”
肖燃说:“这个过分了啊,八国语言十秒钟哪能说的完。”
楼廷却已经飞快地说了起来,从中文、英文到俄文、法文……共计八国语言,时间刚好掐在十秒钟。
沈乐是有做过功课的,一听楼廷的发音以及他有条不紊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这个问题又没难住他。
她说:“好吧,最后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是新娘子出的,可要听好了。”
楼廷听见这话,眼底的笑多了几分宠溺,只听沈乐问:“你们第一次见面是哪一天,她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2012年10月20日星期六,她穿米色的中袖长裙,蕾丝的。那天天气很好。”楼廷缓缓地说,思考也不过是一秒钟的事情。
他低沉的声音如同大提琴,竟令听见的人觉得动听无比。
沈乐被他的答案震惊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她没问小殊,因为这是最后一个问题,无论楼廷答得对不对都得放人进来。可楼廷回答的时间……
这么一算,应该是六年前了。
她转头看向季殊:“他是不是把年份给记错了?”
季殊眸色深深,摇头说:“没有错,他答对了。”
她参加设计大赛就是那一天。
沈乐顿时震惊不已,他们……他们不是一年前才认识的吗?原来已经认识了那么久!
楼廷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现在我可以进来了吗?”
沈乐让人开门。
以楼廷为首的新郎和伴郎们出现在门外,几个男人穿着黑西装白衬衫,一身的禁欲系,走进来那一刹说是行走的荷尔蒙也不为过。在这房间里的都是女人,看见他们走进来的那一瞬,发出低声的轻呼。
沈乐一见这样,就知道靠她们是不行了,还是得自己来,索性她把恶人做到底。
她拦在众人前面说:“还有两个挑战。”
楼廷绅士地做了“请出题”的姿势,这副样子更引人心跳加快,他又朝季殊望了一眼。
季殊两颊粉红,接触到他的视线,唇角轻扬。
“第一个嘛,先做一百个俯卧撑。”沈乐叉着腰说。
肖燃闻言冲她比了个大拇指,这姑娘是真一点不惧,不怕得罪他们总裁吗?
沈乐闲凉凉看他一眼:“你别看我呀,你们伴郎一起。”
准备看好戏的三个伴郎把脸上看戏的表情收了回去,见楼廷已经开始慢条斯理地脱西装,他们也不示弱,纷纷把西装一脱。
“哇!”尖叫声再次袭来。
当四个男人以最标准的姿势排成一排做俯卧撑的时候,气氛爆棚,同为伴娘的小谨和蒋娇脸都红了,一眼看过去,心砰砰直跳。
沈乐也是两颊微红,全凭气场撑着。
一百个俯卧撑对他们几个而言太简单了,做完脸不红气不喘,四个人中就肖燃慢一点,不过做完也没太大反应。
沈乐看得都呆了,僵硬地推出最后一个挑战。
四碟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做成的食物摆在他们面前,颜色个个诡异,沈乐终于如愿见到他们脸色微微的变化,顿时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说:“你们一人选一个吧。”
达蒙伸出去的手都是哆嗦的,心想这玩意吃下去,待会还能好好参加婚礼吗?其他几人跟他都是同样的想法。
荣明说:“这些真的是能吃的吗?”
沈乐耸耸肩:“谁知道呢?反正我们没试过。”
这话真的很欠揍了。但是没有选择,有毒也得吃啊,都到这份上了,不能怂!一人挑一个,完全是逼着自己吃下去。
吃完,脸都绿了,转头想要找水喝,沈乐早让人把水藏起来了,哪有的喝,都忍着吧!
楼廷应该是四个人当中唯一一个脸色没什么变化的人,当然,在其他人看来,并不是他挑的那个正常,而是他在装。
新郎官嘛,风度气势一个都不能输!
他问:“可以了吗?”
沈乐笑眯眯地看着他。
这一笑把三个伴郎笑得毛骨悚然,直觉这女人肯定还有后招。
只听沈乐跟楼廷说:“都吃完了。那么,现在告诉我,哪个是新娘子做的?”
伴郎团闻言,都带着同情的目光看向楼廷,原来这里面还有新娘子的杰作,向兄弟表示默哀。
楼廷却很淡定地说:“我吃的那个。”
沈乐顿时把眼睛睁得老大,看看他又看看季殊,这楼廷是不是在作弊啊,那玩意也能吃出来?她不甘心地问:“为什么?”
楼廷看向季殊,桃花眼里溢满笑意:“那个是甜的。”
“哎呦~”
狗粮来的猝不及防!
楼廷问季殊:“我猜的对吗?”
季殊眉眼带笑,点点头。
四道点心,酸甜苦辣,都是做到每样味道的极致。四道点心没有做标记,楼廷偏就挑到了甜,也不知道是他运气好还是怎么的。
在沈乐被狗粮砸得头晕眼花的时候,楼廷已经到了季殊面前,问她:“要不要尝尝?很甜。”
说完,也不待季殊回答,在她唇上蜻蜓点水般地吻了下。
被这么多人看着,季殊脸上红透了,唇上有淡淡的甜味传来。
这场婚宴,楼家抛开了以往的低调,在小摩尔庄园租下不对外开放的礼堂,安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楼家、季家两家亲朋好友全都请到,倪商那边也把倪家的长辈们请到。
小摩尔庄园巨大的礼堂里摆了近百桌酒席。
中午十一点二十,在浪漫的玫瑰花拱门下,季殊挽着倪商入场。
身穿洁白婚纱的季殊出现在礼堂,当光打在她身上的时候,在场数百人都不由地屏住了呼吸。
以前的季殊是个出了名的冷美人,在她被迫离开BELOVE的时候,有很多人在看她的好戏,觉得她该,谁让她那么桀骜不驯,又那么傻。
当外界传出她跟楼廷领证的时候,也有许多人说她勾引楼廷,不知羞耻,甚至等着看她被楼廷踹开的那天。
她一直不被看好,直到失踪一事发生,人们看到变得阴晴不定,暴躁不安的楼廷时,才知道,安城最花心的楼大少也有浪子回头的一天。
他宠她,不动声色,却宠到了极致。
长长的红毯,季殊缓缓朝着等在那端的楼廷走去。洁白的婚纱衬着她白里透红的肌肤,只画了淡妆的五官美丽而又动人,眼底的一抹笑意让圆圆的杏眼微微弯起。她比最耀眼的明星还要美丽。
她诠释了一个女人被深爱的男人宠爱时的模样。看到她的女宾客,竟然生不出嫉妒的念头,只是羡慕,羡慕有那样一个优秀的男人,深深地爱着她。
而在红毯那端,等着她的男人,望着她的眼神,也令在场的宾客动容。
一个人的话可以骗人,行为也可以骗人,唯独眼神,它骗不了人。
这是一场旷世婚礼,庄园里没有任何的媒体记者,却阻挡不了这场婚礼被人知晓。
季殊出现在婚礼现场的时间不长,只有最重要的宣誓、交换戒指和给父母敬茶的环节才在场,其他的时候都由楼廷这个新郎官在做。
婚礼程序繁复,宾客极多,这位新郎官脸上自始至终含着淡淡的笑,不见丝毫不耐烦。
这跟传闻中极没有耐心的新城总裁很不符。
下午送走宾客已是两点钟,楼廷的精力好到令同样精力旺盛的几位伴郎都汗颜。
楼廷把宾客安排好,他走到庄园的休息室里,小谨一见他来立即起身,朝他低声说道:“季总刚刚才睡着。”
“辛苦你了。”楼廷淡淡一笑,把一个丰厚的红包递了过去。
小谨道了声谢,大方地接下,随即便离开房间,将房门轻轻带上。
她带上房门,季殊听见轻微的声音,睁开眼睛,看见楼廷,眼睛眯了起来,像两个弯弯的月牙。
“你累不累?”她坐起来,双手轻轻捏着他的肩膀,没捏两下就被楼廷握住,放在自己腿上。
“一点儿也不累,我感觉很幸福。”他说着,掌心贴在她的肚子上,轻声询问:“安安有没有不乖?”
楼廷的小情人,小名叫安安。
作为父母,他们希望小包子可以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季殊微微一笑,温热的掌心贴在他的手背上,笑着道:“她很乖。”
安安小朋友应该是非常乖的小孩子,季殊怀她四个月,不仅厌食症好了,连畏寒也好了许多。而怀孕期间常见的孕吐、恶心等反应都没有,她反而吃得更好。
这让她对这个乖乖的还没出生的小包子充满爱怜,这是她的小天使。一想到,就想早点看见她,早点把她抱在怀里。
楼廷的感觉几乎和她相同,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这个小情人。
休息够了,他们也要回新房去。
楼廷见季殊要下来,直接弯腰将她抱起:“你今天累了,我抱你回去。”
“我可以自己走,我一点儿也不累,累的是你才对。”
季殊听小谨说了,天还没亮他就起来,从早上一直忙到刚刚,相比她这个不尽责的新娘子来说,他真的忙了一天。
不是只有他会心疼人,她也心疼他。
楼廷被她关心的目光取悦,笑着道:“再累抱你也没有问题,听话。”
“可我现在很重……”
楼廷闻言,沉思着点头:“确实很重。”
季殊立即鼓起粉腮,瞪着他。她可以说自己重,这是心疼他,他说“确实很重”什么意思?现在就开始嫌弃自己了?
楼廷见她凶巴巴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低头在她鼓起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沉吟着说道:“你和小情人就是我的全世界,把全世界抱在怀里,你说重不重?”
季殊脸一红,嗔了他一眼:“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话是这么说,笑得两只眼睛眯成两条黑线的人也是她,她抬起手臂紧紧搂着他的脖子,说:“快抱着你的全世界回家吧!”
“是,我的王后!”
庄园外还有五六辆轿车,准备一起回新房,晚上的婚宴在楼家举办,留下来的都是两家关系比较亲近的亲戚跟好友。
楼廷把季殊抱上车,看见肖燃在一旁给自己打手势,他跟季殊说了一声,朝肖燃走去。
“什么事?”他直接问。
“林卿卿来了。”肖燃指着庄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楼廷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看见在两个保安后面的林卿卿,他让肖燃安排一下车辆,自己朝林卿卿走了过去。
林卿卿早在他抱着季殊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他,想要上去却被保安拦住。
自己亲生女儿的婚礼,她还是从旁人口中得知,心里有一股难掩的苦涩,她瞒着古韵诗一早坐车赶到这里,却因为没有请柬而被一直拦在门外。
她不想破坏季殊的婚礼,否则在楼廷送宾客的时候就可以找他,她等到了现在。
楼廷确实没想到林卿卿会来,或许是有了小包子的原因,他对林卿卿谈不上讨厌,但也喜欢不起来,人都有苦衷,但决定是自己选的。
他面对她还算和颜悦色:“你过来了。”
林卿卿面对这样的楼廷,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望着他半晌才点点头,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古朴的檀木盒递给他:“小殊今天大婚,我也没有什么好送的。这块玉佩是倪商以前给我的,属于倪家的东西,送给她应该合适。”
她的东西都是古家的,就算送给季殊她也不见得会要,唯有这个不是。
楼廷盯着檀木盒两秒,点了点头:“我替小殊谢谢你。”
“她还好吧?”
“很好。小殊怀孕了。”
林卿卿闻言一怔,抬头紧紧盯着楼廷,终于明白为什么他对自己态度为什么会改变。
楼廷又说:“古韵诗是你的女儿,我们对她也算仁至义尽,所以……”
林卿卿立即就明白他的话外之意,接着就说道:“你放心,韵诗我会好好管教。古家现在不如以往,她的大小姐脾气也磨了不少,不会再去找小殊麻烦,我也会盯紧她。”
说到这里,林卿卿又朝前头那辆车看了眼,再次看向楼廷:“请你好好照顾她。”
“我会的。”
楼廷回到车上,车队开始出发。季殊望向他手中古朴的木盒子,问道:“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
季殊接过盒子,打开是一块碧绿的玉佩,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她的指腹在玉佩上抚过,是一种温润的触觉。她说:“你刚刚见了谁?”
“林卿卿。”楼廷说:“这玉是爸送她的。”
“你帮我收着吧。”季殊把木盒子又放到他手上,轿车已经向楼家方向驶去,后视镜里并不见任何人身影。
关于古家后来的事她有听说过一些,如今的古家不如之前富贵,好好过,生活也过的下去。不过,这些跟她没什么关系。
晚上的婚宴,楼廷没躲过一大帮朋友灌酒,酒量不错的他也被灌得头重脚轻,往新房里走的步子都是东倒西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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