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罂粟岛的那段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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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梦魇
    第一章、
    当天中午，军医部方面便得到了伦敦塔守卫惨死于郊外森林的消息，还特意派人到事发地进行查看，希望发现有利线索，并对凶手进行追查。在军医部精英的名单中消失多年，且被称为“医官”的那名杀手再次重现。他根据以往的经验，当场就判断那些守卫是死于异端种族之手，想到异端种族，他的汗毛不由自主地竖立起来，这也许是他从事杀手以来，第一次从心灵上受到震慑。对于这件事，他恐怕无法立刻向组织给出答复，更没有胆量独自去追查他所推断出的这位异端种族。他作为国家的精英，又被人们称之为“死神之鞭”，虽然杀人无数、手段凶残，但生性谨慎，从不轻易采取冒险行动。最终，他决定向上级提议，请皇家精英维克多?弗兰肯斯坦爵士帮忙。
    医官将自己的想法报给了上级，为了国王和国家的安全，军医部的高层立刻联合向国王上奏，建议维克多?弗兰肯斯坦爵士出来帮忙。
    乔治王得知此事后，十分震惊，当天就命皇家卫队严密把守皇宫，还从军探部和军医部抽调经验丰富和技艺精湛的杀手暗藏于卫队之中。另外，还召见了皇家精英维克多，并命他配合军医部查出或杀死那个所谓的“异端种族”。维克多不假思索地答应了国王，并与医官单独在伦敦塔的一间临时会议室会面。
    在英国，几乎无人不知维克多?弗兰肯斯坦爵士的大名和事迹。
    维克多?弗兰肯斯坦从小就是个孤儿，唯一的伙伴是一条纽芬兰犬。年幼的维克多不仅生性怪癖，而且很少与他人交流，总爱研究一些古往今来的奇谈怪论，并喜欢与自然界为伴，对大自然的种种古怪现象充满狂热，大脑中总是充满无穷的幻想，正是因为如此，他的学习成绩极为糟糕，几乎是全科垫底，他的一系列理论也被称为“典型的歪理邪说”，老师视他为低能儿，同学们也都嘲笑他。
    后来，他辍学了，并在码头打工，每天重活不断，还要忍受工头的打骂，时常连饭也吃不饱。更糟糕的是，他养的一条纽芬兰犬不幸死去了，无论他怎样对自己的爱犬进行施救，都是徒劳的，他失去了唯一的伙伴，悲痛万分。从此，他便发誓要研究一项可使任何生命都能“起死回生”的技术。于是，他省吃俭用，买来了很多自己觉得可用的试验品，有些试验品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久而久之，他的卧室就变成了实验室。除此之外，他花了五年时间，研究了大量有关物理、化学、人体生理的书籍。
    为了收集大量的电，他买来了大量的电鳗，因为他始终坚信，重新激活生命体的必要元素是“电”，电流可以激活死去的细胞和神经，并让血液重新运转，更可以在躯体上形成一股巨大的生命磁场，这股磁场可以吸引灵魂重新回到躯体上。
    他的首个实验对象是一只刚刚死去的青蛙，初步试验很成功，但那只青蛙仅仅活了十几秒钟就死去了。虽然实验失败，但对于年轻的维克多来说，收获却是巨大的。不久，他又用一只刚刚死去的麻雀做实验，麻雀虽然活过来了，并飞上了天，但仅仅飞行了一分多钟，便掉落下来，死去了。试验再次失败，但维克多的自信心却越来越足。他从不惧怕失败，在实践中不断发觉并弥补自己的缺点，同时也在磨练自己的耐性。有一天，他路过市长家门前的时候，发现市长女儿养的小狗死了，小姑娘哭得很伤心，他也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曾经养的那条纽芬兰犬，为了化解小姑娘的悲痛，他决定帮小姑娘救活小狗，还大体说了一下让小狗复活的过程。小姑娘对此深信不疑，便瞒着父母，将小狗的尸体交给他，希望奇迹发生。
    维克多将小狗的尸体带回家，按照自己列出的程序，将小狗的尸体用泡过酒精的布条裹得严严实实，以免遭受损坏，然后固定于升降台，将导线分别连接于尸体的主要神经，利用手动机械的摩擦来制造电流，将微量电流从导线传到尸体的各个神经。根据摩擦的强弱度来调节电流，还要保持各个导线的电流一致，这要依靠丰富的经验。然而，维克多就做到了这一点。
    尸体在电流的刺激下，不断抽搐。最后，维克多将升降台降于满是电鳗的水缸中，顿时，大量的电鳗如疯了一般，在小狗的身上撕咬、放电，水面上电光四起，场面惊心动魄，要不是那些厚厚的布条，小狗的躯体早就被咬烂了。
    经过半个小时的疯狂电击，水缸中终于恢复了平静。维克多再次升起升降台，并将小狗挪到实验台上，接着除去被咬烂的布条，等待奇迹的发生。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维克多目不转睛地盯着小狗的尸体，希望它能突然睁开眼睛，哪怕是汪叫一声。过了几分钟，小狗还是没能醒来，这令维克多万分失望，他觉得辜负了市长女儿对他的信任，更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完全是在浪费时间。他实在是太累了，便瘫坐在椅子上，睡了过去。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当他醒来后，却意外地发现了被救的小狗就在他眼前摇着尾巴，还向他汪叫了几声，像是在感谢他的救命之恩。此时的维克多猛地站了起来，用力揉搓了一下双眼，然后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试验台，又看了看那只活跃的小狗，兴奋地叫了起来，手舞足蹈地像个孩子，这也许是他人生中最高兴的一次。他抱起小狗，冲出屋子，满脸喜悦地向市长家狂奔而去，他甚至在跑过路口的时候，不顾被突然经过的马车撞到的危险。最终，他将小狗安全的送到了市长女儿的怀中。市长一家被震惊了，市长还亲自视察了他的实验室，对他的成就也是赞叹不已。从那一刻起，维克多?弗兰克斯坦再也不是人人瞧不起的野小子，他的成就掩盖了他之前的落破，成为了人人皆知的科学怪才。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名字和成就很快传入皇宫，就连国王也迫不及待地想见一下这位科学怪才。
    不久，国王将维克多召进宫，并命他将一只刚死去的猫救活，以此来证明他的实力。维克多自信满满地答应了国王，并当着国王和很多大臣的面，按照自己制定的程序救活了那只猫。在场所有人无不对这伟大的时刻惊叹不已，国王当场就敕封他为弗兰肯斯坦爵士，还赏给他一所豪宅，以及大量的金币。
    维克多用独特的思想和行动造就了他的辉煌。如今，他也是军探部和军医部不可或缺的依赖。就连被称为“死神之鞭”的医官，对他也是毕恭毕敬。
    “弗兰肯斯坦爵士，能得到你的帮助，就如同天使的降临。”医官说。
    维克多向来不愿听别人奉承，说话喜欢开门见山，“能协助你们军医部，我感到荣幸之至。言归正传，那些死于郊外的守卫，我看了一下他们的尸体，真是惨不忍睹，尸体成了好几节，像是被刀切的，又像是被绳子勒的，更像是被铁丝勒的，可又不像，也许是一种特殊而又残忍的武器造成的，总之，这个杀手十分强大。”
    “莫非是奇兵营的人潜入了伦敦？”
    “这种可能性最大，目前，最具实力的也只有奇兵营了。”
    “这看上去的确很像奇兵营的人所为，但我还是觉得不太像奇兵营的人所为。”
    “和我想的一样，越是看似可能，就往往不可能，越是觉得不可能，往往可能，谁都会想到是奇兵营所为，但结果却恰恰相反。”
    “你觉得会是谁？”
    “先别说答案，我们将各自的猜测写在纸上，然后再亮出来，看看想法是否一致。”
    “这个建议不错。”
    两人各找了一张纸，并在上面写出了自己所想的人名。写完后，两人交流了一下眼神，同时亮出纸上的人名，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是，纸上竟然都写着“假面女郎”这个名字。
    维克多觉得假面女郎并没有什么可怕之处，他的语气充满鄙夷：“没想到，她自己送上门来了，真是个不自量力的家伙。”
    医官眉头紧锁，“她可是个强大的敌手。”
    “她应该还在伦敦。”
    “为什么？”
    “像她这样如此重要的人物，突然到访伦敦，仅仅是为了救斯托克，你觉得可能吗？如果她不杀死我们几个重要人物，岂不是白来一趟。”
    “你的意思是，她还会杀更多的人？”
    “她不会杀更多的人，倒是会杀最重要的人。”
    “国王？首相？将军？”
    “这只是我们的推测，我们也不必如此紧张，越是在这种情况下，更应该冷静下来，细细的思考。她之所以用这种残忍的手段杀人，就是为了制造恐怖气氛，来影响我们的判断力。”
    “可她万一真的还在伦敦的话，那国王和首相岂不是危险了？”
    “她在暗处，我们的人都在明处，只要她不露面，我们就要始终保持警惕，不管她在不在伦敦，我们都要加强防范。国王最近安排了什么娱乐活动？”
    “我不清楚。”
    “首相呢？”
    “不知道。”
    “我们谁也没看见假面女郎的脸，只要她摘了面具，换一件衣服，我们都难以辨认。”
    “她敢只身前来，必然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我最担心的倒不是假面女郎，而是斯托克得知了我们内部的很多机密，如果透露给了拿破仑，那我们的损失可就大了。”
    “说得对，斯托克必须除掉，不能让他活着。”
    “哥本哈根、诺曼底、奥斯陆，这几个是他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去哥本哈根的可能性较大。他刚刚叛变，为了更长久的维持自己的价值，他断然不会立刻将机密全部告诉敌人，所以，我们必须在他泄露更多机密之前干掉他。”
    “斯托克对我们的敌人来说很重要，因此，敌人肯定会对他严加保护，想要杀死他，恐怕很难。”
    “斯托克只是叛国者，等他没有利用价值了，我们的敌人会帮我们处决他的，真正对我们构成威胁的是假面女郎，只要她在英国，全国上下就不得安宁，睡觉也要睁半只眼。丹麦已经成了拿破仑的盟友，假面女郎之所以留在英国，是为了让我们无法全力的去对抗拿破仑。”
    “丹麦新王刚刚登基，不知又会耍什么花招，据说弗雷德里克是个十分狡猾的国王，而且一直很支持第九国防。”
    “丹麦虽然失去了最精锐的海军，但仍然拥有挪威、格陵兰、冰岛，这些地方资源丰富，完全可以重建一支更庞大的海军。从地图上看，这些地方和法国正好对我们形成了半包围之势，一旦他们同时出动海军向我们进攻，我们即使打赢了，也会耗尽所有军力，一蹶不振，还会失去很多殖民地。”
    “敌人很强大，我们不容小视。上次，第九国防挖出了我们所有潜伏于哥本哈根的卧底，我们多年的努力功亏一篑，接着才有了后来的斯托克叛变。如今，那个假面女刺客已经杀到我们国家来了，看来我们要与她以命相拼了。”
    “看来我的作品要提前派上用场了。”
    “莫非你早有计划？”
    “我早就想将我的新作品献给国王，只因怕惊了驾，所以一直隐瞒着。假面女郎既然非要来送死，那我也正好试验一下。”
    “如果我没猜错，你肯定又制造出了一样奇异古怪的东西。”
    “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假面女刺客究竟会不会上钩？”
    “只要诱饵足够吸引她的眼球，她必然上钩。”
    维克多眉头一皱，想出了一个计谋，“有了。”
    “快说说。”
    “我无法在短时间内说明一切。”
    “看来很费劲。”
    “要想抓住敌人，就不能怕费劲，要费尽一切心思，布下天罗地网，等敌人前来送死。”
    “凡是你出的主意，我都很放心，我会全力配合你的。”
    “你不必配合我，你只管看热闹就是了，我有我的计划。”
    “真不愧是弗兰肯斯坦爵士，大敌当前，你的内心却没有一丝乱象，如同一位运筹帷幄的将领。假面女郎遇上你这样的对手，就好比听到了死神的呼唤。如果你将她活捉了，别忘了让她陪我过夜，我倒要尝尝这个女刺客的滋味。”
    “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了，你仍是色心不改，但愿别让你的色心害了你。”
    “我开玩笑，谁会让你一个女刺客陪着过夜，那不是找死吗？弗兰肯斯坦爵士，你以后不要称我‘医官’，尽管叫我的名字。”
    “好的，那我以后就叫你理查德，或者布洛克先生，你也只管称呼我为维克多。”
    “能够协助你，是我的荣幸。”
    维克多顺便倒了两杯酒，给了理查德一杯，“理查德，当初，要不是你与伊莫顿市长认识，我恐怕不会有今天这个局面，是他将我引荐给了你，你又将我的名字传进了军医部，接着才传到了国王的耳中，我应该感谢伊莫顿市长和你。”
    “你这样的人才很难得，十年前，你救活了市长家的小狗，创造了伟大的科学成就，全城都震惊了，即使我和伊莫顿市长不说，民众也会传开的，你今天所得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用勤劳换来的，你的到来是上帝对英国的恩惠。”
    “只要我们团结一致，敌人再强大，我们也不惧。”
    “说得好。”
    “科西嘉的恶魔在欧洲战场上连战连捷，我们的盟友根本无法与他抗衡，如果我们英国在这个时刻倒下，我们所努力的一切，都将化作泡影。往后的日子会更加艰难，我们不能让前线的士兵们白白牺牲，更不能辜负了国王对我们的信任。”
    “说得对，我们的敌人亲自送上门来了，这也免得我们到别处去消灭她了。”
    “那个女刺客既然来了，就不能让她白来，我们要先让她尝点甜头，待她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并且不想离开这儿的时候，就是我们让她丧命的时候，到时候，无论她落到谁的手里，一定不要手软，宁肯要死的，也不要活的。”
    “没问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只管吩咐，我相信你的策略。”
    “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必着急。今晚，我们一起去觐见国王，我会说明我的策略，国王也一定会全力支持我们的。”
    “好的。”
    “觐见国王的事，先不要告诉任何人。”
    “放心吧。”
    “还有，我们每个人都有职责保护国王，我必须提示一下，让你的人不能有丝毫松懈，积极配合皇家卫队，整个皇宫都必须在我们的监视下，连一只鸟都不准备进去。一旦有风吹草动，不要慌乱，依旧坚守岗位。”
    “放心吧，这些事我也想到了。”
    “只要将内部的事安排妥当，外面的事就显得容易多了。”维克多举起杯子，“理查德，为你我的友谊干杯，也为胜利干杯。”
    “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