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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越南川嘴里,宋蓠的目标就是跟在明宗帝身边儿,怎么好怎么表现。至于凤宁兮嘛,自然是躲得好好的,不冒头不出尖儿,平平安安就是!!
毕竟,凤宁兮可是他家怡儿的命根子,是他铁铁的‘未来’女儿,他嫡嫡亲的‘子嗣’。还要承欢在他和怡儿膝下,当然要好好保护才行!!
女儿是宝,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至于女婿嘛……肯定要滚去拼搏奋斗,给他女儿抗包做工……让她凤冠霞披,幸福无忧啦!!
男人啊,苦点儿累点儿危险点儿,又算得了什么?反正宋蓠又不是他儿子。女婿罢了,一个不行了就在换咩!!
越南川很是不负责任的想着。
对此,宋蓠到是满不在意,甚至很赞同。想要得到什么,必然就需要付出代价。从他出生起到如今,他还从来没得着过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额,或许他媳妇儿看上他算是一件?那也是他努力争取的,宫都冒险进了,父皇都拼死偷出来了……现今,不过是在最后关头冲上去卖好感度,就算危险点儿,怎么就不能干了呢?
九十九拜都拜完了,难道还能差这一哆嗦?
“越监军说的不对,父皇既是决定了明日行动,那……”他看了一眼不远处墙角下,杂草丛中的狗洞,眸底露出个痛不欲生的神色,大义凛然,概然付死般的道:“明日晨起,我自会想法离开王府,往越监军处见父皇,一起行动,至于宁儿……”
“你也莫要留在府里,且先去岳母家躲躲吧!”他是皇子,又决定跟在明宗帝身边儿。肯定是很拉仇恨的。太子已经控制了洛阳数月的时间,本身势力也不算小,他嫡亲外祖父,就是吴皇后的亲爹还掌控了五城兵马司,且,他最大的敌人锦王已经死了,几个能在乱局中混水摸鱼的皇子还全被他囚了,几方势力俱都蛰伏下来,明宗帝那身体状况,太子如此如日中天……
当然,宋蓠不是说明宗帝干不过太子,那是不可能的!!太子已经道行逆施,人人得而诛之,明宗帝又是正统,当了那么多年真龙天子。要真是干不过太子,那他就可以羞愧的去死一死了!!他不过是觉得——兔子急了还咬人,狗急了还要跳墙……
太子堂堂一国储君,还经营了那么多年,在是傻,身边儿还围着那些个人呢,肯定是有一拼之力的。明宗帝他干不过,拉几个垫背还不容易?他跟在明宗帝身旁,但凡一露面儿,太子就能明白是让他耍了,肯定怒得不成,那会儿,他媳妇儿还留在宴北王府里,不是干等着让人家抄底吗??
自然,对比宴北王府这等堂堂亲王府抵,安府个商户人家,‘防御设施’肯定是跟不上的,面积不成,就连人丁都没那么些个,护卫怕都不会有几个,不过……架不住安府不起眼儿啊!就算安怡是宋蓠的岳母,是宴北王妃的亲娘,然而,她这人或许是低调惯了,且身为商女,还是和离妇,无论走到哪儿都难免受人闲话,便一惯的不爱跟人交际,进洛阳这么长时间了,她连个花宴诗会都没参加过?根本谁都不认识!!
谁都不认识——这就代表着,旁人也不认识她啊!!
尤其是洛阳上流社会圈儿的人们,从来都是鄙视商人的,这帮人,或者知道安怡姓甚名谁,哪里人士!但,她在洛阳住在哪儿,府抵何在?这帮人怕是根本不知道!!
这帮人——自然也包括太子的人。
平叛嘛,无非‘快,准,狠’三字,明宗帝占了巨大优势,太子的反扑或许只是一瞬,惨烈归惨烈,但凡能躲过去那一阵儿,怕也就没事儿了。他出现在明宗帝身边,太子一方明白过来被耍了,恨归恨,也只会直追到宴北王府去攻打烧杀,等反应过来人不在,想在打听着往安府去……平叛怕是就已经结束啦!!
就算没结束,安府那地介儿离监军府极近,为了安怡的安全,越南川也肯定会派人守护,真杀起来,或躲或逃,都比在宴北王府方便的多。
毕竟,虽然宋蓠并不想承认,但他在洛阳的府抵……里头的无论是宫人还是奴下,其实还真都不怎么忠心,最起码,没有任何一个是他的心腹,是那种能够在紧要关头,为了主子们抛下性命的存在!!
如果是在北地,他还有几分信心,可在洛阳,宋蓠真真不敢冒险。
便只有把媳妇儿交给岳母和半拉岳父,求保护求照顾了!
对此,越南川只看了他一眼,根本没有反对的意思,到是凤宁兮蹙了蹙眉头,“你一定要去了,刀剑无眼的,是不是……”有点危险啊??万一被误伤了,未来大明的复国‘希望’没了,她哭都找不准调儿啊!!眼见都要成功了,还非要去走最后一步,不大值吧!!
以前是拼前程,实在没办法,博就博了,如今?
“无妨,宁儿,我会紧跟在父皇身边,不会有危险的。”宋蓠笑了笑,伸手抚了抚凤宁兮的头发,低声安慰她。
“我也会跟着他们,贴身保护。”越南川亦开口,“宁儿不会担心,且照顾自己和你娘便是。”
那意思就是别碍事呗!凤宁兮在心下叹了口气,无奈却也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哦!”了一声,算是应下。
见她如此,越南川和宋蓠便开始乃自商量计划,明日行程之流……越南川还特特将明宗帝出来后所做之事,以及他调的通州兵卫等等一一详细分解给了宋蓠听,这期间,凤宁兮都是乖巧听了,只偶尔在谈起明宗帝时插上几句话。到底,在安府画楼时,她照顾了明宗帝那么久,对他……说句不好听的话,或许比宋蓠对其还要了解一些呢。
毕竟,哪怕是亲生父子,宋蓠见明宗帝亦不过是回洛阳后,偶尔被传召的那么一刻钟,半个时辰之类的,哪有她一日三餐连夜宵似的那么相见呢??还连续见了将将一个来月!可是不短啊!
就这般,借着月光低絮软语了好一会儿的功夫,把各色事宜交代的差不多了,远处巷子里传来‘邦,邦,邦’的声响和打更人悠远而低沉的呼唤,‘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时辰不早了,恐引人注目,我得先走了,咱们明日卯时初刻(早五点)见。”抬头望了眼儿天色,越南川率先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毕竟,他是钻狗洞进来了,且来的时候也不短了,哪怕这里位处偏僻,理论上不会有人发现,然而,话既传完了,还是早走早好!!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越南川要走,宋蓠和凤宁兮自然不会留,两人起身将其送到墙角,彼此对望……尴尬的别开头。小夫妻俩儿前转身来,同时仰天望月。随后,好一会儿的功夫,他们背后才发现唏唏疏疏的拔动草丛声,以及衣服摩擦着什么东西的跪地爬行的声音……好半晌儿,听见动静没了,两人才转回头去……
果然,草丛被压倒了声儿,诺大的狗洞漏了出来。
“我已经出来了,没人发现,你们快回去了!”墙那边,越南川压低的嗓音传来。
“好,我们知道了!!越叔叔你快走吧,别一会儿来人了!”凤宁兮启唇回了一句,听见墙那头越南川脚步声响起,由近而远,最后彻底听不见了,心头这才松了口气,半弯下身子,她伸手整理了一下那堆杂草丛,让它们重新盖住狗洞——毕竟,明儿她和宋蓠还要用上这个呢!
如今是盛夏六月,小花园里少有人打扫,杂草长得很是旺盛,诺大的一丛一丛,直至她的腰身处,草还又粗又硬且韧,整治起来挺不容易……毕竟越南川那么大个老爷们压着爬过,想让它们在直起来,凤宁兮挺费力量。她正半蹲着,一边整治一边想事情。身边,突然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扶起她正整理的杂草叶子……
“王爷?”凤宁兮一怔,转过头去看,不出意料的,正正瞧见宋蓠蹲在她身边,笑的一脸温柔,“宁儿,别怕,别担心,我会平安回来,回来给你……”独属你的尊位和荣耀。
——
在花园子熬到天色尽黑,连月亮都藏云里瞧不见了,夫妻俩才匆匆忙忙,还得避人耳目的回到正院,累了一宿,连洗漱都顾不上了,两人只随手用清水擦了擦,便躺到床上休息去了。
当然,这晚过的还挺刺激,那消息绝对犀利……两人在床上对着床顶挺尸了好半天都没睡着,却又不愿意打扰对方,便强自数着锦羊,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一觉就是大天亮。
清晨,睡了约莫只有不到两个时辰的夫妻两人颓废的被唤醒,匆匆用早膳,略备了些需要的物件儿,凤宁兮便自唤了她的贴身丫鬟——松香,木香并四个二等的叮嘱了几句,吩咐她们且找地方藏好,宴北王府——宋蓠的书房后头有个假山,里面别有洞天,是宋蓠以往回来时,特意修出来‘避难’的,除了他和韩子值之外,谁都不知道……
本来,如果无法离开王座,他们夫妻便打算在那处避难,不过如今既能走,那地介儿,自然就留给了凤宁兮信得过的心腹。
匆匆忙忙,整理完毕便到了中午,草草用了午膳,夫妻俩就准备要‘离开’了。
毕竟,和越南川约的时候,眼看就要到了。
“钻吧!”站在小花园,指着草丛里的狗洞,凤宁兮说的颇为玩味。
钻狗洞什么的,对现代人来说或者不算什么,但做为古代王爷,怎么算都是读书人,还长成辣样的宋蓠来说,想必是个非常大的挑战!!
看着一脸‘仙气’,站在狗洞前,挺直着腰身仿佛要羽化的男人,凤宁兮抿起嘴角,感觉有点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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