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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免父母登门造访的这天, 崇晏起晚了。
还好有崇昱小家伙在活跃气氛, 整个房子里一片欢声笑语。王免的母亲是个中国女人, 父亲是标准的白种人长相, 比崇晏父母的年纪要大许多。
崇晏尴尬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王免忙紧忙出,她悄悄地走到王免身边,扯了扯他身上的围裙:“我这样干坐着不好吧?”
“坐着不舒服?”王免是这样理解的, 他脸颊碰了碰崇晏的脸:“那你上去躺着, 等饭好了我叫你。”
“还睡?都怪你……”崇晏揪了揪王免腰上的精肉, 太硬了有些揪不动。这天是崇晏怀孕满三个月的时间, 王免某处尴尬的伤好得七七八八,只是大腿内/侧的伤疤还在待恢复,王免有些怀疑老二的惊人恢复力,一直想着跟崇晏实践一番。王免担心伤到崇晏, 一直小心翼翼,节奏十分缓慢, 这速度慢下来了,战线就拉地无比的长。
“好,都怪我。”王免吻了吻崇晏的耳垂, 轻声说:“那下次,我快点?”
“伤还没好全呢, 好了再说……”崇晏瞪了王免一眼, 这男人腿伤成那样了都还能想着那事, 都差点被子弹射穿了一个窟窿, 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心软。
“我现在好了,你看,都能好好走路了。”王免心中骂了王崇晟千百遍,脸上却是挂着笑。即使不影响走路,还在痛着呢,而且总是有种神奇的痛感,大腿一痛,蛋也痛……
“明天再去医院复查一下,嗯?”崇晏从王免身后抱住他,有点诱哄的意味。
“不去!”王免坚决否定。以前医院是崇晏最怕去的地方,现在成了王免最怕去的,一来怕崇晏被看光,而来怕自己被看光。现在,无论是女医生还是男医生,都不安全。他可一直记着庄圣美那个疯婆子呢,到现在还不停给他试着绊子,靳欢说所有的事都是她自己干的,现在看来不足为信。即使事态平息,他依旧能收到庄圣美发来的“战书”,内容无外乎“崇晏一天不结婚,她就有一天机会”,“崇晏怀孕了不是障碍,更是没有后顾之忧跟她在一起的助力”如此云云……
“我要去孕检,你不陪我去?你不想看宝宝啦?”崇晏拿出了杀手锏。
“去……”王免咬咬牙,惩罚性地低头在崇晏的耳垂上轻咬了一口。
“王免,你什么时候忙完啊?”崇晏不想离开这里,外边有两个陌生的人,她有些不自在。
“我爹地妈咪不是妖怪,吃不了你的。他们跟你一样无趣,你们应该会有共同话题。”王免轻笑,他就是他那对搞学术的父母的奇葩儿子。
“我无趣?”崇晏一本正经地问。
王免觉得读书很无趣,他那堆扎根书堆的父母很无趣,曾经他还想着,一定要找一个同类,谁知道栽倒在崇晏无趣的石榴裙下……听着崇晏好似有些不高兴,他脑袋转速极快,迅速打圆场:“是啊,可是我还是对你有兴趣。”
崇晏一听,倒是有些想歪,把王免的“兴趣”两字,按照王免的一般作风,理解成了“‘性’趣”。她一通脸红,朝着王免的腰腹轻锤了一记。
“你们在干嘛呢?”听到陌生的声音,崇晏吓了一跳,立马站地板直,收回了抱在王免腰间的手。
“妈咪,您就好好坐着吧,看把我老婆吓得。”王免拍了拍崇晏攥紧的手,让她放轻松。
“你不用忙活了,有些事情跟你们聊一聊,我和你爹地就走了,要赶飞机呢。”王免的母亲穿着与他父亲一样,清一色的户外运动装扮,身形异常健朗,一举一动英姿飒爽,与她柔媚的外表有些不符,她对崇晏点点头:“很抱歉,本来想正式一点的,无奈事情紧急。”
“没关系的。”崇晏声音低低的,像一个受训的学生。
王免瞧着稀奇,崇晏在他面前可是作威作福,天不怕地不怕的,居然会怕他的妈妈……
“Eden,这是你这些年给我们的钱,还有我和你爹地的积蓄……”王免母亲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卡递给王免,见王免不收又递给崇晏。
崇晏一时进退两难,王免接下了那些卡,母亲欣慰点头:“密码是你的生日”。
“知道你想创业,我本来想帮你的,但是你爹地那人你知道的,从你16岁开始,他就一直拒绝给你提供任何经济支持,让你连学费都要自己去挣。更何况,你那时候还皮地紧,居然被大使馆给遣送了回来,也不好好学习,所以我也赞同了你爹地的看法,让你接受磨炼。”王免母亲叹了口气。
王免挑了挑眉,眼见母亲有挖他黑历史的征兆,他抓紧了崇晏的手,有些忐忑。
“崇晏,我可以这样叫你吧?”王免母亲温和地说,见崇晏点头,她继续问:“听说你是耶鲁本科毕业的?”
“是,但是我中间换了系。”崇晏小心翼翼地回答,一板一眼,生怕有什么遗漏。
“我知道。”王免母亲勾唇笑着,与王免笑起来有些相似:“而且,你还拒绝了耶鲁的硕士学位Offer,我想知道为什么。”
“妈咪,你问这些无聊的事情干嘛?”王免皱眉,听到这些有关学位的问题,头都大了。
“因为,是我给她发的offer。”王免母亲有些遗憾,这可是她第一次收到拒绝信,也一直记在心里,没想到这女孩儿,倒是跟她那不成器的儿子走到一起了。
“您是Anita Wong?”崇晏有些吃惊。Anita Wong是耶鲁最年轻的女教授,还是华裔,在国内是神话般的存在。崇晏第一次见到真人,更可况这个人是她的……婆婆,她更紧张了,只有小心解释:“我那个时候生病了,医生说需要休息。”耶鲁课业繁重,她没有办法兼顾。
“现在也不迟。”Anita异常严肃,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妈咪,您和爹地全世界到处跑就算了,现在还想把我老婆也带走,不要太过分了。”王免咬咬牙,他都不知道是怎么长大的,有父母跟没有父母根本没什么区别。
“你懂什么,这是在给全人类做贡献,让你好好学习你不学。正好,崇晏这个好苗子可不能浪费了,你不知道,她可是给你爹地涨了不少脸,不然以他的脾气,你以为他会浪费时间过来?”Anita瞥了王免一眼。
“她现在还怀着孕呢!”王免生气。
“那等孩子生下!”Anita斩钉截铁。
“你来真的?”王免皱眉,也不顾尊称了。
“你以为我是开玩笑?”Anita一脸严肃,然后面目温和地看着崇晏:“孩子生下了就给Eden带,你可以放心了吧?”
崇晏有些懵圈,肯定或否定的回答都会得罪一方人。更何况,让王免照顾孩子,她真的不放心,眼下只有缓兵之计了:“Anita教授,我可以考虑考虑吗?”
Anita两眼发光,眼角弯弯有些鱼尾纹,她抚了抚崇晏的黑发,轻声说:“叫‘Anita教授’多见外,跟Eden一样,叫我妈咪好了。”那温和宠溺的样子,好像崇晏才是她的亲生女儿。
“王——女——士!”王免一字一顿,他真的生气了!
“崇晏,走,我们不理他。”Anita说完便去牵崇晏的手:“你知道么,其实我早就见过你,在你一丁点大的时候。”
“见过我?”崇晏有些好奇。
“是啊,得二十多年了吧,那个时候我在国内的山地考察。从山上下来的时候,被一个小女孩拦车了,你说是不是你?”Anita看了看崇晏,长相跟小时候的变化有点大,但依稀有些相同之处。得知王免跟崇晏是男女朋友后,她还重新翻了一遍档案,顺道查了一查崇晏的“户口”,泛黄照片上的小女孩儿,她好像见过。因为差一点就撞上这个女孩儿,她印象极深。
“红衣服……姐姐?”崇晏试图回忆对方的长相,却只记得那件红色的衣服,现在款式可以确定了,应该是橙红色的冲锋衣。
“记起来了?你说我和你是不是有缘,都擦肩而过两次了,这第三次,还是被我儿子给拐回来了……”Anita心情大好,说到一半,对着王免竖了大指:“Eden,你总算做了一件好事!”
“这话说的就不好听了。”王免拧眉,从小到大,父母真的从来没有夸过他一句,即使他自给自足白手起家,依旧得不到父母的关注。
“你要听什么好听的,我向来实话实说,你靠‘碰瓷’赚的本金,即使赚再多的钱也洗不白,你爹地一直被嘲笑。作为父母都是教授的家庭,孩子居然连大学都没有上!”Anita直言直语,丝毫没有在意王免的颜面。
王免还真的是靠“碰瓷”赚的首金,四处搜刮还没来得及注册的公司商标,瞄准前景抢先注册,待到该公司逐渐有了名气,便去该公司“谈判”,以50万美金买得一个平静,当然,这些商标的价格往往超过50万美金几倍或几百倍。
“你们的事业是在给人类做贡献,我也在做贡献啊。虽然不怎么光彩,毕竟提高了整体的商标意识,让别人都知道商标的重要性,我又没犯法,怎么让你们丢脸了?”王免怒气蹭蹭往上,这些年他真的有些受够了。
“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我懒得跟你讲。”Anita拉着崇晏,对崇晏喜欢得紧。
王免好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心里头憋屈地慌,将崇晏一把捞进怀里,对着Anita恶狠狠地说:“我老婆,谁都别想带走!”
崇晏向来不擅长解决争端,她只有轻轻地搂着王免的腰,安慰他:“别生气啦。”
王免看着崇晏对他使劲眨着眼,怒火顿时熄灭了一半,他好像有些懂了崇晏的意思——她不会去。
在王免发完火后,Anita看了看手表,时间不多了。她挑了挑眉,心想着,这一次跟儿子聊天又是吵架收场,下次回来,好好的跟他谈一谈。
“他们都走啦,消气啦……”崇晏搂着王免的脖子,踮起脚,脸颊贴着王免的脸。
“他们是丁克夫妻,我是一个意外。”王免语言淡淡,十分失落。
“我父母是早恋,我也是意外。”崇晏吻了吻王免有些冰凉的唇角:“两个意外,正好,天生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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