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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轻轻在严青脸颊上一吻,仿若珍宝。
晚上的时间似乎过得很快,骆明远开车回到严宅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周嫂似乎没料到严青今晚还会回来,毕竟她还专程给老太太打了电话“请假”的。
骆明远也没详细解释,只说“她喝醉了。”
家里人都休息了,周嫂只好扶严青去卧室休息。
隔天天气很好,阳光大盛。
“入夜”酒吧的三楼,酒店装修得很精致,窗帘分了里外两层,外层遮光,里层是纱帘,遮光帘只拉了一半,剩下一半是纱帘挡着,朦朦胧胧的。
外头一线阳光透过乳白的纱帘,直接照到了客房的床上。
床上躺着一男一女,相拥而眠。
周晋实际上早就醒了,他在部队里作息相当规律,生物钟是标准的5:40,现在已经是早上八点四十了。
他就这么一动不动在床上躺了3个小时。
主要是在看周年年睡觉。
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她闭着眼,仿佛虾米一样蜷缩在他怀里,或许是把他当成了某个大玩偶,手搭在他腰上,腿也是,夹着他的腿。
这个姿势对周晋来说其实很煎熬。
男人在清晨总是血脉蓬勃,也忍得很辛苦。
酒吧附近的区域日夜颠倒,都是晚上闹腾,白天清静,此刻客房外的街道很安静。
周年年睡得很沉。
昨晚她喝了很多酒,又做了很多运动,早上难免困顿,这会儿都还是睡的香扑扑的。
周晋几乎是以一种爱怜甚至宠溺到有些可怕的目光在看她。
幸好周年年闭着眼,如果是在平常,她总是会躲开周晋的目光,周晋都难得这样肆无忌惮地打量她。
仿佛要把前几年没看够的眼神一起补回来似的。
九点钟的时候,阳光已经变得有些刺眼,隔着纱帘,一缕暖光照到了周年年脸上。
周年年微微皱着眉,缓缓睁开了双眼。
对面是一个模糊的人影,她吓了一跳,定睛一看,竟然是周晋。
赤裸着上身,就在她对面。
周年年表情瞬间崩裂。
静距离观察她的表情,真的是很精彩。
眼睛瞪圆,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嘴巴还忍着,紧紧抿住,似乎想说什么,似乎又不敢相信,三秒过后,她竟然又闭上了眼,一股脑把自己给拢进了被子里。
周晋望着眼前被角上微微隆起的一块不明物,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早啊!”
他轻轻朝她打了个招呼。
声音不自觉带着一丝黯哑。
被子里那一块隆起的小包顿时抖了抖。
她钻进了被子里,薄被并不十分遮光,被子里的风景,周年年看得一清二楚。
周晋身材真的很好。
而且他……没穿衣服。
包括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她竟然也不小心看到了。
这并不是做梦。
她胸前和大腿上都布满吻痕,昨夜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周年年顿时感觉有些崩溃。
为什么会这样?
她明明只是出来和严青唱K而已啊,周晋怎么过来的?
还……?
她就像个缩头乌龟一样,一直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既不想出来,也不想面对周晋。
仿佛一直这样躲避,就能否认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情似的。
周晋多少也理解她的心态,表情有些无奈。
然而既然已经迈出这一步,他可不绝会再退回去。
她都已经是他的人了,再想让他收手,绝无可能。
周年年蒙在被子里,只听到他清朗如玉的声音道,“不用躲了,事情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昨晚你喝醉了,被酒吧的牛郎带来开房,幸好我及时赶到,只是没想到你这么热情……”
他尾音还留了一丝余韵,似乎想继续说下去似的,不过到底还是打住,没有继续。
周年年的脸皮,已经在被子里完全涨红了。
其实周晋这话倒也不是在说谎,只是他语气略微缓慢,而且还在“开房”两个字上又加重停顿了一下,刻意加重了周年年的误解。
毕竟她记忆里,在唱K的时候,后面好像的确是来了两个相貌清秀的小帅哥,那个是牛郎吗?她完全不知道啊!
这种尴尬的细节,周年年自然不会找他多问。
于是,在周年年的认知里,过错自然全部都在她自己身上。
和周晋半分关系都没有,而且……准确地来说,周晋还救了她。
她很少醉酒,对自己喝醉酒之后的行为也没什么概念,不过比起失身给牛郎,失身给周晋,仿佛还……
他是个正常男人,早就对自己抱有非分之想,如果真是自己主动扑上去的话,周年年抓狂地扯住了自己的头发——关键是,她昨晚的确是做了一个梦,梦见的就是在和周晋这样那样!
或许是因为在梦境里,她半点也不痛,竟然还觉得很享受。
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她明明是很讨厌这个大变态的!
她心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啊!
一分钟后,周年年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粽子,终于从床上探出头来了。
刚才在被子里头发被她自己抓得散乱,形状看上去好像一个鸡窝,只是她自己并没有意识到。
薄被并不是很大,周年年拿它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于是留给周晋的部分就只剩下了一个小小的被角。
堪堪遮住了关键部位。
周年年斜着眼看了一眼他轮廓分明的腹肌,以及被子上方明显一大块的凸起,不由自主脸红过了。
她强装镇定,用往常和周晋说话冷冰冰的态度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酒后乱性也很正常,昨天的事我不记得了,你也装作没发生吧!”
果然,此言一出,周晋脸色瞬间蒙上了一层冰霜。
这丫头,竟然转脸就不认人了,真是头养不熟的小白眼狼!
“上都上了,还能装作没发生?你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脸色冷如冰霜,声如玉石,只是说出来的内容却有些不堪入目,“你昨晚明明一直跟我说大哥,还要……”
长了一张禁欲的脸,却说着这样不要脸的台词,周年年面皮顿时涨得通红,“你不要脸!”
“不要脸的还在后头呢!”
周晋手臂往前一伸,直接就把盖在自己身上那小小一角薄被给掀开了,周年年一看到他那个地方,顿时捂眼大叫了一声。
J市地处南方,气候比北方要温暖许多,即使是秋季,酒店里也只备了一床薄被,空调被轻便保暖,但是坦白来说,真没什么摩擦力。
她这两手一腾出来,方才被她用手拢紧的被子,顿时顺着肩头散开。
周晋见状,迅速上前,将她扑在了身下。
两个身上并无任何遮挡。
周年年顿时惊恐地睁大了眼,“你想干什么?”
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低头,温柔地含住了她的唇。
周年年支支吾吾用力去推他——她一个弱女子,自然不是上校的对手,周晋虽然看着很瘦,但身上却全部都是精瘦的腱子肉,身躯硬如铁,她那张小手,推他根本是纹丝不动。
更重要的是……他的吻,仿佛春水,柔和、温暖,和周年年瞪大如兔子的双眼不同,周晋亲吻她的时候,眼睛却是闭着的。
他睫毛不算浓密,但是每一根都很长,垂下来,周年年竟然觉得脸庞有点痒——有那么一两根睫毛,戳到了她脸上。
他一边亲吻,大手却一边在她身上抚摸。
周年年支吾的反抗声果然渐渐小了下去,后面竟然都变成了呻吟。
周年年一直觉得自己哪哪儿都和周晋八字不合,然而她的身体……竟然和他万般契合。
而且情欲这个东西,真是食髓知味,会上瘾。
一个多小时后,周年年昏昏沉沉犹如一只小虾米被周晋搂在怀里,脸上一方面是嫣红餍足,一方面却又挫败自责。
如果说昨晚的事,还可以归咎于醉酒,那现在这又怎么说?
她只好一直闭着眼,也不去看他,也不说话。
和周年年认命一般的态度不同,周晋的心情实在是很好。
他快三十了,昨天才开荤,怀里抱着心爱的女人,他恨不得把积攒了半辈子的精力全部用在她身上,两人才休息了一会儿,他就一直在用自己带着轻微胡茬的下巴刮周年年细软的头顶。
身后蠢蠢欲动。
“年年……”
身后的嗓音带黯哑,既像是恳求,又像是撒娇。
更要命的是,他的手一直就没消停过,周年年虽然很累,却挨不住他这样一直点火,她躺在床上,脑子都被他弄得发白,没空思考,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严青来。
如果说……她被牛郎带来开房,那严青是不是也……
周年年吓了一跳,连忙转身问周晋,“青青呢?”
周晋眸子亮得惊人,满含情欲,他似乎根本就不太关心别人的死活。
周年年瞥上他仿佛想把她生吃的眼神,眼睛瞬间挪开——她很关心严青的安危,又不好意思问周晋,只能伸出两根手指,就揪在他肋骨。
别小看这样掐人,只掐一点皮,即使是力气不大的周年年,掐得也是很疼的。
周晋没办法,只好用手去包她那只小手,“别想太多了,严青也没事,骆明远带她走了。”
他这么一说,周年年才稍微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
这么说,出事的只有自己。
这算出事吗?
她自己也不知道。
如果妈妈知道她竟然和周晋发生了关系,恐怕是要打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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