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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郁衶堔的印象里,路轻浅今天应该是不会出门的,昨晚睡前,路轻浅亲自说的。
郁衶堔到医院时,路轻浅还在手术室没出来。
医院走廊很空荡,路家没人知道路轻浅出了事,而他已经算是第一时间知道这件事的人,看到手术中三个字,郁衶堔浑身沸腾的血液瞬间凝固。
助理的电话再度打了过来,郁衶堔身体靠着墙壁,凉凉的目光面对着手术室,有人拿了什么东西过来让他签字,他甚至都没有看上面的内容,写上自己名字的瞬间将东西递给护士。
然后接了助理的电话。
“郁总,警方已经给出答案了,郁太太今天开的车,车速一直很快,出事情之前,车子早就超速了。”
男人抬手捏着眉心,喉咙涩的慌,嗓音低低哑哑,“所以你们的意思是,一切都他妈的是她故意的?!”
第二句话,郁衶堔用尽了力气嘶吼出来,有护士提醒他不要大声喧闹,但他没理,额头青筋突起。
大热的天气,男人身上的白色衬衫湿了大半,短发也是,额头布满了密集的汗珠。
过了大概有十秒钟,助理在电话那点颤颤巍巍地说,“郁总,这件事情……的确是意外。”
郁衶堔浑身带着寒气,可更多的是心头那种抓不住的无奈跟茫然。
“找人查一下她今天出去做了什么?见什么人?”停顿了下,郁衶堔缓缓闭上眼睛,“不管见了谁,找到了都先给我抓起来。”
“……是。”
路轻浅出车祸的事情林海棠不知道,所以当林海棠将电话打到郁衶堔手机上,郁衶堔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握着手机的手指颤抖的厉害。
“妈……”
“祌堔,不好意思现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打扰你,是这样的,刚才我跟浅浅通话,还没说完电话就断了,之后怎么打都没打通,这眼皮跟心脏都跳的厉害,你们之间没出什么事儿吧?”
空气寂静的可怕,消毒水的味道窜入郁衶堔的鼻息,从未有过的孤独感从他身体深处开始蔓延,不知道怎么面对林海棠,不知道应不应该跟林海棠说。
所以他选择沉默。
林海棠见他迟迟不肯说话,讪讪笑了两声,“祌堔啊,我是不是打扰到你工作了?这个时间点……那我就先挂了。”
说着,林海棠就要挂电话,郁衶堔上下牙狠狠咬合在一起,闭上眼睛,“妈,对不起,我这边还有点儿事,先就这样。”
那头没意识到郁衶堔语气里的颤抖,林海棠笑着说,“哎你说什么对不起,是我不该这个时间点给你打电话,那个昨天我看到你脸上有点不对劲儿,你跟浅浅可要好好的啊,那我就先挂了。”
下午五点,路轻浅从手术室出来。
人没事,中度脑震荡,断了一根肋骨,额头破了很大一块皮,身上其它地方有些大大小小的伤,不算严重。
他在病房里守了路轻浅两个小时,医生说,醒来最早都是明天早上的事情了。
晚上八点,郁衶堔到达某公寓。
他没直接进去,而是单手插在裤袋里站在门口,助理恭敬地站在他面前,说,“郁总,人就在里面。”
郁衶堔点点头,走到门口,脸上半点儿情绪都没有,气息冷凝,没停留多久,直接抬脚踹开了面前的房门。
随着震天的响声爆发在黑夜寂静的空气中,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女人快速转过头来看着门口,却在见到郁衶堔的第一眼瞬间从沙发上起身,表情微怔。
男人站在门口静默地盯着她,随后抬脚走了进去,房门也被他反脚给勾上了。
锦然被这关门声吓得身体抖了下,手指捏的很紧,她抿紧了唇,而后说,“郁衶堔,我没看懂你什么意思。”
他直接朝锦然走了过去,在距离她还有一米距离的时候停住脚步,低头睨着她,眸子像是沾染了远山寒水般的沁人,“我相问问你,你今天下午跟郁太太说了什么?”
锦然视线跟他的对上,丝毫没有退缩,脸上的表情有丝丝皲裂,嗓音充满自嘲,“呵,看你这个样子……我是对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她能对路轻浅说什么,能做什么?
郁衶堔紧紧盯着她,握成拳头的手指骨节泛白,却没开口。
锦然看着他的表情,止不住地勾唇,笑容极其讽刺,跟着就后退了两步,看着他,“是她跟你告状了么?这才过了几个小时,迫不及待地就找上我了?”
“郁衶堔,我真是没想到,多年后你娶的就是这样一个女人!”
男人闻言,舌尖贴着上牙扫了一圈,眼尾微弯扯了个冷漠的笑容出来,手指轻轻一抬,轻而易举地就掐住了女人纤细的脖颈。
这一瞬,锦然猛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他,“郁……”
“我娶什么样的女人跟你无关,郁太太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更加不需要你来评判,至于告状……”郁衶堔挑着眉头,手指微微用力,“她需要告状?”
“而现在,我更想知道你他妈的下午到底跟她说了些什么?!”
“啊……郁衶堔……你……”
锦然一张脸都皱紧了,脸色瞬间变的难看,突如其来的呼吸困难让她几乎不能说话,郁衶堔欣赏着她的表情,一张脸冷漠得如同一月温城的天气。
当然,他没想过真的要她怎么样,手指松开的瞬间锦然整个跌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呼吸。
郁衶堔跟着就蹲下身,看着她,“所以你下午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足足花了两分钟锦然才喘过气来,她咬着牙,颇是绝望地说,“你觉得我能说什么?我不过是为那天晚上的事情特地跟她道歉的,我怎么了?你需要这么苦大仇深地叫人绑架我来这里?”
“郁衶堔,是我错了,但凡要是知道你如今是这么宠郁太太,那天晚上我就算杀了周裕添我也不会让他讲那些话!”
这么长两段话说完,锦然又是闭上了眼睛,狠狠地呼吸着。
郁衶堔却没有丝毫动容,唇角微勾,有一瞬间,他真的恨不得能弄死她,尤其是想到路轻浅的样子。
骄傲如她,郁衶堔敢保证,要是他不去查她今天见了什么人,郁太太是觉得不会跟他说的。
而关于道歉……
郁衶堔心脏一抽一抽地疼,冷笑着说,“道歉?谁需要你的道歉了?”
“你看出来了她哪点在乎了?而锦然,你又是以一种什么姿态跟立场去道歉的?关于那天晚上你跟周裕添闹出来的事情,我没有对你们说什么做什么,有点儿智商的人难道不是走的远远儿的?”
锦然瞪大眼睛,表情狼狈,隙开的手指缝隙下,是郁衶堔留下的红红的手指印。
据说,两个人在一起久了相互身上会有对方的特点,这话路轻浅在下午才说过,短短的几个小时内,锦然又听到了第二次。
她低下头,嗓音沙哑,“你们都疯了,连道歉都……”
但她话还未说完,门口传来了周裕添气急败坏的嗓音,“锦然,你是不是在里面?是不是郁衶堔干的?!”
锦然盯着被人砸的嘭嘭直响的门,皱紧了脸,却没有办法回答外面人的话。
郁衶堔菲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神讳莫如深,看着面前这张已经跟记忆中全然不一样的脸蛋,冷嗤,“你跟周裕添最好祈祷我不会再失去什么,不然我可能会真的控制不住杀了你,还有周裕添。”
女人瞳孔扩大,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朝门口走去的男人,在他背后凄凉开口,“郁衶堔,我是做了什么你需要这么对我?!”
------题外话------
抱歉,大家,今天就这样,明天再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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