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达之赤色黎明

048.鲁姆会战·强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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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说战士会对自己的武器产生感情。
    一如武士对待自己的佩刀。
    步兵对待自己的步枪。
    海员对待自己的战舰。
    格斗家对待自己的手脚。
    其原因在于,佩刀也好、步枪也罢,那是战士保护自己的生命,赖以谋生,甚至是寄托信念的化身。
    如此一来,重要,绝不能失去,保护欲,直到爱,这样的顺理成章、清晰合理的逻辑变化就这样完成了。
    李尔这样思考着,却觉得自己对雷光并没有产生类似的感情,既不像狂热者一样将之放在自己的生命之上,也不会像个中二少年一样将之当做洪水猛兽。
    这不过是一件工具而已,为了达成某些目的,人类运用经验的累积构筑出来的工具,本质上和石器时代的石质工具并没有任何区别。
    据说,对自己的武器产生了感情的战士,其极致的表现,便是将武器当做是‘存在’的活物,甚至会对武器产生类似恋爱的感情,乃至于会幻想和武器进行对话。
    李尔试着想象了一下,将刀枪剑戟,战舰,飞机、坦克、枪械或者别的什么东西视为恋人的情形。
    完全想不出来。
    然后他又想象了一下自己每天对着雷光喃喃自语,让它回应自己的样子,那种景象让他不寒而栗。
    绝对很奇怪吧,那样的家伙。
    一如既往的,这个男人习惯性的在战斗前思考些不着调的事情。
    尤其是今天,他更需要以这种形式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因为失恋就开始暴躁失常的男人,李尔明白这实在是非常的丢人现眼,但有些事情就算可以用理性分析清楚,却也无法阻止源于本能的冲动,他明白此刻应该冷静下来,但最终也只能以这种方式分散注意而已。
    他转身,做出如同平时那样的若无其事的样子,面带自信的笑容,他扮演的甚至有些超过了,以至于整个人显得比平时还要神采纷扬,就好像已经充满了对胜利的信心一样,见到自己的指挥官如此样子,不由士气高涨。
    只要爱娜察觉到李尔的状态并不对劲。
    然而她此刻也无法说些什么。
    李尔一手抱着自己的头盔,一面对着部下们说道:“诸位,要说的话我已经说的够多了,所以这里我就不再多说废话。”
    “我们出击,然后胜利!”
    “吉翁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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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稍微往前回溯一些,在联邦军舰队刚刚完成转向,朝着鲁姆直线前进后不久,位于雷比尔旗舰安纳克号的舰桥上。
    “啧!”雷比尔忽然觉得眉心一阵疼痛,他有些无奈的揉了揉眉心,然后沉沉的呼了一口气。
    “怎么了,约翰?”虽然正在指挥安纳克号,但时时关注着雷比尔的卡宁甘还是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卡宁甘转过头来问道。
    “没什么,只是稍微感觉有点不对劲。”雷比尔皱着眉头说道,他的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说个听起来像是题外话的事情,约翰·艾伯拉罕·雷比尔从少年时代开始,直觉,或者说第六感就有些格外的突出,在很多倒霉事情发生之前,雷比尔就会下意识的感到警觉。
    但也仅此而已,雷比尔并不是超能力者,他的直觉也没有达到超能力的地步,他的一切和这直觉并没有什么关系,切切实实的是他努力换来的结果。
    甚至于,他自身对着这所谓的直觉也是不怎么相信的态度,因为他绝非会将希望寄托在所谓的直觉上的人。
    “你又收到了天启吗?”卡宁甘略带玩笑色彩的说道,对于他这个雷比尔多年的老朋友来说,自然也是知道雷比尔那比平常人要略胜一筹的直觉,在他们平时互开的玩笑中,卡宁甘将这个直觉戏称为天启。
    “天启吗?”雷比尔笑了笑,半开玩笑的说道:“如果有哪个神能给我必定可以战胜吉翁的启示,要我从今天开始信教也无所谓。”
    “你不是浸信会的信徒吗?为了一场战争就抛弃上帝不太好吧。”卡宁甘稍微走了几步,离雷比尔更近了一点,确保他们的对话不会被其它的舰桥乘员听见。
    “那不过是我家的信仰,你了解我的,”雷比尔摊开手说道:“我不信上帝,至少不相信那个没有发挥任何作用的上帝。”
    “说到底,上帝也好,我们也罢,都是因为有用才会获得人的信任,如果没用了,”雷比尔意味深长的笑着说道:“那就是结束了。”
    “悲观,”卡宁甘毫不客气的说道:“约翰,你是这支舰队的创建者,也是他们的指挥官,不管是谁失去了信心都好,唯独你是绝对不可以失去获胜的信心的。”
    “耶和华对摩西说,你为什么向我哀求呢,你吩咐以色列人往前走,”卡宁甘也是基督教系家庭出身的,典故张口就来:“你举手向海伸杖,把水分开。以色列人要下海中走乾地。”
    “然后摩西向海伸杖,耶和华便用大东风,使海水一夜退去,水便分开,海就成了乾地,变成以色列人的墙垣,”雷比尔哑然失笑:“到了天一亮,海水仍旧复原。埃及人避水逃跑的时候,耶和华把他们推翻在海中。”
    “但愿也有个神能帮我们把吉翁的兵器统统都报废掉了,就是不知道他的神力管不管得宇宙。”
    他忍不住大笑出声:“出埃及记,罗德,虽然你的意思我明白,但不得不说,你的选择也是够奇怪的,比起旧约,还有其它可以援引的典故吧。”
    “比如贞德·达鲁克,威廉·华莱士。。。。。。。”也不知是不是故意,雷比尔列举的都是那些领导人民,但却没有获得胜利的悲剧英雄。
    雷比尔深深的看了卡宁甘一眼,他的脸上带着笑,眼睛里却没什么开玩笑的意思:“罗德,我啊,既不是先知,也不是使徒。”
    “你会的,只要你赢了,你就是先知,就是使徒,”卡宁甘说道:“胜利可以获得一切,包括那些通常来说我们得不到的东西。”
    “如果我们失败了呢,罗德?”雷比尔罕见的露出了一丝疲惫,再怎么说,他也是临近暮年的老人了:“我可没有另一个二十年了。”
    “还没有战斗就说要失败,这可不像你啊,约翰,”卡宁甘皱眉说道:“况且我所认识的约翰·艾伯拉罕·雷比尔,可不是会畏惧失败的人。”
    “由不得我不害怕啊,”雷比尔只能对着卡宁甘做出如此的发言,在其它人面前,哪怕是华肯或者提安姆面前,他也永远是那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我们的建军思路从一开始就错了。”
    “确实,从60年代开始我们就已经做了很多的努力,但是根子是错误的,结出的果实便也是错误的,我们构筑的一切,舰队,军官培养体系,军备生产、更新、维护的一整套系统都要进行大规模的调整,过去无数个日夜付出的心血,被证明毫无价值,这感觉真是难受。”
    “在这时候,就真的懊悔,自己为什么不是先知了,”雷比尔嘴上说着有些丧气的话,眼神却不是已经屈服的懦夫的眼神:“因为自己的过失而遭致惨痛的失败,这样的经验在年青的时候我就已经吃的够多了,没想到到了晚年还要来一次,而且比过去的任何一次都要严重。”
    “如果真的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那就放手,把事情交给后人吧,”卡宁甘有些心疼的说道:“谁也不会责怪你,你已经足够努力了。”
    “说到底,这并非是你一个人的理想,而是我们所有人,以后也肯定会有人愿意为之献身的理想,就此放手,将希望寄托在未来,这也不失为一个合理的选择。”
    “别开玩笑了,”雷比尔面对卡宁甘关心的话语却发出了冷哼:“把事情搞砸,然后把一个更糟的烂摊子留给后人,自诩为将希望寄托在未来?”
    “哼,这不就是逃跑吗?我雷比尔还没有沦落到要当逃兵的地步!”
    原来如此,卡宁甘不仅明白了雷比尔的想法,他甚至觉得有些好笑,笑话自己忘记了自己这个老朋友的性格。
    约翰·艾伯拉罕·雷比尔,看起来一副圣诞老人一样的好老头的样子,但是归根结底,他比任何一个年轻人斗志都更加旺盛,也更加讨厌失败。
    雷比尔追求胜利,鄙视失败,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刺激自己,让自己提高警惕,绝不要沦入失败者的惨痛下场中。
    他此刻的状态和所谓的悲观、失败主义完全相反,是进入了战斗状态的雷比尔。
    白担心一场,卡宁甘笑着摇了摇头。
    然后情不自禁的放下心来。
    “罗德,”就在此时,雷比尔突然开口对卡宁甘说道:“派出战斗机。。。。。。就,剑鱼吧,数量一个中队应该差不多。”
    “让他们对从这里出发到月球的路径进行巡逻,”雷比尔沉吟了一下说道:“如果一路上都没遇到情况的话,就对格拉纳达发动一次威力侦查,确定一下姬西莉亚部队的状态。”
    “怎么?”卡宁甘有些诧异的问道:“你觉得月球有问题?”
    “你之前不是判断月球只是个诱饵吗?现在改主意了?”
    “不,我的想法没有变,”雷比尔斩钉截铁的说道:“综合各方面的情报,和对吉翁战略意图的推测,吉翁军主力在鲁姆是最合理,也最可能的。”
    “况且提安姆不也通报过了么,鲁姆的确实是吉翁主力,他不是连这种程度的情况都无法把握的男人,他的话是可信的。”
    “那你这是?”
    “没什么,只是略作提防而已,”雷比尔说道:“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没有根据。”
    “既然我不是先知,那么但愿这个预感也只是我的心理作用就好了。”
    “不实现比实现更好的预感,这世界上也是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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