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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里的陆泽丞,西装笔挺,优雅挺拔,但一向沉敛稳重的脸上流露出一种浓浓的歉疚之情。
那种歉疚不是对公众而发的,而是只对着一个人说的。
明笙看着电视,捂住了唇,眼圈湿润。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陆泽丞会用这样一种方式公开,用一种政坛人最不愿意的方式,但也用了一种最保护她的方式。
“最后,对于我,你们可以有各种评判。但请不要再伤害我的女儿。”陆泽丞铿锵有力地说着,黑色的眸子里闪过了一道锋锐。
明笙抿着唇,眼泪潸然落下。
她妈妈爱了一辈子的男人,果真没有爱错。
视线逐渐变得模糊,明笙觉得鼻子和耳朵有些堵,听不太清电视里在说些什么。
大概只听到陆泽丞在最后,选择了公开严枭和Kingdom的案件审判进展。
“我放弃选举,是为了我能够尽职尽责地履行监察部门的职责,将严枭绳之于法。”陆泽丞的声音低沉地响起,表情肃穆端凝,“也希望公众如果有相关线索,随时举报。”
原本说不看的陆穆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明笙身后,看了眼电视里的陆泽丞,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陆华滢咬了咬唇,低低地斥责了一声:“真是大的小的,都爱胡闹。”
陆穆回头,淡笑说了一句:“小滢,这个家里就数你最正经了,你什么时候要再胡闹一次。我老头子就真的能放心了。”
陆华滢蹙蹙眉,闷闷地说了一句:“也真不怕陆家塌了。”
陆穆撇唇笑了笑,道:“有什么好怕的。严家老头现在恐怕是要给我垫背了。 ”
——
病房里,严枭坐在轮椅上,看着墙上的电视,露出了阴郁的笑容。
呵。陆泽丞这个人,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选择这样的方式和他对抗。
他还真没想到,陆泽丞会这么就退出选举,为了什么“公平”……陆泽丞,就这么想定他的罪,公开审判他吗?
还真的是把他逼到了最后一步了吧?连要求公众举报这种话都在记者会上说了出来,陆泽丞看样子是狗急跳墙了呢。
转了转手中的文玩核桃,严枭一向阴沉的脸色愈加地晴朗。
床头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严枭站起身,像没事人一样轻快地走过去,接了电话,听了一会儿,随即沉沉地笑道:“父亲,我说过,我是不会输的。我原本就是在以退为进。陆泽丞要是再找不到证据来关我,被舆论淹没的可是他自己
。”
“小敏……?小敏的死可真的和我无关呵。谁知道她和禹鸣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父亲,现在你可只有我一个儿子,禹诺一个外孙了呵。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守护禹诺的。”
那边像是又说了许多话,严枭却压根没听,将手机丢在了床头,直到屏幕暗下去,他才拿起手机,看起了手机里的小视频。
视频里,明笙跳进了喷泉池子里,大声地喊着邵钧庭的名字,漂亮的小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
“啧啧啧。”严枭嘬了嘬嘴,唇角噙起一丝阴暗的笑容。
他的小蝴蝶呵,终于尝到痛苦的滋味了吧。
生离可是比死别还要痛苦的。
严枭的眸中划过一道妖冶刺眼的红,疯狂的笑意慢慢地蔓延开来。
看着画面,他一开始只是小声地笑着,后面慢慢就放大了声音,肆无忌惮地笑着。
笑着笑着,严枭的脸上又划过了一丝悲痛的神情,轻柔地抚摩着手机屏幕,道:“小蝴蝶啊小蝴蝶,你为什么要和你妈妈一样选择这么痛苦的下半生呢?何必要这么爱一个人呢?”
真是不理解他们这些人。
爱一个人,到底有什么好处。
一支小小的针剂,就可以让人瞬间忘记了全部。
人类是如此的脆弱不堪,只有强者才可以生存。
严枭笑着笑着,眼角都有些湿润了,他摘下眼镜,擦了擦眼角。
这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严枭重新戴上眼镜,放下手机,喊了一声:“进来。”
门被缓缓地推开,叶时晴站在门口,抿着唇看着他,神色里多少有一丝慌张。
她身后跟着的,是邵钧庭。
严枭淡淡地笑笑,轻飘飘地瞟了邵钧庭一眼。
年轻的男人一脸淡漠,一点也不像记得他的样子,但眼神里依旧带着他一以贯之的高傲与清冷。
还真是让人讨厌的执拗脾气。
不过……现在,他已经是他手中的提线木偶了。
“小叶子,这就是你男朋友吧?”严枭笑着问道。
叶时晴脖子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
邵钧庭却斜睨了严枭一眼,又淡淡地对叶时晴道:“为什么他会叫你小叶子?”
叶时晴呼吸一滞,有些紧张地看了眼邵钧庭。
严枭却抚掌笑了笑,琥珀色的眸子里掠过一道流光,道:“是是是,小邵你这个脾气果真一点也没变。小叶子你也别紧张,你男朋友只是吃醋了。”
邵钧庭漠然地看着严枭,道:“我们之前认识?”
严枭推了推眼镜,轻勾唇角,道:“我们之前可是制定了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来一起对付陆泽丞的。”
邵钧庭声音清冷地说:“对付陆泽丞,我自己就可以,不需要你。准确说,不需要一个在监狱里的人。”
严枭神色阴郁地盯着邵钧庭。
叶时晴不安地捏了捏拳头,不知道会不会惹恼了严枭。
他是来做卧底的,不是来吵架的,怎么还是这么一副坏脾气。
叶时晴轻轻地扯了扯邵钧庭的袖子,脸色苍白,低声道:“陆泽丞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我们……还是和严先生好好合作。”
邵钧庭那双幽深如万年寒潭的黑眸盯了叶时晴一眼,紧紧抿着的薄唇轻轻动了一下,眸色柔和了一些,嗓音低沉地道:“听你的吧。”
严枭挑挑眉,眸光在两个人之中流转了一下,轻笑出声:“小叶子,小邵果真很爱你啊。你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叶时晴瑟缩了一下,低声道:“严先生,你让我们来是要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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