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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给我靠墙站好!”
周震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 拧紧了眉,很是不耐地望着对面几个男生。
没一个好好穿校服的,全都是年级里的问题学生。
然而南高上下都知周震不好惹,因此几个人肩并肩靠着, 皆是一本正经的模样, 没有敢交头接耳的人。
这一天到晚都什么事儿?
周震有些发愁, 他长叹一声,将手中的笔狠狠砸到桌上,冷声训斥他们:“我这刚送走一个祁南骁, 张子帆又住院了,难得清净你们又给我找麻烦是吧?”
“这不是手滑吗。”始作俑者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唇角, 手中还捧着那篮球, “医药费我出行了吧, 实在不行我再去道个歉呗。”
身边的人忙不迭蹙眉应声, “就是啊, 又不算太严重, 私下解决不就好了。”
“你们还好意思给我说!”周震深吸一口气, 险些将桌子给掀了, “祁南骁跟张子帆那事儿, 跟这女生有关系是吧,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什么呢?”
几人面面相觑,紧接着, 那抱着篮球的男生便佯装无辜道:“诶, 周主任, 这事可不能阴谋论啊,你去调录像看看是不是意外!”
“得了吧你。”周震冷声嗤笑,“整个年级就你们十班的摄像头坏了,故意的?”
此言一出,无人再多言。
事已至此,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他们是故意的,调走廊的录像来看,只能见十班窗户关闭时被中途截断,篮球意外砸碎窗玻璃,误伤了路过的傅悦。
无论怎么看,这都是场意外,然而其中猫腻清晰可见,却揭露不能。
这下子倒好了,两个问题学生间的矛盾居然牵扯到了一个转校生,还让人家刚来学校没多久就见了血。
听说这女生假期质检的成绩也是十分优异,这群混小子动谁不好,偏去招惹人家。
周震念此,不禁再度叹息,就在此时,办公室门被人踹开,傅淑媛冷着张脸快步走进来,环顾四周,似乎在寻找谁。
“淑媛你冷静一下,别冲动!”紧接着,韩莘手忙脚乱地跟了进来,忙不迭拉住她,劝道:“十班的摄像头坏了,现在我们还没有证据呢,你先坐下来消消火!”
周震见又是两个典型问题学生,只觉太阳穴处突突的,不禁蹙眉头疼道:“你们两个又来胡闹什么,不知道我这忙着呢?”
韩莘百忙中偏过脑袋,讪笑着解释道:“周主任对不起,我们很快就处理好……”
她话音未落,傅淑媛迅速锁定了抱着篮球的男生,一把甩开韩莘,几步走过去,“你干的是吧,不知道傅悦是我妹妹?”
她脸色不太好看,阴沉得可怖,众人都认得她是高二的傅淑媛,嚣张护短,在南高是出了名的不好惹。
那男生愣了愣,也不心虚,径直回她:“怎么了,你妹又没大事,而且是她先犯事,害张子帆被……”
“被你妈啊,你知道那天发生什么了吗,直接把烂摊子往别人身上推?”傅淑媛突然抬眸冷笑,张口便打断他,身子微侧,蓦地攥起拳头,“你真该庆幸傅悦有不能动手的理由,不然你就站不到这了。”
男生蹙眉,清晰听出她语气中的不屑,不禁有些动怒,几步上前冷道:“你什么意思?”
“淑媛。”韩莘察觉出傅淑媛动手的意图,便蹙眉拦住她,冷冷扫了眼那男生,“你给我闭嘴!”
男生啐了口,狠狠将篮球砸地上,眉眼间满是阴郁。
局势僵持不下。
*
祁南骁站定在医务室门口的时候,医务人员正在给傅悦的伤口进行紧急处理。
他脚步顿住,站在门前恰好能够透过玻璃窗,望见医务室内的情景。
地面上滴落了不少鲜血,蔓延开来成了小滩,看得很是骇人。
傅悦坐在医务室的检查床边,医务人员背朝门,正埋首给傅悦的伤口消炎,旁边椅子上摆了个碟子,里面尽是泛着晶莹血光的玻璃碎片。
祁南骁看后只觉心都揪了几分,他长眉轻蹙,打量起傅悦的神色,却没望见想象中她那番蹙眉难忍的模样。
傅悦神情寡淡,垂眸望着医生给自己处理伤口,似乎不痛不痒,习以为常。
她面上半分异样也无,像是司空见惯般的淡然。
祁南骁眸光微动,他双手抄兜,在门口站了会儿,便走进医务室,反手带上门。
声音不大,却听得清清楚楚,引得医务人员和傅悦都看向门口处。
在看到祁南骁的那一瞬,傅悦的表情终于有了几分松动,似恍惚似惊动,被她迅速掩去。
她不声不响地敛眸,纤长眼睫轻颤,在光晕下洒落斑点星屑。
医务人员见二人似乎认识,便重新回首去给傅悦包扎伤口,边忙着手上的活边问:“这位同学,你有什么事吗?”
祁南骁不急不忙地迈步走上前来,瞥了眼一旁被血浸湿的纱布,“她什么情况?”
“不算太严重,伤口主要集中在右手,但她的静脉被玻璃划伤,导致出血较多,现在已经止住了。”正说着,伤口便包扎好了,医务人员满意起身,舒了口气,“大功告成!”
傅悦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一声不响地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被裹成了小粽子似的,行动起来很不方便。
麻烦。
傅悦眉间轻拢,念起那时突然被篮球砸碎的玻璃窗,她眸底便蒙了层阴霾,不禁在心底暗骂一声,当真是火大得很。
若不是因为她有不能动手的理由,坐在这里的怕就不是她了。
“这小姑娘是你的同学吧?”医务人员拭了拭额头,笑眯眯看向祁南骁,道:“她真的很厉害啊,这种程度的伤不算小伤了,但处理过程中她一声不吭,换作别的女生早就哭出来了。”
祁南骁牵了牵唇角,不置可否,只眸色深沉地望着傅悦,她垂着首,始终不肯看他。
每当这时,祁南骁是真他妈的想掐住她下巴,强迫她看着他,眼里只有他。
但碍于有外人在场,他做什么都被束缚着,不自在得很。
所幸医务人员将手套脱下后,便离开医务室去洗手了,这才给了祁南骁和傅悦独处的机会。
傅悦当即起身,似乎是要走,却被祁南骁毫不客气地重新摁了回去。
她轻蹙起眉,几分不耐地抬眸看向他,“你来做什么?”
祁南骁挑眉,没应声。
他也想知道,他是抽哪门子的风才会来找她,真有够欠的。
“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傅悦说着,重新起身,轻轻推开了祁南骁,抬脚就走向门口,似乎一秒都不想多待。
“你他妈真就这么躲我?”祁南骁被她气笑了,怒从心头起,伸手便攥紧她左手腕,略一施力将她重新拖了回来。
傅悦始料未及,脚底被绊了下,她摔倒在身后的检查床上,刚撑起身子,祁南骁便制住了她。
他屈膝抵在她双腿间,虽然并无接触,却也暧昧至极,傅悦单手半撑着身子,右手使不上劲,只得虚虚扶住祁南骁撑在她身旁的手臂。
二人距离极近,呼吸似都要交缠,祁南骁长眸微眯,偏了偏首,唇角笑意懒散,“你跑啊。”
恶劣至极。
“祁南骁!”傅悦想推他却没有空闲的手,一时气急,便慌忙掉开视线,蹙眉道:“我到底为什么躲你,你心里都没点数吗?”
祁南骁闻言便不屑地嗤笑一声,垂眸盯梢着她,“老子心里有你就够了,要什么数。”
傅悦:“……”
她头疼得很,不愿跟他理论这些,便道:“你先起来。”
祁南骁干脆回她:“想得美。”
傅悦险些咬牙。
这祁南骁真是……
“我话都那么绝了,你还不懂我的意思?”她蹙紧了眉,被他气得说出口的话都少了几分谨慎:“你就不能离我远点吗,你不知道我要控制自己不能产生别的想法吗?你怎么永远都是这么固执?”
祁南骁安静听她说完,却是眸光微动,漾开了澄澈的光晕,他唇角微弯,突然意味不明地重复一遍:“控制自己?”
傅悦的手指蜷了蜷。
他轻笑,挑眉望她,“你的意思是,你承认你已经动心了?”
糟糕,话题又转回来了。
“……你不是说不回来了?”傅悦果断结束了这个话题,抬眸与他对视,眉梢轻挑,“怎么,这就急着来履行你的话了?”
她有意激他的火,想让他走,谁知他居然不按套路出牌。
只见祁南骁闻言顿了顿,旋即他哑声低笑,突然俯身凑近傅悦耳畔,轻声咬字道——
“是啊,小.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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