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原始人

    
    “咳...咳咳，好了，别傻站着了！”
    当莫辞还沉醉在自己世界中可不自拔时，巫那苍老的咳嗽声音响起，把他拉了回来。
    “呃......嘿嘿！！！”
    莫辞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赶忙麻溜的和其他等待的族人站到一起。
    看着火堆前整整齐齐排列昂首挺胸的十名年轻战士，巫的脸上绽放出一抹开怀的笑容，连原本极为疲惫的状态都似乎有了些恢复。
    这些小家伙可都是黑石部落的种子，哪怕是自己有一天不幸逝去了，这些小家伙就是部落延续下去的保障！
    “此次......”巫扫视了一圈后，顿了顿又开口道：“先祖庇护，部落又新添了十名勇敢的年轻战士。”
    “接下来...欢呼吧！”
    巫的话音落下，围观的人群爆发出强烈的欢呼。
    “巫！！！”
    “哦...吼！！！”
    “吼...啊吼......”
    这也算是宣布了此次大祭最重要最核心的部分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就是族人们载歌载舞庆祝的时间。
    巫看着眼前的一切，眼中笑意更深，连脸上的皱纹都仿佛被抹平了些，乐呵了一会，转头道：“你们几个小家伙先跟我来！”
    “是！！！”
    十位站立的少年战士同时应和道。
    这是要去干嘛？
    跟在巫的身后，莫辞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他还是老老实实一言不发的跟着。
    刚成为战士的少年们情绪都十分活跃激动，一个个摩拳擦掌，满身的发泄 欲，也就是前面有巫的存在，不然他们非得停下脚步好好较量一下不可。
    当然，莫辞一路上也在体验自己新获得的力量，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又握了握拳，感受着自己身体里的力量。
    没过一会儿，巫带着众人来到他的住所，那座丛林中的小石屋内。
    石屋内，祭祀结束后就消失不见的酋长已经在此等候了，他身边摆放了好些物品，装水石盆，手指粗的骨针，寒光四射的石制匕首......
    刺青么?
    看着酋长面前的家伙事，莫辞大约能猜到是什么事了。
    在他前世的记忆中，原始部落的人们身上刺上图案代表的是对祖先或是神明的崇拜，把这些图案纹在身上后，就会获得先祖或者神明的帮助和保佑。
    只是不知道现在这个原始时代的刺青会有什么不同！
    “图腾...在大荒山中不仅是代表战士的象征，更是区别部落族人的手段，当然它的用处不仅仅于此......等会你们就能体会到了。”
    巫看出了他们的疑惑，坐在一旁的墩子上笑眯眯的解释道。
    “那啥，巫，身上的图案有什么选择么？”
    站在后方的莫辞举了举手，开口问道。
    他心中有一点小九九，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在身上刺上一个帅气一点的刺青。
    “这......”
    巫略微有些疑惑了眨了眨眼，他一下被莫辞的问题搞懵了，自他成为黑石部落的巫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问出这个问题，眼神看着莫辞迟疑了一下道：“黑石部落的图腾模样并没有什么规定，但基本上都是刺上在成人礼中捕获的猎物模样......”
    “这样啊！”
    莫辞点了点头，有些若有所思的模样。
    一旁端坐的酋长，看着张嘴还想说什么的莫辞，眼睛一瞪，没好气的说道：“好了，哪有那么多话，赶紧过来，别去打扰巫休息！”
    “呃......”
    莫辞缩了缩脖颈，赶忙跑到其他九位战士身后老老实实的站住。
    不问就不问呗！那么凶干嘛，别人巫都没说什么。莫辞躲在后面嘴里轻声的嘟囔着。
    “坐这，别动！”
    “图腾想要刺在哪儿？”
    酋长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木墩，对着他面前的战士说道。
    最前方那位名叫狼的年轻战士满眼激动的指了指自己胸前。
    酋长的手艺非常熟练，大约半小时左右的时间，一只张牙舞爪牙狼模样的青色刺青便活灵活现的出现在狼的胸前。
    “可以了，去巫哪儿，下一个！”
    酋长眯眼看了看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点了点头。
    狼点了点头，离开墩子走到巫的身边。
    “呵呵，先在旁边等一会吧！”
    巫看着走过来的狼，满眼慈祥的指了指一旁，笑着说道。
    狼尊敬的对巫点了点头，站到一旁静静的等候起来。
    接下来，樶、牙、岩虎......所有人依次上前到酋长那去刺出图腾。
    当除了莫辞之外的九人把图腾刺完后，时间大约也是过去四个时辰左右。
    “就剩你了，赶紧的！”
    酋长大手用力的搓了搓脸颊，眼睛已经泛出细细血丝。
    “那啥，酋长，看你怪累的，要不咱还是明天吧！”
    莫辞看着酋长的状态，心里有些泛着嘀咕，毕竟是要在身上刺出图案，他可不想身上被弄出一个丑不拉几的东西，所以他小心的提议到。
    酋长听到莫辞的话，脑门青筋凸了几下，眼睛一瞪，咬着牙道：“就你事多，赶紧过来，我再刺上个十个都不成问题,难道你还想巫单独再一次给你启灵啊！”
    “刺那，刺血蟒还是金雕？”
    因为莫辞成年礼带回来了俩具猎物，酋长也就出口多问了一句，不像之前的少年，他基本都是直接上手，带回来什么刺什么图案。
    坐在酋长面前的木墩上，莫辞看着酋长手中那根五颜六色的骨针眼角狂跳。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之前九人身上的图腾全是用这根骨针。
    “唔...那啥，酋长，咱要不要消一下毒？”
    “消毒？”
    酋长皱着眉头，看着莫辞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并不能理解他口中的消毒为何物。
    莫辞估摸着和酋长说细菌什么他也不知道，就大概说了一下原因：“就是...放在沸水里煮一下，或者放在烈火上烧一下，这样......嗯，会比较干净！”
    酋长听完莫辞的话，太阳穴跳了跳，感觉体内一股血压直冲脑门，本来还以为这小子会说出什么正经的理由，没想到就只是为了干净，他自做酋长以来，用这根骨针纹了那么多族人，就这家伙会嫌自己的骨针会不干净。
    一巴掌拍死他吧！
    不能，这小家伙对黑石部落十分重要，是部落未来的希望,要忍住，千万要忍住！
    此时，酋长脑海中出现了俩个极端的念头在疯狂交战，眼神流出一丝茫然，拿着骨针的大手都在微微颤抖。
    吸...呼...吸...呼......
    连续深吸好几口气，酋长总算把内心的暴躁平复了下来，伸手把骨针放在一旁的火堆火焰上反复灼烧了几次后，咬着牙道：“血蟒还是金雕，刺在那？”
    “呃...血蟒...还是金雕！！！”
    莫辞低语，有些难以抉择。
    莫辞身体一缩，躲开酋长已经伸过来的骨针，口中大喊一声：“等一下！！！”
    “又要作甚么幺蛾子？”
    酋长握了握手中的骨针，闭上眼，语气平淡的说道。
    “呃......”
    莫辞很明显听出了酋长语气中的不善，他求生欲满满，赶忙捡起火堆中一个正在燃烧的木棍熄灭后飞速的在地上勾勒出一个图案。
    寥寥几下勾勒，一只凶神恶煞的怪物便出现在地上。
    “我想纹这个！”莫辞左右看了自己手下的图案，觉得没问题后，急忙对着酋长说道。
    酋长伸过脖子探头看了一眼莫辞所画的东西，眼中出现一抹震惊之色，连语气都有些颤抖：“你......这！！！”
    酋长的惊讶把屋里的其他人也吸引过来了，看到莫辞所画的图案，全部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一旁的牙看到后，不由惊呼道：“你这是怎么做到的，这也太厉害了，感觉像是活了过来一般，这怎么画的？我的祖先啊！”
    “呃......”
    莫辞看到连一旁静坐的巫都走过来一脸好奇的看着他后，有些无语的挠了挠头，没想到这一个前世用来消遣的业余爱好，会引得他们这么震惊。
    不过想一想也是，一向只会画简笔和涂鸦的他们，猛然看到一幅素描画，心中会是一种怎样的震撼？
    莫辞举起手中的木棍道：“这是一种技巧罢了，非常简单的，后面有时间我教你们！”
    “怎么样，酋长，我能把这个作为图腾刺在身上么？”
    莫辞看着酋长，有些期待的问道。
    酋长认真的看了看地上的图案，半响之后才点了点头说道：“如果只是按照这个模样刺到你身上的话我可以做到。”
    “不过，巫......”
    酋长转头看向巫，眼里露出一丝询问之色，自他当上黑石部落的酋长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图腾有自己的想法和要求，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只能求助于部落中最有权威的巫了。
    “依他吧！”
    巫看了看地上的图画，然后盯着莫辞看了一会后，对着酋长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得到巫的肯定，酋长也没多废话，拿起骨针在莫辞胸部的位置操作了起来。
    酋长使用的刺青手段还是比较原始的，就是用手中的那根骨针粘上旁边的青红色颜料一点一点把图案往身上刺上去，这无疑十分考验个人的手艺。
    “嘶......”
    莫辞抽了口冷气，别说，这一针一针往身上扎来，跟有蚂蚁不停在身上撕咬的感觉一样，不算很痛，但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莫辞问起了酋长手上那些用来上色的颜料为何物。
    “兽核粉末混合凶兽血。”
    酋长话语简介，随口告诉了莫辞，他对于这个新型的图腾模样难以把握，上手时非常认真细致，每当下手之时都需皱着眉头好好思量一下。
    当时间流逝近俩个时辰后。
    终于，酋长长呼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骨针，仔细端详了一下自己的杰作后，他那原本疲惫不堪的双眼都亮起一丝亮光。
    只见莫辞左后肩到胸膛部位，一只长相凶恶，面目狰狞的青红色恶兽浮现在身上，它体格像老虎而毛类犬，毛很长，脸有点像人，腿有点像老虎，嘴巴长有像野猪一样的獠牙。
    酋长的技艺很好，图案表现的活灵活现，随着莫辞身体的晃动，上面的恶兽会随时扑出来一般。
    “好凶猛的图腾！”
    “莫辞，这只怪物叫什么名字？”
    随着酋长的落针完毕，周旁静待围观的年轻战士纷纷围了上来，看着莫辞身上那与众不同的图腾，眼神中露出羡慕之色。
    “梼杌,它的名字叫梼杌，是一种非常强大的凶兽！！！”
    低头看着自己身上那凶恶，帅气的图腾，莫辞也是满脸兴奋的解释道。
    “梼杌...”
    嘴中低语梼杌这俩个字，狼看着莫辞身上的梼杌，然后再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简陋的白狼图腾，眼中露出一丝羡慕，一种强烈的落差感浮现心头，他隐约有些后悔第一个上前刺上图腾了......
    一旁的酋长看着一众青年战士那羡慕的眼神，内心一个咯噔，长久以来统领黑石部落的经验告诉他再这么继续下去可能会有什么不好的隐患，但此刻事以定局，他也没法改变什么，只能皱起眉头对着莫辞轻轻踹了一脚道：“好了，还杵在这傻乐什么，赶紧滚到巫哪儿去，别耽搁巫休息的时间！”
    正在自我欣赏处于陶醉中的莫辞一下被踹了个踉跄，虽然酋长力道不大，但莫辞的兴奋劲一下就被破坏殆尽，带着点不爽和疑惑的眼神看向酋长，可莫辞看到酋长那严肃的表情和一旁青年战士们羡慕的神色后，眼角轻跳，脑子一个激灵，就品出味来了。
    不患寡而患不均！
    哪怕是在原始部落，这种情况的影响也是具有毁灭性的隐患的，无关其它，这只是灵长类生物与生俱来的劣性而已。
    莫辞缩了缩脖颈，赶忙收起脸上那副灿烂的嘴脸，埋头走向一旁的巫。
    一旁的巫看着埋着头跑过来的莫辞失笑的摇了摇头。
    “咳...咳咳。”
    巫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十位年轻族人，从左向右细细打量一片后轻声咳嗽几声后轻声道：“ 大伙也没必要羡慕，往后等酋长熟悉了小莫辞的这个画法后，在麻烦他给你们添上几笔就好了！”
    巫那谌然有神，晶莹如玉的眼眸好像是能看透人心一般，众人心中的那点污秽顿时如遇到烈阳般瞬间被泯灭的一干二净。
    “巫！！！”
    “巫，我们错了！”
    少年战士们顿时羞愧的满脸通红，纷纷埋下头颅，低语着认错。
    “哈哈哈，你们没有错，就连我，心中都是非常羡慕小莫辞身上的那个图腾呢......”
    看着面前的青年战士们，巫的脸上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语气自我调侃到。
    “好了，不必自责了，得抓紧时间给你们身上的图腾启灵，外面的族人还在等着你们这些勇士呢！”
    说完，巫就率先带头走出小石屋，来到外面的空地上。
    空地上，巫直起略微有些佝偻的背部，轻轻呼出一口气，抬头看着天上那颗浩大无比的白祖，举起手中的骨杖，嘴中轻声吟诵。
    随着巫口中一句句生涩玄奥的巫咒吐出，莫辞感觉有一股不知名力量在牵引一般，随之忍不住抬头看向天空。
    在成为战士后，莫辞就觉得自己仿佛和这片天地有了一些莫名的联系一般，仿佛其中有什么东西与他的体内产生的那股力量在遥相呼唤。
    大约二十息左右后，巫的吟诵声一停，抬手对着天空方向高高举起了骨杖。
    不知是不是自己眼花，莫辞仿佛看到有一束隐约的光芒自白祖方向降下，落在巫的骨杖上，却见下一刻，巫的眼中绿色幽光大盛，嘴中急促念出几句咒语。
    “去！”
    随着巫手中骨杖挥动，十道肉眼可见的绿色幽光覆盖在十位年轻战士身上。
    覆盖在十位战士身上的绿色幽光被瞬间吸入体内，他们身上的青红色刺青顿时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惨绿光芒。
    当绿色幽光融入身体时，莫辞感到体外皮肤一阵清爽传来，没一会，刺青处就有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莫辞低头看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感觉自己身上那副梼杌图腾此时好像多了些许灵动。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