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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洋看到厉泽家里这幅景象,感同身受的感觉到了心里难受,仿佛已经在脑海里还原了厉泽的想象,他知道,爱人的离开,不是什么猫猫狗狗的离去,厉泽不能快速走出来,也无可厚非,可能他是真的需要一些时间,去疗伤,这些精神上的问题不能够拖延,否则越来越难走出来,伤口不马上处理,就会被细菌感染,越来越严重。
他帮忙把这一切狼藉收拾好,他巡视了房子一圈,没有温沫,厉泽把日子过得也还可以,没有他想的那么糟糕。
于洋联系了市医院的精神科医生,见了面,详细的交代了厉泽的情况,医生说像厉泽这样的情况不多见,但是可以理解,完全治愈是有很大的可能的。他的大脑只是开启了保护状态,他把自己保护起来了,拒绝知道真实的情况,以为只要不承认,就是没发生。但是过不了多久,不承认也不行了,发生的事情,没办法全部还原到最初的时候了。
于洋知道,想要厉泽走出来,要帮助他早点认清现实,温沫已经走了的现实,如果一味地放任厉泽自流,就越来越难改变厉泽坚信的幻想了。但是到医院治疗也需要遵循厉泽自己的意见,他不想做的事情,目前还没有人有本事逼他做。于洋能做的,只有在平常多提醒他事实真相。他准备好和王助理交代了,他们都在努力,把厉泽拉回正轨。
……
办公室里,厉泽完全的相信自己这几天的经历,确定温沫就是回来了,他据理力争,但仍然是无法说服其他人,为什么其他人总是不相信他所看到的呢,他是真的和温沫生活了一段时间了,难道他真的生病了吗?他有点不想接受这个答案。
他也没有再继续纠结,正常的下班回家,温沫确实也在家里等着他回来做饭。自从和温沫买了小狗回家,温沫的出现就越来越频繁了。
他们就这样平淡的走到三月,天气有了一些回暖的趋势,他们的旅行计划也提上了日程。这段时间,王助理和于洋都没有再来和他争吵温沫存在的真实性,厉泽对现在的日子很满意。
扬州是一个很有古韵的地方,人们都说,去一次扬州,像是老了十岁,仿佛到了这座城市,就快要长出白头发。
在康熙乾隆年间,皇上曾经多次下扬州,扬州是皇帝南巡时的必到之地。扬州古时候称作广陵,春季风光独好,是淮左名都。当时各地英才豪绅争相在扬州建园子,因此,也有“园林之盛,甲于天下”的美名。
扬州的美景让刚下飞机的厉泽和温沫忘记疲惫,他们在去酒店的路上,就被这坐古色古香的城市吸引了。不知道是不是到了年纪,他和温沫都越来越向往平静和安宁。厉泽想,如果老了以后,能和温沫在这里度过余生,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他们选择的酒店就在瘦西湖附近,晚上他们在酒店吃完晚饭,就在外面散步消食,酒店附近,是很少有过于现代化的建筑的,绿植和路灯交相辉映,影影绰绰,他们的影子忽明忽暗,有时,厉泽甚至看不到温沫的影子。
他们随口闲聊着,这扬州的景色,人,还有历史……一切都是新鲜又平静的气氛。偶尔有几个退休老人在他们身旁经过。
“我们老了以后可以来这里定居,这里风景和空气都好,也平静。”厉泽说到,他知道老了以后换一个环境会让人很难接受,所以他需要征求温沫的意见,可是温沫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把话题转移到别的地方去。厉泽也就作罢了,反正也还远着,他和温沫还有大把时光来考虑老年生活怎么过。
“今晚的狮子头真的好好吃,和以前吃过的不一样。”
“是呀,明天早晨我们还可以喝扬州早茶,中午到我朋友的私房菜馆吃饭,我订好了位置。”厉泽接着说,“我朋友原来也在商界打拼,人到中年了,越来越懂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不想要的是什么,所以就放弃了错误的选择,开起了私房菜馆。”
“你现在菜做的那么好,你的真实梦想该不会也是开一个菜馆吧?”温沫打趣厉泽,这段时间,厉泽的厨艺也确实是突飞猛进,进步的程度绝对让以前认识厉泽的人都刮目相看,早知道,以前的厉泽可是一个五指不沾阳春水的家伙,如今竟然改头换面变成了好男人,哪个旧朋友看了会不跌破眼睛?要是穿越回过去,告诉以前的厉泽未来的他是这样一个人,他绝对也是嗤之以鼻,绝不相信。
……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去了一家百年老店吃扬州早茶,扬州早茶讲究的就是一个“淡”字,一杯香茗,一碗白粥,伴着着微凉的晨风,边喝边聊天,仿佛时间也随着和煦的春风慢了下来。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这是杜牧描写一位一见钟情的少女的诗,走遍了扬州十里长街,没有一个女孩比得上那位心上人,心上人的样子早已经刻在心里了,哪能这么轻易的被取代呢?厉泽现在真的太理解这个道理了,谁也不如他心上的温沫,无可取代的人,遇到是缘分,是上天的恩赐。
而后,又上了一碗汤,几碟点心,他们在这个春季的古城之中,悠闲的谈笑,厉泽才明白,他们之间似乎从来没有拥有过这样的时光。他们总是错过,过去的很多年中,他们总在误会、背叛、厌倦、离别中反复纠缠。不休的别离与死心,把他们的感情消磨去了一大半。
不过还好,他们以后不会再错过了,厉泽想。他们还有大把的时光,一切都还不算晚。
吃完饭后,他们去了瘦西湖,今天的瘦西湖人很少,寥寥无几的行人走在路上,每个人都是那么的悠闲自得。瘦西湖的整个湖道窈窕曲折,绵长不断。湖道串以长堤、春柳、白塔、二十四桥。夏季时,两岸垂柳,此时正值春季,柳条将将抽出新枝。
早晨的阳光洒在湖面,水光粼粼,湖上的船夫热情的招呼着岸上的行人,厉泽带着温沫上了船,船夫看着厉泽,说,“我看你和着瘦西湖有缘,这趟不收你的钱。”
厉泽便也不再强求,谢过撑船师傅,就携着温沫的手坐下了。师傅一遍撑船,一边开口,“都说来西湖都是为了还相思债的,我看大多数人都是来这游玩,只有你不同。”
“为什么会有这个说法?”厉泽被船夫的话挑起了兴趣,接着追问到。
“杭州的西湖,有断桥残雪,是白蛇和许仙缠绵故事的开始,也是他们生离死别的地方。这扬州的瘦西湖,是没有生离死别的,只有痴情和入骨相思。”船夫没再说话,安静的撑船,船到湖中,随着春风轻轻摇摆,船夫停下手中的杆,“我想唱一段弹词,就怕客官介意。”
“不介意,唱吧。”厉泽很少欣赏民族音乐,他受到的音乐教育,从小就是从西洋乐开始的,是肖邦、舒伯特、柴可夫斯基……
船夫清了清嗓子,用扬州话开口唱到,“痴心白塔离北海,多情金山过江来,西湖为还相思债,衣带渐宽瘦了腮……”歌声音韵婉转多情,飘进耳里,又带了几分哀伤。
下船时,船夫还特地嘱咐厉泽,“过去的都过去了,人都要向前看。”
厉泽感激的点点头,带着温沫下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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