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操盘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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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盛青迟。”
    男人富含磁性的声音令季晚一愣, 她这才看了眼手机屏幕, 尾号9999，跟那次名片上的号码不一样。季晚又确定了下，他拨的是她的私人号码, 工作手机正放在书桌上。盛青迟怎么会有她的私人号？
    电话那头, 男人听着这边的沉默说道：“上次小苒用你的手机拨过我的号码。”
    季晚这下明白过来。却是扶着额头, 她似乎遇到盛青迟后就变得有些迟钝，这跟平时工作中的她很不一样。
    “盛总有事吗。”
    “季小姐现在有时间吗。”
    “我明天要出差, 现在在做些准备。”
    盛青迟道：“小苒想跟你通话，方便的话麻烦你抽些时间跟他聊聊, 我会按心理师的费用支付给你。”
    季晚微微一顿：“你把手机给他吧。”她喜欢盛苒, 只是一个电话而已，她并不要什么酬劳。
    电话那头, 盛苒的声音欢喜而清脆：“晚晚阿姨, 你有没有想我呀……”
    “嗯，阿姨很想你。”季晚一笑, “苒苒吃过晚饭了吗。”
    “我今天吃了太空飞船大餐！”季晚虽然不明白孩子说的大餐，不过微微笑道, “乖，苒苒要多吃饭才能长得像爸爸一样高。”
    摆满各种玩具的儿童房间里, 孩子身后的男人听到电话里女人温柔的声音心上微动。儿子很开心, 昂起脑袋望着盛青迟, “爸爸, 我要见晚晚阿姨。”
    “晚晚阿姨还要工作, 我们再聊五分钟就睡觉。”
    盛苒撅嘴，含糊的声音里表达出不满：“我要接视频看晚晚阿姨吃的什么大餐……”
    季晚也听到了，她刚刚开门取外卖，所以吸引了孩子的好奇心。电话里响起男人的声音：“季小姐，我加你微信吧。”
    季晚犹豫瞬间说出了微信号，是她的私人号。
    电话挂断，她点开微信里[新的朋友]。
    昵称：一月薄荷。
    头像是蓝天下的高尔夫球场上，盛青迟教盛苒握球杆的一个侧影。
    对方还没有拨来视频，季晚的手指点开头像，照片放大后，她看见两个颜值很高的大男人与小男孩。盛苒笑得乖巧，很依赖盛青迟。而男人垂眸含笑的眼神十分呵护，阳光下的侧颜少了商务场上的冷峻，白皙而俊美。
    季晚的视线再次回到男人的昵称上。
    薄荷干净，性冷，确实如他的性格。可薄荷还有个名字，叫野薄荷，也叫夜息香。她想，或许男人的心底压制着一份狂野，和一份暗夜里的渴望与低调。她也没有忘记，这种植物生命力顽强，生长迅速，一如盛青迟在商界的地位。
    一月，不是摩羯，就是水瓶。
    对方发来了视频请求，她没有再去琢磨星座。接听后，手机屏幕瞬间被一张帅萌的脸占据。
    “晚晚阿姨，我看见你啦！”
    季晚手里正拿了勺子吃饭，她停下对着屏幕里的萌娃笑：“小傻瓜，你头发上是什么？”
    “是芭比娃娃的发卡，我长得帅，夹着好像比她好看……”
    季晚笑出声，盛苒嘟囔着说：“晚晚阿姨，我要看你吃的大餐。”
    季晚将摄像头对准书桌上的外卖，那头，盛苒皱起眉头问：“这是什么？”
    “是吃了能让阿姨有力气忙工作的大餐。”
    只是一份石锅拌饭而已，外卖自然没有餐厅的菜品精致，季晚不会做饭，也没有时间做，她回国的这两个月经常吃外卖，早就习惯了。
    盛苒似乎为她心疼，忽然没有怎么说话。
    从门外接听完工作电话的盛青迟走进儿子的房间，视线落在儿子枕头上的手机屏幕中。白色书桌上，笔记本电脑旁是一份十分简单的外卖，视频里露出女人的脸。
    她穿宽松的浅蓝色睡衣，长发慵懒地绾在脑后，笑起来时眼波温柔，样子很美。
    季晚那头看不见盛青迟，她听见盛苒没怎么说话，问道：“苒苒想睡了吗。”
    盛苒昂起脑袋望着盛青迟，小人儿脸上写着大写的心疼：“爸爸，我们明天带晚晚阿姨去吃太空飞船大餐好不好。”
    盛青迟点头，从儿子手中拿起手机，按了挂断。
    很快，季晚收到一条语音。
    男人声色平静：谢谢季小姐，今晚打扰你了。
    季晚回复：不客气。
    放下手机，季晚一边吃饭，一边重新投入到明天出差的工作准备中。
    ……
    盛苒睡下后，盛青迟轻轻带上房间门，拿起手机坐到游泳池旁的藤编椅上。
    程姨端来红酒，倒了小半杯后轻轻走出了游泳池。
    他听着耳边的水声，点开微信里第一个头像。
    北海岸饱和度鲜明的蓝色天空，女人的头像是一望无际的大海。男人的拇指滑开对方的朋友圈，视线最终落在一张被点开的图片上。
    女人身穿裸粉色长裙，站在樱花树下。风吹乱她的长发，遮住一半温柔甜美的笑脸。
    这是对方朋友圈里少有的一张人像图，而像季晚这种长相精致到无可挑剔的女人朋友圈里晒的不是自拍，全都是各种奖项与实践课照片。他收起手机，饮尽杯子里的红酒，没有再看。
    ……
    季晚周六早上起得很早，艾慧要跟她一起出差，也很早就发来消息说帮她买早点。
    季晚收拾完行李下了楼，正低头准备用手机叫个车。
    有汽笛声响起，她头也不抬，只靠边了一些。鸣笛的声音又再响了一遍，季晚这时抬起头，望见了黑色汽车里熟悉的一张面孔。
    男人深邃的五官散发出冰冷的敌意，对上她视线几秒，渐渐收起那丝冷漠，打开车门走向她。
    是温翰。
    季晚没有开口，温翰走到她身前，“去苏州顺路，我送你。”
    季晚平静回：“我助手就在熙和路等我，我打车就好。”
    温翰要拉她的行李箱，季晚后退一步回：“真的不用送我。”她忽然问，“你怎么知道我去苏州？”
    “刘太太的表妹也是我们的校友，你忘了。”
    季晚了然，她要去见的正是刘太太。
    温翰轻轻一笑，带着些冷冰冰的讽刺：“从前的心理诊疗专员，如今的情感操盘师，季晚，你这么会剖析两.性.关系，那你我之间的感情又怎么算？”
    季晚沉默一瞬回应：“是我愧对你，你想怎么补偿。”
    温翰上前，隔她已再没有距离，他低头直视着她：“那个男人是谁？”
    原来他没有放下。
    季晚以为两个人四年没有联系温翰早已经放下了，可他没有放下，甚至还记着那个假想敌。
    难道要她说出她没有跟任何男人发生过关系，那段感情只是温翰先忍受不住人性的考验？她沉默里，温翰再次冷冰冰地讽刺了她：“你如今开公司的钱也是他给的？”
    季晚的睫毛轻颤了下，温翰俯下身直直望着她：“有钱就能让你出卖.肉.体，我现在也有钱了。”
    “要多少，你可以跟我睡一晚。”
    “盛总。”
    “季小姐下班了吗。”男人的语气平稳，“我带你去医院复诊。”
    季晚忙道：“不用，我已经没事了。”她还有些不舒服，不过她不想再次麻烦盛青迟。季晚道：“谢谢您这么快与我公司签订合同，我会安排好时间跟您接洽，我晚上要见客户，您没事的话我就先挂了。”
    “嗯……”
    她见的“客户”是张茶茶，她这么说自然是不想跟盛青迟再有除开工作以外的联系。
    季晚跟张茶茶在一家泰式火锅餐厅吃完晚饭后逛起了商场，张茶茶一边挽着她的手臂，一边问：“怎么突然要连着去那么多地方出差，你这么忙身体受得住吗。”
    “现在工作室刚起步，忙一点也是正常的。”季晚刚刚告诉张茶茶她接下来会连续出差的事，她停了脚步，对张茶茶说，“我出差这几天要拜托你件事。”
    季晚一笑：“你班上的小霸王最近上课听话吗？”
    “最近倒是乖了一点。”张茶茶问，“你怎么突然提起我班里的孩子？”
    “上次帮你守在幼儿园等他家长时，我才知道他是盛总的儿子。”季晚笑说，“你知道我的专业，盛总托我有时间跟孩子通通话，我又不方便打给盛总，所以以后就打你电话……”
    张茶茶没问什么，爽快地答应下来。她们逛到一家内衣店，张茶茶一眼看中一款蜜桃红蕾丝内衣，转头问季晚：“这件怎么样，有点性.感诶！”
    “跟你幼师身份不搭。”
    “这是穿在里面的好不好。”张茶茶笑得意味深长，“我是挑给你的，这套内衣跟我上次买给你的那件睡裙很搭。”
    季晚听到睡裙，脸色有些不自然。
    张茶茶已经在跟店员说起：“把75B拿一个给我看看。”她从店员手中接过，拿给季晚说道，“进去试试。”
    季晚在旁一笑：“亲爱的，我穿C了。”她推开张茶茶递来的内衣，玩笑说，“在色彩心理学上，一切与红色有关的颜色都容易引起男性荷尔蒙飙升，单身美少女拒绝这个颜色。”
    “别提专业术语了，进去试试。”张茶茶一把将季晚推进了试衣间。
    季晚无奈，不过她确实该换两个新内衣，试试款式倒是可以。她这边穿好后，张茶茶就在门外问她：“怎么样，大不大？”
    “有点紧了……”
    张茶茶拉开门缝挤进试衣间，双眼瞬间一亮：“可以啊，你藏着这么一对凶器！”
    季晚被她看得不好意思，推她出去道：“这种太紧，我不习惯，我买两个薄杯……”
    “这是聚拢款，你多穿几次就习惯了，我觉得这个颜色这个号就行。”张茶茶没等季晚出来，直接掏出一张会员金卡递给柜员，“刷我的，赶紧刷，免得这人后悔。”
    季晚换好自己的衣服走出试衣间：“我真的不习惯，太紧了。”
    张茶茶没给她拒绝的机会，提起店员递来的袋子就拉着季晚走出了商场。
    季晚无奈一笑：“茶，你对我这么好小心你家白城吃醋。”
    “你现在又没男人疼你，我不宠你谁宠你。”
    两人笑着打车去了一家汽车4S店，季晚已经在网上订了一款车，今天正好拉着张茶茶一起去看。
    已经是晚上7点，销售特意在等季晚。领了季晚去看她预约的车帮她介绍：“这款车外型和价格都很符合您在网上说的要求，1.5L的排量在城市里开也很省油……”
    季晚对车要求不高，是满意的。她跟销售把车定下，交了一部分定金，车子要月底才能取到。
    跟张茶茶分别后回到家里，季晚洗完澡便有了困意。她临睡前发微信问了艾慧：明天的动车是几点？
    艾慧回复后，她握着手机便睡去。
    手机铃声忽然在夜里响起，她朦胧间睁开眼，望着那串熟悉的号码想了片刻才按下接听。
    男人嗓音低沉：“休息了吗？”
    “嗯，盛总有事吗。”
    “苒苒想跟你视频，方便的话我现在拨给你。”
    季晚停顿了一下：“好。”
    她打开灯，接听后屏幕被盛苒帅萌的小脸占据，季晚微微一笑：“苒苒怎么不睡觉。”
    盛苒露着整齐的小牙齿朝她笑：“晚晚阿姨，你给我讲故事好不好。”
    “可以，但是我们讲故事之前先玩个游戏好吗。”
    盛苒连忙点头，季晚问：“爸爸在你身边吗？”
    “在。”
    季晚笑道：“阿姨的游戏就是跟苒苒的小秘密，不可以有第三个人听到哦。”
    房间里，盛苒点头，明亮的一双大眼睛落在盛青迟身上：“爸爸，我要听晚晚阿姨讲故事，你等下再进来，么么哒！”
    手机这头，季晚惊讶孩子的智商，他确实很聪明，没有跟盛青迟直言是她的意思。
    盛苒整张脸都快贴近屏幕，悄悄地说：“爸爸走啦，我们要说什么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