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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舰长淡然的样子,让蛮吉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什么。
“敖江是魁拔,”蛮吉用心想着,“舰长大人也应该看到的,当时敖江……”
“假扮而已。”远浪很不在意的样子,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出来。
远浪肯定地说,“敖江绝对不是魁拔。”
“你保证?”蛮吉的小脸绷地很严肃。
“当然。我知道魁拔长什么样子,绝对不会错的”远浪点头道。
“那他为什么拉着镜心去了敌人那边?”这倒是让蛮吉有些不解了。
“嘘——”舰长故作神秘地对蛮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是计谋。”
“计谋?”蛮吉疑惑了。
“不要再说这件事。”远浪想要转移话题,一直说下去会破绽百出,蛮吉这个小鬼可不好糊弄。
“你保证镜心肯定不会有问题?”蛮吉有些不放心。
“敖江的身手你是知道的,我是亲眼看到他一下就把大仓击倒的,否则也不会派他去。”远浪急于摆脱这个话题,只能找了一个事实来证明她所说的真实性。
“是舰长大人派他去的?”蛮吉再次疑问道。
“当然。”舰长严肃地看着蛮吉。
“为什么不派我去?”蛮吉有些不满意了,在他看来这是一个能和镜心单独在一起的好时刻了,最主要的是,他不喜欢敖江,特别是他牵着镜心的手。
“派谁执行战斗任务可是要看实力的,”舰长捏着蛮吉的脸蛋,“你得让我看到你的实力。”
“好吧,第7脉门,再来。”蛮吉做出很不服气的样子。
船舱外。
“来了这么久,我们不现身么?就在这暗处偷看他们?”一个隐蔽之处,海问香看着封言说道。
“再等等吧,远浪还是很有办法的,蛮吉如果能单独打开第七脉门对他是有好处的,我也能轻松一点,毕竟那可不是一个轻松的活儿”封言轻笑了一下。
“那你是要直接跟蛮吉说出他的身份么?万一他...”海问香突然有些担忧起来。
“我...,蛮吉确实是个好孩子,他是我的弟弟,我是他唯一的族人,我一直想保护他不让他受伤害,可是身为魁拔想要置身事外那是不可能的,那个幕后的黑手早已经盯上了魁拔一族,我们已经成为了他的猎物,我和蛮吉不仅要为了自己的性命去反抗,也要为后来的族人们反抗,我们魁拔一族绝对不能成为猎物和工具,这是我们必须要做的使命!”
“说实话,海问香,我心里一直很怕,我不怕幕后的敌人是什么,也不怕危险有多严重,我也不怕死,可是我怕蛮吉会恨我,那样我会比死了还要难受,我亲眼看着他复活诞生,可我不能照顾他,他吃了很多的苦,我都知道,他一直在默默地忍受,有时候我很想不顾一切的去开战,让蛮吉和我以后的族人们不必再有成为猎物的危险,可我做不到,我一个人杀不了那个黑手,我需要蛮吉成长起来,和我一起作战,所以,我冷漠,我看着他受伤害,却从不现身,但我心里很难受”封言说着转过身去,看着夜幕下波光闪耀的海面,风吹过,银白色的头发飘扬着。
海问香静静地望着封言,望着他不说话,想从他的眼里看出什么,然后她放弃了,“为什么会这样害怕,蛮吉他不是这样的孩子,他很听话,你也是一个好哥哥,虽然他不知道这些事,可你很爱他”
“蛮吉,他以后会长大的,我跟他的意念很可能会发生冲突的,我知道他不仅听话,而且骨子里还很固执,我想我做错了一件事,那就是应该早早地杀了镜心!”封言冷冷的说道。
“杀镜心?那个天神女孩?她有威胁?”海问香有些不解地问道。
“呵呵,镜心...我们魁拔一族跟她的家族渊源很深,他的父亲镜神一直在听从那个幕后黑手的意志,寻找魁拔一族存在的原因,然后从根本上完全消灭我们魁拔一族,从第一代魁拔开始就一直这样,在第四代魁拔迷麟时期,镜神的妻子死于魁拔迷麟之手,镜神本人也死在了幽弥狂和燃谷手里,就在最后一次决战中,你那时候也在的。而我这个第五代魁拔也是差点死在了这个镜心手里,我在黑暗的深渊里整整孤独了三百年,才重获生机,这样的死寂一度让我想自杀”封言的声音在海风里异常的冰冷。
海问香默默地牵起封言的手,十指相扣,封言扭过头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海问香也跟着笑了一下。
“现在,我成为了第一个活着看到其他魁拔的魁拔,而我的族人,我的弟弟,蛮吉,他喜欢上了我们的敌人,就是这个镜心”
“我不想逼迫蛮吉做出选择,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我怕他会恨我,可我该怎么办?”封言语气里充满了难以抉择的痛苦。
海问香忽然心里涌出一股许久未成感受过的痛,这个个性随和,经常爱笑的男子,几乎在她面前失声痛苦,他是魁拔,战神一般的存在,可他不像迷麟那样威猛高大,迷麟是战士,封言他是一个哥哥,一个第一次感受到亲情的魁拔,所以他珍惜。
“有我在呢,你可是蛮吉的哥哥哎,做弟弟居然敢不听哥哥的话,既然这样,嫂...嫂子的话他总应该听的吧?”海问香的脸红了,她扭过头,有点不自然的说道。
“你...?”封言仿佛听错了一般,不可思议的看着海问香。
“看什么看,我这是可伶你罢了,别想太多了!”海问香大改形象的顶了一句话,然后转过身去。
“...谢谢!”过了好半天,封言才说出这一句话来,差点没让海问香郁闷死了。
“笨蛋!”海问香生气的地暗暗说道。
“你说什么?”封言没听清楚,问了一句。
“没什么,就是我们还要出去么?”海问香赶紧转移话题。
封言笑了笑,“某人不是说过了么,让蛮吉的嫂子说的啊!我们一会出去好了!”
“谁说的啊!我可没说过,你幻听吧?”海问香害羞的想走开,可是被封言一把抓住手,然后拥在怀里,海问香想挣扎。
“乖,别动,就这样让我温暖一下!好么?”封言抱着海问香,柔声道。
海问香不动了,就这样两人静静地拥抱着,在月光倾洒的粼光海面上,化为静夜下的雕塑。
曲境1号已经驶到完全看不到陆地的远海。天色已经暗了。
舱内,蛮吉使足了力气想进入眼前一片血红的状态。
光使力气还是不够的,他努力回忆着上一次进入这样的状态时的感觉。
镜心被敖江拉着去了敌人那里,对,这让他完全无法接受。
即使是像舰长所说的,这是联军的一个计谋,可对镜心来说不是仍然存在着危险吗?对,就这样想下去,让自己像上一次那样着急。
舰长和秀秀在旁边帮着他回到刚才曾经出现过的撕扯情境中,舰长用力推着他,就像要阻止他做什么事情似地。
秀秀站在他的肩膀上,用一个扳手使劲压他的头,蛮吉拼命地抗拒着,觉得眼睛都快冒出来了,却依然没有效果。
一瞬间,他突然想起蛮大人,觉得他一定在为他担心,继而想到早先与蛮大人一起练习脉术时的情景,仿佛就在昨天。
蛮大人被村长连连击败,每天都找没人的地方苦练,还教他怎么发“霸王冲”。
“感受形脉,身脉合一;贯通脉门,振脉出击!”
蛮吉的脉门模糊地开了一下,胳膊和身体上出现一些凌乱的脉术小花。
哇咔咔,怎么把这个都练出来了,要的不是这个效果啊。
“确实与众不同啊,蛮吉。”舰长的声音,“这样的脉反应发展一下就能形成特别的脉阵哦。”
“还能这样?蛮大人说这样的小把戏是没什么用的。”蛮吉想起,他在绿叶港与狄秋交手的那次,情急之下就是用这种脉术小花晃得狄秋闭了下眼,让他有机会给了狄秋关键一击。
怎么从没想过用这些小花逗镜心开心一下?他的思绪很自然地飘向镜心,镜心笑着的样子多好看,他只看过到一次,就是在魁拔的脉兽被他扔出的光势消灭之后,她看着他,微笑着说,“蛮吉,我叫镜心。”
以后吧,以后?还有以后吗?镜心还会回来吗?即使是计谋,就一定能成吗?如果失败了,敖江会用性命保护她出来吗?不,那么奇怪的一个人,每天只想着自己的事,他凭什么一定要为镜心拼命呢?
不!他从来没为镜心想过,他一直缠着镜心,从没想过镜心其实需要什么。
也许她想回家休息一下,虽然蛮吉也不想让镜心离开,可如果镜心想离开,蛮吉是不会阻拦的。
没有错!就是这样,蛮吉想起镜心说过“我正不知道该怎么摆脱他……”
这样的话,她一直想摆脱敖江,她想让蛮吉帮她摆脱敖江,可蛮吉却没有注意到,结果,镜心被她想要摆脱的人拉着手,走向了敌人那边。
怎么可以这样!蛮吉的胳膊和身上,猛然涌出更多更凌乱的小花。
接着,他的双眼发出强烈的光亮。去他的计谋!去他的敖江!把镜心抢回来,只要活着,就不能让她有任何危险!亮着眼睛的蛮吉猛力把舰长和秀秀从身边弹开,很可怕的样子,看着舰长。
“注意控制,蛮吉,”舰长小心地抬起手,引导着他的视线,“我在这儿。你看到我了吗?仔细看,我是谁?认识我吗?”
“舰长大人。”
“磅...”剧烈的脉能波动反应充斥在整个船舱里,一阵脉门开合声响起来,蛮吉的第七脉门终于在极端的情绪压力下打开了。
“哇,蛮吉,太棒了,”舰长幸福地叫起来,“第7脉门,搞定。”
“我们现在可以去救镜心了。”蛮吉笑着说道。
“什么?”舰长一怔,“现在还不行。”
“行的,舰长大人,”蛮吉走向驾驶台,为了看清那里,他走得很慢很小心,“我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把船开回去,救镜心,我行的……”
“蛮吉,”舰长跨步到驾驶位前,挡着蛮吉,“你功力还不够。”
“不够就不够了!”蛮吉很轻易地把舰长从面前推开,“我要看到镜心,就这样。”
曲境1号在海面上转了一个很大的弯,调头向回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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