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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七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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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岐布纳闷:“这难道不是说明你家老大情商太低, 太后知后觉了?”
    “……”冬无衣认真思考了一下他的话,勉强同意了一半, “他老人家前半生戎马征战, 后半生都在吃饭睡觉打孩子,哪有闲工夫去在意情情爱爱啊。”
    岐布被勾起一些回忆来, 对此深表同意。
    叶汲早就听到他两的嘀咕了, 对某人情商的定性不置可否,但是……他特意绕了两张办公桌过来,“啪啪”清脆两声, 一人一鸟脑袋上各赏两本工作笔记:“你两二货声音还可以再大点, 免得我找不到理由揍你们。动动你们两点五英寸的脑瓜子想想, 这么点时间够我在床上折腾的吗?”
    岐布呱唧一声被拍到旁边, 大掌揉揉脑门,冬无衣深深叹了口气:“果然不能对这货的节操抱有太高期望。”他拿起崭新的黑胶笔记本翻了翻,“这啥玩意儿啊?”
    “关于这次幼儿园校车被劫案的工作总结, 领导说了,每个人都要写。”叶汲跨坐在放着自己工牌的桌子上,手指刷刷地划着手机, “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明儿就得交。”
    趴在桌上打盹的沈元被吵醒了,盯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睡眼迷蒙地看着笔记本, 又看向叶汲, 晃晃脑袋稍微清醒了些:“为什么你没有???”
    “你属十万个为什么的?哪来那么多为什么为什么?”
    沈元剩下的一半睡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怪叫了起来:“我不服!我要上诉!领导呢!”
    叶汲专注地盯着手机, 犹豫不决,不耐烦地说:“我说你这熊孩子没毛病吧,光长这么大个儿还玩‘嘤嘤嘤我要告老师’那套?不服就滚回你师父那吃奶去。咱主任去大领导那负荆请罪,擦屁股去了。”
    沈元被他喷得面无人色,蔫头蔫脑地萎靡了下去。
    岐布看得啧啧直摇头,放眼整个单位就没能治得了叶汲这个混世魔王的,造孽啊。它一边忧国忧民地感叹,一边扑棱着翅膀凑到叶汲跟前,奇道:“你居然在逛家居?”它狐疑地打量叶汲,嘟囔着,“看着就不是居家过日子的人。”
    叶汲手指轻快地扫了两套同色系的睡衣进购物车:“你懂个屁,老子洗清革面,从良了。”
    冬无衣一口水喷在桌上:“你玩真的,三大爷?”
    叶汲在两套茶具间举棋不定,只回了他一个漫不经心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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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鬼案件中“幼儿性侵”这部分,陆和打了个长达十二页的报告,转交给了有具体管辖权限的部门。亏得步蕨提前给他打了剂预防针,在他将报告交上去的第一天就遭到了重重施压,连着跑了好几个部门,嗓子说冒烟了,就差以死相逼,总算把这个案件给送入了正常的司法程序当众。上头的领导也有顾虑,毕竟第四办公室地位特殊,其他人不提,光叶汲的那层身份就足够让人忌惮的了。
    方慧茹的下落自此成迷,生死不知。而活鬼的真实身份是方慧茹同父异母的妹妹方慧锦,两姐妹的关系从小就不错,至少在事发前方慧锦一直这么认为的。谁有能想到,方慧茹一直嫉恨后来占据了自己父亲所有疼爱的妹妹,也许她曾经有过犹豫也有过惭愧,但在巨大的钱权诱惑面前一切煎熬都化为虚无。冬无衣他们也查出,当日那辆驶向燕城的校车正是送那些不谙世事的孩子给“老板们”相看货色。
    活鬼案的“水落石出”并没有让陆和心里踏实下来,相反他有种预感,这一切恰恰只是一个开始。但不论如何,流程上本案是结案了。活鬼也由叶汲和步蕨两人送与地府交接,其他闲下来的人难得聚在一起聊天打屁。
    “我觉得那天在隧道里袭击步哥的那个活鬼就是方慧茹本人,”沈元靠着翘起的椅子上转了半圈,手中的笔灵活地翻转,“你看方慧锦变成的那个活鬼具有一部分自己的意识,可隧道里的那只完全就是个受人控制的怪物。”
    陆和十分赞成他的说法:“方慧茹可能只是许澜庭手里一个失败的试验品,黄泉水从未出现过在人间,作用在活人身上会发生什么变化他可能也无法把握。你们不是说那晚在隧道口出现了很多怪物吗,极有可能是地震当日失踪的那些车主们落入了许澜庭手里。”
    宗鸣从一堆古书里蹙眉地抬起头:“我翻了一圈也没找到有关黄泉水的记载,顶多提起它和地府九狱有关,而九狱在地下千尺之处,存不存在还另说。你们说的那个许澜庭究竟什么来历,能弄得到那种东西?”
    冬无衣抱着个马克杯不冷不热地笑笑:“宗家主真有趣,遇事往书堆里钻。你难道不知道,书是人写的,写书人想让你知道什么就只会写什么。”
    从见面初始冬无衣对宗鸣的态度一直很微妙,恢复到男儿身后他的敌意简直不加掩饰,赤/裸裸直接摆上脸。
    陆和心惊胆战,女装大佬的冬无衣娇娇弱弱没什么战斗力,现在这个冬无衣,他真害怕两道老拳揍趴了宗鸣。
    好在宗鸣对于不论男女的冬无衣一直相当的平和忍让,有的时候甚至让人觉得他是在刻意避让。
    岐布相当淡定:“他两迟早要打一架的,领导你不要太惊吓,到时候有空搭把手帮着收尸就行。”
    陆和:“……”
    正说着,叶汲和步蕨两人从羁押活鬼的禁闭室里走了出来,一直徘徊在楼中的那股阴气已经消失不见了。沈元见到步蕨一个鲤鱼打挺,巴巴迎了上去:“步哥,人送走了?”
    “嗯。”
    叶汲厌弃地伸出根手指将沈元推得远点:“属狗的吧,都能看见你后面摇的尾巴了。”
    沈元那小暴脾气顿时炸了:“叶老三,你哪天嘴里能冒出句人话吗?”
    叶汲特别理直气壮:“我又不是人,说什么人话?”
    “……”除了无言以对,沈元还能说什么呢。
    步蕨拿这一大一小没有任何办法,好在很久前他就习惯了这种鸡飞狗跳的生活。
    在场唯有一人对叶汲那句话颇为不能淡定,陆和看看左右,选择了最平易近人的步蕨小声问:“叶汲他……”斟酌了半天,他用了个比较温和的词,“本体是什么?”
    叶汲耳朵尖,热情地将步蕨从陆和身边扯开,露出能拍牙膏广告一样闪亮的八颗牙齿:“领导,你猜~”
    陆和:“……”
    门槛上大喇喇地坐着个人,嘴皮子嘚啵嘚啵利索地和小马达似的,眨眼就啃完了半根甘蔗。啃完甘蔗,他意犹未尽地挨个吮了吮手指,倒拿着蒲扇挠挠背:“师侄你再不来,今天我都打算关门下山了。”
    “不是,道爷啊您这地儿也太偏了吧?”爬了半天的山,纵然沈元身手矫健也吃不消地狠抹了把脸上的汗,“我和步哥傻乎乎地一条山道走到头,结果尽头是座和尚庙!!问了七八个人才摸到这儿,贵观祖师爷把宫观建在这咋想的啊?”
    “唉,现在年成不好,隔壁既抢生意又抢地盘,想找块好地头不容易啊。”臧否子神态沧桑地摇着蒲扇,支起一只眼瞟了瞟好奇端详宫观的步蕨,重重地清了清嗓眼,“嗯哼!蕨蕨啊,这么长时间没见不认识师叔啦?”
    还真不认识,步蕨收回视线看向自己的便宜师叔,规规矩矩地叫了声:“师叔,您最近可好?”
    臧否子拿蒲扇刮刮腿毛:“不太好。”
    “……”
    “你个臭小子!说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就背个包屁都不放一个的跑路了!你想没想过,师叔年纪大啦,还要替担负起整个师门的重担,你小子的良心过得去吗!”
    沈元瞅了一眼灰墙土瓦,比农家乐还小的两间院子,小声嘟囔:“整个师门不就你和他两个人。”
    “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等等,你这小孩谁家的,望着有点眼熟。”臧否子狐疑地打量着沈元那一声柠檬黄的连帽衫、嘻哈裤,啧啧着连连摇头,“穿得和交通信号灯一样,往十字路口一杵都不用电的。”
    “……”沈元顿时炸了个毛团,“小爷我叫沈元,名字没听过道号总该听过吧,正阳是也!”
    蒲扇咔嚓断在臧否子手里,快两百斤的胖子嗖地从门槛上弹了起来:“沈、沈沈元,小霸王沈元?”
    沈元的脸色和吃了屎一样,一字一顿地问:“哪个傻逼给我起的这名号?”
    臧否子哎哟喂了声,颤巍巍地跌回门槛上,手搭额头挡住油光锃亮的脸,“这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记错了记错了。”
    “……”步蕨终于忍无可忍,快刀斩乱麻按住沈元的脑袋扭到一边去,“师叔,您叫我回来到底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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