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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皇后已经按捺不住了,高旭那边呢?开始了吗?”李语嫣看向赵成桓。
赵成桓点了点头,“高旭昨日已经能够起身,今日已经开始行动了。”
李语嫣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现在,想要压制住柳皇后,最好是从皇上的身上入手了。”
“说的不错,不过为了防范,嫣儿你还是回家一趟,将这个消息告诉你父亲吧。”赵成桓压低了声音,语气凝重。
“这是自然的。”李语嫣点了点头,立刻站起身来,“我这就回去,将这个消息告诉父兄。”
“小姐!”南相思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两分急促。
李语嫣的眉头因为南相思声音之中的急促微微皱起,“什么事情?”
“夫人让您赶紧回府,说是柳皇后身边的漠荷姑姑亲自来了,要请您进宫!”南相思回答道。
“嗯?”李语嫣挑眉,看向神情凝重的赵成桓,“柳皇后前脚刚刚将后妃们软禁,后脚就召见我,这……她是想要做什么?”
赵成桓起身来到李语嫣的身前,双手握住了李语嫣的肩膀,“不管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一次,你绝对不能够进宫!”
李语嫣知道赵成桓的忧虑。
柳皇后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召她进宫,怕是想要将她当做人质。这整个京城之中,手中握有最大兵权的就是秦国公府。而她李语嫣是整个秦国公府最宠爱的人,一旦她落入柳皇后的手中,李烨做事便是束手束脚。而且,赵成桓也不能够毫无顾虑的对付柳皇后。
“其中利害关系我都知道,但是……”李语嫣抿了抿嘴唇,有点犹豫,“我挺好奇的,柳皇后这时候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对于李语嫣这个好奇心有时候太重,并且愿意为了自己的好奇心而以身犯险的毛病,若是能够有什么办法让李语嫣改掉,赵成桓真想按着李语嫣让她将毛病改了!
“嫣儿!”赵成桓皱眉,握着李语嫣肩膀的手略微用了两分力气,“以前我随你,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不许!”
李语嫣看得出赵成桓这一次是绝对不会做出任何让步的,因此,她心中虽然好奇,但是却忍住了,点了点头,“我知道的。你放心,我不会做出什么不顾大局的事情。”
说着,李语嫣抬手点上赵成桓皱起的眉头,“那么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将你的眉头放松下来了?”
柔软温热的手指点在眉心,赵成桓的眉头渐渐放松下来。伸手将李语嫣的手拿下来包裹在自己的手中,言语之中颇有些无奈,“嫣儿,原谅我还没有强大到能够让你为所欲为的地步。”
听到赵成桓这样说,李语嫣倒是有些惊讶,“你……”
说了一个你字之后,她忽然笑了出来,“怎么,在你眼里,我就是随心所欲不顾大局的人啊?”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赵成桓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想,至少在有我在的地方,你能够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也不用考虑所有的利害关系,我能够为你铺好你想走的任何一条路。”
赵成桓用无奈的语气,说了李语嫣从来都没有听过的宠溺之语。
李语嫣一时有些呆愣,看着赵成桓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好半晌,李语嫣终于回过神来,“你别给自己这样大的压力,我不是只能够依靠你的弱女子啊。”
赵成桓刚想说话,就被李语嫣抢白,“不过……你说的那话……我……挺爱听的……”
说完,李语嫣将自己的手从赵成桓的手中抽出,小跑到门口,转身道:“放心吧,这一次我不会入宫的!”
说完,李语嫣拉开门跑了出去。
留下赵成桓站在原地,看着打开的门好一会儿之后,不由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自从柳皇后宣布皇帝卧病之后,在养心殿之外守候的侍卫是平常的一辈,里里外外将这个并不十分大的地方守得像是一个密不透风的铁桶,就连一只苍蝇想要飞进去都十分艰难。
已经带上人皮面具,看起来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的高旭提着药箱,被一个侍卫搜查过全身之后,这才在皇帝贴身宦官的带领之下走入了养心殿之中。
养心殿之中点着浓郁的龙涎香,皇帝就躺在宽大的龙床上。
宦官将高旭领到床前,瞧了瞧养心殿外,确定没有侍卫看着之后,这才对高旭低声道:“高太医?”
高旭被这一声“高太医”吓得险些将手里的药箱丢下去,飞快的恢复镇定之后,高旭模仿着正主的声音道:“您说什么?”
宦官见到高旭不承认,脸上立刻露出了焦急的神情,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道:“高太医啊,您就别装了!放心吧,应当只有老奴一个人发现了!”
高旭盯着这个老家伙的眼睛,看不见一点对自己不利的东西,思前想后好一会儿,这才道:“您……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宦官指着高旭的手,“老奴这人看人,就爱看人的手,您的手是太医院里最好看的一双,老奴印象深刻呢!”
高旭看了看自己白皙修长的手,心中暗暗记下这个事情——看来以后易容要做全套,绝对不能够只顾着脸。
宦官不知道高旭在想什么,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门外,这才拉着高旭低声道:“您可算是回来了,赶紧给皇上看看吧!柳皇后也不知道给皇上用了什么东西,皇上的脸色是一日差过一日,之前皇后给柳太医的命令是保住皇上的性命就好,您快给看看吧!”
说到后面,宦官的声音都在颤抖,眼中含泪,好像下一刻就要忍不住哭出来一般。
高旭立刻安抚道:“好好好,我这就看!”
说着,高旭跪在皇帝床边开始给皇帝把脉。
宦官就站在旁边,紧张的看着高旭,又看看皇帝,有时还偷偷地去看那些扎养心殿之外的守卫。
“每一次柳太医来都是有时间的,您可注意一些。”宦官低声提醒道。
此时高旭已经收回了自己的手,将皇帝的手放进了被子之中。
“皇上的情况如何了?”宦官忙不迭的询问道。
高旭沉思着没有说话,只是神情颇为复杂的看了他一眼。
宦官在皇帝身边这么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不说顶尖,也高于常人,见到高旭这个眼神,心就凉了一半。
嘴唇微微颤抖着,他低声问道:“还有多久?”
高旭的神情有些为难,“这不好说。要是好好治疗,还能够久一点,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我想要对症下药都难!”
宦官知道高旭说的是实情,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
高旭眼睁睁看着这老家伙的神情一点一点冷静下来,最后几乎能够用冷硬来形容,这么巨大的转变,倒是让高旭忍不住有些心惊。
“既然如此,那么老奴便是豁出性命,也一定要让柳皇后好看!”宦官的目光犀利,“虽然不知道高太医是在哪一位的授意之下前来,但是还请您回去之后转告那位,只要能够扳倒柳皇后,老奴愿鼎力相助!”
高旭点了点头,“您放心,我一定传达!”
就在此时,一个侍卫站在门口,大声提醒道:“柳太医,时间到了,你该离开了!”
高旭立刻点头哈腰,“是是,这就走……这就走!”
说完,高旭放低了姿态,提着自己的药箱快步离开了气氛凝重的养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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