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怂,上!(穿书)

98.满月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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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相皱眉, 指肚在茶杯上抚过, 目光频频扫去, 但见俞君泊品着茶, 而苏幼薇偎依在他的身侧, 当众人的面,这二人竟是不避嫌。
    男未婚, 女未嫁,成何体统?
    他长长一叹,正色问道:“王爷,能否行个方便, 让下官私下对小女叮嘱一二?”
    “苏大人请便。”俞君泊回道, 目光垂落, 杯中茶热气袅袅而起, 浅尝了一口茶。
    “谢王爷。”左相颔首, 脸色微沉着, 目光炯炯, 朝苏幼薇严肃道:“幼薇,随爹爹来。”
    苏幼薇眼波流转,一面琢磨着大计, 一面跟着左相去厢房里屋。
    “跟爹爹回去。”刚合上内门, 左相倏然转身, 凝视着自己的嫡女, 幽幽地叹了口气,“你也老大不小了,别在此荒废时光……”
    十六岁的年纪,若换了别人家的姑娘,早就定了亲,甚至都已嫁做人妇。他的长女,先与锦王退亲,又遭太子退婚,怕是难出嫁。
    “胡说,”苏幼薇打断,柳眉紧蹙,语气中略有抱怨之意,“我正值二八青春年华,小荷才露尖尖角,年轻着呢!”
    左相被噎住,虎目生威,横了她一眼,气得胡子一翘,沉声道:“爹爹与你明言,你与锦王没有将来。不说太子会反对,单论锦王的态度,你也别抱希望。”
    苏幼薇狐疑,问道:“他什么态度?”她估摸着,俞君泊虽冷了点,但待她很不错。
    左相摇了摇头,压低声音道:“锦王若当真对你有意,大可上门来提亲。他留你在王府,坏你闺誉,又不给你任何交代。昔日你退亲羞辱他,爹爹怕他恨意难消,故意……”
    他虽是点到为止,但苏幼薇能猜到后话,无非是认为俞君泊在戏弄她,玩弄她的感情,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狠狠地羞辱于她。
    “爹爹多虑了。”她不甚在意道,“他若真心怀恨意,会有百种方法报复我,不会用如此低端无耻的招数,这有违他的行事风格。”
    更何况,原小说清楚写明,在七个月后,苏府满门抄斩时,他是依法办事,虽不留一丝情面,但也无公报私仇之心。
    左相沉思,凝眉道:“那他何故与你亲密,又不上门提亲,给你一个交代?”
    苏幼薇琢磨了片刻,忽想到一个绝妙理由,眼一弯,喜滋滋道:“君泊性子闷,什么都藏在心里,爱在心口难开,自然不主动。”
    “我摸他、抱他时,也不见他拒绝。他必然是臣服在我的美貌下,在内心深处已接受了我,只因脸皮子薄,不开口示爱。”说着说着,她自己都信了,“没错,一定是这样!”
    左相斥道:“一厢情愿。”
    “父亲总不说好话。”苏幼薇偷偷瞪去一眼,心里略有些愤愤,“爹爹快回去吧,女儿在王府住得很舒心,不回相府了。”
    她现在忙着呢,还需使个招数,探探俞君泊的心意,以证明自己没在自作多情。
    在里屋房顶上,有二人卧趴着,其中一人轻手轻脚地下去,绕了一圈后回到院里的树下,轻声拜道:“王爷,郡主。”
    “左相说了些什么?”俞晓晓问道,一手撑着下巴,一手端着茶杯,“苏幼薇住入王府,是否另有目的,是太子一脉派来的?”
    杜七迟疑一下,回道:“左相父女倒未言及政事,言谈间,全是围绕王爷的。”他想了想,补充了几个字,“嫁娶相关。”
    俞君泊目光一顿,便即向他望去,似不在意地问道:“说了什么?”
    “苏小姐……”杜七低声道,因不知王爷问的是左相还是苏小姐,才道出三字以做试探,但见他没有反驳,便接着说了下去,“苏小姐言道王爷性子闷,也不会主动……”
    作为王爷的贴身侍卫,他的记忆力很好,探听到什么后,总能一字不差地复述出来。
    俞晓晓磨牙,重重搁下杯子,茶杯与石桌相撞,发出清越声响。她脸色一阵红一阵青,气鼓鼓地道:“她不止戏多,想得也多!”
    “爱在心口难开……”俞君泊轻语,在这一刹那,脸色僵了一下,似有几分忧烦。
    正在这时,左相开门出来,勉强笑着,执手拜道:“小女便劳烦王爷照顾。”
    “苏大人客气。”俞君泊回道,“杜七,送苏大人出门。”
    在左相走后,他又道:“备水,本王要沐浴。”不久前,苏幼薇落了水,全身湿透,在抱着他时,也沾湿了他的衣服。
    待他出了浴后,便见杜七禀道:“王爷,苏小姐似病情加重,疾医都前去了几位。”
    彼时,俞君泊正立在里屋,由两名小厮为他整理衣与冠,便道:“叫疾医过来。”
    经这几日相处,他已知她血气不足,身体底子弱,在冷水里泡了片刻,岂有不病之理?
    小丫鬟匆匆入屋,低眉顺眼地道:“刘疾医,杜侍卫请你去一趟。”语毕,她偷偷看了看床榻上的少女,心有好奇。
    苏幼薇目光一亮,小幅度挥了挥拳头,眨眨眼笑道:“别忘了我们约好的话哦!”她的确病了,但病得不严重,却故意叫几名疾医。
    俞君泊若关心她,总会去问她的病情。当然,这只是前奏,大招还在后面。
    “青竹,去请郡主过来,便道我有大事与她相商。”她笑吟吟道,整个人都在荡漾着。
    青竹心有不情愿,脸上倒不曾表露,恭敬道:“奴婢遵命。”她与青叶是孪生姊妹,为皇后所赐,本是去服侍锦王的,谁料做了左相府大小姐的贴身婢女。
    刘疾医一出院落,见杜七等在门口,便小跑上前,只听杜七低声道:“王爷有话询问,你随我去一趟。”
    闻言,她想到苏幼薇的吩咐,心里颤了颤。
    当时,那少女眼睛明亮,倚靠在榻上,对着包括她在内的三名女医道:“我这是心病,心病则需心药医,得王爷亲亲抱抱才能好……若王爷问起,你们便如此答他。”
    “王爷。”刘疾医拱手拜道,忐忑不安。
    “苏小姐的病情如何?”俞君泊坐在书桌后,着玄色绣金丝镶边锦袍,头戴白玉冠,很简单的便服,却掩盖不住无双风采。
    “苏小姐是心病,要心药医……”刘疾医哆嗦颤抖着,面对着王爷那副冷颜,委实说不出“要王爷亲亲抱抱才能好”这句话。
    俞君泊目光一抬,落在刘疾医身上,令她抖得更厉害。他蹙眉,问道:“这是你们诊脉的结果,还是苏小姐托你说的话?”
    刘疾医心情复杂,拜道:“王爷英明,是苏小姐的原话。”果然,瞒不过王爷。
    俞君泊沉思片刻,淡淡道:“她既如此闲,那在今夜过来,也给本王暖暖被窝,总归一月付了她十两月钱。”
    刘疾医涨红了脸,声若细蚊:“属下立即去告知苏小姐。”
    见刘疾医进门后,苏幼薇一脸期待,忙笑着问道:“王爷是如何回复的?”
    刘疾医回忆少顷,答道:“王爷已知苏小姐病得不重,还言道小姐若闲得慌,就去给他暖被窝,好歹付了你十两月钱。”
    “什么?”苏幼薇瞪大眼睛,惊得坐起来,脸上渐渐浮现恼意,“他得知我染病,不来看我,居然还让我去伺候他,太无情了!”
    想到在上次,她把被窝捂热后,便让给了他,自己又钻入冷被窝里,半晌才暖和起来,心一塞,便将头一扭,拒绝道:“不去!”
    在书房内,得到回禀的俞君泊沉默很久。
    “何况,我现在如过街老鼠,人人都嫌。”苏幼薇可怜巴巴地道。原主留了一堆烂摊子,再经她一补刀,便有了如今光景。
    论过错,原主九分,她一分吧。
    “你可以回左相府了。”俞君泊淡淡道,便不再理会她,径直踏上石阶回府。
    苏幼薇一懵,忙道:“你什么意思?”但她刚追去一步时,便见杜七往她面前一拦,面无表情地对她道:“苏小姐止步。”
    锦王府的大门合上,两列带刀侍卫守着门。
    苏幼薇叹气,依旧坐在石阶上,双手撑着下巴,保持一个姿势不动,以减少体力消耗。
    自昨晚用了点心后,她便是滴水未进,饿得腹里直打鸣。香喷喷金黄油亮的鸡腿、烤鸡翅、辣子鸡、香酥鸡、卤鸡爪……
    嗷呜一口咬上去,流淌油汁的炸鸡腿、外焦内嫩的烤鸡翅、酥香爽脆的辣子鸡、香而不腻的香酥鸡、卤汁香鼻的卤鸡爪……
    苏幼薇咽了口口水,咂了咂嘴,上下牙齿碰撞着,感觉更饿了,摸上腰带,把肚子勒紧一点,只听得里面咕噜咕噜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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