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限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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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细观看着麦克道恩带回的影像资料，麦迪逊单手托着下巴，轻轻捻弄着下巴上坚硬如针的胡茬，眉头渐渐地拧成了个疙瘩。而在麦迪逊身后，麦克道恩瑟缩着坐在房间的角落里，抓着一瓶饮用水怔怔发呆，看上去就是一副霜打了的茄子模样，压根都没了丝毫职业军人应有的精气神。
    站在麦迪逊身边，克林德一边偷眼看着一副颓废模样的麦克道恩，一边很有些担忧地低声朝满脸阴沉模样的麦迪逊说道：“中尉，你觉得.......”
    像是明白克林德想要说些什么，麦迪逊猛地转过了身子，目光烁烁地看向了瑟缩着坐在房间一角的麦克道恩：“你能带回来的就只有这些？”
    颓丧地耷拉着脑袋，麦迪逊没精打采地晃了晃脖子：“就这些！那些中国人构筑的环形土垒分布得很巧妙，刚好把他们的工地环抱其中。想要毁了他们的工地，除非有足够的空中力量。比如说.......两到三架炮艇机，或是干脆给他们来上一发够劲的导弹。否则的话.......”
    慢慢抬头看向了屋子外面来来往往的那些雇佣军，麦克道恩再次耷拉下了脑袋：“或许还能用人命去填？谁知道呢.......也许能奏效？”
    转头看了看反复播放的影像资料，麦迪逊沉声说道：“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我想要知道的是——你只能带回这么多资料？就不能再靠近一点？”
    用力摇了摇头，麦克道恩依旧是慢悠悠地抬起了头，满眼都是空洞无神的意味：“不行.......至少我做不到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更靠近。就像是你看到的那样——即使抵近观察，我最多靠近他们设置的环形土垒外围，土垒内部的情况还是看不到。他们的前出哨位放置得比我们还要远，哨位的密度也比我们的强了三倍以上。虽然放哨的家伙都是些刚拿枪的土著，可除非是同时拿下三个以上的哨位，否则不可能不被发现！”
    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并没有谎报军情，麦克道恩霍地站起了身子，大步走到了正在播放影像资料的大屏幕前，抄起遥控器按下了画面定格的按键：“瞧瞧这儿......这是我在撤出的时候拍摄的。他们显然是知道指望不了这些刚拿起枪的土著能有多高的军事素质，所以他们直接用人数密度来弥补有可能出现的警戒漏洞。还有这儿，他们扫清了环形土垒外围的很大一片区域。从地面进攻几乎就是送死，在没有填进去足够的人命之前，没人能靠近环形土垒外围。”
    紧盯着被环形土垒拱卫起来的工地，克林德猛地插口说道：“直接进攻工地，把他们引诱出来呢？这三座环形土垒看起来是将整个工地拱卫其中，但有一个方向的豁口好像大了一些？从这儿进攻？”
    带着几分讥讽地看向了克林德，麦克道恩随手将遥控器扔到了桌子上：“你上周才离开童子军学校么？只要脑子没问题的话，谁都知道这么个明显的、适合步坦协同进攻的豁口，是个设置混合型雷场的好地方！瞧瞧.......别的地方都扫清了射界，就这儿还保留了一些稀疏植被和压根都拦阻不了机械装备的土坎和岩石，你觉得这会是个发起进攻的好地方？”
    转头看向了门外停放着的几辆重型货车，克林德颇有些不服气地哼道：“或许我们可以用上那些玩意？只要我们能拥有足够的.......”
    不等克林德把话说完，麦迪逊已然抢先打断了克林德的话头：“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我需要详细的情报，而不是你们用揣度和臆测来给我胡乱制订一个进攻计划——如果只是因为这些哨兵，你应该能走得更近一些才对？这样的开阔地或许不太适合作为进攻通道，但对于你而言，从这种地方钻进他们的工地去瞧瞧，似乎不是什么难事？”
    脸色蓦地阴沉了下来，麦克道恩犹豫片刻，方才缓缓地摇了摇头：“我没法再朝着更深处走了。他们.......有个极好的狙击手！”
    像是要报复方才被麦克道恩讥讽，克林德的话音中也带上明显的奚落意味：“噢？比你还好的狙击手么？是不是在塔维城区给你下了个套儿的家伙？我以为你能够对付他的？”
    瞥了一眼语带奚落的克林德，麦克道恩丝毫不为所动地摇了摇头：“他是个好手！他.......跟我不一样！或许我是个好猎手，能狙杀我看中的任何猎物。可是他好像.......”
    注目看向了麦克道恩，麦迪逊沉声问道：“你想说什么？”
    麦克道恩：“他猎杀的是猎手！换句话说，他是最好的猛兽。这里是非洲，是猛兽的天堂！”
    抬手示意麦克道恩先行离开，麦迪逊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反复播放着的影像资料上。而在麦迪逊身边的克林德看着麦克道恩离去的背影，猛地低声开口说道：“他需要休息，很长时间的休息。或许.......他还需要个最好的心理医生？”
    再次伸手捻弄着下巴上坚硬的胡茬，麦迪逊微微摇了摇头：“这不是我们现在最该关心的！虽然麦克道恩没能抵近侦查到这几个环形土垒内的情况，但从他得到的情报中可以判断出一点——这些中国人在尽力构建他们的防御圈。他们知道我们会去踢他们的屁股，可他们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去、会对他们怎么动手，所以他们只能用上了他们几千年来一直使用的方式，用最高、最厚实的壁垒来拦住我们！而且......一名能让麦克道恩都无法前进的狙击手，换成了是你，你会让这名杀伤能力超群的狙击手担任防御圈的外围警戒？”
    耸了耸肩膀，克林德再次看向了门外停放着的几辆重型卡车：“这的确有点过分了。可我想不明白，那些环形土垒能有什么用？在绝对强大的火力面前，那些看起来很结实的环形土垒，不过是坚果的外壳罢了。或许砸开它们需要花点功夫，但砸开它们却是迟早的事情！”
    转头看向了克林德，麦迪逊沉声应道：“所以我们得找到这几颗坚果上最容易被砸开的裂痕——带上你的装备和足够的人手，我们得给这帮家伙添点麻烦，好让他们更加专注地垒砌能给他们带来安全感的高墙，同时也给我们争取足够的时间，让我们的最终一击，能够达到最好的效果！毕竟......我们想要的，可不仅仅是个水电站！”
    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克林德转身朝着屋外走去：“这可是我最爱干的活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