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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湛年的葬礼苏家的人不允许我参加,特别是苏湛年的母亲,她那天还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神色悲愤的教训我道:“我早就警告过你,让你别靠近我的儿子,因为你总是给他惹麻烦,以前的就算了,但现在你竟然害了我儿子的命!宋晚,你就是一个扫把星,苏家从你进门以后就一直在倒霉,我警告你,以后不允许再靠近我们苏家任何人,包括我的孙子玉瑾和笙儿,你以后不许再见他们!”
当着我的面,苏湛年的母亲哭的很是伤心绝望,我从未见过她这样,而且苏家的人都神色悲哀、虎视眈眈的盯着我,我沉默的盯着他们然后转身离开,在离开医院的那一刻我的脚步略微踉跄,但离开医院后我的心情很平静,平静到心如止水。
苏湛年葬礼的那天我一直待在家里的,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盯着窗户外面,直到苏湛年的表妹苏暮光给我打了电话,我才忍不住心中的悲痛泪流满面,我总觉得生活对我很残忍,在前段时间夺走了我的季教授,现在又夺走我的……是前夫吧,可是我心里的懵动和悲伤又是什么?
我现在很后悔,在苏湛年对我一次又一次解释、请求复合的时候,我就应该放下心里的芥蒂,不该这么执迷不悟,不该让他怀着失落离开。
我还记得那天他在车上说的话,那么的……卑微,我一想到自己的绝情,我心里就难受的要命。
我哭的特别绝望,听见苏暮光难掩悲伤的声音传来说:“虽然我也讨厌苏湛年逼我去公司实习,但他人是真的很棒,我在英国留学的时候闯了很多祸事,都是苏湛年亲自跑到英国替我解决的。虽然……虽他挺不讲人情的,但我真的觉得他挺好……”
苏暮光重复的说着这些话,而且听声音应该是哭了,我走到阳台上望着北京雾霾的天,心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安慰她,因为我和她的情绪是一样的,我缄默,听见她说:“宋小姐,我很喜欢我的这位哥哥,他是我在苏家所有的依仗,我实在无法想象他现在不在了的日子,我现在……我真的很想他。”
“暮光,他还在的。”
我相信,苏湛年还在的,他一定是在用假死骗我,他肯定过段时间就会重新在回到我的身体,毕竟他是那么的纠缠不休,他是那么的惹人烦,也是那么的惹人爱,我现在也真的好想念他的。
“宋小姐,哥哥他很爱你。”
我知道,苏湛年一直都很爱我。
只是在爱情的这段路上,我们都做错了很多事情,他有他的选择和错误,我有我的固执和信念,除了刚开始热恋的那几个月,从他抱着谢怡然滚下悬崖的那一刻,我们就再也没有回到正道上,仔细算来我和他认识十四年近十五年的时间,我们的苦多余甜,我们两个人的命运太过坎坷。
苏湛年下葬后的半个月我飞往了美国,无论如何,有些事情是需要我去亲自解决的。
在飞机上殷真对我说:“那天我赶过去的时候警察已经在现场了,所以我就撤退了,后面听说苏湛年在那件事中去世,这件事……的确令人难过。”
我感激道:“嗯呐,谢谢你。”
他提起苏湛年时,我的内心毫无波动,我知道我的心在经历过季墨川与他的离开后早就死了,我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动力就是我的两个孩子。
苏湛年说,让我好好照顾他们。
但,苏家不会给我孩子的。
赶到美国时已经是晚上,我回到了我以前住的别墅,在这儿,我度过了很快乐的一段时间,邻居看见我回家很惊喜,他邀请我去他们家里做客。
我在他们家吃了晚饭后回别墅睡觉,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我打电话联系了段秀甄,但她没有接我的电话,我想了想,把电话打给了邓秀甄助理。
邓秀甄助理的电话是殷真给我的,我打过去时助理问我是谁,我说:“告诉邓秀甄,我是宋晚。”
二十分钟后邓秀甄回了我的电话,她接通没好脾气的说:“我还在开会议,有什么事就说。”
我直接道:“邓秀甄,我要见他。”
我要见我的那位父亲,我想要亲自问问他,问他以前对我所有的宠爱是不都是假的。
“你知道,我不会让你们见面的。”
“邓秀甄,我不是在商量或者请求。”
听出我语气里的强硬,邓秀甄沉默了一会儿,她思索了一番说:“等我,我打电话问他。”
大概又等了二十分钟,邓秀甄给我发了一个地址,我赶过去时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孤单的坐在河畔的铁椅上,我过去说:“真好,你还活着。”
他微微的偏过头,眼眸沧桑的问:“怪吗?”
他问我,我怪他吗?
我的父亲,曾经在我的眼中,一世英名,我以为他是最正直无私的人,结果有一天别人告诉我,他并不是那么的刚正不阿,但即便这样,我还是爱他,因为他是宠我的那位父亲,而现在……我盯着他沧桑的脸颊,摇摇头笑说:“以前怪,现在不怪。”
他解释说:“晚晚,我只是恨苏湛年。”
他恨谁是他自己的事,与我再也没有别的关系,我把双手揣在衣兜里取暖,想了想说:“我原本想亲自解决一些事,但仔细的想了想,有些事其实用不着解决,就像这盘棋……随着苏湛年的离开早就结束了,而我也没有必要再跑美国一趟。”
闻言,他的瞳孔猛的缩了缩,紧着声音问:“你难道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没有。”我摇摇头,说:“我没有想问你的,我的父亲在很多年前就去世了,眼前的这个……于我而言没有别的意义了,希望你能随着苏湛年的离开放下所有的仇恨吧,也希望你的后半生幸福美满。”
“晚晚打算不认我?”
是的,我再也不想认他。
我离开了美国,与我的亲生父母都断绝了关系,殷真问我,“难道你就这么简单的放过伤害你的人?”
我笑说:“是啊,都是过去式了。”
一笑泯恩仇。
现在的我,再也不愿意谈及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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