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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一群的怪物拴好, 王卉扭头看向陆靖尧, 只见他愣愣地握着那柄弯刀,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王卉面上有些复杂, 误打误撞之下,这陆靖尧竟然借此成功开启了体内的灵窍灵脉, 只需日后洗髓伐骨, 接受功法教导,就可成功踏入仙途, 而看其领悟能力,绝对是出众的。她眼神亮了亮,倒觉得他与自己有缘,若是他有意愿,收入药仙峰也不错。
至于其灵根如何, 王卉却是并不在乎。这药道最为注重的并非灵根而是悟性, 只要领悟药道就可以万物为灵而修炼,又有控灵术与引灵术为辅,扩宽灵脉灵窍, 就算灵根驳杂,这吸纳灵气的速度也不会多慢,灵根或许在初期还有些影响, 但到了后期影响就会逐渐减少。
眼见那群要杀人剥皮的怪物已经被制服,王卉已经想要带着陆靖尧离开此地, 那群少年不禁嫉妒地看着他, 又有些着急自己该怎么办。
毁了容、没了嗓子, 却捡了个大便宜。
秀榕面色一急,拖着伤腿从人群中挤出来,露出一抹乖巧可人的笑意:“多谢仙师救命之恩,可否与我们一起走?”她是个机灵的,倒没直接开口想拜师,先缠着对方,遇到更好的,两者要衡量一下。这位女修看着倒是个心善的。
正当她做着美梦之时,王卉似笑非笑,却先问了问陆靖尧的主意。倘若是他求情了,那么这收徒一事还须缓一缓。修仙之人,心性悟性都挺重要,过于仁慈必是软弱,别人都危及你性命了若还能饶恕,那就要不得。过于无情也要不得,没了五情六欲,任意妄为,迟早祸及四方。
陆靖尧眼中闪过一道冷光,他看破诡计,不愿意要这容貌来换取性命是一回事,可被别人暗害又是另一回事。
“没必要多管闲事,心术不正的人怎么也好不了。”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躲在人群里,恨不得缩起来的少女,秀榕立刻就煞白了脸色,完了,对方全都知道了。这小废物不是哑巴了吗?
“也好······”王卉点点头,指尖几道灵光闪过,跃入众人的额间。“这下好了,能否离开这蓬莱就全看你们自己了。”
众人不知自己被施了什么仙术,颇为害怕,却又觉得这位仙师未免太过狭隘。
说罢,王卉牵起陆靖尧,拿出一个瞬移符贴在他身上,二人化为两道虚影,飞快地破开石门,扬起一阵烟尘。
秀榕拼命地跑了过去,就算不能拜师也要把那个仙术解开,可等待着她的只是阵阵的飞烟。
她的神色似喜似悲,如何也想不到,半年前自己离家时风光无限,以为是飞出来的金凤凰,可现实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人群中骚动起来,即使如今石门打开了,他们可以重见光明,可他们一群凡人如何能离开这座蓬莱小岛?
外头天色微亮,不知道过了几天,王卉用神识探试一周后,才放心地将陆靖尧放下地。
陆靖尧将弯刀递给她:“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王卉查看一番,认出这正是兵器谱中的六道月刀,这六朵莲花各自对应一道,各具净化除邪之能。这弯刀上原先被沾染上的血气在其被陆靖尧认主后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令人心胸畅然的灵气,恍若在眼前展开一副翩若惊鸿的书法。
这是书圣的笔意?不不不,却又有些不同,多了些纯真质朴之意。
王卉不由深深望了一眼自己手里牵着的孩子,仿若自己捡了个大宝贝。
“你可曾练过书法?”
陆靖尧用力地点点头:“母亲日日督促我临摹父亲字帖,还是小有所成的。”
“很好,很好。这个法宝已经属于你了,任由你操控。”王卉揉搓了下孩子的脸,这上面的伤她不在意,百药之中总有一个是可以治好的。
“你方才对那些人用的是什么仙术?”
王卉轻笑:“只是一些惩戒罢了。只要他们身上的孽根尚未除掉,我那圣火就会拦住他们,每日有灼烧之苦,却也不会危及他们的生命。只是那个秀榕腿伤中沾了原先弯刀中尚未清除的血煞,圣火不会帮她驱邪,只怕是没什么好结果了。”
“我们现在就要离开吗?”陆靖尧小脸儿严肃地道。
王卉摇了摇头,有些事情还未弄清楚。她手指动了几下,一支兰晓凝成的箭飞速地从她指间飞出。
“走,跟上去看看是什么厉害的东西。斩草还要除根呢,不是吗?”
兰晓灵箭在岛上四处穿梭,最终引领着王卉二人到了一处类似于祭台的地方。
祭台上巨大的绳索吊杆处,绳索上惊恐地捆着一双白腻而柔美的断手,而绳索底下,是一口巨大的窟窿,里面传来“啪啪”水浪击打石壁的声音。
那双断手白嫩,手指上还戴着两枚宝石戒指,五指纤纤,很爱漂亮地染了丹蔻。不难想象,断手的主人是个出身富贵、被娇养的女孩,被那个荣大爷拐到了此处,双手捆在绳索上,不断地挣扎,然而绳索还是无情地把她一步一步送入了死亡,只有这一双美丽的双手残留下来。
又想起那么多的怪物,要需要多少张人皮?王卉心中压抑不住的愤怒,想来自己对那个荣大爷的惩罚还是轻了!
“剑出,去把那个荣大爷切碎了喂鱼去!”她面上带着冷笑,飞花碎玉剑上淬了一层薄薄的兰晓圣火,依着自己下的咒语,找到那个荣大爷很方便。
王卉将陆靖尧放到一旁,站在石头上,用神识小心一探,就见黑黑的海水中似乎有什么庞然大物在不断地拍着水面。她手指一点,幻化出一个女子被捆在绳索上,只听水底下的巨物长啸一声,猛然跃上水面。
鱼身蛇尾,头顶有突目,身上正滴滴答答地落下不少毒液,正是一只毒蛟。毒蛟本被幻象所戏耍,十分恼怒,可一见王卉,不禁张开巨口,露出一丝贪婪。
“好香也好漂亮。”
王卉眼睛一转,已猜到这岛上毒蛟的子嗣后辈为何会变的如此的怪物。
追求返祖,又岂是那么容易?得不偿失,还将自己弄得如此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又为了掩盖住自己的模样,就大量购买凡人,剥夺人皮来伪装自己。
荣大爷弄来的那么多人,不仅仅被做成了人皮,更有一部分是送入了这毒蛟口中。
这毒蛟不喜人形,就连昔日繁衍时也多是以兽形为主,死在他手中的女子不知多少,没有生下后代的立刻就落入他的腹中,那些替他生下后代的亦是没有好下场。他以为自己如何威风,身上一抖,如同流星坠地般的毒液大量射出。
王卉抱起陆靖尧,脚下连点,掌中在空中一转,挥出漫天玉色的神圣佛光圣火,这等的威力,让陆靖尧手中握着的弯刀不断颤抖,心生拜服之意。
玉色光幕中,圣火似点点无数星辰汇聚在一起,凝成一条长长的火龙玉绸,看似轻柔,用在王卉手中却力道胜于鞭子。
火龙在王卉的手中傲视毒蛟,肆意的火焰张大龙口一口挡在王卉二人面前,将无数飞溅而来的毒液尽数吞入口中。
那火鞭快如闪电地将无法躲避的毒蛟打得皮开肉绽,圣光趁机从绽开的伤口中侵入他的体内。
毒蛟整个身体就如同吞了炮仗一样,身体内部响起闷闷的噼里啪啦的爆破声,口中不断地吐出浓浓的黑红色毒雾,凡是爬行之处,均是长长的一道道毒液。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闭眼,捂住耳朵!”王卉严声喝道,皎皎面容没有方才的柔和,陆靖尧忙是闭上眼睛,双手捂住耳朵,此时却反而没那么害怕了,心里还有些小小的兴奋。
“轰——!”
一声刺耳的长鸣伴随着突然的大爆炸声,毒蛟在愤怒中睁大了双眼,发出最后一声痛吟,皮肉完全裂开,飞散的毒液四溅开来,王卉忙用兰晓挡在二人身前。
陆靖尧迫不及待地睁开眼,傻乎乎地道:“这是死了吗?”
王卉知他年幼,怕是被这眼前景象吓着了,长袖一挥,将这些残躯清理干净,眼神若有若无地瞥向了一侧。
一棵大树后,一个浑身裹得严实的男子黑纱中的脸色被吓得煞白,双腿直哆嗦,那祭坛上的血腥场面虽被清理干净了,可该死的,他还是忘记不了老祖死的惨烈模样,浑身一个冷颤,直接跪在了地上。
好不容易仗着色相求助崇晓的秀榕满心懊悔,面满泪水和口水,压抑着嚎啕大哭的节奏:“你救救我,我一个凡人在岛上只能等死啊!”
崇晓吓得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向外奔去,更别说理会她了。
只不过,他没逃多久,一柄玉剑煞气十足地直冲冲地闯入了岛内,迎面正好撞向他,直接来了个穿串。
王卉洗去剑上血渍,得知那荣大爷已经命丧西海,不禁默念几句超渡咒语,祭出一缕小小的圣火留在岛上驱除煞气与怨念。
她拍了拍陆靖尧的发顶,“走吧,这下去彻底离开了。”
陆靖尧天真却又苦恼地想了想:“没了荣大爷的船,我们怎么走?”
王卉剑指一出,飞花碎玉剑扩大十倍,差点把祭台压塌,她冲陆靖尧招招手:“走吧,我先带你回宗门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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