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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有蛇路,鼠有鼠道
因为阶级和地位的不同,各个阶级都有各自不同的生活方法。
上层人有上层人的生活,下层人有下层人的门道。
胡虎就是这种人,从十多岁起,就在街面上讨生活,到后来慢慢的有了一定的地位,除了依靠耐打敢拼的劲头之外,他还遵循着一个最重要的准则,那就是时刻以自己的安全为第一。
靠着这个准则,他从一个小小的街头小混混,逐渐变成了有些地位的混混头,因为那些先前在他之前的人,都已经躺倒城外乱坟岗去了,唯独他,还依然逍遥自在的活着。
自从跟随薛怀义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提心吊胆是感觉了,每每做了坏事,只要报上白马寺和薛怀义的名字,无论别人在如何痛恨,也只能强自忍住,不敢对他有任何过分的举动。
可是,今天,那种让他心悸的感觉再一次涌上心头。
第一时间,他就想转身逃出去,可很快,这个念头就被打消了,他不认为,现在在洛阳城还有谁敢跟他们白马寺作对。
“果然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坐下如此罪孽,事到临头居然连逃都不逃,不知道是该说你胆子大呢,还是无知。”
就在胡虎张目四望,想要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慌忙转身,胡虎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身边居然出现了一群衙役,而这些衙役中间,一个穿着浅绯官服的官员在几个官吏的簇拥下,就站在李家的大门口,眼神带着调笑的看着自己。
看到段简的出现,刚才还有些心悸的胡虎,有些放松了下来,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段简身上那浅绯的官服让他心中有了底气。
唐朝制度,三品以上着紫色;四品,深绯;五品,浅绯;六品,深绿;七品,浅绿;八品,深青;九品,浅青。
浅绯也就是五品官,可能五品官在别处算是一个大官了,可在这洛阳城,天子脚下,这五品官还真的不算什么,扔块石头道人群中,说不定都能够砸到一个四品,三品的大员。
“不知道这位大人如何称呼,恕洒家眼拙,不认得诸位。”
因为不屑,胡虎话中也毫无尊敬之意,反倒多了几分调侃。
“属下多谢段寺正相助之恩,没有您在的话,恐怕某这家中早就一片狼藉了。”
看到段简出现,李雪涛急忙带着全家老小,向段简行礼道。
“起来,快快起来,举手之劳而已,不算什么,你且等着,看某今日如何处置这群混账东西。”
说完之后,段简对身边的乐不平点点头,乐不平嘴里发出一声讯号。
随即,胡虎刚才还有些调侃的脸上,瞬间变得铁青一片。
就看到原本跟着他闯进来的那些和尚们,全部被捆猪是的困了起来,不仅困了起来,没人嘴上都塞着破布,难怪刚才他只听出了一声惨叫,原来,就在那一瞬间,这些人就被全部撂倒了。
看到这里,刚刚轻松下来的胡虎,心中立马又崩了起来,多年在洛阳城的街上厮混,他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他的这些手下,虽然大多数都是普通的混混,可其中还是有几个能打的,甚至还有几个原本就是在本地杀了人,犯了事后,逃难道洛阳城,从而被胡虎收留下来的。
要说跟正规军打斗,他们肯定一触即溃,可这种小范围的搏斗,原本都是他们的强项,可就是这样,这么多人,还是仅仅发出了一声惨叫,就被全部抓住了。
这一瞬间,胡虎对段简产生了些许顾忌,毕竟能够拥有这种手下的人,又岂是易于之辈。
当然了,这也仅仅只让胡虎有了些许顾忌,他能够在洛阳城横行无忌,靠的可不是这些乌合之众,而是薛怀义,薛大师,只要有薛大师在,谁也不敢动他们。
“这位大人,恐怕对我们有些误会,我们乃是白马寺怀义大师坐下的弟子,今天来这里,乃是奉了怀义大师的吩咐,前来办事,还请这位大人给个面子。”
胡虎说道。
“哟,失敬,失敬,没想到诸位居然是怀义大师的弟子,下官实在是冒昧了。”不知道怎么想的,段简突然满脸正容向胡虎拱手道。
“不知者不怪,先前都是误会,现在既然误会已经解除了,不知道这位大人能否将我这些师兄弟们给放开了。”看到段简那带着恭敬的样子,胡虎有些得意的说道。
“那个不忙,某倒是想问问这位大师,诸位既然是怀义大师的弟子,也算是佛门中人了,不知道怀义大师教导你们一些什么东西,还有,诸位既然是奉了怀义大师的吩咐,前来办事,不知道是做什么事情呢?”段简明知故问道。
“这........”
听到这里,胡虎已经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可想到现在形势比人强,他就算明知道段简在明知故问,却还是开口答道。
“我等身为佛家弟子,学的当然是佛家道理了,至于前来这里所谓何事,牵扯道怀义大师的私事,就不足为外人道哉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实在是有意思的很,一群泼皮无赖真以为披上袈裟就是佛祖了,简直是荒谬,强抢民女居然也能够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最重要的是,你抢夺的还是官员家眷,如此无法无天之所谓,如果某今日不好好的教训你们,你们真的以为我大唐就没有律法了。”
说得这里,段简横眉冷对,在加上身上那股沙场上锻炼出来的杀气,压迫的胡虎浑身颤抖不已,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来人,将他们给我扒了衣衫,带上大枷,衙门口示众十日,十日后,某再行判决。”
“啊..........不不不,不要呀,饶命,大人饶命呀!”
“放了我,放了我们,我们是白马寺的,我们是白马寺的呀!”
“狗官,你会后悔的,怀义大师不会放过你的。”
.............
听到段简的命令,那些假和尚纷纷开口怒斥道,可惜,还没有骂两声,就被他们身边的人将下巴给卸掉了,留下了一片通哼声。
“你真的不怕死不成,你可要知道,我们可是白马寺的,都是怀义大师的弟子,怀义大师是什么身份,你应该知道的,你如此对待我们,他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识相的,放了我们,我们保证不再追究李家的事情,要不然,你早晚会后悔的。”
相对于那些和尚,胡虎虽然吓得脸色发青,却还是硬撑着对段简吼道。
“哼.......哈哈哈,怕,我段简从来到这个世上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不要说你们这群瘪三,就算薛怀义今天在这里,某也照抓不误,某还就不信了,这朗朗乾坤,大唐就真的没有一点法度了。”
走到胡虎面前,段简脸上带着嘲讽的神情说道。
“段简,你是段简......”
如果说先前的胡虎只是惧怕的话,在听到段简自报家门后,彻底变成了懊悔的神情。
同时想到了前些天他们和薛怀义在一起喝酒畅谈的事情。
当时的他恭维薛怀义是洛阳城除了太后娘娘之外的第一人,当时薛怀义还挺自豪,可随即就摇头说“整个洛阳城他任何人都不怕,唯独忌惮一人。”
听到这番话,他非常好奇的询问薛怀义究竟是谁,毕竟对于薛怀义的身份,他可是再清楚不过了,不说其他的,就连在外面极为风光的来俊臣和武家兄弟都对薛怀义恭敬有加,谁还能让薛怀义如此忌惮。
随即,薛怀义就突出了,段简这个名字。
对于段简,胡虎也是如雷贯耳的,在加上有了薛怀义这番话在前,他也特别注意,还专门吩咐下面的人,如果碰到段简或者和段简有关系的人,千万不可造次,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走运的撞到了段简手中。
正是应了那句话‘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
洛阳城作为帝都,那是从来都不缺新鲜事的,甚至于在别处看来大如天一般的事情,在洛阳人眼中,也就被芝麻大不了多少,可这一次,洛阳城又一次彻底轰动了。
大理寺衙门口,突然多了数十个光膀子的大和尚,每人都被四十斤的大枷锁给锁着,绑在那里。
对于惩罚犯人,百姓见的多了,可如此惩罚的,还真是第一次,其实,这也是段简抄袭来俊臣的手段,将巨大又沉重的枷锁套在犯人脖子上,让人难受至极,从而逼迫犯人招供自己所需要的东西。
而段简却不是为了让他们招供,而是真的想要让这些渣滓们活受罪,同时给所有人一个警告。
“你们说,这些和尚是什么人,怎么被官府给拷在这里了,莫非是犯了什么重罪了不成。”
大理寺衙门外,一个看起来像是外地商人的人开口问道。
听到这个人的问话,旁边一个洛阳本地人装作不屑的说道“哎,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些可不是一般的和尚,他们可是白马寺的和尚,听说还是怀义大师坐下的弟子。”
“啊,白马寺的和尚,那可是天下有名的大寺庙呀,可他们怎么被官府关在这里了,难道他们犯错了不成某还是官府胡乱抓人。”
“嘿嘿嘿,犯错,告诉你,这一次官府可不是胡乱抓人,这些坏东西,就该将他们给抓起来,全部砍了,省的祸害大家。”
“嗯,这位老哥,你给某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想听,真的想听......”
“那是当然了,还请老哥给小弟详细说说。”
“既然你想听,某就给你说说,这要说起来,就说从这怀义大师身上说起了,话说........”
.................
看着曾经门可罗雀的大理寺衙门口,居然变得彷如东西二市一般的热闹,人群中一个胖老者忍不住低声向身边的青年说道“看看你干的好事,这威严的大理寺居然成了耍猴的地方了。”
“恩师,您还不要这么说,依照学生看来,这样一来,反倒比先前好多了,最起码给我们大理寺做了宣传不是。”青年说道。
听到青年的回答,老者忍不住摇头笑道“你呀,如此不安分,早晚会吃亏的。”
这胖老者和青年不是别人,正是狄仁杰和段简师徒俩。
得到段简扣押了胡虎这些假和尚后,狄仁杰就到了大理寺,想要和段简商谈一番,看看他有何想法,毕竟在狄仁杰看来,段简就算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也不应该如此激进,毕竟他先前已经得罪了来俊臣,现在又得罪了薛怀义,这些都是太后武则天身边的心腹,如果这些人联合起来对付他的话,他恐怕要吃大亏的。
“这些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狄仁杰问道。
“学生准备示众十日后,在对他们进行审讯,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段简答道。
狄仁杰点点头道“如此也好,最起码对大家有个交代,只是你想过没有,你先去已经得罪了来俊臣那个小人,现在又抓了白马寺的人,那薛怀义恐怕也对你恨之入骨了,你就真的不怕太后娘娘降罪于你。”
“恩师,如果换一个人的话,学生肯定会义正言辞的说不怕,可在您老面前,学生也就不打肿脸充胖子了,说实话,学生也不希望如此,可事到临头,学生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属下出事,却无动于衷吧,那样的话,将来传出去,又有何人敢跟学生共事,至于太后娘娘治罪之事,某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大不了辞官回家,反正学生也不愁吃喝。”段简满脸苦笑着答道。
“哎....”
看到段简的苦笑,狄仁杰也满心无奈,他知道,段简所言都是实情,这世上有些事就是如此无奈,反正事到如今,不做也做了,将来如何,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段简是满心无奈,可他这个举动,却无疑让是在整个洛阳城放了一个原子弹一般,惊得所有人都是一阵发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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