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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晚,天边的夕阳犹如画家浓墨重彩的一笔,耀眼而又美丽。
清歌在院子里看着慢慢落下去的夕阳,不禁想到了第一次见到南陌然的那个傍晚也是如此。晚霞闪着余晖,映下倚长的影子……
宁溪从屋内出来,拿了一件披风给清歌披上,轻声说到:“马上入夜了,娘娘小心着凉。”
清歌看了宁溪一眼,没有说话。
宁溪见清歌一直望着天空,不禁问道:“娘娘在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只是觉得今日的晚霞甚美,出来观赏一下罢了”清歌轻轻的说着
宁溪抬头仰望着远处的晚霞,也觉得很是好看。于是便陪在清歌身边一起观赏,主仆二人就这么无声息的看着夕阳西下,直到全部消失。
回到殿内,已是到了用晚膳的时候了。以往,每到这个时间南梓然都会过来和清歌共进晚餐,可是最近几天却都没有来。
“娘娘,八成今儿大王还是不会来了,要传膳么?”宁溪轻轻的问
清歌叹了口气,轻声到:“传膳吧”
不到一刻钟时间,桌上就已摆满了各色菜肴。宁溪服侍清歌用餐,可是清歌并没有什么胃口,只是草草的用了几口,就命人撤下去了。
夜已深沉,明月如钩,清辉如水。就连天边的星子也是分外闪亮,仿佛倾了满天的水钻一般,晶莹透亮。
清歌遣开了屋里所有人,安静的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屋子里供着几枝新折来的栀子花。素白浓绿的颜色,像是玉色温润,静静的吐露着淡雅芬芳。
忽然,一双有力的臂膀将清歌轻轻搂入怀里:“可睡了么?”
清歌眼睛微闭,假装没有听见,没有醒来。
“既然睡了,那朕可就走了”南梓然装作要把清歌放下,就要离开样子。
手还没有离开清歌身体,就被清歌一把拉住,睁开眼睛一脸娇嗔的看着南梓然:“大王可知有几日没有来清歌这儿了?!”
南梓然假做思考的样子,想了想说:“不过三五日”
“那大王这三五日在其他妹妹那里想必也是罗红暖帐春意浓吧,不然怎么会三五四才想起清歌呢?”
南梓然笑着刮了下清歌的鼻梁,说到:“嘴巴越发的刁了~”
清歌不理他,想要挣脱开他的臂膀,却被他顺势再次拉回怀里,清歌不动,温顺的倚在他的怀里。
“刚才你那样说,朕很高兴,朕的清歌吃起醋来更是娇媚可爱”南梓然轻柔的对清歌说
“大王就会取笑臣妾”清歌低声说
“朕那里是在取笑你呢?”南梓然一边说着一边摩挲着清歌的秀发,又接着说:“朕只有在你这里才得以有真正的放松。”
“大王为何这样说?其他妹妹们不都是很在意大王的么?”
“在意?”南梓然冷哼一声:“她们那里是在意朕!她们在意的是朕给她们的位分、荣宠和家族的富贵。”
清歌心里微微一动,这宫里到底是人情寡淡。
沉默片刻,南梓然对清歌说:“清歌好久没有给朕唱歌了,今儿给朕唱一首吧”
“夜半高歌不太好吧”
“你就只给朕唱,只与朕听到即可”
清歌坐到古琴的面前:“臣妾为大王奏唱一曲”
指尖落在琴面上,悠扬的琴声响起,指拨轻清、音律和平、字字诉衷情。
“蜀桐木性实,楚丝音律清”
“调慢弹且缓,夜深十数声”
“入耳詹无味,惬心潜有情”
“自弄怀自罢,亦不要人听”
一曲毕,南梓然说到:“果然弹的精妙,唱的更是精妙。不如,朕赐你‘妙音’二字,作你的小字如何?”
“大王赐字,臣妾不胜荣幸”
南梓然微笑着看着清歌,眼中情意浓浓:“你喜欢就好”
室中芬香绕人,红烛晃影,只留得罗红暖帐春意深深……
之后的一段时间宫里很是安静,并没有大事发生。生活但是安逸。
这天,清歌正坐在廊下看书,南梓然身边的李德顺过来了,见到清歌打千见礼:“奴才奉大王之命给娘娘送些药来”
李德顺身后的小太监把药包递给了夏槐,李德顺接着说:“昨儿大王见娘娘咳的厉害,特意亲自去了御医院召了平时给娘娘请脉看病的御医,开了这药,让奴才送来”
夏槐接过药,清歌拿了一个元宝给李德顺:“这点银子就当本宫请公公喝茶了”
李德顺笑着接过银子:“多谢娘娘赏,奴才还得回去复命,就不打扰娘娘了”
李德顺走了后,夏槐把药包打开呈给清歌看,里面有麦冬、天冬、知母、杏仁、甘草、黄岑等。
“娘娘,奴婢现在去给您煎药吧”夏槐说
“恩,去吧”清歌低头继续看书,可却不经意露出了美好的笑容。
一连喝了好几天的药,一点不见好反倒严重了。不仅如此,还出现了心口痛的症状。
南梓然每天下了朝第一时间就来笙歌殿看清歌,刚开始清歌还好,还可以下床,但是现在却是连床都下不来了。
南梓然把整个御医院的御医全部叫到笙歌殿来为清歌看诊,可是所有人都只能诊断出是寒症
“大王还请放宽心,娘娘因为偶感风寒再加上天气炎热,所以才会心火攻心,导致心口疼痛,微臣给开几副方子调理一下即可。”御医院陈御医说
“寒症寒症,每天都说是寒症!朕告诉你们,若是治不好贵妃,朕要你们太医院一起陪葬!”
众人一听这话,吓得连忙跪下,齐声说到:“微臣定当尽心全力医治贵妃娘娘”
南梓然对着躺在床上虚弱的清歌说:“你且好好休息,朕一直在这陪着你”
清歌浅浅一笑,没有说话。
到了晚上,清歌有了些精神从床上坐了起来,宁溪端着药碗过来给清歌喂药。
清歌问宁溪:“宁溪啊,你觉得我真的是寒症么?我怎么觉着不像啊”
宁溪想了想,随后说到:“奴婢说了,娘娘可不要怪罪奴婢”
“你且说来听听”
“娘娘初得风寒的时候就开始嗜睡,奴婢跟了娘娘这么久还从没见过娘娘如此贪睡,一天差不多有十多个时辰都在睡,后面娘娘就出现了梦魇的症状,再后来精神就越来越不好,脾气也甚是古怪…这完全不像是风寒该有的症状”宁溪说
清歌听完,手指有些渐渐发冷,问道:“那你觉得我得是什么病?”
宁溪想了想,犹豫了一会儿说到:“中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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