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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过后,天气逐渐寒冷起来,B市的夏天格外炎热,同样的,冬天也异常的严寒。十二月中旬,凛冽的天气逼得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学生不得不放弃美丽的外表而穿上厚重的羽绒服。
对于一向怕冷的安默白来说,现在的每一天都是一种对身体的折磨。自打进了十二月,她除了上课和去找许一生,能呆在寝室就绝对不出门,就连吃饭也是要室友带回来给她。不是因为她懒惰,而是她不能离开暖气,会被冻死的。
言悦很鄙视她,作为地道的B市人,她早就习惯了这里的炎热和寒冷,所以并不觉得天气冷到要不出门的程度。她们可爱的默默还是太娇气了,美丽冻人嘛,多出去走走,才能够美丽不打折。
同为B市人的苏橙就没那么多想法了,只是在每次安默白拜托她带饭的时候不小心忘记过几次,然后再和缩成一团的某人一起去食堂,她觉得,这也是一种生活乐趣。
安默白明明一脸出去就会冻死却偏偏不得不出去打饭的模样,让她枯燥的大学生活出现了一抹亮光。
安默白对此嗤之以鼻,苏苏真是不友好,还是她家许叔叔对她最好了,知道她不想出门打饭,就会给她订好吃的外卖送到寝室,把她养得白白胖胖,就好像在圈养一头可爱的粉红猪。
没错,安默白快被许一生养成猪了。
言悦很是欣慰,太好了,她身边终于有了一个体重可以和她媲美的少女了,从此她的世界将不再孤独。
安默白再次重申:“悦悦,其实我还没到一百斤呢,我只是天生骨架小,所以看起来肉很多。”一本正经的模样可爱爆了。
言悦好想摸摸她粉嫩嫩的小脸蛋啊,不过,她双手占着,实在是不方便。
安默白扭着屁股走过去,坐到她的床铺上面,托着腮看她摆弄一团毛线团,问道:“你这是做啥呢,看你已经织了好几天了,也看不懂你在干啥。”
快圣诞节了,B大校园里刮起了一阵围巾风潮,好多女孩都买了毛线和毛衣针为心爱的男孩织围巾,就连苏橙都不能免俗,虽然是给她爸爸织的。
金虞倒是没有选择织围巾,她和沈慕在一起很久了,能送的都已经送过了,据说两人已经说好,圣诞节那天要一起翘课出去玩,至于去哪里玩,呵呵,她们也不方便问。
言悦是她们寝室里最早买毛线的,她说要送给顾嘉许一件意想不到的礼物,闪瞎他高贵的眼睛。安默白看了好久,真心觉得这件礼物一定让人意想不到,因为她都看了半天了,都没能看出来言悦到底弄的是什么东西。
苏橙的围巾都已经织了一半了,她低头看着下铺的两个人,似乎是知道言悦在弄什么东西,好笑的笑了一声,问道:“你真的不考虑老老实实的织一条围巾算了吗?”
言悦摆弄着手里乱成一团的毛线:“不可以,像顾嘉许那样与众不同不与世俗为伍的人,怎可是一条普普通通的围巾就能收买的呢,必须要别出心裁,意想不到,只有这样他才会在众多追求者中一眼看到我。”顿了一下,扯开缠了一身的毛线,看着安默白,一脸悲痛:“你知道吗默默,昨天我看到顾嘉许的桌子里放了五条围巾,三盒巧克力,还有数不清的零食小点心,还有很多放不下被同学分了去,据说他的室友靠卖这些赚了人生第一桶金。”
“……”好厉害,批发不好吗。
言悦挫败的把身上缠的毛线越缠越乱,然后拿起剪刀,手起刀落。安默白不知如何表达此刻的心情,所以,悦悦的最终目标就是表演最后这一剪刀吗?
言悦放下剪刀,把一团乱糟糟的毛线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无比心酸的说:“其实,我想织一颗苹果给顾嘉许。”
“……”
“……”
“……”
安默白,苏橙,金虞同时停下手里的动作,不约而同的看向苦恼的言悦,然后再看看垃圾桶里被一剪刀扎死的毛线君。
算了,人世间的种种忍忍就过去了。她们各自低头做自己的事情,只是总有种被毛线糊了一脸的感觉。
哎……
安默白想走了,她宁愿出门吹冷风,也不想看言悦在这里织,苹,果。
可是,爱情是会使人癫狂的,尤其是一段始终得不到回应的单恋。三天后,当言悦在寝室里炫耀她给顾嘉许织的苹果时,得到了三人沉默的鼓掌声。
啪啪啪。
言悦当即就给了安默白一个熊抱:“默默。默默,怎么样啊,我家的小苹果是不是看着就想让你咬一口啊。”啪叽一口亲在安默白的脸蛋上,开心得唱了起来:“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吃你都不嫌多……”
安默白垂眸看着被摆在她床铺上的毛线苹果,怎么说呢,内心多少有点复杂。难道这真的不是一团姨妈红的毛线团,上面插.了一根很像树枝的树枝吗?
三天了,真的想象不到言悦竟然敷衍出这么个东西,顾嘉许看到会哭吧。
额……没脸想。
可言悦从小就是个不知道气馁是何物的小强,只要笑一笑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小太阳,开开心心的拿起自己的小呀小苹果,问她们:“你们谁跟我去给顾嘉许送苹果啊?”
苏橙从床上站起来:“我突然想起来了,学生会有事要我去一趟。”再见。
金虞挠了挠头发,穿上羽绒服就往外走:“我得赶紧去阻止沈慕买苹果给我了,最近五年都不想吃苹果了。”告辞。
安默白:“……我,那个……我想给许叔叔打个电话。”救命……
可是晚了,安默白被言悦挟持,冒着严寒去给顾嘉许送一颗充满爱意的毛线加树枝的小呀小苹果。
言悦早就收买了顾嘉许的室友,对他每天的行踪了若指掌。拉着安默白一路乘车到了一家很高级的会所。两人徘徊在会所门口,好奇的朝里面张望。
这家会所是会员制的,她们根本就进不去。言悦的继父是B市很有名的画家,以前倒是跟着他来过两次,但最近继父出国了,她也不好乱动他的东西。而安默白呢,许一生从没带他来过这种地方,眼下站在外面看着紧闭的黑色玻璃大门,心里倒有了几分好奇和期待。
就在两人束手无策时,安默白突然听见一道熟悉而低沉的声音。这个声音的主人昨天还把她亲得缓不过气,现在胸口那里还隐隐发痛。想到这里,不禁脸红的看向突然出现的许一生,轻轻咬了下下唇。
许一生走到她身边,身后跟着几个同行的下属,付雅也在其中。能被许一生带出来必定都是公司里的精英,人精里的人精,此情此景都识时务的扭过了头,互相攀谈,似乎对老板的私事一点兴趣也没有,实则都竖起了耳朵,不约而同的在心里唱起了那首热情的沙漠。
想来,这位就是教会许总唱热情沙漠的人吧,嘿嘿嘿……
付雅站在原地没动,垂下的手越收越紧,不甘,愤怒,嫉妒,灼烧着她的心脏。
而这边,突然相遇的两人沉浸在自己的甜蜜的小世界里,丝毫没受到付雅的影响。许一生牵过安默白的小手,觉察到有点凉,放到自己的大衣口袋里,把她被风吹得散乱的头发别到耳后,温声问她:“怎么来这里了?”
安默白两只手放进他两侧的口袋里,就好像抱着他的样子,往前走了两步,调皮的仰头亲了亲他的下巴,刚想恶作剧的咬一个牙印给他,下巴就被捏住了。
自从热情沙漠事件之后,安默白越发的无法无天起来,也是许一生宠得她没边,时不时就会搞点小恶作剧,虽然每次都不会成功,但还是乐此不疲。
许一生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高高仰着头。看着小孩苦哈哈的抬着小脸看他,眉一挑,俯身亲了亲她的脸蛋。安默白本来还挺开心的,每次许一生亲她她都很开心,可是,当许一生张开嘴巴露出牙齿的时候,安默白就知道要不好。
果然,许一生在她脸蛋上咬了一口,涂了她一脸口水。
言悦默默红了脸,不自然的把头扭到一边。
许一生松开手,安默白赶紧后退几步,捂着自己红彤彤的脸蛋,闷闷不乐的看着他。哼,又被反套路了,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许一生一定给她的脸颊添了一个清晰的牙印。
许一生早就把小孩看透了,知道适可而止,该顺毛的时候一定会摸摸脑袋,说几句好听的话。根本不给小孩生气的时间,岔开话题问她:“进不去?”
安默白一口气堵在胸口,还来不及表达自己的不满,言悦过来拉了拉她的手,一脸狗腿看着许一生。
她还能说什么:“嗯,不让进。”
许一生短促的笑了一声,牵起她的手:“走吧。”
两人堂而皇之的跟着许一生进去,留下一众看热闹的精英人士,还在消化刚才那一刻。如果他们眼没瞎,他们稳重内敛的许总刚刚是无声的耍了个流氓吗?
十五分钟后,安默白从会所里出来。言悦成功的把毛线苹果交给了顾嘉许,而她也成功的把言悦交给了顾嘉许。总之,一切都很成功。
刚才许一生说过了,让她先回去,他还有事要谈,估计得再呆一会儿。安默白戴上羽绒服的帽子,打算去许一生家里等他,顺便问问他想要什么圣诞礼物。
可就在这时,付雅却突然挡在了她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安默白一怔,停下脚步,摘下帽子抬头看着她。付雅将近一米七的身高,又穿着细高跟鞋,比安默白高出了一个脑袋。此时此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眼,缓缓开口说:“谈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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