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芳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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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和小圣女的关系最要好，”土长老点头，“当初，就是她送信给我们，小圣女要被嫁到匈奴！”
    “那与你们丢失‘夜雪尘烟毒’有什么关系？”蓝枫不耐烦的怒吼，“莫非小圣女会出卖我们？”
    几人闭上嘴巴，不再东拉西扯，不管怎么样，这丢失毒药的罪过？是逃不掉的！最可怕的：居然是流落到了谷主大人的羊奶中！
    要是被大人和羽公主喝到？他们老哥几个的命，一准儿没了！万幸、万幸……
    “一把年纪了，都在这儿杵着？等着本王发赏银呐？滚出去？查清事情真相！”蓝枫冷冷的低吼，“失职之罪，如何处罚？”
    “失职之罪？按天蚕谷规则：鞭刑至皮开肉绽！不限时间、不限地点、不限鞭数！如今谷主已经是东胡之王了，新规则，由新王定！”金长老铿锵有力的回答。
    千羽看着他们五旬之人了，还要受罚？有些于心不忍，正要开口求情，却对上金长老的眼神，他在向她摇头，示意她不要出面干预！
    蓝枫没有立即开口，犹豫片刻后，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胸口异常闷热，他深吸一口气，又是情结失控了！
    鬼老爷子经常嘱咐他：要心静如水，不可过分激动！可此时发生的事，让他怎么平静？
    “来人？去把查干巴拉叫过来？”蓝枫对外面喊道，外面的侍卫去了，很快查干巴拉进来了。
    “有什么吩咐？我的主人？”查干巴拉行礼问，也看见了地毯上的毒药，明白刚才的动静是怎么回事了。
    “你带一万人马，扫平托拔部！女人和孩子全部充为奴隶！愿意投降的男人？留他们一条活路，带回来充军！至于托拔达？记住，本王要活的！残缺不全的也行？只要别为了他，多折损了自己的将士就好！”蓝枫面无表情的下了这个命令。
    查干巴拉领命去了。
    他本来不想这般无情的对待乌娜，可自从他回来，那个女人的所做所为？令他感到莫名的厌恶！
    他甚至怀疑自己这些年，到底放不下的是当年的情？还是自己对往事的执着？
    千羽默默的望着他，陪着他，自从他回来后，似乎变了？那一身王者的霸气，一如所有王者！
    但，也多了王者的冷酷无情和残忍！究竟是她因为怀着孩子而想多了？还是蓝枫真的经历了太多？他心中压抑的仇恨，真的改变了他么？
    还好他并没有赶尽杀绝，对于自己王兄的女人和孩子，他选择了贬斥，而不是杀戮！
    “枫？你吃点吧？忙碌了一个早上，不要影响一天的心情好么？”她端起他常用的玉碗，给他乘了人参汤。
    他无声的接过，却是喂向她。
    五大长老出了帐篷，互相看了看，不明白他到底几个意思？
    “大人既然不想立新的规则，自然还是按照天蚕谷的规距了？”金长老深吸一口气，“只是这药……是从谁手上丢失的？你们赶紧交换着回去看看？我等你们查清了，再去查一查我那里？”
    “好！”四人齐声回答，交换着查了对方的药盒，并没有丢失，四人回到这里后，又一起去查了金长老的房间。
    “怎么会是老夫丢的？”金长老自己也糊涂了，但是面对他的药盒时，他没有办法推卸责任！
    “好？既然是我丢的药？一人做事一人当！老哥不能连累你们！”金长老说着又回到蓝枫帐中，将自己查到的情况作了禀报。
    “你是五大长老之首，叫本王说你什么好呢？差点冤枉了小圣女！”蓝枫没声好气的白他一眼，“自己领罚去吧？”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小圣女早就在帐外站了很久了，她本是要来看看王兄的，谁知听到这么一出？
    蓝枫惊讶的望着她，自己怒火攻心，居然没听出她就在帐外！
    “你来得正好？阿茹娜？”蓝枫向她招招手，“你给我说说，你和宝力格夫人是怎么回事？她和乌娜又有什么私人恩怨？”
    阿茹娜其实也有些心虚，昨天晚上，宝力格给她送去新衣时，让她很尴尬：因为不再是王族的宝力格，做着奴隶的事情，脸上却从容自如。
    她拉着宝力格坐下问寒问暖，却就是不能提为她求情一事！
    宝力格也很通情达理，丝毫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姑嫂二人闲聊了一个时辰，她就起身离去了。
    “那？在此之间，你有没有出去过？或者提到过夜雪尘烟毒？”蓝枫问她。
    阿茹娜仔细回忆了一下，点点头，“有的！我们讲了很多离奇故事，我跟她讲过夜雪尘烟毒！”
    “那么？她也问了这种毒？”蓝枫开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阿茹娜又点了点头。
    蓝枫沉默了，查干巴拉这会儿已经带兵出发了，要不要追回？不，不行！托拔部在帮忙隐藏着他的王侄达达呢？
    “宝力格是么？”良久，他揉揉额头，自言自语，“乞扶部？希望他们不是表面称臣才好！”
    “王兄？我可以保证：宝力格只是想加害乌娜，但她没想到羊奶竟然流落到您手中，她和乌娜的恩怨不是一天两天了，”阿茹娜出面担保她。
    蓝枫眉头微锁，“你去请宝力格过来？我有话要亲自问她！记住，悄悄的去，不要让人看见！本王还不想和达木隆的女人扯上什么闲话！”
    “嗯，好！妹妹做事你还不放心呐？”阿茹娜悬着的心这才放下，轻松的出去。
    不到一柱香时间，宝力格进来了，遵照大王旨意，她是戴着斗篷来的，瑟瑟发抖跪在下方，胆怯的不敢言语。
    “本王问你：你是怎么偷到金长老房间里的夜雪尘烟毒的？”蓝枫威严的声音响起。
    宝力格流着泪，连连摇头，“我不是要加害大王，那个女人害死我的孩子，我本是想要她偿还的！”
    “本王知道！不然？你认为自己为什么还活着？”蓝枫漫不经心的拿起竹简，一个弱女子，竟然能从一个高手房间里，偷出没有解药的毒药？这听起来，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宝力格垂下头去，支吾犹豫了很久，才开口说，“昨晚三更时分，奴婢其实一直守在金长老帐篷附近，就在等一个机会！”
    “呵呵……”蓝枫气极而笑，“然后呢？”
    “三更时分，金长老出了帐篷，我就趁机溜进去了，找了很多地方，我并不知哪种药是夜雪尘烟毒？看着一个小黑瓶挺精致，顺手就拿了出去，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那小黑瓶就是毒药啊？但，奴婢也没想到会落到大王手上……求大王开恩……”
    “就这么简单？”蓝枫半信半疑的问。
    宝力格疑惑的抬起头，又低下，“难道？大王以为还有什么人相助？”
    蓝枫手指轻弹，一枚果子壳飞向她，她居然丝毫不觉？看样子，她根本不会功夫，不然也不会被乌娜害死了胎儿！
    就在那枚果壳要袭到她身上时，他掌风一挥，那枚果壳的力道减弱很多，也偏离了方向，飞向她身后的帐篷，上面多了一个小洞。
    蓝枫还问了很多，这些年达木隆如何地待她，又如何对待乌娜，她都如实回答了，自她被贬为奴隶后，她娘家的族人乞扶部便归顺了他，也算是兵不血刃就收获了一批势力！
    “出去吧？”蓝枫挥手示意她出去。
    正午时分，查干巴拉带着胜利回来了，托拔部投降的人如数充了军，女人和孩子归纳到奴隶中，他们的牛羊和战利口，带回来不少。
    “怎么样主人？没让您失望吧？”查干巴拉兴奋的来讨个表扬。
    蓝枫淡淡点头，递给他一块丝巾，“擦擦汗？”
    “哎！好！”查干巴拉接过丝巾闻了闻，舍不得弄脏了它，放入怀中，用自己的袖子擦干脸上汗珠。
    “缴来的战利品中，牛一千头，羊两千五，狗八十只……”查干巴拉向他汇报，蓝枫挥了挥手，这些小事，他可不想听。
    “让卓堂主记帐上吧？托拔达呢？抓到没有？”蓝枫捂了鼻子走在战利品外围，冲天的气味让他很难受。
    “抓到了！像您说的，为了不折损我们的将士，我把他打残了！”
    “残了？”蓝枫回过头，“打哪儿了？”
    “我打断了他的左腿！打伤了他的右臂，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但也别想走路了！下半辈子，他就像猪似的躺着过吧？”
    “那样也好？让乌娜养着他吧？乌娜此生，再不许脱离枷锁的桎梏！”
    蓝枫不再多问，回到帐中去，至于达达也好？乌娜也好？这两人，他现在听都不想听到！
    深谙平衡之术的蓝枫知道：在乌娜和宝力格之间，两个互相仇恨着对方的人，不能让她们站到同一阵线上，所以？他并没有严惩宝力格，反而严惩了有嫡王子托拔达的乌娜！
    如果他同时严惩了二人，没准儿？她们会因为自己的儿子，由仇敌变成伙伴，联合起来反叛，又会多一些不必要的流血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