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芳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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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尔查正要使出那招“凤舞九天”，一举拿下那匹黑马，看见蓝枫也不松懈，先追上了它。
    二人一边过招一边抢马，连那马儿也感觉到有空可趁，屡次逃走！
    蓝枫一挥长竿，直击霍尔楂的坐骑，一个翻空，霍尔查没摔到，他的马儿却摔到了，翻了几个跟斗后掉进河里。
    霍尔查轻盈落在另一匹马背上，气得干瞪眼，蓝枫早不见了人影，看来？那匹黑马他已经得手了！
    “主人？要不要紧？”他手下宇文为赶来。
    “没事！”霍尔查几翻跳跃，分成九个分身，轻盈飞在群马之间，又向那匹黑色野马追去。
    一柱香时间到了，蓝枫抢到了那匹黑马，而霍尔查却套到一匹白色母马！其他人也都收获不小，把野马群分成两份，各自赶回自己的部落去。
    “你输了！”蓝枫可没打算放过他。
    霍尔查淡淡一笑，“不一定哦？”
    “哦？”蓝枫诧异的看过去，将那匹母马仔细看了看，突然脸色微变。
    “我这马儿的血统，虽然没有你那匹优良？可我这是套一得二？我赢的是双份！”霍尔查笑得真是欠抽！
    “不是优等？就是劣等！两个劣等货，等同是废物！杀了吃肉而已！”蓝枫漫不经心的说，丝毫不受他的挑衅影响。
    “呵呵……我既然选择了她？自然，她就是最好的！谁又知道？她肚子里那个小东西？是不是优等的呢？你仔细看看：她当真不是优等？”
    他这是一语双关！
    蓝枫铁青着脸，冰冷杀气让周围形成一股气流，一触即发。
    霍尔查也心知肚明，他肯定知道自己耍的阴谋了，毫不畏惧的盯过去。
    二人的明争暗斗，已经要大开杀戒了，双方手下，除了赶马回去的人，剩下的人也都紧张的对峙着，怒火和压抑的气氛，让他们都屏住呼吸。
    “哈哈哈……”霍尔查突然大笑起来，“行？你说我输了，我就是输了！一言既出，自不反悔！你选择吧？要我哪一匹宝马？”
    “你那里的货色？我一个也看不中！”蓝枫也不再和他计较，“这是你的地盘，那就喝你一杯奶茶吧？”
    “好说！走吧？”霍尔查挥挥手，双方紧张的气氛瞬间缓和了。
    两个时辰后，蓝枫一行来到他的王帐中，舞姬一个比一个美艳，侍妾倒显得逊色很多，有几个美艳的侍妾已经怀着身孕了！
    曾经的紫雀，是个花心放浪的家伙，但眼前的这个霍尔查王？他反而不了解！
    他到底为什么想要羽儿？只因羽儿是他蓝枫的，他霍尔查想要去抢就去抢？想证明自己？还是说，他霍尔查觉得欠了羽儿的？
    “请用茶？”霍尔查微笑说，挥挥手示意舞姬上前服侍他。
    蓝枫伸手制止舞姬靠近，“叫她们退下，我有话要问你！”
    “好！”霍尔查挥挥手，舞姬们退下去了。
    二人沉默着，连摇晃玉杯的动作都几乎一模一样，彼此心照不宣，明白对方心里在想什么，又明白对方想要做什么！
    “是你放出的消息，让鬼方抢了我们的饷银？”蓝枫问。
    “是！”霍尔查点点头。
    “也是你买通燕国的商贾，高价收购狼皮、狐皮？”
    “是！”他又点点头，丝毫没有要否认的意思。
    “你够混帐的！竟不懂唇亡齿寒的道理么？”
    “我当然知道！不过？我想要的，一定会拼命去得到，靠自己的实力！你也看出来了？我不再是曾经的那个什么雀儿了！”
    “你最好认清自己是谁！你觉得自己想要的，就一定有命去得到么？”
    “……”他似笑非笑，停顿后说：“我当你讲了个笑话！”
    良久的沉默，霍尔查站起身，优雅的伸出手说，“伸手只需一瞬间，牵手却要一辈子！你又怎知自己，有没有命陪她到最后？”
    他指的是羽儿！
    “那不是你担心的事！”蓝枫冰冷的盯向他，那霸气又俊逸的模样，与自己竟有些不同？
    “你很自私，自私到可恶的地步！你知道么？”霍尔查面无表情的背对他，望向帐外，“为了自己有个孩子，就把羽儿推到濒临死亡的悬崖边上？这就是你所谓的真爱？”
    “那是我和她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来插嘴！”
    “无论你遇见谁？都是命里该出现的人，绝非偶然！若无相欠？怎能相见？只有我，才是能够守护她的人！只有我，可以陪伴她到白发染霜！”
    “……”蓝枫沉默了。
    若无相欠？怎能相见？
    霍尔查的身份是紫雀时，一直觉得自己欠羽儿的，这就是他想得到羽儿的原因？果然被自己猜中！
    记得那天晚上，紫雀丝毫不惧的与他对峙在林中，若不是老爷子用时赶到，他和他之间，必定有一个人要杀了对方！
    想到羽儿和孩子，自己又何曾不欠她们的？让他无奈又纠心的是：以后羽儿该怎么办？
    “你究竟是妒忌？还是自私？你心里清楚！如果你想要这个孩子？请把羽儿交给我守护！”霍尔查望着他诚恳的说，“我们两大部落强强联盟，才能保她母子平安！站在王的角度、站在她男人的位置上，请你好好的想一想吧？”
    “你太高估自己了吧？我的女人，自有我的族人守护！”蓝枫眉心微锁，很想一巴掌拍死他。
    “你的族人？呵呵……”霍尔查转过身来，微笑着抱出一个大木箱，“这是托拔达给本王的协议，这是你另外两个妹妹送来的财宝！她们分别代着着其他两个部落，而托拔部么？虽然暂时沦为奴隶，可那是不容小觑的祸根！”
    蓝枫惊愕的盯着耀眼的金子，再看看他手上的羊皮卷，一时语塞！他没想到自己不忍斩草除根，果然还是做错了！
    “你居然勾结托拔达？”蓝枫杀气顿起。
    “勾结？哼……”霍尔查不屑的冷笑，“如果是勾结？就该在暗中进行！我又为什么要让你知道？”
    “你想要我的一切？可惜，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蓝枫冷冷的揉搓手指，“你以为就凭两个不入流的小部落，我就会放在眼里么？更别说一个瘫子了？”
    “你以为查干巴拉真把他打残了么？”霍尔查俯身靠近他，丢给他一个黑药瓶，“这是你看不上眼，又不入流的小部落里收藏的秘药！别说打残一个人？就是打残一支军队？它也照样给你站起来！”
    “怎么可能……”蓝枫惊愕了，捡起药瓶，闻了闻，陌生的药香，与他们熟悉的药草完全不同。
    该死的，他竟然没有发现托拔达一直在骗自己？还有嫁到其他部落的两个妹妹，竟然暗中支持托拔达？
    等等？如果说巴雅尔妹妹支持托拔达的话？他倒是可以理解！因为她就是跟达木隆同母亲的，却不是他们共同父王所生的孩子！
    但毕丽格不一样，她和达木隆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和自己也一样，她的母亲是父王从其他部落娶来的！
    而她，相当于是个托油瓶！达木隆曾经还调戏过她呢？她怎么可能站到托拔达那边去？
    “毕丽格？她想要她的儿子成为新的头人，是不是？”蓝枫突然想到了！
    他登位后，毕丽格曾派人来问候过，自己当时太忙，也没顾得上询问她的意思！
    霍尔查不置可否，坐下继续饮酒，“你现在闭上眼睛想一想：你死了以后？你的两个妹妹会带着她们的部落，瞬间就会倒向我，或者倒向嫡王子托拔达？还有你的族人？她们会哭叫着向我或者他们，求饶！而我心爱的羽儿呢？或许正泪流满面，不知所措的抱着孩子，不知要向哪里逃亡？”
    霍尔查成功的打击到他，蓝枫紧捏的拳头格格作响，“别说了！”
    “当然了？除了我能保护羽儿，谁会保护她？天蚕谷么？入木堂已经名存实亡了，其他堂会的兄弟，到底是中原之人，你认为他们有命活着走出草原么？”霍尔查俯身放下一张羊皮卷。
    他竟敢威胁自己？蓝枫紧锁眉头，看到上面的内容是结盟契约后，沉默了，上面哪一条都对两个部族有益，并无不妥!
    只是，他心里堵得慌！
    “过分自信，就是在给自己挖掘坟墓！”良久，蓝枫咬牙切齿的说。
    “呵呵……我再三忍让，不也是看在往日的情义上么？你还是像以前一样，拿我当自己人、当兄弟吧？”霍尔查知道自己说中了他的忧虑，他越沉默，自己越有信心！
    蓝枫没有回答，羽儿和孩子让他迷失，但，也让他更看清楚眼前的事实，思虑良久，他掏出王印。
    “你真觉得自己有十足把握？”蓝枫摩搓着王印问。
    “不不不？我不是有十足的把握，我是在赌！也是在坐山观虎斗！我还有更好的选择啊？我可以等着那一天到来，只不过会有更多杀戮而已！又何必在这儿跟你废话？”
    “哼！赌？如果这一切对你来说只是一场游戏？那你就等着吧？”蓝枫收起了王印，不愿在上面盖章。
    “蓝枫？”霍尔查真的恼了，低吼一声，“你真要血染两族？就算本王不出手？到时，托拔达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