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芳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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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没睡好！我会努力克制自己！”
    “不是说这个啦？你脑子能不能别想这个？”
    “不行啊？我做不到嘛，哈哈……”
    “你真的很……”
    “邪魅？下流？我知道，不过从你嘴里说出来，却听着很舒服！”
    “呃……你别脱我衣裳啊？还在外面呐！”
    “明明是它自己滑下去的嘛……”
    远处，北宫亭远远的走近，看到他二人这般恩爱的缠绵着，反而不好意思靠近，转身凑近楼子烨。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那人是你兄弟吗？”楼子烨与他最交心，上次，一起套马时，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北宫亭点点头，上次，他看见霍尔查有一个手下，那人曾经拿着一把熟悉的剑，上面刻着：王屋真人！
    见他不想多说，楼子烨轻推了他一下，“跟我还有什么保秘的？快说？他是不是你失散多年的兄弟？”
    北宫亭再次点点头，抽出腰间的剑，神色沉重。
    他这把剑上，也刻着“王屋真人”四个字，同样的东胡字体，这说明他们根本不是中原人，他们有一位共同的父亲！
    他努力回想小时候的事，却怎么也记不起来，只记得父亲惊慌的拉着他奔跑，似乎有什么人在追杀他们，仓惶中，他们弄丢了哥哥。
    “既然认出是你兄弟，为什么还要犹豫？”楼子烨问。
    “谷主大人突然像交待遗言一般？把谷主之位让给火青鸾！而且他对羽公主的爱，似乎又比任何时候更浓烈？你不觉得奇怪吗？更奇怪的是他的头发？”北宫亭回答。
    “我在问你兄弟，你提谷主大人做什么？”楼子烨不屑的晃晃酒葫芦，“谷主大人面临最大的对手，却是自己一手陪植起来的！也许是广廈将倾？也许是一时怅然？我们静观其变就是！”
    “是啊？这就是我不敢认的原因！他现在是霍尔查最得力的部下之一，我怎么带他出来？”北宫亭甩甩遮盖右脸的长发。
    “那是好事啊？你赶紧与他相认！然后和他一起投靠这边，不就消弱了霍尔查的一部分势力了么？”
    “你说得倒是轻松？二十多年不见，仅凭一把剑，他就会认我吗？”北宫亭皱着眉头。
    “不试试怎么知道？”楼子烨给他打气说，“血浓于水这个道理，你以为只有人才能懂么？你看？连草原上的畜生都有舐犊之情呢？”
    望着远处的母羊在舔着小羊，二人都沉默了。
    漫山遍野飞舞的彩蝶，像可爱的少女般曼妙绝伦，草丛里，他们的谷主大人，正和羽公主深情相拥！
    “北宫亭？你爱过一个女子么？”楼子烨收回目光，笑问。
    “我是个男人！”北宫亭简单的回答。
    楼子烨想起了英子，似乎那时候对她的感觉就很特别？但是离开后，百花堂的姑娘也很让人舒畅！
    午时，小圣女回来了，蓝枫感到很惊讶，“他放你回来？还是你自己回来的？”
    “他让我回来的，说不要我了，碰都没碰我！”小圣女话没说完，眼泪就啪嗒啪嗒直掉，“我听他说了一些事，哥哥你真的会死吗？那本秘籍，不是可以救你的命吗？”
    蓝枫吃惊的盯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
    “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还说不要让王嫂知道，否则母子都有危险！你们到底有什么事，在瞒着王嫂和我？”
    “别听他胡说？没有的事！”蓝枫摇摇头，紧张的看看里面帐内，生怕羽儿听见，“你再胡说，我可要生气了！”
    与此同时，千羽听到小圣女回来的消息，正要出去迎接她，却听见她和蓝枫的对话，心中一紧，轻轻站在帐后聆听。
    “哥哥？”阿茹娜焦急的拉了他的手，“我是你最亲的妹妹，你连我也要隐瞒吗？我从他的话中听出意思来了，似乎和王嫂腹中的骨肉有关？哥哥想要这个孩子，又不能失去她和孩子，所以在用什么方法牺牲自己，是不是？”
    “别胡说……”蓝枫无语。
    “我不要哥哥这么做……哥哥不能这样……”阿茹娜哭泣着请求他，“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一定还有的……”
    “当！”一声轻微的脆响，来自内帐。
    坏了！蓝枫第一反应就是羽儿！
    他冲进去时，羽儿晕倒在地，声音颤抖的呼叫：“羽儿？羽儿？”
    阿茹娜也冲进来，见此情此景也吓傻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你？你……”蓝枫咬牙切齿的瞪着她，“叫你不要胡说……”
    气冲冲的抱起羽儿放到床上，连忙输入内力救她，如果阿茹娜不问这事，就不会被羽儿听到！如果阿茹娜还在霍尔查那里，这一切本不会发生……
    等等？霍尔查？是他？是他！
    “噗——”蓝枫吐出一口血来，仍然强撑着不让自己晕倒，他能撑到今天，全是羽儿和孩子支撑着他，如果她们母子有什么事的话？绝对饶不了霍尔查！
    “哥哥？哥哥……”阿茹娜哭泣着，不知所措，“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没想到果然如霍尔查所料？哥哥刚才恨恨的眼神，带着深深的责备！
    而她的王嫂，一定是听到刚才的对话，急火攻心了！
    “傻愣着干什么？快去叫鬼老爷子啊？”蓝枫朝她大吼。
    阿茹娜这才跌跌撞撞的跑出去，顾不得几次摔倒在地，连拉带扯的把鬼老爷子从别人的病床边拉走，“王嫂、王嫂怕是不行了，她晕倒了……”
    “好好的，怎么会晕倒？”鬼易一脸诧异，被她拉着飞跑。
    “老爷子别问了，快去看看吧？王嫂要是有个什么闪失，哥哥肯定不会原谅我……”
    说话间，二人已经进去了。
    蓝枫的身体接近枯竭，极度的消耗内力和操劳，加上血液过量的流失，他已经不能给她更多，但在这性命攸关的时刻？他不敢放弃！
    老爷子连忙上前接替了他，蓝枫急得又是掐人中，又是呼唤，好一会儿，羽儿才醒过来。
    “枫？你、你……”羽儿一口气上不来，突然捂着肚子，表情痛苦，“你们、刚才、说的话？是……真的？你……”
    “羽儿？羽儿？”蓝枫急得大叫，“是不是要生了？儿子是不是要生了？”
    “呃……”羽儿扭曲的脸上，银牙咬着下唇，艰难的点点头，“你、你不要、不要离开我……”
    “我不离开你！我守着你！别怕啊？”蓝枫要发狂了，不是还有一个月吗？怎么这就要生了？
    “快去准备热水？羽儿这是急火攻心，见了红！”鬼易顾不得太多，大声呼叫外面，“外面的人没死光吧？快去把我的药箱拿来？”
    “你去？”蓝枫吼了阿茹娜，“快去快回！”
    阿茹娜飞跑着去了。
    羽儿痛得一阵一阵儿的，鲜血浸红了裙子，又心急蓝枫还有事瞒着她，难怪他的头发变得这么快？他果然有事在瞒着自己！
    见她有一句没一句的呻吟，一会昏迷一会又醒来，蓝枫真是急坏了，拼尽自己所有内力抢救她。
    按照秘籍上说的方法，这时辰提前得太早了，而且他需要的药材？还有一味没有找到！
    羽儿？你一定要坚持住！就算我的生命到此为止，我也一定要救活你们！
    “枫？你告诉我……实话？到底有什么事……在瞒着我……啊——”一声尖叫，她的裙子上浸染了一大片殷红。
    “没有？羽儿？真的没有！”蓝枫点了她穴位，止住血，颤抖着抱紧她，“我只是不想……我只是想……”他最终没有说出口，他只是不想害死她和孩子！他只是想要羽儿和孩子好好的！
    “枫……别离开我……”羽儿虚弱的哀求他，“你的头发……我早该猜到的……”
    “别说了羽儿？求你别说了！”蓝枫与脸贴着脸，紧紧的抱着她，害怕一个不留神，她就会被长生天带走！
    药箱拿来了，鬼易拿了三颗聚魂丹给她服下，她才回魂了一些，但是出血了，就要把孩子生下来，不然母子就危险了！
    他开了药方，阿茹娜奔跑着去药房，下人全都忙坏了，不时的撞到一起。
    大祭司也听到消息赶来，带了族人们在帐外作法，祈求长生天保佑她们母子！
    手下几位堂主轮流给她输入内力，帮她续命。
    蓝枫守着她，一步也不敢离开。
    羽儿痛得死去活来，惨叫声不断，两个多时辰过去，孩子一点动静也没有，只有血淋淋的惨状，刺痛他的眼睛。
    “老爷子？不能再等了，帮我准备需要的东西吧？我早就做好了准备！”蓝枫坚定的示意他，“不能再犹豫了！羽儿和孩子比我更重要！”
    “再等等吧？有些女人生孩子，一天一夜也生不下来呢？总得给她点时间？”鬼易犹豫了。
    他真的不想走最后那一步！蓝枫如同自己的亲生骨肉一般，是他一次又一次从鬼门关抢回来的！
    他已经习惯了蓝枫的陪伴，也习惯了宠着他！突然要他做这种决定？无疑是在割他心头之肉！
    “不能再等了！看着羽儿痛苦，我的心……真如刀割一般……”蓝枫流泪了，恨不得能代替她受苦！
    “再等等吧？她现在晕过去了，我去看看药好了没有，她再醒来，你就把护心丹喂一颗给她！”
    “我说？以命换命到底可不可行？为了羽儿和我的孩子，不行也得行！”他怒吼一声，“您老一生所学，不要在最后关头，让人失望啊？”
    面对神医，他耍起了无赖，手下高手如云，却没人能救他的王后？老子要逆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