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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白夜歌这么一吼,宁熹惊得手一抖,还以为白夜歌要扑上来咬她才抓在手里瓷壶掉了下去,虽没有砸到白夜歌,但热茶泼了白夜歌一脸。
两个婆子尽忠职守的按着白夜歌的肩膀,被茶水烫了也一动不动,倒是白夜歌哇呀一声惨叫,大半张脸都红了,烫的!宁熹有些不好意思,怎么也是第一美人,叫她毁了容真是太作孽了,好在这边偏僻,还不至于引一大群人过来围观。
白夜歌吸了好几口气,想看看自己的脸伤得怎么样,奈何被人抓着,没有办法做到。宁熹瞧她这样,好心告诉她一声,“没事,那茶水放了一会儿了,只是有些发红,不会毁容。”
听宁熹这么说,白夜歌屈辱的目光瞪了宁熹一眼,道:“你别得意,我已经告诉宋缜了,呵呵,你说,他知道你是一个活了两辈子的恶鬼,会怎么样?”
“……”宁熹眨眨眼,活了两辈子的恶鬼,还跟白夜歌一样,所以,白夜歌是重生的?结合前后的许多事情,若是白夜歌真是重生的,那许多事都说得通了。白夜歌为什么费尽心机换婚?因为前世宋缜辜负了她,说不定,将宋勇和白氏当成杀死兄长和母亲的仇人,还对白夜歌做过什么。白夜歌为什么一直对她羡慕嫉妒恨?大约是宋缜冷落了她一辈子,却对宁熹百般呵护。
宁熹不是重生的,但穿越跟重生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她确实是一缕孤魂,借着宁熹的身体活下来,可年纪轻轻的宁熹为什么会意外早夭,还不是白夜歌做的孽。虽然宁熹若是真嫁了王家辉,遇上那么个疯子也未必能好,但这并不是白夜歌害死宁熹的理由。
宁熹对自己的身份有些忐忑,拿不准宋缜会怎么对她,但那也是他们夫妻的事,当着白夜歌的面,宁熹也不会露出自己的心虚,只笑道:“白姨娘,你这是疯魔了吧!什么恶鬼不恶鬼的,平白无故的,可不能红口白牙诬陷人!我活生生的站在这里,连寺庙中的和尚大师都没将我捉了去呢!”
原本面上不敢违背宁熹,心里偷偷害怕,还偷看宁熹的两个婆子暗自点头,可不是嘛,夫人前几日才从崇明寺回来,若真是什么鬼怪,还不早就被寺里的和尚捉了去,哪能好端端的坐在这里。
白夜歌见几个人压根没信她的话,她重生之后,多少有些心虚,前世总要求神拜佛的她,今生连福王妃的佛堂都不敢进,哪里知道重生的人会不会被和尚道士捉了去。只是她细细思索了,她多活了一世,虽然只比今生多活了十年,但许多事情也都与前世一样,比如天灾,比如战事。这叫白夜歌多了些底气,偏偏也有许多事与前世不同,比如宋缜身上的事,升官发财,连女儿都满周岁了。
白夜歌细细推敲过,起初,她以为宋缜也是重生的,可若是那样,宋缜理应知道前世亏欠了她,不该如此对她才是。后来再想想,与宋缜有关的许多事,都有宁熹穿插其中,便怀疑宁熹是重生的。白夜歌细细琢磨过,她能绝地重生,多半是前世死得太冤,上天可怜她,才给了她重生的机会。而宁熹前世嫁到了王家,嫁给了王家辉,虽然没有听说宁熹被王家辉虐待的话,但王家辉那样对待宁雪怡,不大可能放过宁熹,说不定宁熹死在她之后而已。
白夜歌琢磨出了这些,就琢磨着怎么拿这件事从宁熹手里换好处,可她失宠这些时候,宁思虽然在宫里,福王府的世子侧妃却趁机在她身边安排了人手,竟将她仔细记下来,免得忘了的笔记偷了去,送到世子身边。白夜歌原本还指望刘敬棠冲着她拿出来的东西,能够看重她,没想到那人在刘敬棠身边挑拨了几句,刘敬棠竟相信她是恶鬼,要一把火烧死她。
白夜歌历尽辛苦才从京城逃了出来,本来是想拿这个把柄,要挟宁熹收留她,帮她重新站起来。可看到宁熹和宋缜欢欢喜喜的操办女儿的周岁礼,白夜歌心头的怨恨嫉妒就压都压不住。都是宋缜明媒正娶拜过天地的妻子,凭什么宁熹可以幸福美满,她就要苦苦受十年的冷落,承受白氏的算计,丫鬟下人的欺辱?
白夜歌本来就只是死马当活马医,在她记忆里,福王父子最后是反了隆盛帝的人,宋缜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个国公府的世子罢了。宋缜和宁熹不可能胜过福王世子,她也不可能逃过刘敬棠的追杀,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委屈求全,还不如在死前求一个痛快。
所以白夜歌混进了刺史府,没急着找宁熹拿把柄威胁他,反而先去找了宋缜,将写了秘密的纸条丢到宋缜面前,才准备从刺史府里混出去,没想到就让宁熹发现了。此刻,虽然丫鬟婆子似乎都相信了宁熹的话,但她相信,宋缜就算一时不确定宁熹的身份,也会对此起疑,两人朝夕相处,要发现其中的问题自然十分容易。
想到这里,白夜歌忍不住得意地笑,冲着宁熹道:“你就狡辩吧,反正我也不信你,宋缜也不会信你!他是多么多疑的一个人,你作为她的妻子应该深有体会吧!”
青枝听着白夜歌的话,只觉得不舒服,道:“夫人,吉时快到了,咱们还得去前厅呢!”
宁熹闻言松了口气,点头道:“走吧!”走到门槛处,又道:“仔细看好她,等明日空闲些,我再来问她!”
两个婆子连忙应着,一人按着白夜歌,一人去找绳子,总不能一直就这么按着白夜歌。
宁熹心里存了事,但想到今日是女儿的大日子,努力将心事都压了下去,走到前厅时,里面已经摆放好了抓周的东西,宋缜抱着鹿儿站在桌前,见到宁熹便道:“怎么才来?鹿儿闹着找你呢!”
“后面抓住了一个小贼,我过去看了一回,没什么大事,吉时到了吗?”宁熹把朝她伸着胳膊的女儿抱过来,顺口问宋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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