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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安想起三年前时星辰大半夜发烧,她叫了救护车将星辰送到医院,星辰对陌生人很抗拒,整个检查过程很不配合,院方不给只有两岁的星辰打镇定剂。
星辰闹,时安就抱着她,小拳打打在她身上,疼的,却是时安的心。
后来星辰累了,闹不动了,躺在病床上睡着了,医生才开始给她检查。
那是时安最心力交瘁的一次,而那还没有完。等到星辰出院,没多久医院的账单就寄到了她住的公寓,救护车九百美元,在急诊室住了一晚六千美元,再加一些药品,近万元的治疗费压得时安喘不过气来。
屋漏偏分连夜雨,兼职的工作被人顶替,房租要缴,所有的事情压得时安喘不过气来……
“时安?”许清如将时安的思绪唤回来,果然在看到陆南望之后,时安整个人都不对了。
“没事,我们走了吧!”
“狂犬针都还没打,走什么?”
“哦,那就打了再走。”
许清如还想再说什么,一来看到时安脸色实在不好,二来想到帘子后面的人是陆南望,许清如就算有再多的话,都生生的给咽了下去。
在时安和许清如等着医生拿狂犬疫苗针过来的时候,隔壁帘子有了动静。
“南望,我刚才问了陈嫂,念衾应该是吃错了东西,他对花生酱过敏。”是盛浅予的声音。
也是,陆念衾生病,当母亲的盛浅予怎么可能不在?
陆南望没有开口,只听着盛浅予继续说道:“我知道我今天做得不对,不该去宴会,如果我没去宴会的话,念衾就不可能误食花生酱而过敏。但是南望,以前你和那些女艺人一起出席各种活动我没有管过你,是因为我知道你和她们都只是逢场作戏。但是时安……”
“够了,别在孩子面前说这些。”陆南望忽然间打断盛浅予的话,声音冷淡。
盛浅予知陆南望不悦,不想触怒他,便没再说下去。
帘子这头,许清如朝时安做了个眼色,后者却像是没听到陆南望和盛浅予的对话一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
没等到时安的回应,许清如也就不再注意那头的动静,好像陆南望抱着孩子走了吧?
没多久,医生拿着狂犬疫苗过来给时安打针,针头扎进血管里面的时候,是真的疼。
她怕打针,所以以前每次打针的时候,陆南望都会遮着她的双眼,往昔的温柔已不在,剩下的全是刻薄与凌厉。
时安不再奢求陆南望能够再像五年前那样宠她,他有妻子有儿子,还有整个陆氏娱乐的女艺人陪着他,她时安根本排不上号。
她也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梦想。她的生活和梦想都不再和陆南望有任何的关系。
打好疫苗之后许清如送时安回了酒店,再三叮嘱之后才离开。
等时安躺在床上,已经是后半夜了。
感觉今天过得真漫长,从再见到陆南望和他的妻子孩子,得知时坤早已出狱,到晚上西子湖畔她独自一人的晚餐,最后,画上句号的是陆南望对陆念衾深沉的父爱。
时安刷的一下闭上眼睛,将那些事情抛到脑后。
许清如将时安送到hilton酒店之后,并未马上回家,而是将车子开到了星河湾,大门口的保安不是第一次见到许清如的车子,便放了行。
摸黑开到了22栋前,许清如在车内犹豫了许久,还是熄火下车,摁响了门铃。
她不是第一次来星河湾,却是第一次摁响22栋的门铃。
等待最是让人焦灼,随后,从墙上门铃对讲上传来了一道慵懒的声音,“你知道密码,自己开门进来。”
许清如抿着唇,手紧紧地握成拳,却没有摁上门上的密码。
她知道自己摁密码进去和里面的人开门请她进去是两种不同的概念,所以,她僵持着。
门口的应声灯亮了又暗下来,门久久没有被打开,许清如想,里面那人肯定已经走了,或者回房间睡觉去了,或者压根儿懒得理她,又或者……
“咔擦——”
正当许清如要离开的时候,大门开了,从里面开的!
她怔了两秒之后,迈开步子往别墅里面走去。
通往别墅正门的路,很长,铺着青石板。许清如还穿着宴会上的裙子和高跟鞋,咯得脚难受,每走一步,许清如就在心里说:只是来问时坤下落的,问完就走,问完就走!
走到门口,门同样是打开的,许清如拉开正门,星河湾22栋的内景才展现在她的眼前。
低调奢华,磅礴大气,无一不在透露着这里是用来包-养情人的地方。
许清如打开玄关的鞋柜,看到里面摆着一双女式拖鞋,像是给这栋别墅的女主人准备的。
她关上鞋柜,穿着高跟鞋往里面走去。
墙壁上挂着蒙德里安的格子画,低柜上摆着娇艳欲滴的芍药花,客厅里面的水晶吊灯……
而后,许清如看到坐在沙发上,穿着黑色浴袍的男人。
浴袍带子堪堪地系在腰上,衣襟袒开,露出紧实的前胸,许清如似乎都能看到男人的胸膛随着心跳微微的起伏。
男人一手捏着高脚杯,一手搭在沙发扶手上,微微抬头看着略显局促的女人。
“喝杯酒,壮壮胆。”男人开口,声线比起往日来要低沉得多,他示意许清如放在茶几上的那杯刚刚倒上的红酒。
许清如迎上男人的目光,道:“如果你知道时坤的下落,请你告诉我……”
“作为交换的条件,你要给我什么?”
她知道他要什么,“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男人的目光深谙了几分,放下高脚杯,走到许清如面前。
饶是许清如穿了高跟鞋,在男人面前也足足矮了一个头,男人用高大的身形挡住了水晶灯照过来的光芒。
“是为了时安还是为了时坤?”
许清如刷的一下抬头,却见男人犀利的眼神似乎要将她看穿看透,看得她背脊发凉无所遁形。
是为了时安还是为了时坤?
“你不说就算了。”许清如撂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男人一把抓住了许清如的手,将她扯到怀中,“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进了这里,就没那么容易离开,嗯?”
许清如挣了两下,没挣开,感觉到男人危险的气息笼罩着她,一股子恐惧涌上心头。
“谢晋迟……”
“我更喜欢你叫我‘晋迟’。”说完,男人扳过许清如的身子,捧着她的脸,沉沉地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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