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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宜喝了太多酒,脑袋昏沉沉的,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就睡着了,睡得还挺香。
萧霆心里难受,抱着人也睡不着,听景宜呼吸绵长,他偷偷撑起胳膊,看枕边人,可景宜闭着眼睛,萧霆只能看到自己的脸,顿时又觉得没意思,重新躺好,抱着景宜,努力入睡。
景宜睡相好,可以一整晚不换姿势。
萧霆睡相差,不定要翻几次身。
习惯一个人睡了,清晨时分,当萧霆再一次翻身,却碰到一个人时,他忽然醒了,睁开眼睛,就见一个穿大红中衣的男人躺在身边。萧霆困惑地看向对方的脸,看清了,才终于记起昨天发生了什么。
看着还在酣睡的景宜,萧霆盘腿坐好,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怎么就喜欢上这样一个女人了?除了长得美,她还哪点像女人?冷冰冰的,一点都不温柔。
盯了不知多久,萧霆有点内急,准备从床脚绕过去,只是才弯腰,视线忽然落到了一处熟悉又陌生的地方。萧霆呆住了,维持双手双膝着床的姿势,心情复杂地看着“他”的裆部。
原来就算里面换了女人的魂,这地方该威风还是威风啊。
怎么瞧着,好像比以前壮了点?难道这里也能练出来?
有心确认,萧霆回头看看景宜,再慢慢地伸手过去。
……
果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一边检查,萧霆一边有点得意,照这样下去,他超过大哥二哥也不是不可能。
他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忘了掌握力道,景宜陡然惊醒,一抬头,就看到萧霆背对她跪在那儿,红纱中衣松松垮垮垂了下来,露出大半边肩膀,里面竟然没穿姑娘几乎不离身的肚.兜!
明明是她的身体,景宜却下意识移开眼,与此同时,她长腿一挪,转瞬就站起来了,大手胡乱扯开纱帐,想走,却又顿足,头也不回地哑声道:“三公子,我能体谅你想熟悉自己身体的心,但也请你稍微为我想一想,你用我的身体做那等举动,恕我无法接受。”
偷摸被发现,萧霆早涨红了一张俊脸,耷拉着脑袋不敢见人,乖乖认错,“只此一次,以后我不乱动了。”
他这语气有点像淳哥儿,景宜胸口郁气略缓,想了想,又道:“你我同居一室,也请三公子穿戴整齐,任何闺秀都不会像你现在这样。”
萧霆闻言,低头,看到不知何时露出的胸口,他想也不想就给捂住了,捂完才意识到不对,斜眼景宜背影,一边拉扯衣服一边闷闷道:“入夏我习惯光着膀子睡,凉快,不过既然你介意,以后我老老实实穿那些就是,只是,这是你的身体,你躲那么快做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景宜不想跟他谈这个,大步离开房间,吩咐两个宫女去服侍“公主”洗漱,她则去了前院。
内室床上,听到明心、明湖的脚步声,萧霆眼珠子转了转,及时扯住被子躺好,脸也给蒙上了。明心、明湖进来,看不到公主脸,二女互相看看,由明湖低声唤道:“公主?”
萧霆这才慢慢拉下被子,露出一张闷红的美人脸,看到两个宫女,他抿抿唇,想笑又不好意思般朝里转去,转到一半,惊呼一声,装模作样地扶住了腰。
公主羞答答的,一看昨晚夫妻俩就非常恩爱,想到当时听到的动静,明湖莫名脸红心跳,突然听到公主吸气,明湖刚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紧张问道:“公主您怎么了?”
萧霆咬咬牙,硬着头皮道:“没事,就是有点腰酸。”
明湖、明心脸都红了。
萧霆一手扶着腰,却慢慢地想起一事,洞.房花烛都有查验元帕的规矩,景宜是公主,免了元帕,但两个丫鬟甚至浣洗丫鬟没找到落红痕迹,那他昨晚的戏岂不是白演了?
“先出去罢,我再躺会儿。”萧霆懒洋洋地道。
等明湖、明心走了,萧霆蹑手蹑脚跑去梳妆台,再拿着一把小剪刀钻回纱帐。他想弄点血,可看着景宜白白.嫩嫩的小手,修长匀称的美腿,竟是哪里都舍不得动刀子。
“去叫驸马过来!”萧霆挑开纱帐,扬声吩咐道。
前院,景宜刚洗完脸,听明心说萧霆找她,景宜皱皱眉,不缓不急地过来了,一进屋,就见萧霆人坐在床上,只有脑袋从纱帐里面探了出来,朝她使眼色。景宜不解其意,示意两个宫女出去,她慢步来到床边。
萧霆扯开纱帐给她看剪刀,发愁道:“我,我对你下不了手,你去让阿顺弄点鸡血、猪血来?”
景宜没有考虑过这些,现在萧霆提醒了,她也不想费事去折腾,拿起剪刀在手腕上一划,立即有血珠沿着伤口蔓了出来。景宜俯身,面无表情地往床褥中间的地方抹血。
萧霆被她刚刚的动作吓傻了,等他反应过来,景宜已经抹完血,准备起来了。
萧霆就在她起身的那一瞬扑了过去,拽住她手臂,真真切切地看到那条刺眼的伤口,萧霆没来由就想骂人,他也真骂了,仰头瞪她:“谁让你伤你自己了?显摆你比我有种是不是?要不是怕你的千金身子上留疤,我会让你逞英雄?”
越骂声音越不对,颤颤巍巍的,说到最后,眼里蓄满的泪水终于滚了下来。
她不疼,他看了替她疼。
景宜弯着腰,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两行泪,他,他竟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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