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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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你个头啊，你真的狠心到现在才回来。”杨婧气的拿腿踹陈正，陈正乐呵着把杨婧压的动弹不得，又亲又揉，他太想太想杨婧：“媳妇儿，别闹，让我好好亲亲。”
    “一边去。”
    “来嘛。”
    “滚蛋。”
    “不滚蛋，滚床单吧。”
    大床吱吱扭扭好一阵之后，陈正、杨婧躺在一个被筒里，陈正拢着杨婧额前汗湿的头发说：“媳妇儿，你睡吧，我去看看儿子闺女，有事儿咱明天早上再说。”
    “嗯。”杨婧应一声。
    陈正掀开被子去洗了澡，换了睡衣，走到小房间内，发现三个孩子都睡在嘟嘟的床上，当当都被嘟嘟的小屁股挤到床尾了，陈正笑了笑，小心翼翼地把当当抱回当当的小床上，然后把嘟嘟抱起来，把了一次尿，嘟嘟说着梦话：“不打，妈妈、不打。”
    陈正笑着在小儿子脸上亲了一口，把嘟嘟放回床上，三孩子又亲了一遍，才回到自己房间，搂着杨婧入睡，见杨婧没有睡熟，问：“你打嘟嘟了？”
    “嗯。”
    “为什么？”
    “太调皮了，把当当的作业本都给画破。我气的。”
    “嗯。”
    “怎么了？”
    “刚才嘟嘟说梦话呢，让你不要打他。”
    杨婧笑了笑，往陈正怀里拱了拱说：“他能记住才好，当时我是真生气，打完他又心疼，教育时又怕自己的思想强加给他，让他难受，唉，当父母真难。”
    “是啊，你一个人带叮叮当当那时更难。”
    “叮叮当当那会儿比嘟嘟懂事多。”
    陈正笑，拍着杨婧说：“没事儿，嘟嘟皮实，打几下没事儿的。睡吧。”
    “嗯。”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嘟嘟醒了，躺在床上，脸对着叮叮的脸，喊：“哥哥，哥哥。”
    叮叮没醒。
    嘟嘟爬起来，坐在床上，左看看右看看，自言自语说：“我饿了。”然后趴在自己床上找到奶瓶，吸两下发现里面是空的，他把奶瓶扔了，在床上呼哧呼哧地翻，终于翻到一小包糖豆豆，他撕开之后，转头看叮叮当当：“哥哥，姐姐，吃、糖豆豆。”
    叮叮当当还在睡，没人应他。
    “我自己、吃。”嘟嘟劲儿很大地撕开包装袋，小肉手掏出两颗糖豆豆，塞进小嘴里，吧唧吧唧吃着，转头看看窗外：“天亮了，喊妈妈、去。”
    说喊妈妈就喊妈妈，嘟嘟从叮叮身上爬过去，整个小身子趴在床上，小脚触到地面之后，才敢松开手，稳稳地站到地毯上，低头四处瞅着，问：“鞋呢？我、拖鞋呢？鞋鞋、你跑、哪儿去了？”
    肉肉的小脚丫子在松软的地毯上走来走去，终于在床底下，看见一双泡沫底虎头小拖鞋，嘟嘟吭哧吭哧爬到床下，把自己的鞋子够出来，发现哥哥姐姐的鞋子也不知跑哪儿去了，于是钻了三张床底，把哥哥姐姐的拖鞋找到，哥哥的拖鞋放到哥哥睡的床边，姐姐的拖鞋放到姐姐睡的床边，然后趴在哥哥脸上亲一下，姐姐脸上亲一下，歪歪地去找妈妈，结果看到妈妈的大床时，愣了下。
    床上咋多了一个人？这一个月来，妈妈可都是自己睡的？
    嘟嘟呆了呆，然后朝大床边走，杨婧房间也铺了地毯，所以嘟嘟走路连声儿都没发出来，小嘟嘟走到床里看到妈妈，他小声喊：“妈妈。”
    杨婧睡的正沉。
    嘟嘟小肉手又往糖豆豆袋子里捏一颗糖豆豆出来，放在小嘴里，吧唧吧唧吃着，然后歪头看趴在妈妈脸边的人是谁？
    可是站在床里边看不到人，嘟嘟准备脱掉鞋子爬上床看，这时，妈妈动了动，正好让嘟嘟看清楚睡在妈妈身边的人。
    “爸爸。”小嘟嘟轻轻地喊：“是爸爸？”
    陈正眼皮微微动了下。
    嘟嘟看清楚了，就是爸爸，然后兴奋地大叫起来：“爸爸！”
    这大嗓门……瞬间把杨婧陈正喊醒，两人一下坐起来。
    “爸爸！爸爸！”嘟嘟兴奋地蹦起来，小袋子里一包糖豆豆被蹦掉一半：“爸爸，回来啦？”
    陈正、杨婧转头看到嘟嘟，二人：“……”
    “爸爸！回来啦？”小家伙热情的很。
    陈正、杨婧：“……”
    “爸爸！”嘟嘟开心地向床上一扑，半小袋糖豆豆全洒在被子上。
    杨婧：“……”
    陈正：“……”
    “哎哟，洒了，我捡。”嘟嘟伸出小肉手去捡豆子。
    陈正、杨婧没看到糖豆豆，就看到嘟嘟肉肉小手在被子上一捏一捏，小肉手上的小肉窝清晰可爱，捏完之后，嘟嘟把糖豆豆往旁边一扔，就往床上爬：“爸爸，爸爸，回来啦？”
    杨婧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儿子，看了看时间，还早，于是躺下继续睡。
    陈正抱起嘟嘟，塞进被窝。
    嘟嘟立刻趴在陈正身上：“爸爸，回来啦？”
    “嗯嗯，陈嘟嘟，你都问四遍了。”
    嘟嘟紧紧搂着陈正的脖子，心里美的不行，哼着小曲儿，陈正不由得笑起来，抱着嘟嘟的小身子，用卫生纸给嘟嘟擦小手，然后和嘟嘟聊天。
    “我乖。”嘟嘟说。
    “可是我妈妈说，你昨天把姐姐的作业本画破了。”陈正说。
    “嗯。姐姐哭。”
    “那你哄姐姐没有？”
    “哄。”
    陈正跟嘟嘟聊着聊着，嘟嘟就趴在陈正怀里睡了。
    陈正昨晚突然回来，连汪丽敏都不知道，早上起来高兴极了，叮叮当当一个月没见陈正，坐在陈正腿上不下来。
    不过，叮叮当当还是要上课的，带着陈正从夏城带来的吃食，快快乐乐去上课。
    哥哥姐姐一走，嘟嘟终于可以挤到陈正怀里，坐在陈正腿上了。
    这时，杨东那边打来电话，说是夏小丽生了，生个男孩。杨婧、陈正一听，欢喜极了，当即开着车就要去看。
    嘟嘟也要跟着去。
    汪丽敏没让，看着家里小汽车开出院子，嘟嘟嗷呜了几声，就和小朋友去玩了。
    在去南州市的路上，杨婧和陈正说，杨东昨天晚上回来的正是时候，本来夏小丽就到预产期了，夏小丽回家再收拾一些东西，准备第二天去夏爸爸夏妈妈那儿，这样有人照应她一下，谁知杨东就回来，天刚亮时，夏小丽喊着肚子疼，杨东立刻带着夏小丽去医院，四五个小时就生了一个男孩，杨东都高兴哭了。
    杨婧一路上兴奋不已地向陈正说着。
    接下来的几天，杨婧是一有空就往南州市跑，去看杨东和夏小丽，风雨无阻，最近也确实是最近老下雨。
    连续阴了好些天，然而这没有阻挡嘟嘟一颗爱玩的心。
    汪丽敏每天喊着：“嘟嘟，下雨呢，今天别出去玩儿了，小心淋病了。”
    “去洋洋、家玩。”
    “别去了。”
    然后嘟嘟就跑走了。
    汪丽敏想着下雨天孩子都跑不远，玩就玩呗，今天嘟嘟和小伙伴们去洋洋家玩，明天和小伙伴们去大宝家玩，后天和小伙伴去园园家玩，每天回来身上不是泥就是水，天天换衣服，终于没干衣服穿了。
    嘟嘟睡完午觉，汪丽敏就给他找叮叮的秋裤穿，结果叮叮的秋裤太大，叮叮小时候的秋裤不管是质量差的还是质量好的都给了西七里的邻居，因为留着胖嘟嘟也不能穿，因为胖嘟嘟比叮叮胖不少。
    于是汪丽敏就给嘟嘟穿当当的秋裤，当当就是小女娃娃心思，喜欢粉的东西，被子鞋子头花都是粉粉的。所以汪丽敏嘟嘟穿当当粉色秋裤，嘟嘟不愿意。
    汪丽敏说：“没事儿，没事儿的，穿在里面又没有人能看到是不是？”
    嘟嘟说：“女宝宝的。”
    “哎哟，你才多大，你这么小是不分男女的，穿着暖和没事儿的。”
    嘟嘟起初是抗拒的，但是汪丽敏一直灌输秋裤没人能看到，一直在说男孩女孩都一样，一直在说当当小时候还穿叮叮的衣服呢，不一会儿就把嘟嘟给说服了。
    于是嘟嘟穿着当当粉红的秋裤，当当粉红的线衣去和洋洋、大宝、园园玩耍，玩到下午时，嘟嘟突然跑回来，脸贴到汪丽敏的腿边就哭起来。
    汪丽敏一愣，问：“嘟嘟，咋了？”
    嘟嘟小手捂着屁股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咋了？嘟嘟，谁欺负你了？”汪丽敏话音一落，就看到大院的木门旁边探出几颗小脑袋，一起说：“陈嘟嘟，羞羞羞，穿姐姐的小裤裤。小嘟嘟，不知道羞，小姑娘的粉裤裤。”
    嘟嘟立刻捂着屁屁往汪丽敏身后藏。
    汪丽敏这才发现，嘟嘟的小裤裆开线了，当当的粉红色秋裤都露出来了。
    “嘟嘟穿小姑娘的小裤裤，吼吼。”几个小孩子在外面起哄。
    嘟嘟夹着腿，躲在汪丽敏的身后，扬起小手：“我打你、你。”
    “去去去，你们懂什么，嘟嘟才没穿小姑娘的裤裤呢。”汪丽敏把几个小孩子轰走，顺便把大院门关上，刚一关上，嘟嘟撇着嘴，低着头不作声。
    正巧这时，杨婧、陈正回来，把院门推开一个宽，二人进了院子。
    “怎么了？”杨婧、陈正一起问。
    嘟嘟一抬头看见爸爸妈妈，刚才嘴还撇着，现在直接张开嘴，大哭起来。
    杨婧把他抱起来，哄着不哭。
    汪丽敏解释：“这事儿也怪我，这几天不是下雨吗？嘟嘟调皮，每天至少换两套衣服，今天就没秋裤和线衣换了，我就把当当的厚实粉色秋裤给他穿，找了夏天的裤子穿外面，谁知道他太皮了，裤子开线了，一群小朋友都知道他穿粉色带小花的秋裤，跑到家里笑话他，叫他小姑娘，他就哭了。”
    陈正忍俊不禁。
    正在这时，院外传来洋洋和大宝的声音，喊：“嘟嘟，嘟嘟在家吗？去玩啊。嘟嘟，去玩呀。”
    若是平时，嘟嘟早飞奔出去和洋洋、大宝去玩了，但是此时，嘟嘟紧张起来，先是小手拽着裤子，接着小手放在嘴边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爸爸妈妈奶奶都不要吭声。
    “嘟嘟，去玩呀。嘟嘟。”洋洋、大宝一起说。
    嘟嘟小手紧紧地搂着杨婧的衣服说：“妈妈，走，走，藏起来。”
    汪丽敏想笑。
    陈正也乐，不过他开口说：“怕什么，你好朋友来找你，你怎么能没有担当躲起来了，坦坦荡荡和他们说你不出去玩就行了。”
    嘟嘟听言看向杨婧。
    杨婧笑着说：“说啊。他们可是你的好朋友，咱不能躲事，知道吗？”
    “知道。”
    “嘟嘟，嘟嘟，你在家吗？咱们出去玩呀。”洋洋、大宝一起喊。
    嘟嘟嫩嫩的小腔调回答：“我在，我、我、我不玩。”
    “为啥不玩？”
    “裤子、裤子、破鸟，要、奶奶、缝。”嘟嘟说。
    “那你啥时候、出来玩呀？”
    “嗯……明天。”嘟嘟说。
    “好，那我和大宝去玩了。”
    “好。”
    接着便听到洋洋、大宝离开的声音，洋洋大宝一走，嘟嘟笑了。
    陈正问：“是不是觉得解决事情比逃避事情简单、快乐？”
    “快乐。”嘟嘟又嘿嘿笑。
    汪丽敏、陈正、杨婧都笑了。
    不过，嘟嘟仍旧没有衣服穿，洗衣机脱水过后衣服还是潮潮的，嘟嘟说什么都不愿意穿当当粉红色的秋裤。
    陈正想了个办法，烧了一盆火，在火上盖了一个破旧的锅盖，然后陈正把嘟嘟四条的小秋裤都放在锅盖上烤，说：“嘟嘟，你自己的衣服你自己看着，别烤糊了。”
    “好。”
    “注意这面烤干了，反过来继续烤，知道吗？”
    “知道。”
    接着，嘟嘟就坐在厨房的一角的高凳子上，两条小短腿悠闲地荡来荡去，小嘴吧唧吧唧吃着花生，得空还哼几声当当教的儿歌，黑溜溜的眼睛直直盯着破锅盖。
    陈正在案板前擀面皮。
    杨婧、汪丽敏在包饺子。
    “杨婧，你嫂子快满月了吧？”汪丽敏问。
    杨婧笑着说：“嗯，下个星期。”
    “你嫂子的爸妈照顾着呢？”
    “嗯，夏妈妈专门请了一个月的家照顾我嫂子，我哥协助。”
    “孩子长得像谁。”
    “像我。”杨婧说，说完嘿嘿笑起来。
    “别往脸上贴金了。”陈正打趣地说。
    杨婧拿胳膊肘捅陈正，陈正笑起来。
    汪丽敏边包着饺子边笑，她一直认为儿子脾气犟，非得媳妇收拾才行，原本还发愁得个什么样子的姑娘才能和陈正相配呢，就这样一年又一年，和陈正同龄的都结婚有娃了，陈正还是独身，没想到一眨眼都三个孩子了，而且杨婧把陈正脾气降的恰到好处。二个人都结婚三年了，仍然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杨婧性子也好，虽然有主见有原则，但是为人处事很有分寸，把三孩子教的也好，汪丽敏是打心眼里喜欢杨婧。说起来，西七里四围常有婆媳吵架，闹的鸡飞狗跳的，而汪丽敏和杨婧从未红过脸，汪丽敏也知道平时自己罗嗦时，杨婧不反对也不吭声，算起来，还是杨婧更会做人一些。
    “对了，妈，金铃什么时候抱着小花来过两天啊，现在小花会坐了吧。”杨婧问，小花是金铃女儿的小名。
    “会了，等小花她爸去外地，金铃才带孩子来住几天。大约一个星期吧。”
    “那挺好。”
    杨婧、汪丽敏正说着话时，叮叮当当放学了，风一样地跑进来。
    “妈妈、爸爸、奶奶！”叮叮当当喊着。
    “哥哥！姐姐！”正盯着秋裤的嘟嘟一转头，看到哥哥姐姐，立马指着旧锅盖上的秋裤说：“哥哥，秋裤湿，烤秋裤。”
    “快去把书包放下，洗洗手，马上就可以吃饺子了。”陈正说。
    “爸爸，是肉饺子吗？”当当软软地问。
    “是，快去把书包放下，洗手。”
    “好。”叮叮当当又风一阵地出去。
    “好了好了，陈正别擀面皮了，去烧火吧，锅开就可以吃了。”汪丽敏说。
    陈正放下擀面仗，拍拍手上的面，坐到地锅前，转头看见嘟嘟正站到火盆前，给自己的秋裤翻面烤。
    陈正问：“这面烤干了吗？”
    “嗯。”
    陈正看着嘟嘟认真的小模样笑了笑，开始点火。
    不一会儿，叮叮当当洗完手跑过来，问：“弟弟，你在干啥？”
    “烤秋裤。”
    “你为啥烤秋裤？”叮叮问。
    嘟嘟小身子往下一矮，腿岔开，把粉色秋裤露出来说：“我穿姐姐、秋裤。”
    “噗哧。”叮叮当当一起笑。
    “不笑！”嘟嘟生气地大声说。
    陈正、杨婧、汪丽敏看过去，这小嘟嘟脾气还真大。
    “不要笑！”嘟嘟小脸板着，生气了。
    当当走过去搂着嘟嘟，小手摸着嘟嘟嫩嫩的肉脸说：“好好好，哥哥姐姐不笑，哥哥姐姐和嘟嘟一起烤秋裤好不好？”
    “不要，我自己烤，我会烤。”嘟嘟说。
    结果饺子下锅，三个孩子都光顾着吃饺子，回头一看，一条小秋裤在冒烟，陈正赶紧把小秋裤拿起来，可是已经糊一小片。
    “哎呀，咋、糊了？”嘟嘟一脸的懊恼，像个大人的语气，结果胖胖的小模样还是一下把一家人都逗乐了，
    吃过饺子之后，四条小秋裤都烤干了，嘟嘟明天就可以找洋洋、大宝去玩了，嘟嘟乐呵地跟杨婧玩“你拍一，我拍一”，消消食之后，三个孩子坐在电视机前看一集武侠片，看完之后回到房间里就披着被单，扮演大侠。尤其是嘟嘟，玩的上瘾，在叮叮当当看书时，他自己玩儿，在叮叮当当看完书之后，披着灯芯绒小毯子，学着电视里面的郭靖，小嘴里吼吼哈哈几句，小拳头挥动着，喊着：“十八掌！”然后打叮叮，打当当。
    叮叮当当往床上跑，他披着小毯子跟着往床上爬，结果小毯子太碍事，没爬上床，“啪叽”一声摔个底朝天。
    摔声挺大。
    叮叮当当都愣住，以为下一秒嘟嘟绝对嚎啕大哭。
    谁知，嘟嘟“哎哟”一声之后，一个骨碌爬起来说：“摔蒙圈、我了，把我、战袍、也摔掉。”然后低头拾起来小毯子，也就是战袍，“战袍”二字是陈正和他说的，他说记住了，递向叮叮说：“哥哥，你系，它掉。”
    叮叮：“……”
    当当：“……”
    “弟弟，你摔的没事儿吧？”当当跳下床，搂着嘟嘟问。
    “我没事儿，哥哥，给我系。”
    叮叮随着跳下床说：“哥哥给你系，你别爬床了，要不然摔得疼，听不听哥哥的话。”
    “听。”
    “那哥哥给你系。”
    “战袍”一系好，嘟嘟就觉得自己特别拉风，吼吼哈哈在小房间里打起拳来，乐此不疲，摔倒再爬起来，最后一次摔趴在地毯上，爬不起来了，是因为睡着了。
    叮叮：“……”
    当当：“……”
    叮叮当当把嘟嘟身上的小毯子解掉，两个人合力把嘟嘟往床上抱，盖好被子，各自爬到各自被窝，叮叮说：“妹妹，我拉灯了喔。”
    “好，哥哥等一下。”
    “干啥？”
    “哥哥，我现在睡不着，你可不可以给我讲故事听？”当当问。
    “你要听啥故事？”
    “我想听一个小女孩掉进兔子洞里，然后遇到兔子、小猪的故事。”当当软软地说。
    “好，我给你讲，我先把灯拉灭，费电。”
    “那哥哥你可不可以讲到我睡着？”
    “好，你睡好，我拉灯了。”
    “嗯。”
    小房间内灯一灭，叮叮带着奶腔的声音响起来：“有一天，爱丽丝和她的姐姐在河边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