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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说怎么的!所幸还会算帐,所以奴婢侄女就想让他帮帮忙,给几个钱就行了,谁让吴帐房的手摔坏了呢。”
“吴帐房手摔坏了?”连氏听了倒一惊:“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呢?”
“这些许小事哪能让夫人劳心呢?这也是前天的事,本来以为只是拐了筋,哪知道却是伤了骨,这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么多的帐可等不得呢。”
连氏点头道:“确实如此,不过庄子里的帐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派个别人去吧用不着,这样吧,让汪秀才跟吴帐房好好学着些,要是学得不错,就让汪秀才当帐房也行。”
沈嬷嬷讨好道:“那可真是汪秀才的福份了,要不是夫人赏他口饭吃,他岂不是要沦落到讨饭地步?一会让奴婢侄女传下话去,让他记着夫人的恩德。”
连氏勾了勾唇,眼微眯了眯道:“说来小崽子也有五岁了吧?”
“夫人好记性,确实小少爷有五岁了。早该开蒙了。”
连氏瞬间斜睨了她一眼,冷道:“怎么?你想为那小崽子说话不成?”
沈嬷嬷心头一跳,连忙陪笑:“哪能啊,奴婢吃的用的全是夫人赏赐下来的,奴婢怎么可能帮着别人说话?这胳膊肘往外拐岂不是疼死?”
连氏这才脸色稍霁:“还不是你这话说得让人生了误会?”
“呵呵,这真是奴婢的错,奴婢其实是在想明年郡主就要嫁到王府去了,到那时候府所有的子女都要出来应酬的,那两个小的,夫人必然会接回来的,可是要是有人嘴欠问起启蒙之事,万一二小姐心存不满给夫人上眼药,那岂不是坏了夫人的名声?”
“她敢!”连氏戾声道:“反了她的天了!她一个小小的庶女还敢编排我这个候府夫人不成?”
“奴婢也不是说她敢这么做,只是防患于未燃不是么?”
连氏头疼道:“真是前世欠了他们姐弟的,好不容易他们那个下贱的娘死了,这两个又要杵到眼前来碍我的眼了!”
“夫人且宽心,左右不过是个庶女,要是颜色好,就嫁给身份高些的人为妾,要是颜色不好,就随意嫁人为妾,总之能给候府铺路就是,夫人何必要放在心上呢?等大的嫁了,小的也就扔到角落里等到十八而亡,您也就眼不见心不烦了。何必想得太多?”
“还是嬷嬷说得有理,我确实想多了!唉,还不是给候爷气的?你说他这么大一个人了,怎么一点不着调呢?”
沈嬷嬷立刻闭嘴不语,开玩笑,谁敢接这个话啊,编排候爷的不是想死么?何况夫人也不是想她应声,而是发发牢骚罢了。
连氏也知道自己有些失言了,遂不再多说,眼幽幽地看向远处,看了会道:“嬷嬷,你确住那汪秀才是个草包么?”
“当然,这个奴婢打听过,确实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太好了!”连氏笑道:“那就这样,让汪秀才给小崽子开蒙吧!”
沈嬷嬷眼睛一亮,这汪秀才虽然自己不怎么样,但总是认字的,要是真给她家富贵开蒙开了起来,到时再找好的先生,还愁富贵不出人投地么?
当下按住心头的喜意,只嘴上赞道:“夫人果然仁慈,奴婢这就吩咐下去。”
“嗯。”连氏解决了心头之事,看着花园的景色心情大好,笑眯眯道:“对了,候爷回府了么?”
“这……”
“什么这的那的?难道嬷嬷对我有所隐瞒不成?”连氏脸一板不乐意了。
沈嬷嬷压低声音道:“夫人息怒,候爷确实回来了,不过一回来就去海棠院了!”
“砰!”连氏狠狠的一掌击在了树上,咬牙切齿:“贱人!真是贱人,白日里就敢勾着候爷宣淫,真是目中无人!”
“哎呦,奴婢的夫人噢,您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您看看这凝脂般的手竟然浪涌这么多的血,这不是生生的心疼死奴婢么?”
沈嬷嬷看着一丝鲜血从连氏的手上流了下来,急不可待的拿起了丝绢就要包扎。
“嬷嬷……”连氏一把挥开了沈嬷嬷欲包扎的手,哭着扑到了沈嬷嬷的怀里,气苦道:“他怎么能这么对我?你说我哪里不好了?我为他生儿育女,为他管理候府,为他的前途到处奔走,可是他却怎么对我?前些年就算贬那贱人为妾,却还可劲往那贱人的屋子里跑,生生的还生下个庶子,害得这些年我一直被那些姨娘们嘲笑,现在好了,好不容易那贱人死了,他倒好,纳了一个又一个的女人进门,每个都与那贱人有些相似,这个更是象了个七八分,这不是存心恶心我么?”
“小姐……”沈嬷嬷搂着连氏一阵的激动,情不自禁的叫起了对连氏闺阁时的称呼。
要知道连氏自从嫁到了候府,变得越来越冷漠,脾气也很暴燥,唯有对三个子女是和蔼可亲的,对她这个从小奶连氏到大的嬷嬷也变得极为不信任,甚至差点也吃过板子呢。
现在连氏这么孤苦无依的样子,让沈嬷嬷不禁想到从前的连氏,更想到自己以前被连氏信任的风光,怎么能不激动呢?
不过连氏毕竟是当了十几年的候府夫人,性情外露也是稍纵即逝的,只一会就平静下来。
她轻轻地推开了沈嬷嬷,再次抬起头来,已然是恢复了往风的雍荣华贵,冷漠不近人情的模样。
这样的连氏让沈嬷嬷无端的产生敬畏之心。
唉,昔日天真烂漫的小姐早就被这候府给湮灭了,如今的小姐已然是心机深沉,性情多疑的候府夫人了。
沈嬷嬷失落的垂下了手。
连氏轻掖了掖眼角的泪,再抬眼,眸间一片清明,折射着残酷的冷意。
“哼,小贱人这么爱侍候人,就让她侍候着!让她侍候到最后也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连氏的眼中全是疯狂的恨意。
沈嬷嬷低声道:“夫人放心吧,那药一直送着呢,也就再喝上十几天,她这辈子是不会有孩子了,而且还查不出来是下的药,到那时,她还傲个什么劲?就算她颜色再好,不能生下子嗣的女人,候爷也不能老在她那块旱地里耕着!何况还有老夫人在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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