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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准备转一下手中的扳指,放出那个绿眼婴灵,身后的徐白忽然以一个女人的声音对我:“你的绿眼婴灵跟左昕都不是我对手,我只是想跟你做个交易。”
这声音我一听就知道是赫连霜,也就是徐璐,这时候徐白在外面撞门,问我:“小天你怎么了,我刚才好像看见一个人进来了。”
我看了一眼徐璐,她应该是真的有话对我说,不然以她的实力根本不会给我防备的机会,想杀我的话应该很随意。
我清了清嗓子,说:“没事徐白,我就是有点累了,想睡一会,正好赶上停电了,你快去看看怎么回事。”
徐白仍然有些狐疑,继续问:“对了,小天,咱俩第一次见面在哪来着,我这几天居然想不起来了。”
我笑了一声,这小子还挺警惕的,害怕别人冒充我,“徐导游,我真没事。”我说了一句。徐白这次才相信了,我听见他转身走的脚步声。
屋子里很黑,我把手机掏出来,照了照身后的徐璐,她穿了一身黑衣,这断电应该也是她弄的,她的脸色看上去很疲惫,而且脸上有红肿和淤青,似乎是刚打架回来。
徐璐上下看我一眼,眼神里并没有什么敌意,与我第一次见到她判若两人,她疑惑的问我:“你不怕我害你?”
我笑了一声,说:“你若想害我,直接上就可以了,不会给我防备的机会,也不会跟我说这么多话,什么事,非要引开沈承,昨天那个敲了一宿的木鱼是你做的吧。”
徐璐摇摇头,说:“不是我,不过那个人你很快就会见到,我只是想跟你做个交易。”
我有些好奇,我有什么值得徐璐跟我做交易的,“你说说,我听听。”
徐璐的眼神似乎很忧伤,对我说:“两件事,第一,放过汶水徐家一马,那一脉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了,第二,离开沈承,离他越远越好。”
我冷笑了一声,问:“为什么?既然是交易,我能得到什么?”
徐璐一脸严肃的说:“地脉,那个地脉下面的墓沈承去不得,沈承去了必死无疑,他跟你说过你们是七世夫妻吗?你命格带煞,根本就是沈承的克星,他这七世全都是不得好死,每一次就是为了救你。”徐璐说的咬牙切齿,我感觉她想把我生吞了一样。
徐璐这话说的让我有点无语,不过她似乎知道地脉的事情比张天师多一些,我问她:“那个地脉到底是怎么回事,连沈承都出不来的地方你怎么能出来。”
徐璐叹了口气,说:“看来你真的什么都忘了,沈承应该也不想让你知道,连沈承曾经是天师都忘了。”
我愣了一下,这个沈承确实没提过,沈承确实很厉害没错,不过他似乎还不是那个张天师的对手,他以前也是天师?我有点懵了,我对以前的记忆真的一点都没了,忘记的一干二净。
“天师?”我诧异的说了一句。
徐璐恩了一声,继续道:“沈承原来是道门的天师,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那么厉害,当年法界大乱,沈承一个人扛了三大世家,灭了天一教,守了道门几十年的清净,人送外号沈老魔,徐三公为了报复沈承,才费尽心机让自己长生,为了找沈承寻仇。”
我点点头,第一次在别人嘴里听到沈承以前的事,而且还是情敌的嘴里,我觉得有点乱,上届的天师不是酆都大帝吗?他不是沈承的师父吗?那沈承什么时候当的天师?
徐璐应该是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释说:“酆都大帝之后就是沈承,沈承将天师的位置禅让给你见到的那个老太太,张天师,至于为什么禅让,因为天师是出家人,不能结婚,自然是为了你。”徐璐一边说,一边叹气。
我听的一愣一愣的,沈承这些事从来没听别人跟我说过,我身边跟沈承交情比较深的就是李大夫了,不过李大夫从来没跟我提起过沈承的过去。
徐璐说了沈承很多过去的事,一直没说重点,我问她:“你这交易是什么目的,有话直接说,一会沈承要回来了。”
徐璐淡淡的说了一句,“我只是一句话,沈承去不得那个墓,去了他便再也出不来,至于地脉,我可以带你去。”说完,我屋子里的灯就亮了,外面传来脚步声,徐璐跳出窗外匆匆的走了。
我站在屋子里发楞,前面的路怎么走我根本一点主意都没有,我打算跟沈承好好谈谈,李大夫从未外面冲进来问我:“你自己在屋子里干什么呢,徒弟?”
我没说话,沈承看了一圈,又是打开的窗户,就让李大夫出去,李大夫知趣的走了,沈承把门一关,我问他:“你怎么出去这么久,才回来啊。”
沈承点点头,说:“遇到些难办的事情,现在天色晚了,明天带你去认识一个人。”沈承一边说,一边去关窗户,关的时候还四处望了望。
我笑着问:“你看什么呢?”
沈承半开玩笑的说:“看看隔壁老王是不是刚刚从这跑出去了。”他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应该没什么事。
我对沈承说:“刚刚徐璐来过了。”
沈承眉头皱了一下,半晌转过头问我:“是不是说了一些我的过去,叫你离开我,然后不让我去那个地脉,说我去了就会死。”
我差点没喷血,说沈承不是算命的我都不信,这什么情况,简直就是给徐璐说的话做了个总结,一点都没落下,我赶紧点点,沈承摸摸我的头说:“你只要什么都别管就好,一切交给我,我不会将自己置入险境,不然夫人怎么办?”
我眯着眼睛看着沈承,问:“我只要你一句实话,你进了那个地脉是不是真的出不来了?”
沈承耸耸肩,很轻松的说:“未必,事在人为,不过那个地脉下面墓穴的法阵的确很厉害,我研究了很久,现在有点眉目了。”说完,我才发现沈承身上有很多细小的伤口,问他怎么弄的,沈承也不说,只是简单擦了药,就一头倒下睡着了。
我躺在旁边,翻了很久都没睡好,沈承睡着以后,那个木鱼的声音又想起来了,虽然一声一声的敲,但听起来并不并不烦心,反而觉得特别安静,整个人好像都沉静下来。
我听着那个木鱼到天亮,迷迷糊糊的好像睡着了一会,早上的时候沈承叫醒我,说:“夫人,你赶紧去洗漱,一会有位贵客要来。”
我哦了一声,心里有点纳闷,什么人让沈承这么上心,洗了脸还简单的化了个妆,这时候耳边又想起那个敲木鱼的声音,而且离我们越来越近。
沈承拉着我走出房间,这时候,我看见大家都到了客厅,而且一脸严肃的站着,好像迎接某个领导光临,客厅中间站着一个年纪有六十几岁的和尚,他手里拿着木鱼,一直在不停的敲,李大夫一脸恭敬的将那个和尚师傅引进来。
那和尚的袈裟很破,穿的也都是很旧的僧袍,但是整个人却有一股子威仪在,脸上虽有皱纹,却是慈眉善目的,让人见了这颗心都觉得很安定。
李大夫见我出来了,赶紧将我推上去,说:“远厄大师,这是我徒弟,吴天,也就是那个地脉现在的主人。”
远厄大师点点头,敲了两下木鱼,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我以前从未感觉的目光凌厉,远厄大师的目光好像能看透别人一样,我甚至不敢跟他对视。
远厄大师看完以后,指了指我脖子,然后敲了敲木鱼,我没明白什么意思,沈承上前对我说:“远厄大师的意思是,你的尸化玉有阴气未除,他可以帮你净化。”那简直太好了,我把玉佩摘下来放在了桌子上,远厄大师拿起那块玉佩,放在木鱼之中,就闭眼开始敲那个木鱼。
远厄大师从进屋开始,从头至尾没说过一句话,一直都是敲木鱼,那些人谁都没说话,远厄大师佛法应该是很高深,连沈承都很是敬佩,而且从远厄大师进来开始,小涛就一直不敢上前,他本来就是鬼魂,只不过找回了天魂地魂,自然怕佛法高深之人。
远厄大师和尚敲了一会,将玉佩放在了我手心上,我顿时觉得玉佩似乎不一样了,有一种说不出的安详在里面,我感受不到左昕的戾气了,她似乎平静的了许多,也看开了许多,远厄大师比划了两下,沈承恩了一声,然后小声跟我解释说:“远厄大师的意思是,左昕其实可以转世了,不过因为跟你缔结了契约,帮你完成三个任务以后,就会转世了。”
我点点头,巴不得这个左昕去转世,因为左昕我跟左怡之间的感情有些怪怪的,左怡自从上次开始都没怎么跟我说话,左怡听沈承这么解释,似乎舒了一口气。
李大夫把远厄大师引到了屋里,我们将隔壁的房子已经租了下来,现在屋子里房间比较多,安排远厄大师住在这里也不挤,而且那个房间李大夫从一开始就没安排人住,里面弄的很像禅房,我当时还想问他是为谁准备的,现在看来,他们早就准备请这位远厄大师过来了,或者说一早就知道他会过来。
李大夫安顿好了远厄大师,自己便出去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我低声问沈承,“那个远厄大师过来干嘛的,他为什么一直不说话啊?难道是个哑巴?”
沈承笑了一声,然后对我说:“我说了,你可不能着急。”
我愣了,就问:“怎么回事,你赶紧说吧,别卖关子了。”
“他是来杀我的。”沈承说的淡淡的,好像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啊了一声,吓了一跳,手里的手机直接掉在地上,沈承赶紧帮我捡起来,还说:“不是说好不着急的吗?你看看你。”
我还是头一次看见杀人的人能这么平淡,还堂而皇之的住在了别人家里,沈承居然还接待他,以沈承的性子,不是应该把把那个人大卸八块才正常吗?
沈承看我一脸疑惑,就解释说:“你不是问我他为什么不跟你说话吗?因为他修炼的是闭口禅。”这句话说完,我更呆了,闭口禅是什么,我在李大夫的书里看过,我们所连的道术其实跟佛教的佛法某些是相通的,道术练的是一口气,丹田之气,佛法也是一样,闭口禅就是从入佛门开始不说话,将这些气沉入丹田之中封存,有一天一开口,便是一鸣惊人,可以惊天地泣鬼神。
闭口禅很难修炼,几乎要在四十年以上才有成效,我想了一下,让我四十年不说一句话,我差不多得疯。但是需要多大的定力才能完成这些,只是想想就觉得远厄大师简直太厉害了。
我追问沈承:“他为什么要来杀你,你怎么让他住在李大夫家?”
沈承懒洋洋的躺在床上,说:“当年我与他师父有些过节,虽然并非因为我,但也是我口间接杀了他师父,我们之间有一场君子之斗,点到为止,不会伤及性命,我刚才只是跟夫人开玩笑的。”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所以说活的久有的时候也不是好事,事太多,我点好奇,到底是沈承厉害,还是这位远厄大师厉害,我侧着脸问:“那你们两个谁厉害?”
沈承认真的想了想,说:“那要看怎么比了,如果是点到为止,那远厄大师厉害,我不准备赢他,但要是生死相搏,还用上闭口禅的话,那就是我了,我也会拼劲全力的。”
我哦了一声,问沈承:“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决斗啊?”
沈承一脸无奈的看着我说:“夫人,决斗已经完毕了,他昨天敲了那么久的木鱼其实就是在跟我挑战,只不过我太困了,完全没听见,而且我现在在阴司的身份,他根本也不是我的对手,不过他现在来正是时候,加上远厄大师那墓出去的希望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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