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不起的小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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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若兰肿着两只通红的眼睛，手上紧紧捧着茶杯，几次偷着眼看着坐在对面的马卫文，欲言又止。马省长只是平静的喝着茶，等着她开口，并不说一句话！许若兰看着他这个样子，又爱又恨，那个在马苏言面前柔情似水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就冷硬如此。谁教她宁愿爱着恨着，也不愿意离开呢！停了半天，她终于开口了：“马省长，我想求您一件事！”马卫文说道：“你说！”
    “我爷爷奶奶想让我调回北京，我不愿意，想请您帮帮忙！”
    马卫文冷静的说道：“小许，我还欠你一个道歉。在紫荆山庄那个晚上，我喝了酒后行为失常，对不起了。由这件事，也能说明，单身一个女孩子在外，不太好。也影响你个人生活。我认为，你调回北京更好。跟着我，你不会好过的。你最好听我的劝！”
    许若兰猛的抬起头，看着马卫文冷静的面容，再也忍不住了，大哭了起来：“马省长，您怎么这么狠的心？我什么都不敢要求的！只求能呆在您的身边！您为什么就不能对我好点？我知道您爱的是马苏言！我从不敢奢望能代替她，只想陪着您，照顾您！就这样，您都不肯给我一丝机会？马省长，您的心是不是肉做的？家里的人逼我，您也逼我！”
    许若兰脸涨得通红，可想而知她是鼓足了勇气说出来的话。面对这样的表白，马卫文真没有感觉！他抽了一张纸巾，递给了许若兰，说道：“小许，话都跟你说明白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叫司机送你回去！”许若兰大哭着，跑了出去。马卫文冷静的吩咐司机，让送许小姐回家。然后，转身往楼上走去。
    刚到房门口，书房门开了。马津淮走了出来，看着马卫文，轻声说道：“卫文，你猜，要是你爷爷还在，会怎么说你？许爷爷救过你爷爷的命的。”马卫文低头握着门把手，没有说话。站在那里。马津淮深叹了一口气：“不是言言，对于你来说，就没有区别了。既然如此，为什么就不能给许家？”说完，转身下楼了。
    马卫文进了房，躺在床上。枕上似乎还隐隐有丫头身上特有的清香。不由想起那次和丫头在这里的亲热。丫头在那么甜蜜之后，抱着自己的哭泣。他心里泛起疼痛！和丫头生活这么多年，之前的小东西无疑是快乐的！即使是在藏区，那么苦的条件下。现在的她应该更快乐的！只有做自己的女人那不到一年的时间，身心都遭受到了巨大的伤害！马卫文深叹了一口气。冲了个冷水澡，才再次睡下！
    许若兰拒绝了马卫文的司机送自己回家。一个人出了马家大院的门。两边的路灯，拉得她的影子长长的，印在冷清清的路面，显得异常孤独。她泪流满面，满心是不甘。她哪里比不上马苏言了？为什么如此真心都被那个男人完全漠视？想起了马苏言所享受的那些种种，许若兰咬牙告诉自己，老天既然让她遇见了这个男人，那就应该是她的。
    第二天，天刚亮，马卫文照例起床出去跑步。刚出了院子门，就看见许若兰缩在棵梧桐树下面，看着自己家里的院门。看见马卫文出来，她挣扎着站了起来。一晚没睡，许若兰没有的平日的整洁与靓丽，狼狈不堪。这一刹那，让马卫文想起丫头那惨白的面容。
    马卫文视而不见，从容向外跑去。许若兰心一横，冲过去，紧紧抱住马卫文的腰，哭着叫道：“求求你了，让我爱你！我真的什么要求都没有的！只要陪着你就行了！”马卫文站在当地，冷声道：“我不会结婚，你也愿意？”许若兰呆了一会儿，说道：“愿意！”马卫文：“那你现在放手！”许若兰急忙放了手。
    马卫文转过头，冷静的看着许若兰，说道：“你想清楚。如果一定要跟着我，你就跟着。受不了了，你自己离开就行了！”许若兰咬着牙，说道：“我知道！我真不敢要求什么的！”马卫文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那这样，你先回长南去，我另外给你安排一个工作。两个人同在一个部门工作不好！我们先相处一段时间试试吧！”许若兰欣喜若狂了！
    再回长南，许若兰被调到了审计局。她做好了攻坚的准备。马卫文虽然松了口，那态度可真不好。不过，不要紧，松了口就好办了。出乎她的意料的是，马卫文答应了后，还是有变化的。不会主动来找她，但她如果到他办公室去，也不会给脸色看。碰到吃饭的时候，也会带着许若兰同行。
    这样不愠不火的相处了几个月，周围的人也慢慢感觉到了两个人关系不一般。马卫文不承认也不否认。以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应对着。到年底了，长南市委、省政府都有新年团拜会，许若兰思量着，这是个公开身份的好机会。麻着胆子向马卫文提出要求，要马卫文带她一起参加。马卫文只是打量了她几眼，默许了。许若兰喜不自胜，这就等于公开自己的身份了。
    许若兰不知道的是，这其实让她的身份变得很尴尬了。马卫文和马苏言闹翻，只是小范围里知道，大多数人根本不知情。马苏言虽然远走异国，大家也都知道，小夫人的学业没完成。只当小夫人去学习去了，夫人的身份还摆在那里呢！如此一来，许若兰在别人眼里，就是马省长在空档期间的备用品了。当然，即便是新欢，也不能小视，该奉承的还是要奉承。许若兰却没想到这一层，马卫文自然不会提醒。她只觉得跟了马卫文后，果然感觉不同了。
    马卫文对许若兰真没感觉。许若兰在他面前的曲意承欢，他当然知道。这个姑娘对他有感情是真的，但有目的更是真的。马卫文看得很通透。有这个挡箭牌立在这儿，自己少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自从丫头离开，马卫文无数检讨自己，以前太过于大男人主义，忽略了丫头的感受。因此，对待许若兰，马卫文尽量亲和，就当为爷爷还债了。
    眼见马卫文对自己日渐和善，许若兰不满足两人这种没有实质意义的相处了。她见过马卫文和马苏言在一起的情形，很亲昵。但马卫文对她，充其量也就比以前温和，没有一丝情侣间的亲密。许若兰哪里会甘心？一个女孩子，也不能上赶着怎样。不自重，将来怎么做夫人呢？她试着在马卫文送她回家的时候，邀请马卫文进屋坐坐，但马卫文却一次也没答应过。这样下去不行，得想个办法。
    于是这天，两人一起吃饭的时候，许若兰显得异常疲倦。马卫文吃完饭，对她说道：“我今晚有事，让司机送你回去吧！”许若兰皱眉说道：“我不想回去。我住的那地方最近施工，吵死了，晚上都没办法睡！”马卫文低头喝水。
    许若兰的言外之意，马卫文心里有数。女人有生理要求，这很正常。只是，马卫文是真没有兴致。这么长时间单身，他自己也会有要求的。只是每每一闻到那种香水的味道，他就反胃，哪里还有兴头？只有回到自己家中，有着丫头气息的地方，他才安心。
    此刻，面对许若兰的暗示，马卫文左顾而言他：“这样呀！你换个地方住吧！明天，你到我办公室来拿钥匙！”说完，又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这个给你，我没时间。新房子要怎么弄，你自己去买！”许若兰呆了半天，不过，这样最起码也意味着自己有资格花这个男人的钱了不是？这样一想，她异常高兴。笑着低下了头。
    过了年后不多久，许若梅来找许若兰。她的一个朋友看中长南一块地。想让许若兰帮帮忙。许若兰本来是不敢的，可她真不想在许若梅面前没面子。状着胆子找到了长南国土局的局长，以马卫文女友的身份说事了。没想到，那位局长很配合，很快就弄好了。看着许若梅那带着些妒忌的目光，许若兰无比痛快。这以后，每次她回家，大伯二伯都异常客气起来。许若兰品出了准夫人的味道，得意极了！做事也大胆起来。
    这天，审计局的孔局长特意请她吃饭。席间，介绍了一位搞开发的陆老板。原来，这位陆老板看中了长南国资委预备处置的一个厂房，钻着门路想弄到手。孔局长能引见马省长的女朋友，那真的再好不过了。许若兰听了后，一口拒绝了。她不缺这几个钱用。
    谁知这位陆老板着实聪明。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许若兰的房子刚刚装修完毕。一些顶级的家俱电器就送上了门。一应俱全。这还不说，还有各种新发布的时装、化装品、日用品。许若兰仔细一清点，居然连衣服都不用带就可以住进去了。这让许若兰无比舒心。她直接打了电话给长南市国有资产管理局的局长，让那位陆老板去找他就行了。那位局长满口答应，立马就办了。名单报上去，却被打了回来。原来，被省里的方局长否决了。那位局长没有办法了，苦着脸向许若兰汇报了情况。
    许若兰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大胆的人，敢公然不给她面子。她问道：“省里的那位方局长是什么来头？”那位局长轻声说道：“许小姐您应该听说过的，方靓靓方局长！”许若兰明白了。原来是方大小姐！这可有点麻烦了。
    马卫文的办公室里，方靓靓坐在沙发上，静静等着马卫文看完了相关资料，说道：“卫文，我这可是为你好。领导干部的直系亲属这样做，会影响你的前程的。”马卫文皱了皱眉：“谁说她是我的直系亲属了？你公事公办就好了！”方靓靓笑：“我已经驳回了。想着，总要和你说一声不是？她又不是马苏言，我不怕她的。”
    马卫文冷声道：“我丫头就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别拿着谁都跟她比！”方靓靓起身：“现如今，敢在你面前直言不讳的人真不多了。我呢，就是个不怕讨人厌的。该说的会说。这个女人不行，你得当心点！”马卫文无所谓的摇头：“放心，我没那么昏庸。你就要结婚了，管好自己得了！”方靓靓嗤笑了声：“行，就是提醒你一句。”马卫文听着门关上的声音，脸上露出几分嘲讽。这才多久，许若兰的就现形了。大伯是什么眼力？
    许若兰在方靓靓那里碰了个大钉子回来，是真气死了。一想到她打着马卫文的牌子说话的时候，方靓靓那轻视的神态，许若兰就难受。方靓靓居然说：“八字没一撇的事情，就拿自己当夫人了？马苏言一天不出嫁，马夫人任谁做了都是虚的。别说你现在还没结婚，就是结了婚生了孩子，也得离婚！”许若兰在心里也承认，方靓靓说的话不好听，却真是大实话。更让她害怕的是，被马卫文知道她这样，肯定会生气。好在，十几天过去了，马卫文并没有说起这些事情。许若兰放了心。
    现在，许若兰最发愁的就是，马苏言还会不会回国！她想，这么长的时间两人都断了联系了，马苏言应该不会回国了。愿老天保佑。她祈祷老天保佑的时候，可能没有想到，佛家有云：“福祸无门，由人自种。”她没种下善果，哪里会得保佑？
    事情得从许若兰的表弟丁望说起。丁望是许若兰舅舅的独子。典型的公子哥！被舅妈惯得不象话。刚刚十八岁，喝酒打架玩女孩，无所不为。许母担心娘家这根独苗长此以往会出事。想让马卫文出面管教管教。就和女儿说了。马卫文没有反对。丁望只能到长南和表姐一块儿住。许若兰安排丁望在长南一中读高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