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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歆收拾好餐盒过后,可能是走廊开了窗户,一阵风吹过,冻得她一缩脖子,看着李弋风一个袖子长一个袖子短的上衣,动了动唇。
“你去穿件外套吧。”
李弋风拿着手机在专心看着梁飞龙发给他的短信,吴歆声音又小,隐约间只听清外套两个字,抬头看着吴歆道。
“你冷了?我去给你拿外套。”
说着就要转身去陈颜青病房拿,被吴歆叫住。
“回来!我是叫你穿件外套,你的伤口那么深,再受凉一定会发烧的!”
李弋风闻言抿嘴微笑,吴歆看着那个样子就知道又要开始说废话了,转身一句交代都没有就跑进病房。
李弋风“哎”了一声,摇了摇头,真是浪费了一次撩她的机会。别说,那个攻略手册还真是。。。蛮有用的。
还在感慨中,李弋风被手里手机的震动吓一跳。刚接通,就听见老梁在那边嘶吼的声音。
“太尴尬了太尴尬了!!啊啊,真是太尴尬了!!!”
“。。。”
李弋风蹙着眉揉着被震痛的太阳穴,嫌弃地道。
“你又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了?”
梁飞龙站在陈颜青病房门外,面朝白墙,抚着额角,语气中满是懊悔。
“你不是让我直接去病房吗???”
“恩,怎么。。”
话没说完,李弋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本来无奈的语气立马转为了幸灾乐祸。
“您还真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啊。”
“。。。”
梁飞龙脑海中又浮现出陈颜青和倪海默坐在窗边接吻的画面了,夕阳西下,嫣红的霞光照在两人身上,那种美实在无法言喻,可惜那个欣赏的人是梁飞龙。。。
他虽然一直默认两人在一起的事,可是真的看见却又是另一码子事,尤其这第一回看见还是。。。那啥的画面,实在让他这个老实了一辈子的学者有些冲击。。。
梁飞龙摇了摇头,摇走脑内“美好”的画面,咬着牙根命令着。
“麻溜儿给我滚回来。”
李弋风“噗嗤”笑着挂了电话,又走过去望了屋内三人一眼,才转身下楼。
梁飞龙来的真是巧,因为他看得只是表面,后面陈颜青挨得那巴掌他倒是没看见。。。
倪海默吃完饭在屋子里溜达着遛食,发现夕阳甚是好看,便走在到窗边打开了窗子,那红红得刺眼,倪海默闭着眼睛感受着微凉的晚风。
陈颜青眼睛时刻不离倪海默,夕阳霞光打在倪海默干净白皙的脸庞上,面无表情时的脸透着丝棱角分明的冷俊;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陈颜青鬼使神差般走过去,贴上了倪海默的唇,感受着倪海默的颤抖,陈颜青屏息地只是贴着那温热的唇瓣,不敢轻举妄动。而梁飞龙看到的也就是这一刻,毕竟还是听见了开关门的声音,倪海默睁眼就要抽离而去,陈颜青却下意识地拦腰紧紧抱住了倪海默,还趁着倪海默惊讶启唇的时候把舌头伸了进去。。。
至于后果。。。还是给青哥留点面子吧。。。
所以,等李弋风和梁飞龙走进病房的时候,两人隔了八丈远,也可以说是倪海默离了陈颜青八丈远。。。
“老梁,刚才是不是就是你!”
意外被点名的梁飞龙直接被自己口水呛了一下,咳得满脸通红,指着陈颜青骂着。
“你,咳,叫我啥,咳,是不,咳,是欠揍!!!”
陈颜青顶着个巴掌印去给梁飞龙倒水,嘴里还嘀咕着。
“让你不敲门,遭到暴击了吧!”
梁飞龙接过水,翻了一记恶狠狠的白眼送给陈颜青,目光对上倪海默。
“好久不见,梁教授。”
梁飞龙恢复慈祥的笑容,上下打量着倪海默。
“还真是好久不见,不错不错,越来越有艺术家的气质了。”
该客套的客套完,也该入正题了。
梁飞龙从他的手提包中掏出一份资料,是他们同城一家知名度很高的心理治疗工作室,名义老板也是大学里的一个心理学教授,所以,梁飞龙在看到那人的名字时,心里就了然是怎么一回事了。
同样的,李弋风和陈颜青也对那名字不陌生,每次出席研讨会时都是参会人数最多,排场最大的工作室之一,更甚说他家第二,或许没有哪家敢称第一。
“所以,这是嫉妒咱们取得了这个国际研讨会讲话露脸的机会,准备背后使点绊子,弄些负面,新闻,取消咱们的资格他们好补上?这种败类是怎么存活在领域里的!”
陈颜青把手里的资料往桌子上一摔,脸上的眼镜也往桌上一甩,其气愤程度由此可见。
李弋风把甩飞到自己面前的眼镜摆正推回到陈颜青面前,不同于陈颜青的气愤而是淡淡开口。
“都走进社会这么多年了,就别说这些天真的话了。”
陈颜青瘪了瘪嘴,哼了声。李弋风望向一直没有说话的梁飞龙,看着他若有所思的面孔,觉得看来这件事不会有个善了。
“教授,这事看来不能私下善了了。”
梁飞龙点头,用手摩擦着下巴上这几天泛起的青茬,粗着嗓子道。
“我都已经能想到咱们找上去时他们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这件事本可以一点风声不透的,既然能查到就是明摆着让咱们自己拿着这机会主动拱手让与他们。算盘打得真是巧妙,连卑鄙无耻都玩得这么正经,说白了不就是记恨上次教授提名作为代表上台的是我不是他吗,这次上台做报告也是,天天讲课不嫌累吗?#¥%”
“。。。”
“。。。”
“。。。”
这突如其来的吐槽是怎么回事???
梁飞龙越说越气,最后还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看着对面三个面无表情的人,撇了个凶狠的眼神。
“咋的,我说得不对啊???”
摇头摇头摇头。
李弋风叹了口气,为啥他这么心累。。。
李弋风伸手去拿资料,准备认真看一眼他们的资料,却被梁飞龙握住手。
“你胳膊怎么弄得?”
陈颜青叹气,“您怎么该看的看不到。。。”
梁飞龙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粗声骂着陈颜青“滚蛋。”
李弋风没多做解释,简单地说了刚才的情况,三言两语的解释却让梁飞龙沉默了许久。
他看着李弋风眼底的青晕,脸上的疲惫,胳膊上药棉现出的殷红,又看着陈颜青发丝散乱,额角那大快的伤口,突然一阵鼻酸。
自己的对头,自己最得意的学生却遭受了突如的横祸,不就是个报告嘛,完全没必要如此。
梁飞龙想着,秉着口气就站了起来,把李弋风手上正看着的资料一收。往垃圾桶里随手一扔。
“不用看了,这个研讨会咱不去了,我去找他。”
说着就要往门外走。
陈颜青脸色大变,刚想说什么,就被李弋风伸手拦住。李弋风在身后缓缓站起,语调中透着的严肃认真让梁飞龙顿住了脚步。
“现在已经不是研讨会的事了,嫣儿那孩子的情况您也有所了解,她患有很严重的抑郁症,包括她母亲在内都需要经过系统的心理治疗,我知道这次国际研讨会可以争取到一笔有关抑郁症儿童的慈善基金,想要争取到这个基金,这个报告我们必须做,而且必须完美地做好。”
李弋风看着梁飞龙的背影,语气一转,悠悠道。
“当然,您如果愿意倾囊相助,这研讨会不去也罢。”
梁飞龙身子不由一抖,不是他不愿意,娘的,他倾家荡产也不够那孩子娘俩治疗的费用啊。。。
沉默了几分钟,梁飞龙转身脱掉外套,走回来坐到沙发上。
“嫣儿母亲也可能患有抑郁症的情况需要保密,不然,她出来为颜青作证所说的话法院可以判定不具法律效力。”
李弋风点头,道。
“可以的话,我更希望嫣儿父亲自己放弃来向我们索要赔偿费。”
提到嫣儿父亲,梁飞龙不禁冷哼。
“这么一个两边捞钱的机会,他自己会放弃?”
陈颜青也摇了摇头,赞同梁飞龙的看法。
“我也感觉不可能,嫣儿口中所形容的父亲形象是不可能为了顾忌嫣儿母女就放弃眼前这块肥肉的。”
李弋风摸了摸下巴,看着倪海默似乎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扬了扬下巴,问着。
“你的意见呢?”
倪海默点了点头,道。
“我倒感觉嫣儿父亲还是有可能的,记得你说过,嫣儿在确认患有自闭症之后,嫣儿父亲态度有明显的好转,那就证明他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是全然的漠不关心,我们不妨把嫣儿现在的病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他,包括嫣儿母亲情绪随时也会崩溃的情况,一并告诉他,到时利益和亲情之间,毕竟,他这个年纪的男人,没有抛弃妻女,就证明他还算个男人,我相信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李弋风挑眉点头,冲着倪海默举起一只手,倪海默抬眼皮望去,微微蹙眉,却还是翘着嘴角,配合着击了下掌。
陈颜青看着两人的动作,心里微酸,对着李弋风,阴阳怪气道。
“你也是这么想的?”
李弋风点头。
“马屁精!”
话音刚落,脑后勺就被倪海默抽了一记。
梁飞龙闻言,点了点头,却仍旧皱着眉头。
“那谁去跟嫣儿父亲谈?我和颜青绝对不行,三两句不合估计就得打起来,这种机会只可一次。”
李弋风微笑道“真巧,我刚一脚踹他肚子上了。”
倪海默顿时被三道目光盯住,似乎不相信般的举起手指,犹犹豫豫的指了指自己。
“我。。。我去?”
梁飞龙和李弋风点头,异口同声,道。
“好,就按你说的办。”
陈颜青皱眉道。“可是,默默毕竟不太了解具体情况啊。而且他也没受过专业培训,他。。。”
李弋风打断陈颜青的话。“不要小看默默,他见过的心理医生估计比你见过的还多。”
陈颜青“。。。”
倪海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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