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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闹没有发生,病人家属那边知道医生们都尽了全力,对他们说了谢谢。
做医生,一直在体会生老病死无能为力。
边维担心章亦诚的压力太大,买了很多解压团子他,让他带一部分去医院,剩下的留在家里,有事没事就捏一捏。
五颜六色的团子在章亦诚办公桌上搁了不到一天,就被丁樊跟护士长拿走了俩,科室里的人过来说话,也会下意识的拿起来捏捏。
知道是某宝上买的,很快医院几乎人手一个。
冬冬两岁多的时候,边维减肥成功,也顺利开了家花店,离家不远,开车不到十五分钟,可以说是很满意了。
对了,边维考了驾照,买了辆车,她是这么想的,冬冬很快就要上学了,接送的任务得她来,章亦诚太忙,作息时间也不稳定,家里的事她能分担就多分担一些。
况且边维自己也不能指着章亦诚跟他同事,综合考虑以后就去考了驾照,过程之艰辛一言难尽。
边维开车很稳,坐过她车的人都是这么评价的,包括章亦诚,但稳的同时,车速很慢很慢。
章亦诚看着一辆接一辆车从旁边超过,他侧头看一眼驾驶座上认真开车的妻子。
边维老神在在:“看什么呢?是不是觉得今天的我比昨天更漂亮?”
章亦诚阖上眼皮,没说话。
边维摇头叹气,她的章先生还是这么不按套路出牌,是个像风一样的男子。
“我像风一样自由,就像你的温柔无法挽留……”
耳边的歌声突如其来,章亦诚放松的神经末梢瞬间就绷了起来。
边维停车等红灯,轻蹙眉的表情很到位,她满脸纠结的唱着:“你走吧,最好别回头……”
章亦诚的额角隐约有青筋跳起,他问道:“维维,你早上给冬冬泡了多少奶粉?”
边维的思路轻易被他带跑:“150毫升的,冬冬喝完还要,我没给他泡,让我妈下午给他弄个苹果汁,他现在一天吃好多东西,就你买的那个橙子……”
章亦诚松口气,总算不唱了。
边维把章亦诚送到医院,掉头就去了花店,自己开点当老板,最大的好处就是自由。
花店不算大,打理的井井有条。
白天生意不多,主要集中在晚上六点以后,边维招了一个员工,叫小玲,比她小几岁,嘴甜人勤快,最主要是心思正,爱学,动手能力强。
花店线上线下的推广方案都是边维一手包办,什么节日准备什么样的方案,毕竟她之前是干这个的,设计这块她有让赵俊帮忙,效果非常好。
边维停好车进店里,习惯的伸手拨了拨门口的风铃,听着清脆声响,感觉一天的心情都会很棒。
小玲在整理新到的一批包装纸,笑容甜美的打招呼:“维维姐,这次的包装纸种类很多,质量也都很好。”
“换了厂家,进价也贵了一点。”
边维翻翻这个月的营业额,嗯,不错,比上个月要好。
小玲发现了什么,她的脸一红,凑过来说:“维维姐,你的脖子上有那个。”
边维噼里啪啦敲着笔电键盘,没听清:“什么?”
“草莓。”小玲脸的声音更小了,“在你左边的脖子上,很明显。”
边维拿出化妆镜照照,果真有,她把衣领往上拉拉,基本没什么遮掩的效果。
小玲羡慕的说:“维维姐,你跟你先生有了孩子还这么浪漫,真好。”
边维没搞懂这里面的逻辑:“有了孩子就不能浪漫了?”
“我听我姐说的,她生完孩子就不跟我姐夫睡一个屋了,平时也不那什么,说根本没有那个想法,我姐夫想……想要,她都会很烦,每次都拒绝了。”
说到后面,小玲脸红的滴血,到底还是个小姑娘。
边维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认真的说:“那不行啊,长期下去,肯定会影响到夫妻之间的感情。”
而且男人是有需求的,每次都拒绝,那不就是等于在告诉他,你上外面找去吧,麻利的找去,爱找谁找谁,我不管,反正我不给你。
这样可是要出大事的。
说起需求这个事,不光是男人,女人也是有的,对着自己喜欢的人,不可能心如止水。
想起早上的一出,边维的耳根子发烫。
“我觉得不能因为有了孩子,夫妻生活就不过了,还是要协调协调。”
小玲说:“我也是那么跟我姐说的,可是她没有放在心上,说每天带孩子很累,一看到我姐夫那张脸就很烦躁,话都不想跟他说。”
边维忽然想起来以前在某本书上看到过的一句话——从前相互喜欢,后来相看两厌。
有客人进来了,小玲立马笑脸相迎:“欢迎观临。”
边维准备继续上网查找想要的资料,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门口,看到了进来的女人,双眼微微睁大。
沈延的那个助理?
不会吧,应该只是长得像。
女人往边维这边看,那眼神分明就很惊讶,她吸口气,不是长得像,是同一个人。
小玲用口型问:“维维姐,是熟人吗?”
边维没回答,算还是不算,她自己都说不清楚,叫什么名字来着,陈清?好像是这个。
女人只是最初出现过明显的情绪波动,之后就收回视线,选了一束百合离开,并未跟边维寒暄。
边维以为沈延的助理知道她在这个店里,不会再过来了,没想到当天晚上就再次见到了对方。
夜晚的燥热跟喧闹都不同于白天,路灯下有蚊虫在飞,空气里全是滚烫的灰尘,堵的人浑身黏|糊|糊的。
边维的脖子有点痒,她用手抓抓,视线放在对面的女人身上。
还是跟以前一样清冷,就是瘦了很多,下巴尖了,眼睛显得很大,脸上的轮廓变得更清晰,给人一种锋锐的感觉,不那么好亲近,还带着几分病态。
上午只是巧合,这次不是,是专门来找她的,恐怕等很久了,就等她从店里出来。
边维急着去医院接章亦诚,他的车出了点小问题,送去维修了,明天才能拿到,这会儿再不走,就要晚了。
思索了会儿,边维清清嗓子开口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陈清将手里的袋子递过去。
边维没有配合的伸手,她问:“什么东西?”
陈清说:“一个挂件。”
边维一脸茫然,她没出声,等着下文。
“沈总想必跟你提过我。”陈清的语气顿了顿,“以及我被辞掉的事。”
边维的沉默等于默认,是提了,一年多前的事。
“当年沈总之所以辞掉我,就是因为这个。”陈清说着就从袋子里拿出圆形挂件,黑色的翻盖款式,有些发旧。
边维的神情愕然,不至于吧,沈延就为了这么点小事把助理开除掉?
陈清看出边维的疑惑,她淡淡的说:“挂件不重要,重要的是放在里面的照片。”
边维听到这里,还是一头雾水,直到陈清说:“是你跟他的合照。”
她下意识反驳:“我跟沈延没有单独拍过……”
“剪下来的。”陈清打断边维,“沈总把照片上的其他人给剪掉了,只留下了你跟他。”
说着,陈清转动翻盖挂件,将露出的照片对着边维。
照片的背景是一家餐馆,桌上摆着酒菜,沈延坐在桌前,边维弯腰跟他凑在一起,左侧有明显被剪过的痕迹。
边维看着照片,脑子里的记忆在飞速运转,很快就翻找出了对应的片段。
那时候边维是闪婚后不久,她爸见义勇为受伤住院,沈延回国,他们在医院附近的餐馆吃饭,拍了照片。
照片还是边维拍的,她记得当时自己在刷手机,跟沈延说群里的人要看他的美照。
沈延很随意的说来个合照吧,于是边维举着手机凑到他那里,黄倩倩加入,他们三人对着镜头比剪刀手,就有了这张照片。
照片上的黄倩倩被剪掉了,剩下边维跟沈延,看起来像一对情侣。
边维的嘴巴张了张,半响说:“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我跟沈延也早就说开了,我们就只是朋友,一年到头也不见得能见上……”
陈清第二次打断边维:“当初挂件丢失,沈总认为是我办事不力,没有尽职尽责,我任职期间从没在工作上出过一次错,这件事让我耿耿于怀,一年多的时间里多次去沙滩上找过,却怎么都找不到,没想到前段时间机缘巧合之下找了回来。”
边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挂件一丢,他立刻就把你给开了?”
“没有。”陈清轻抿唇,“过了一段时间。”
边维明白了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
同学聚会那会儿沈延说过,当一个员工让你产生依赖心理,并且一次一次为她破例的时候,就说明她不能留了,还说上司跟下属之间有一条界限,无论哪一方想跨过去,都不行。
看来是沈延在挂件的事之后意识到自己不只是把助理当作助理了,就换了新的助理。
虽然有点绕口,但基本就是那个前因后果。
在沈延看来,公是公,私是私,不能搅合到一起去。
边维提醒面前消瘦的女人:“既然他当时没开除你,说明让你离开公司是别的原因。”
“什么原因都无所谓了。”陈清垂了垂眼皮,指腹摩||挲手里的挂件,“章太太,请你帮我把这个东西还给沈总。”
边维没接,他直白的拒绝道:“你们的事,我不参与。”
陈清的脸色变了变,她静默许久后叹息:“算了,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我也没必要再去在意。”
边维看着挂件被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发出“咚”的一声响。
“……”
肯定会捡回来的,按照一般的套路,等她一走,这个女人就会后悔,边维理理思绪,开车走人。
挂件的小插曲没有后续,不知道后来怎样。
边维再也没见过陈清,也没给沈延提过这个事,各有各的活法,她的花店生意蒸蒸日上,开分店或者盘个大些的门脸指日可待。
公司里的同事会来照顾花店的生意,边维听说冯珞谈了个男朋友,是科技园一公司老板的儿子,小鲜肉一个,热情似火。
大家伙都不看好,觉得两人年龄不配,成长背景不同,性格也相反,况且冯珞还离过婚,结果他们却一直好好的,准备结婚了。
缘份这东西真的说不准。
人不管遭遇了什么打击跟挫折,都要继续往前走,坚持不下去了就咬着牙多走几步,很有可能鲜花跟幸福就在前面等着你。
生活不论过程多么跌宕起伏,最后都会回归平淡,跟柴米油盐为伍。
儿子还没上学,边维就已经开始操心他去学校会不会被老师欺负,被同学欺负,导致不想上学,产生自闭的情绪。
边维跟章亦诚商量过,最后决定就让儿子在小区里的学校上托班,方便些。
黄倩倩家闺女不打算上托班,要直接上小班,说孩子小,话都说不清楚,怕被欺负了回来没办法告状。
边维为这事还跟她展开过激烈的讨论。
总之就是现在的小孩上学,当父母的注定要操各种心,还要重新上一次学,没办法,要给孩子讲课。
人生艰难。
有个事边维一直搞不懂,大猫总是冷冰冰的,一副“麻烦你拿开你的爪子,不要靠近我”的样子,却黏着冬冬。
打小就黏着。
冬冬在哪儿玩,大猫就在哪儿趴着。
有一回边维看到冬冬捉大猫的尾巴,吓得她赶紧跑过来,没想到大猫一点都没反抗,任由尾巴被捉。
这待遇真是一天一地。
边维后来每次看到大猫趴在儿子身边,都觉得不可思议,还跟章亦诚说大猫的身体里会不会住着一个灵魂,其实它不是猫,是人。
章亦诚听完她的脑洞,当天就清理了几本小说。
边维痛心疾首完了,就继续她的观察,坚持一段时间以后发现大猫就是猫,只是喜欢冬冬,不喜欢跟自己共患难的她亲近。
残忍的现实。
礼拜天晚上,边维吃过饭在客厅陪儿子玩耍,她说:“妈妈去上厕所,马上就过来哈。”
结果边维刚坐到马桶上面,就听到客厅里传来儿子的哭声,她急急忙忙出去,看到一地的碎玻璃。
边母抱着嚎啕大哭的外孙子,急得语无伦次:“我让你爸不要下楼溜达,他非要去,说不溜达晚上睡不着,要是他在边上,冬冬能打碎玻璃缸?还有这玻璃缸,我早就说了要放的更高一些,没人听,你也是,就不能不上厕所吗?”
不上?要我尿裤子吗?边维不知道说什么好。
儿子一直在哭,边维满头大汗,她让她妈把手松开些,弄掉那些纸巾一看儿子手上的口子,脸色登时一变:“不行,一块肉削掉了,血止不住,得去医院。”
边维手忙脚乱的找来纱布给儿子捂住伤口,带他去医院挂急诊。
急诊室的人很多,大人说话,孩子哭闹,嘈杂声连成一片,边维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冬冬一生病就只要她,不要其他人。
这会儿边维抱着儿子,衣服前面弄到了不少血,脸上也不知道是怎么蹭上去的,整个人都很狼狈。
医生包扎伤口的时候又哭又喊,还大力挣扎,边维跟边母两个人一左一右按着。
包扎好以后,医生说手指那块的软组织没有了,不确定能不能长得出来,让边维周一带孩子去烧伤整容科问问。
边维浑浑噩噩的出去。
边母抹抹眼睛:“别听医生的,那点伤口不严重,你小时候胳膊腿不知道磕了多少伤,再说了,去那个烧伤整容科,难道要从别的地方削掉一块肉补上去?不行不行不行,不能那样,冬冬那么怕疼。”
边维把儿子往上拖拖,拿了纸巾擦他哭红的脸,叹口气说:“先回去吧,让章亦诚看看。”
“对,让小章看,他懂。”边母哄着外孙子,“小宝贝,疼不疼啊?”
完了自己说:“掉了一块肉,能不疼吗?这回长个记性,下回可不能乱抓东西了。”
冬冬可怜的抽气。
一回去,边母跟边父唠叨,说他早不出去,晚不出去,偏偏那时候出去。
边父心疼外孙子,全程没顶过嘴。
小孩子能走能动以后,对一切都充满好奇,难免会磕磕碰碰,防不住,这是大人都知道的事,可真发生了,还是会后悔,难过。
晚上章亦诚做完手术回来,问了情况说不用去烧伤整容科,能长得起来。
边维躺在床上唉声叹气:“我进厕所前还在跟他玩,真的,太突然了,我要是不在那个点上厕所,或者把玻璃缸扔掉,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她自顾自的说:“不要管我,我知道事后说这些等于放屁,我就是心里堵得慌,不说出来难受。”
章亦诚把灯关掉,侧身搂着妻子:“当初买玻璃缸,是为了养爸爸钓的小鱼,给冬冬玩的,算起来应该是我的责任,我早上不知道是怎么了,出门前把玻璃缸从空调上拿下来放在了电视柜上面,不然冬冬也不会碰到。”
边维说:“大概是传说中的中邪?”
章亦诚说:“有可能。”
边维跟男人对视,噗的笑出声,摸摸他的头发说:“哪有什么中邪,睡吧睡吧,不要想了,快睡,不要以为你没说,我就不知道你回来以后一直在自责。”
另一边的冬冬睡着了还找存在感,可怜巴巴的喊:“妈妈……”
边维分分钟变温柔:“妈妈在妈妈在。”
章亦诚从后面贴上来,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合眼睡觉。
药是在家里换的,没去医院,边母抱着冬冬,边父在边上跟他说话,学鸟叫,转移他的注意力。
纱布一撕开,怎么逗都没用,冬冬一个劲的哭着喊:“哎哟!哎哟!妈妈疼!”
章亦诚皱着眉头给儿子手上的伤口喷药。
边维不敢看,去了阳台。
冬冬哭的嗓子都哑了,嘴里还在喊:“妈妈——妈妈——”
边维的眼眶泛红,她抹把脸回客厅,半蹲着去亲儿子,柔声说:“妈妈在这儿呢。”
之后的几天,一家人都盯着冬冬,不让他那只手碰到水,每天给他喷喷药,勤换纱布,伤口没发炎,长得还挺快的。
冬冬因为这个事,就开始给他的玩偶们包扎,拿纸巾,毛巾,以及他妈妈的丝巾,各种东西,不光如此,他还多了一个撒娇的点,经常伸出那只手,说他的手破了,疼。
要是不搭理,他就会继续说,一直说,非要得到足够的存在感才罢休。
边维觉得小孩子不能太宠,会宠坏。
爸妈一个战队,□□脸,她唱白脸,经常严厉的说这个说那个,冬冬却一点都不怕她,要是她在家就只跟她亲,洗个脸擦个手都要她来,别人谁都不要。
往往那时候边父边母都拿外孙子没办法,还是妈妈好。
边维之前的生日都是在家里过,买个蛋糕,烧几个菜,随便着来,二十六岁生日是单独跟章亦诚过的。
两个人总是在忙,有段时间没过二人世界了。
自从有了孩子,爸妈住进来,他们做事就变得很不方便,只能在卫生间里来,还是速战速决。
爸妈带孩子出去逛街的时候,他们才可以换别的地儿。
生活啊,哪能十全十美,做梦吧就。
边维跟章亦诚在酒店开了房间,没留下来过夜,他们从外面回去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开门声惊动了卧室里的边母。
外孙子不肯去他们那屋睡,非要跟爸妈睡,没法子,她就陪着躺在旁边。
边母打着哈欠出来,对站在桌前捣鼓玫瑰花的女儿说:“花别摆弄了,赶紧跟小章洗洗睡吧。”
结果她刚说完,外孙子就醒了。
“……”
边维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上床,搂着儿子哄他睡觉。
冬冬一觉睡醒,眼珠子转动个不停,一看就是短时间内不想睡。
“妈妈,我的机器猫呢?”
“陪大熊去玩了。”
“我也要玩。”
“他们不在家,出去了,明天你再去找他们吧。”
“兔子呢?”
“一起出去了,冬冬,你有朋友吗?”
“没有。”
“啊哟,冬冬都没有朋友。”
“朋、朋友都肥家了。”
“哦哦哦都回家了啊。”
边维陪儿子叽里呱啦,觉得他遗传了自己话唠的小毛病。
片刻后,章亦诚躺进被窝里,把手搭在边维腰上,儿子使劲拨他的手,不让他碰,小不点一个,气势倒是不小。
“手拿走,拿走!”
章亦诚的眉头皱了起来:“妈妈是爸爸的。”
冬冬的嘴巴扁了扁,眼睛有水雾,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边维扭头瞪男人:“你凶冬冬干嘛?”
她摸摸儿子柔|软的头发:“冬冬不怕哈,他是爸爸,不是大怪兽。”
冬冬破涕而笑:“是爸爸!”
边维也笑,眉眼温柔:“对对,是爸爸。”
结果冬冬还是不让爸爸碰妈妈,就是不让。
章亦诚对儿子说:“在没有你之前,妈妈就是爸爸的了,爸爸只是暂时的把妈妈借给你,你已经长大了,该把妈妈还给爸爸了。”
别说儿子晕乎,连边维都被这套看起来很有逻辑的说法给整晕了。
道理在小孩子面前不管用。
章主任抱不到妻子,又不能跟儿子生气,他很无语。
等到冬冬睡着了,边维翻身滚到章亦诚怀里圈着他的腰亲他几下,退开些看看他,又去亲。
“晚安,章先生。”
很多时候,爱情自有天意。
我想结婚的时候,你刚好出现在我身边,又刚好也想找个人生伴侣,并且觉得我合适。
于是我们结婚了,共同组建了一个家,有了我们的孩子,养了一只宠物,种了很多花花草草,过着平淡,真实,且很幸福的生活。
一切都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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