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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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她不肯说, 出乎意料, 沈昀难得的没有追根究底的缠问。他只是看着她，眸光里闪动着戏谑, 似笑非笑的。好一会后，他伸手恶作剧的揉弄她的头发, 直到将她的头发彻底揉乱。。
    ※
    此时，程之宜站在穿衣镜前, 来来回回试了好几条裙子。心中却始终拿不定主意。但觉哪一条都有不尽人意之处。
    这些沈昀买给她的原本明明无可挑剔，无比慰贴, 分外雅致幽美的裙子。因着她的过于紧张，过于在意, 而突然地变得都不够合宜, 不能令人满意了。
    半晌过去了, 仍是不能确定。她有些泄气的坐到沙发上, 望着敞开的衣柜发怔。对自己如此的大费周章, 感到很是沮丧。
    她知道, 根本不是裙子的问题, 不是裙子不好。是她的心态不对。她这很有点类似关心则乱的意思了。
    发了会呆，她吁着气，勉为其难的收拾心情起身，终是挑了条奶白色收腰，直筒的裙摆下, 带有荷叶边设计的及膝连衣裙。
    最后再挑了双香槟金的细带高跟鞋。这双鞋是沈昀买给她的鞋子中, 鞋跟最高的一双, 大概有六，七厘米。
    其实他买给她的女鞋多数都是中低跟。鞋跟五厘米的都不多。这是他的体贴。他说不想她穿得不舒服，鞋跟太高会累，对身体也会产生诸多的不良影响。
    但今天她是一定要穿得高一些的。。
    只怪沈昀生得太高！
    就这个问题，母亲亦曾私下给她打过电话，叮嘱她平日里同沈昀在一块时，尽量要穿高跟鞋。这样站在身姿高大挺拔的沈昀身边，才不会显得矮得太过。。
    瞧着会更般配一些……
    唉，也只有自己的亲生母亲，才肯这般直白的说出心里话。
    挑好了衣饰，她进洗手间洗漱。她没有化妆的习惯，也压根不会化妆。只简单的拍了点润肤水，随后素面朝天的扎了条马尾。一切打理完毕后，她静静的等着沈昀来接她。
    半个小时后，沈昀敲响了她家的门。
    她有些着羞的打开门，不知自己今天的这一身装束，能不能令她这个素来审美挑剔的男朋友大人感到满意。
    门一开，四目相对。俱是亮了眸光。
    沈昀噙着笑，定定的看着他眼前的可人儿，那双子夜般黑漆的眸子里，蕴满了欣赏与喜爱。
    他的小宝贝，甜美得就象一颗香芬馥郁的奶糖。娇娇软软。奶白色衣裙衬得她本就细嫩得，婴儿一般吹弹得破的肌肤，益发莹白光润。
    “宝贝，你今天真漂亮！”对她，他从来不吝赞美，语声由衷的夸奖道。
    人靠衣装这话是没错的。他的之宜品性低调。平常工作日里，绝不肯穿戴他为她买的衣饰。偏他又舍不得勉强她。只好在周末央得她穿上一穿。当然了，自不是说平常的她就不好看了。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她无论怎样，他都是喜欢的。
    只是她平常的穿着打扮，要么满是孩气；要么小孩扮大人似，穿一身严谨的职业正装。一张娃娃脸，气质青稚。罩在那过于正式而显得拘谨老气的服装里，莫名的喜感。
    而一旦穿上他买的衣裙，她就会神奇的立刻显现出完全不同的另一面。她的样貌神态，以及她的行为举止，不论是具象的表露，还是不经意间的表现，都会释放出分外吸引人的柔媚小女人娇态。
    她这种混和了天真的清纯与娇美女人味的诱人风情，这种介于女孩与女人之间，彷如轻熟女般的魅惑气质，让他心折沉迷。他的宝贝自有她的性感。
    听到他的夸赞，程之宜的心绪立即平稳了不少。不过，话说回来，他貌似天天都要夸她的。。
    其实，他今天更帅！即使他穿得很休闲。只是简单的白衬衣，袖口随意的挽在手肘处。那双逆天的大长腿包裹在水洗白的牛仔裤里，明明白白的彰显着力量感的健美与活力。
    平日里，他很少穿白衬衣。事实上，算上这次，几乎只有鲜见的穿过三两回。今天许是由于同学聚会，他方才穿了这么一身。
    也许每个女人对自己的男朋友，都会有着白衬衣的幻梦。程之宜尤为喜欢他今天这身着装。高挑清俊，象一个刚出校门的小哥哥。格外的阳光明朗。
    沈昀抱着自己的姑娘，寻着她的唇清浅的吻了一记。他爱死了亲她的感觉。干干净净，纯天然，不含任何“添加剂”~他的姑娘清水芙蓉，不施粉黛。身上没有丁点人工的脂粉，唇膏味。
    “宝贝，瞧咱们这默契，这就叫心有灵犀啊！”他捏她的脸，口气亲昵的：“你看，咱们穿得象不象情侣装？”
    他这一说，程之宜才恍觉他们今天都穿着白色系。貌似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走吧。”沈昀欢喜的摸摸她的头，牵住她的手示意她锁门出发。
    ※
    “到了那，不用怕！”看出她的紧张，启动车子前沈昀望着她温柔的说道：“不想说话就不说。他们与你打招呼，你笑一个就成。”
    “嗯。”程之宜点头。然老实讲，她其实很犯怵。。
    奇怪的是，她又隐隐有些兴奋。。。
    老同学久别重逢，大家都会是个什么光景呢？
    聚会地点在市区一家高级私人会所。车行在路上的时候，沈昀便不时接到“问安”电话，换着人的询问他们什么时候到场。说其余人都到齐了，就等他们了。
    并不是他们迟到，只是那些同学去得太早。。
    待他们到会所时，房间里已经坐满了人。沈昀牵着程之宜刚走进去，立马就成了全场的焦点。
    几个闹腾的当即围到他们身前，递烟的递烟，握手的握手。笑嘻嘻的热情招呼。一时房间内此起彼伏的“昀哥！”，“昀哥。”声声不停。
    “我昀哥就是帅！多年不见，容色不减！完全不逊当年哪！”一身精英派头的眼镜男，与沈昀握手，语气圆融说得亲热。
    “这位是嫂子吧。诶，昀哥你口味倒是变了。不过，你这不对啊！不厚道，忒不厚道了！亏你也下得了手。这小嫂子瞅着还是个未成年的学生妹吧！你这是摧残祖国的小花朵啊！这是犯罪呀！赤果果的犯罪！你懂不懂？”另一个潮哥装扮的瘦削男子，看着脸红羞涩的程之宜，大剌剌的打趣沈昀。
    “多话！”沈昀轻捶了一记潮男的肩，笑骂道。看得出，沈昀与这位关系还不错。
    “诶诶，我说，昀哥你也不介绍下。”第三位剃着板寸，身材略有些发福的黑衣男，冲着程之宜笑了笑，继而朝沈昀笑道。
    orz。。
    程之宜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就是当年起哄，嚷嚷“昀嫂威武”的那个家伙。。。
    几年不见，他除了换了发型，有些发胖以外，面相并没有多少改变。还是老样子。只是，她却是想不起他的名了。实际上，这围上来的几个人，她都叫不出名儿。。
    而且，她看着他们有些面生，又有些熟悉。这感觉可真奇怪！至于他们，毫无疑问，没有一个认出她来。。。
    唉，同班同学，同学三年啊！
    你们这样陌路不识的，真的好吗！
    啧啧，可见当年的她，是多么滴没有存在感……
    “诶，我说你们几个，围着我哥我嫂是干嘛呢？当门神呢！堵在那。你们倒是快点让出道来，让我哥我嫂赶紧的落座啊！”房间里有油滑的声音，故作嗔怪道。
    “对啊对啊，也好让我们好好看看我们的校草，还有这漂亮可爱的小嫂子。”有人即刻附和道。
    “唉哟哟，是我们的不是。这不是太久没见了嘛，想昀哥了嘛。”潮男笑呵呵好脾气的回话。
    “来来来，昀哥昀嫂赶紧的，可是特地给你们留的中心位置。”精英男接道。
    说话间，几个人瞬时散开，让沈昀他们走进去。
    “程之宜，我女朋友。”落座前，沈昀搂住她对众人大方的介绍道。
    “嫂子好！”
    “嫂子好！”
    房间内登时又出现此起彼伏呼唤嫂子的声音。
    程之宜被他们一口一个“嫂子”，叫得愈发羞红了脸。
    其实在座的大多与沈昀同龄，有些甚至应该比他还要年长。只是自学生时代起，沈昀就是个气场强大，天生自带“领袖”气质的家伙。
    同学们都服他。
    不论年龄大小，她记得，大家一律称他作“哥”。有的唤他“沈哥”，更多的唤他“昀哥”。
    “你们好！”程之宜克制着心里的紧张，努力笑着回应他们的招呼。
    沈昀不出声，只侧着头，要笑不笑的看她。他仍然握着她的手，感觉到掌中小手正微微轻颤。
    个小怂包！
    怂得呀！
    他怜惜的轻轻揉捏她的手，带着安抚。
    而令程之宜颇感讶异的是，在座的几位衣着时尚，长相漂亮的姑娘，她竟一个也不认得。不是记不得人，而是全然的陌生。对着她们，她找不到一丝的熟悉感。寻不到半点往昔的记忆。。
    更奇怪的是这几个姑娘，各自亲亲热热的依在场内几位男士身旁。小鸟依人的情状，怎么瞧怎么的情侣档。
    咦，当年班上也不见有这么多的同学谈恋爱啊？
    何况，她记得，高考后班上仅有的几对学生小情人们，基本都是毕业就分手，离开学校便劳燕分飞，各行各路了。
    她心里困惑，感到甚为费解。
    “小嫂子！你知道嘛！昀哥对你可是用心了！”
    这时，板寸黑衣男，“嘿嘿”坏笑着瞧了眼沈昀，拆台道：“兄弟一场，我必须得爆料啊！必须得让你清楚，咱们昀哥对你的一片真心意。因为你昀哥发话了，这次同学会不准叫女同学。一个都不能来，知道为什么嘛？”
    他故弄玄虚的顿住。一双圆眼珠滑溜的转动。引得屋内众人嬉笑。
    “常东，你又嘴欠了！找打呢！当心昀哥削你。”有人调侃道。
    沈昀面露浅笑，老神在在。不曾出言打断，只拿过摆在桌上的酸奶，替程之宜倒了一杯。继而，就着桌面泡好的茶，自己给自己斟了杯。尔后，好整以暇的靠向椅背，一手握着程之宜的手轻柔的揉捏，一手端着茶杯啜饮。
    是了，这家伙叫常东。这么一提，程之宜就对上号了。
    她只是笑，红着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习惯这样的对话方式。。
    常东见状，也不卖关子了。
    促狭道：“嫂子，你有所不知，咱们昀哥当年在学校，可是所向披靡的万人迷。是名副其实的校园王子啊！不说全校，单说我们班吧，说全部的女同学都喜欢昀哥，没有错吧。”他说着环顾全场。
    场内众人笑着点头，都有些“搞事”的恶趣味。
    常东接着戏谑道：“嫂子啊，你挺住啊！”
    他用夸张的搞怪语调说着：“单我们班就有一大半的女同学，做过昀哥的女朋友。全校那就更多了！数不胜数啊！唉呀呀，他欠下的那情债多得哟，得拿筐装。。
    小嫂子，你瞧昀哥那花心程度，令人发指啊发指！嫂子，这回回去可别饶了他，让他跪搓衣板，写悔过书！他以为不让女同学们参加聚会，就能粉饰太平啊！哪能呢！不知道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啊！”
    “哈哈哈……”场内随即响起爆笑声。
    沈昀也笑，他看着正望着常东的程之宜，眸中有光意味深长。
    程之宜无奈笑着回应，冲她笑得贼开心的常东。心说，这么多年过去了，常东真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八卦！
    “诶，小嫂子叫陈什么怡？这名字听着我咋觉得有点耳熟呢。”有人又对着沈昀与程之宜说道。
    “对诶，我也觉得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马上有人附和道。
    程之宜：“……”